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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琴瑟在御 ...


  •   所谓花开并蒂,好事成双。两人在山间携手,随意地走着。乔陌与他并肩而行,再不用恪守规矩而在后面跟着了。这样的感觉,才是最真实,最满足的。
      忽然间看着远处火光冲天,颇有黎明破晓之势。
      乔陌指过去:“是大都督他们吧。”
      孙权点点头,“终于开战了。”
      “看火光,应该是大都督采用了火攻的法子,”乔陌忽然想起之前军中送来周瑜责打黄盖的情报,福至心灵,“难不成,是大都督特意责罚了黄老将军,然后老将军才好作投诚之状,才好潜入曹军之中?”她越想越是肯定,:“大都督在军中一向备受赞誉,责打老将是何种忌讳,总不会是无缘无故的。”
      孙权一笑:“你倒是鬼点子多,脑子也好用。早知道就让你去军中做参谋。跟着公瑾一块,这样也不用僵持这么久。”
      乔陌啧一声:“主公方才说了不让我上战场的,”她娇羞地拉着孙权的衣袖轻轻摇晃,“主公舍得?”
      孙权反手握住她的皓腕,低低一笑道:“自然舍不得。你本就是一身的伤了,再多添几道可怎么好。”说着,便用另一只手轻轻抚上她的脸,摸着曾经被甘宁所伤的地方,语气也是轻缓:“以前是你保护我,栉风沐雨地过,此后我来护你。”
      乔陌眼睛亮亮的,想了想还是说:“属下不用主公保护,只希望以后能与主公并肩前行,不离,不弃。”她握住孙权的手,眼睛里亮亮的。

      果不其然,翌日送来军报,说昨日夜里,黄老将军以身涉险,亲自做饵。率领轻舟小船,装满了硝石硫磺等物,到了曹军营前。黄盖再不济也是江东水师将领,自然会比荆州水军更熟悉这一带的水流、风情。虽然说冬季盛行西北风,但凡事总有例外的时候,半夜里忽然东南风起,直指曹军,黄盖趁此机会,烧得曹军是七零八落,曹操更是仓皇失措,逃命不已。
      孙权大喜,数度称赞。江面上的战争甫一结束,陆面上的也紧随其后。
      “梓晞传来消息,说曹操溃不成军,匆忙逃离。”
      “好,真是好,真是畅快!”孙权喜不自胜,拉过乔陌附耳:“孤要去劳军,你先去铁瓮城等着,府邸已经修好了,你先去。”
      “主公不带着属下?”乔陌意味深长地发问。
      孙权爽朗一笑,“军中风餐露宿,以前倒没什么,现在——”他放低些声音,“舍不得。”他说这话的时候,身子朝前倾斜一些,耳鬓厮磨。乔陌脸颊瞬间泛红起来,带着女儿家的娇羞。
      孙权何曾看过她此般模样,碍于云素还在场,不敢有所动作,只是轻轻捏一下她的手掌,柔柔软软的。
      一旁的云素看得疑惑不已,大气也不敢出,只是低头,恨不得埋进胸口,又或者希望自己并不存在于厅堂上。
      “那属下就先去埋一坛酒,等着主公。”乔陌笑得温柔。
      “都随你。”

      乔陌独自一人赶往铁瓮城,本来还有孙尚香的。但后者泪水涟涟地请求留下一同去劳军——“这是江东盛事,小妹合该一起见证”——弄得孙权哭笑不得地答应了。只留了云素在孙权身边侍候。孙权说会有人接应她,却不曾想过会是梓暮。
      梓暮已是少妇的模样了,从穿着,从鬓发再到周身的气度。很快,她的贵妇气度一扫而空,她冲乔陌挥挥手,整个人像一只雀跃不已的小鸟,扑楞着翅膀就飞向乔陌。
      “陌姐姐!”乔陌被她的热情吓退几步,“都嫁了人了,怎么还一副不成熟稳重的样子。”
      梓暮不好意思地挽着她的手臂,“太久没与你们见面了,想念得很。”
      “你与公苗如何?”这才是乔陌最为关心的问题。
      梓暮羞得低下了头,不好意思地承认道:“陌姐姐——”她四顾无人才敢继续开口,贴近乔陌耳朵,小声道:“我有了,刚三个月。”
      乔陌只觉得耳朵被她扰得痒痒的,忽然之间听得这个消息还没反应过来:“有?有什——”她忽然定住,看得梓暮耳尖也泛红。
      乔陌满脸震惊地看着她,像是听说败走的曹操卷土重来了一般。
      “你居然——我们——”乔陌是话也说不出了,用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许是从来没有想过,暗卫也会有怀孕生子的一天吧。
      梓暮拉着她进到府内,“好了好了,先进去看吧。”
      “铁瓮城内的侯府与吴县并无多大的不同,院落比之前大了一倍有余,每个庭院楼阁的位置都还是一样的。只不过又新加了几个园圃。”这下是乔陌扶着梓暮,慢悠悠地走。
      “每日都派人洒扫着的,以接主公尊驾。”梓暮指着正殿道。反正也是无人,指指点点也不会有人指摘。
      “姐姐住哪?还是不疑居么?”梓暮偏过头问道,丝毫没有什么不妥,就好像早就知道乔陌会是第一个入住的人。
      “既然都和从前一样,那么一切如旧吧。”乔陌不经意答道,忽然又想起什么,“在水一方还是给暗卫留着,那在书房附近,也好听候差遣。”
      梓暮点头附和:“这是自然,”她拉着乔陌朝不疑居的方向去:“不疑居旁边,新加了一个梅园,这样与流云轩就隔开了。”
      乔陌点点头,等想到吴县流云轩内所住何人时,微微有些诧异:“隔开做什么?步姬相处着也是不错。”
      梓暮意味深长地答道,“这是主公的意思。”
      乔陌没听出她话外的意思,也不想去思考,略点点头。
      “吴县的众人,何时搬过来?”
      梓暮摇摇头,“这我倒不知了,左右战事结束吧,现下这节骨眼,阖府搬迁倒是不太好。”
      乔陌点点头,“这也是。”
      “对了,我姐姐她如何了?”
      乔陌看她一眼,打趣道:“现在才想起来梓晞?”也不过多玩笑,“好着呢,在跟着大都督在前线。”
      梓暮点点头,说起正事:“暗卫的产业,你得下令让他们搬过来。”
      乔陌沉吟道:“铁瓮城内的布置,还是要和吴县一样么?”
      梓暮沉思一会,才缓缓开口:“铁瓮城内建了望楼,最中心处的叫五云楼,我是觉得,可以将暗卫布置在那里。”
      “至于采薇楼,金鸣坊,甘露寺和醉春风,”梓暮有些为难,“若是骤然搬过来,颇有些奇怪了。”
      乔陌道:“将吴县的产业都尽数卖出,只留甘露寺就好。那里香火络绎不绝,骤然关闭,恐惹人非议。”
      梓暮点点头,“也好,就劳烦暗卫长了。”她语气轻松俏皮,乔陌脸上笑意更浓。
      孙权在前线劳军,乔陌就在后方处理暗卫事务。铁瓮城内设置的站点分布在以五云楼为中心的边缘:无论如何乔陌都不会放弃的妓坊,改名叫花开夜,就在五云楼的西面;城外的四处驿站也设置成了暗卫的领地,方便打听来来往往的消息;侯府周围设下的是不点眼的糖水、茶水铺子,若是有人想在侯府周围行刺的,倒好一举拿下;五云楼东面本来想再设一个酒楼的,但乔陌想想,从前并未有过多少消息是从酒楼里传出来的,倒是有人借着丝竹乱耳的优势,在金鸣坊商谈过一些事情。想了想,还是将酒楼改成了戏坊,取名长相思。
      忙碌的间隙,乔陌托腮沉思,想着念着劳军的那人。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这段时间收拾得疲惫,在外的暗卫收到了消息,陆陆续续地朝铁瓮城赶来,乔陌一个个安排处所和任务,今晚终于得空可以歇会了。
      铁瓮城似乎要比吴县和皖城冷一点,入了夜,丝丝寒风就像冰做成的钉子一样嵌入身体。乔陌庆幸自己是将酒温过的,不然可得冻死。
      百无聊赖地看着底下空荡荡的院落,连着内心也有些失落。
      看来旁边还是要有人陪着,才不会无聊,连喝酒都提不上兴致。明明好久都没有这样上过屋顶了,理应觉得解脱和熟悉才对。
      就这么想着,底下一个人影撞进了她的视线。
      乔陌以为是自己喝多了酒,整个人醉呼呼的,连幻觉都出来了。
      那人穿着一身象牙白色的衣衫,如月光皎皎,袖口和衣摆有蓝青色的花纹做装饰,显得高贵典雅。外面一件墨黑色的大氅,领口有着一圈貂毛,看起来光滑无比。乔陌看着那圈毛,又看看自己的手,想着如果摸起来也应该就像山间汩汩流动的溪水吧?
      那人越走越近,乔陌确定自己没有看错,确有此人后便飞身下去。
      孙权冲她张开双臂,柔声唤道:“阿陌。”
      乔陌站定后,听得这句“阿陌”略微有些诧异。但定睛一看后,确实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没有错,就是他。
      她当即就丢了剑,直冲冲地跑向他。脸上的笑容可以将这冬日所有的冰雪都消融,将所有的寒风都暖化。
      怀抱的撞击感,比任何言语都要真实可观。
      孙权抱着她,觉得怀中之人身量纤细了不少。他用自己的大氅包住她,围得严严实实,出声责备道:“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多穿点。”
      乔陌闻言抬起头,看着他,从上到下地打量他。然后目光转换为狡黠,下一刻,便就听得孙权倒吸气的声音。原是乔陌将自己的手慢慢塞进他暖和的大氅顶毛之中,再贴上他暖和的后颈。
      孙权依旧抱着她,目光越过头顶,看着廊下摆放的几个酒坛,“你背着我酿酒又喝酒?”乔陌回过头看看,又点点头转回来,“正准备酿的,明年才有酒喝。长夜无事,偶尔喝两口也没关系吧。”她说到最后,还不忘撒个娇。
      孙权看着她越来越丰富的表情,不禁笑道:“那我呢?也有酒喝?”
      乔陌怯怯道:“今夜没有了,明晚给主公买...”
      孙权凑近些,嘴角笑意更甚:“现在就想喝怎么办?”
      乔陌嘟囔着,孙权没听清,又稍稍用力把她朝自己的方向带了带,而后便低下头,亲吻她。
      突如其来的亲吻让乔陌有些猝不及防,只怔了一瞬,便也就朝他的方向贴近些,双臂环住腰间,用力抱着,不撒手。
      有万千的情愫涌上心间,像潮起潮落般跌宕;像夏日暴雨倾盆而下,打落在心头;像飒飒的风吹得一树叶落,亦吹得人心摇曳起伏。
      “我好想你。”亲吻的间隙,乔陌不受控制地吐出这句话,孙权更是直接将她横抱而起,坚定地朝房内走去。
      乔陌缩在他的怀抱里,心里砰砰直跳,而耳边的这颗心脏也是如此,跳得十分有力。
      她开过妓坊,知道一些男女之事,但是今夜发生在自己身上,还是措手不及。听暖玉说,坊里的小姑娘在处经人事的时候,总是觉得疼痛,乔陌那时不以为然,总觉得是她们没有习武,所以身子骨弱。
      暖玉也摇头:“也许吧,毕竟我们又没有经受过。”
      她就像一头温顺的小兽,一步一步地在孙权的引导下行事。
      亲吻也好,爱抚也好,她的娇嗔也好,他对此颇为满足。这是一段由他主宰的关系,就像放风筝——风筝线永远握在他手里一样。填补了多年受掣肘的、他的遗憾、他的傲气。
      乔陌现在相信了,疼痛感与武功底子毫无关系。环着他脖颈的手不由得用力,指甲划到他裸露在外的皮肤,孙权吃痛,闷哼一声,而这一举动于乔陌而言,可谓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等到他们终于分开,孙权躺在她身侧,乔陌调整呼吸,胸口起伏,更是惹得他情愫暗涌,又不自觉亲吻她的面颊。
      不同于孙权的食不餍足,乔陌已经困倦。她方才喝过酒,如今又是一番折腾,正是入睡好时候。她扭过头,又想了想,转过身,把一只手一条腿搭在他身上:“我困了。”
      听得她又像是霸道又像是讨饶的语气,孙权笑着握住她搭在自己胸膛上的手,扭过头亲了一下她的发,“好,睡觉。”
      孙权醒来时本也想把她叫起来,乔陌迷迷糊糊地说道:“我还要睡...”孙权也不强求她,只是让鹿鸣动静小点别把她吵醒。
      等乔陌清醒过来,身上一阵阵的酸痛。鹿鸣在屏风外听得动静,忙走进来伺候她起身。乔陌只是裹着被子,问道:“主公呢?”
      鹿鸣绞好帕子,“在旁边书房里看书。”
      乔陌梳洗完毕,看着镜中的自己,总觉得有所变化,但又仿佛无迹可寻。

      这样同吃,同宿,总是在一起的日子,真的就是《诗》中所说的“静好”了吧?
      时间安静流淌,他们也可时时作伴,不曾分离片刻。
      乔陌恍惚间,觉得时光过得很快,好像已经到了他与她的迟暮之年,好像他们已经相守一生,那么长。
      而不过只是一个时辰而已。
      孙权敲了敲她的小脑瓜:“在想什么?”
      乔陌这才回过神,看向自己许久不曾翻动的书卷,停留在《女曰鸡鸣》这一章。她放下书卷回答说:“这诗里面描绘的生活过于美好,属下不由得也遐想起来了。”
      孙权声音懒懒的:“哪一句?说与孤听一听。”
      乔陌指着那一句说:“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她抑扬顿挫地读完,声音清脆得像落在玉盘上的珠子。
      她念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一直以来都不善于情感的表达。
      “是好句,”孙权向她摊开手,示意她将手放上来,“你心中所想,亦是孤心中所想的。”
      乔陌不解:“嗯?”
      “我们会像这诗中写的一样,一起喝酒,一起吃肉,像现在这样——”他说着,举起他们紧握的手,“握着手,陪伴着走下去。”
      乔陌脸上没有来地一红,用另一只手略慌张地去拿竹简。
      “如今阿九不在,不能照顾你。鹿鸣年纪还小,便把玉浮给你,你能力再强,也是需要得力的人帮衬一二的。”孙权这话说得绝,并没给她任何转圜的余地。
      乔陌并不是不想收下,“只是暗卫身份,若叫玉浮得知,怕有不妥。”
      孙权看着她笑道:“那就看暗卫长本事了。”
      乔陌也不由得耍起小性子,将书册丢过去,娇嗔道:“主公自己的决定,可得自己担着,日后可不能怪我。”
      孙权对她的温顺和撒娇很受用:“孤相信暗卫长的水平。”

      玉浮就这么跟着乔陌到了不疑居,虽说她为人奴婢,但是在孙权身边做事自然得脸许多。如今却被指派来伺候一个没有名分的人。这样的人,就算是有恩宠在,在府里又哪能走得长远?一朝厌弃,身份还不清不楚。玉浮心里不满,又不敢多说什么。
      乔陌看着她,觉得挺好笑的,到底是孙权身边做事的人,又管着府内一众女婢,竟还学不会收敛自己的表情。她看着玉浮憋得难受,索性开口道:“我觉得你憋得挺难受,不然直接说出来吧。”
      玉浮不料她如此开口,愣了一会才回道:“奴婢不敢有任何不满。”
      乔陌也算是给过机会了,略点点头,“你自己选一间吧。”
      玉浮“诺”了一声,心下腹诽,也就指着朝西的屋子说:“那间可以吗?”
      乔陌随意看了看:“倒是不错,就是日落得早黑的快,你喜欢就好。”
      玉浮进了自己房间收拾后,乔陌觉得无聊,算着日子梓晞等人也该来了,不知不觉,还挺想念阿九的。
      准确点,是阿九的一手糕点绝活。
      乔陌正无聊地在庭院之中转圈,正想着,云素带着阿九和梓晞就来了。她欣喜地奔上去,“云素!梓晞!”
      抱过之后,又拉着阿九的手:“多日不见,挺想你的。”
      阿九看透她,“姑娘在想糕点吧。奴婢等会就去做。”
      乔陌点头以示同意,梓晞和云素笑得挺大声。
      “进屋去,慢慢说。”乔陌一手拉着云素一手拉着梓晞,阿九识趣地退往自己的“领地”。
      梓晞认真且严肃地汇报着:“戏坊还是由我来吧,暖玉接手花开夜,听说城中设置了望楼,又该怎么安排?”
      乔陌也认真道:“采薇楼的生意,我不打算在铁瓮城继续,所以云素,你可以吗?”
      云素沉吟一会,面色上颇有些为难,“在酒楼里待惯了,一时之间去望楼这种地方...”
      “城中设下了五云楼,在中心处,应该适合你的,你爱热闹。”乔陌轻轻地握住她的手。
      云素觉得一切皆可,也就不再托词了。
      “中卫长一职空缺已久,还不填补吗?”梓晞问道。
      乔陌也答不上来:“主公无意于此,几次闭口不言,要不等云岚和沁依再大些,让她们接任?”
      二人都表示同意,梓晞想起一事:“白露和白晞,你可还记得?”
      乔陌点头,“我送进去的人,怎会不记得?”梓晞赞口不绝,“如今学得很好,我想让她们去在水一方值守,你觉得呢?”
      “你说好自然就是好的,都行。”
      “洛姑姑呢?怎么没说到她?”云素才发现过来,不止洛千帆,“赵天肃呢?怎么也没提到?”
      乔陌做思考状:“洛姑姑依旧住在婉居,与郡主同处吧。至于赵天肃——”乔陌有些为难:“他已经脱离了四灵身份了吧?整日混迹在军中,与吕蒙将军关系匪浅。”
      梓晞开口,引得一阵沉默。
      “那,云纨呢?”云素听后,也一脸期盼地看着乔陌,希望能将自己姐姐调回。
      乔陌谨慎答道:“云纨之前,是心甘情愿去皖城值守的,如今,战事纷扰,等平静些再议吧。”
      也是没法了,扔出个“再议”。
      梓晞咳了一声,“我还是住在长相思吧,我的房间不用留了。”
      “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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