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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9 疾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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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队豁免,在初雪的刻意控制下,博士和角峰的速度没有半点减缓。
博士从自己的行李箱里掏出了一对袖珍对讲机——天知道他为什么会带这种东西——把其中的一只抛给了角峰。
“撞门,”博士简单扼要的下达了命令,“让司机停车。”
然后他本人穿上了厚实的外套,拿了枪就往外走:“我去搞定另一头的司机,对讲机联系。”
“博士——!”角峰阻止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枪声就响了起来,一发接一发,密集得几乎没有间隙。
“相信他。”闪灵持续为角峰提供着治疗,重装干员和辅助干员的攻击力相对较弱,这就是博士让她留在这里的原因,“博士曾经说过,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在战场上倒下。”
医疗干员最清楚博士的身体情况,在和博士的各种斗智斗勇中听博士说过很多次“不会在战场上倒下”的话。
迄今为止,博士的确是做到了。
所以闪灵相信他。
窄长的列车通道内,灌满了从破损的车玻璃里吹进的寒风,雪花乱飞中是一地倒伏的尸体,博士已经通过列车的链接处,去到了前方的车厢内。
角峰始终在震惊中没能彻底回神,并感觉到了微弱的熟悉:“博士他是不是曾经……我们是不是曾经见过博士?”他这个问题是问初雪的。
在希瓦艾什家最艰难的那段时间里,因为某些原因,角峰并不在当时还是孩子的银灰三人身边,或者可以说,正是因为他的缺席,银灰三人才会落到那般窘迫的地步。
初雪看了他一眼。
雪境的圣女拥有安静的眼神,但和闪灵不同,她的眼神有一种特殊的清澈感,就像是高原阳光下剔透的雪。
她不再是曾经那个软乎乎毛茸茸,活泼可爱喜欢恶作剧的小女孩了,也不再像当初那个……除了哭泣,做不了任何事情的弱小幼崽了。
初雪看着角峰,轻轻点了下头:“博士在雪境生活过一段时间,你回来的时候,他正准备离开。”
很多年前,角峰是见过希瓦艾什家的那位客人的,但只是匆匆一瞥,甚至连正脸都没看见。
当时同样十分年轻的角峰隔着雪幕望见那个远去的背影,嗅到了某种极其锋利的味道。
那是和喀兰人完全不同的另一种锋利感,让角峰记忆深刻。
那位神秘的客人不仅帮助希瓦艾什的三个孩子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光,并教会了他们许多生存的手段。因为那个背影的影响,角峰对这位未曾谋面客人一直抱有警惕,他为什么帮助希瓦艾什?他有什么企图?
更让他担心的是,那位客人仿佛有某种魔力,完完全全的驯服了年幼的雪境猛兽,让三个孩子严严实实的保守着有关他的一切秘密,甚至连一个名字都不肯给出。
“居然……居然就是博士吗?”
握着治疗法杖,同时也是握着剑的闪灵听见了他们的对话,但没有做出任何发问,只是提醒:“角峰先生。”
罗德岛的派驻干员深吸一口气,提起重盾,向紧闭着的驾驶室舱门撞击过去。
理智满格的时候,博士的每一个行为几乎都是有理由的。比如他冲出包厢之前穿上了外套,是因为知道自己身体称不上健壮,穿厚实点,是为了防止战斗中、或者战斗后出现某些恼人的小问题。
等他迈过三节车厢,拉开又一扇移门后,毫无遮挡的寒风扑了他满头满脸,更体现了这件外套的必要性。
十二节列车的后半段不见了,博士这一开门就直面飞速后退的茫茫雪原。
“这就是最初那次震动的由来吗……”博士看着链接锁上平滑的断口,毫不怀疑这同样是银灰的杰作。
喀兰的室外温度绝对在零下,才暴露在室外的空气里一分钟,博士就觉得自己的脸快被冻僵了。
他当即转身关上门,列车的窗户虽然破了不少,但车厢壁总还有挡风的作用,更何况列车内的供暖还在运行,门一关立刻要暖和不少。
“博士!”对讲机里传来了角峰的声音,“驾驶室里没人,列车是在自动行驶!”
车厢内战斗那么激烈,列车司机居然无动于衷,显然很不符合常识。
驾驶室空间不大,要做埋伏也不可能有很多人,但情况有可能非常复杂,所以博士才将三名干员全留在了那里。
没有驾驶员的情况算是相对简单好处理的了。
博士按住对讲键:“收到。应该会有紧急制动的按钮,通常是红色的,在驾驶室和包厢里都找找,按下去把车停住。”
他相当平静的下达了命令,三名干员没费多大功法就找到了应对紧急情况的手动装置。
只剩一小半的列车在刺耳的摩擦声中缓缓的停住了。
“然后到最后一截车厢来和我汇合,记得把我的箱子带过来。”博士说话的时候,视线扫过了车厢内崭新的雪地摩托。
喀兰在由封闭向开放转型,交通运输有处于这个阶段的特殊性,比如这辆列车既载人也载货。
“有人不会骑雪地摩托吗?”
在与干员们一起把摩托中预填充的燃料集中往某几辆车里灌的时候,博士开口提问。
闪灵:“我没有尝试过。”
博士点头:“你和角峰一辆。”然后他非常顺手的按了下初雪的脑袋,仿佛这样就能把她跃跃欲试的表情摁下去,“我知道你也不会圣女,你和我一辆。”
贵族小姐出行不可能骑摩托,圣女更不可能。
“坐稳了,我们一起去找你哥汇合。”
初雪释放技能,减缓肆虐风雪的影响,她以相当信任依赖的姿态抱着博士的腰在颠簸中固定住自己,同时在仍然十分响亮的风声中问他:“博士,您怎么知道他在哪里呢?”
雪地摩托速度非常快,一路沿着铁道开的博士,没有丝毫犹豫的在某个位置转了弯——他甚至连转弯都不减速,膝盖直接擦在了雪地上,激起大片雪白。
“他拿走了我的通讯器。”
初雪尝试着跟上他的思路:“您又不肯好好休息被他发现啦?您的通讯器里有定位?为什么会有定位?”
“如果我下定决心想联系罗德岛,就算是银灰也不可能发现。”
肆虐的风声中,初雪似乎听见博士笑了一声:“就只允许干员对博士有控制欲吗?什么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