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要事业粉》程爻

27、Chapter 27 访谈直播

　　但冯泠其实只来得及看一半，第十集剩下一半还是在车里看完的。

　　拍完《Figaro》杂质后，冯泠又得接连完成两支广告拍摄，履行她身为品牌大使的义务。Ipsa和梵Van珠宝的秋季新品已经准备好九月初上线，因此他们这条秋季推广大片也相当费心，广告的策划案和资金不比品牌代言人少，对冯泠这位快到期的品牌大使也算仁至义尽了。

　　等她离开镁光灯的追逐，顶着完美无瑕的妆容远离镜头，优雅的女明星几乎当场瘫坐摄影棚内的空地上，蹬一天高跟鞋的小腿肌肉都在打颤。连翘脸都黑了，又气又有点心疼，任由她从自己口袋里扒拉出两颗薄荷糖塞嘴里，一边还得给她挡住外人。

　　“祖宗，赶紧换衣服咱们走了。下午四点还有直播访谈呢。”

　　冯泠叼着糖，含糊不清地应了声。原主体质不好，瘦弱还极易水肿，冯泠一穿来又加大工作量，低血糖就犯得比以前都勤。连翘心里清楚她这毛病，所以口袋里常揣着糖，好随时备用。

　　来回一番倒腾，她们踩着四点的线赶到H&S位于申市西南区的分部大楼，秦子然已经等在那里了。他自己乖乖坐那和西瓜视频、微博直播的工作人员其乐融融地侃大山，一点没有距离感和架子。当然……也没有经纪人和助理。

　　见到来人，他还笑嘻嘻地打招呼，18岁的小男孩朝气蓬勃地挥手：“泠姐来啦，坐！”

　　阳光率性，好像阴霾都盖不住他，工作人员跟着笑，帮他们调整直播设备。冯泠习惯秦子然的热情所以不觉有异，反倒是连翘跟在她身后，轻轻得“咦”了一声。

　　《距离高考的1000天》点击量和播放量都呈现直线上涨态势，成绩喜人。H&S见状立即打蛇随棍上，推冯泠和秦子然去自家直播平台西瓜视频和微博进行同步直播采访，期待再吸引一波流量和话题。工作人员特意把他俩的座位摆得极近，也不知道是因为直播设备的镜头范围有限，还是因为官方有意炒作这对五岁年龄差的“报社”姐弟。

　　随着剧情逐渐升温，剧中的饶嘉和任佳敏进一步熟识起来，不少观众率先嗑起了这对“前后桌CP”，小部分甚至根据“问乎”高赞的匿名回答搞起了“报社姐弟”这对头铁的couple。冯泠心知肚明，瞥了眼身边的秦子然，不动声色地后撤一点点。十八岁的鲜嫩弟弟，这谁能下得去手？

　　冯泠：别搞CP了，不如来搞我。
　　系统：【讲道理，CP粉也可以成为事业粉的，只要对你的演艺事业有期望，都算我们的事业粉！】
　　系统：【老冯，你努力。】
　　冯泠：……

　　她压下心头的疲倦，打起精神对直播镜头笑意盈盈，也挥手问个好。直播间刚一开，瞬间涌入大把观众，要不是西瓜视频和微博直播两边分流，H&S服务器又稳定，估计这个直播早就卡成PPT了。主持人一面开场，一面将镜头中央让给冯泠和秦子然，镜头怼脸怼得清楚，屏幕瞬间涌现密密麻麻的弹幕，感慨这美颜盛世真是颜狗天堂。

　　随着采访渐入佳境，关于剧情的问题越堆越多。《距离高考的1000天》已经播完第十集，正放出十一集预告。预告片里饶嘉因为翘美术课打篮球，拜托任佳敏给他学号签到，任佳敏胆子小，犹犹豫豫半天勉强答应。谁知道饶嘉这一翘课，被年级部主任抓个正着，连累任佳敏跟他一起在画室门口罚站。

　　两个人并排罚站，一人高一人矮，任佳敏旁边杵个更矮的绿色垃圾桶，镜头里乍看之下宛如手机信号，看得人会心一笑。饶嘉本想抖个机灵，逗逗旁边的任佳敏，谁知道偷偷一瞧，薄脸皮的小姑娘低着头，金豆子一颗一颗砸成水泥地上的小圆点。饶嘉愣了，怀里的篮球转来转去放也不是抱也不是，他绞尽脑汁用自己拙劣的语文水平打个腹稿，开口想安慰安慰任佳敏，谁知道刚一张口：“喂……”

　　一听见他声音，低着头的小姑娘就背过身，宁愿对着绿色垃圾桶掉眼泪，也不愿意面对饶嘉出丑。

　　青春岁月定格成最后一幕落日余晖，预告到此戛然而止，引发无数剧迷抓心挠肝等待后续，纷纷弹幕发问。

　　“饶嘉喜不喜欢任佳敏……”秦子然又读出弹幕上的一条问题，嘿嘿一笑回应道，“关于剧情我和泠姐不能透露哈，大家自己去看嘛！”

　　“任佳敏看排名榜那里演得好逼真，冯泠是不是曾经经历过类似场景……”冯泠伸出手指点点下巴，根据原主的记忆答道，“好像还真没有。”

　　主持人连忙跟着打圆场：“大家还有什么关于演员和拍摄的问题，也可以问的呀。”

　　既然涉及剧透的问题不行，粉丝的目光便又转向两位演员本身。除了大把迷妹向秦子然告白的之外，冯泠居然也收到一些意外的赞美之词，甚至于“人间精品”的羞耻词又被打到弹幕上面，看得冯泠老脸一黑。她不打算回应这条，索性挑了下一条“与对方合作感觉如何呢？”的问题搬出了一套官方回答：

　　“子然是一个非常有潜力的演员。他本人也非常勤奋和善良，相信未来会有很好的发展。我们本次合作十分愉快，希望能给大家带来良好的观剧体验，大家能够从《距离高考的1000天》剧情中感受到青春的真挚和美好。”

　　“泠姐人特别特别nice！因为这是我第一部剧嘛，还是演……学霸那种，我就有时候入不了戏，但是泠姐带我入戏就特别快！有次我有一场单人哭戏，怎么都过不去，因为我老是哭不出来，导演和编剧都快被我气死了……越急躁我越挤不出眼泪，然后泠姐给了我一本《演员的自我修养》让我翻翻哭戏那章……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当天除了哭戏，其他戏也莫名其妙过得超级顺利！”

　　系统：【当然了！本统出品，必属精品！[骄傲脸]】
　　冯泠：别提“精品”两个字，太尴尬了，我听得脚趾抓地，头皮发麻。
　　系统：【……】
　　系统：【精品精品精品精品精品精品精品精品精品！】
　　冯泠：……你好吵，吵到我的眼睛了。

　　彩虹屁商业互吹之后，仍有好奇的CP粉来询问两位演员择偶的理想型，秦子然一挠头，非常无辜地说还没想好。

　　冯泠接过话茬，认真思量，跟着点点头非常直球地答道：“同意。身为一个娱乐圈打工仔，我此刻的想法就是先端好手里的饭碗。择偶没啥标准……择剧我倒是很热情，希望广大导演编剧多看看我们，便宜好用童叟无欺！”

　　“怎么看关于《汉宫月》的黑幕？现在和廖莹白琪琪的私交如何？”冯泠念出弹幕的问题，随即露出洒脱一笑，“不怎么看，该澄清的都澄清完了。和两位女演员也没有私交，我不认识。”

　　“冯泠的演技进步好大，简直不敢相信是一个人……谢谢谢谢，请持续督促演员冯泠不要懒惰，继续进步。”

　　“会看自己的黑评吗？怎么看待观众diss演技剧情……刷到就看。兼听则明偏听则暗，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喜欢‘报社姐弟’的组合名吗……实话说，我以为我出走华宇，就是对华宇最大的报答了。”冯泠毫不客气地自嘲，忽然发觉自己似乎抢答太多，又转头向秦子然调笑道，“子然弟弟，你报社吗？”

　　秦子然非常识时务地拈起食指拇指，横着在嘴前做个象征噤声的“拉拉链”的动作，颇有镜头综艺感地嘚瑟道：“那那那绝对是报恩的报，不是报复的报！我心中只有对公司和社会的大爱！”

　　他没想到的是，自己这段直播录屏在未来被截成各种表情包，被群众在各种“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名场面中熟练应用。

　　一个小时的直播访谈很快结束，主持人开始念赞助商的广告词，冯泠和秦子然躲在后头说话。听见秦子然关心她前两天的换角风波，冯泠笑说：“我没什么事，丢一角色罢了。倒是你帮我说话，你华宇的经纪人也不怪你？”

　　“晋哥手底下人太多了，他压根没记住我是谁。”秦子然摇头，年轻阳光脸上忽然有几分不符合年纪的惆怅，“要怪我倒好了。至少说明他记得我，哪怕觉得我的言论有恶劣影响，也好过觉得我无关紧要啊……”

　　“泠姐，你说我会红吗？大家会记住我吗？”

　　10岁签进华宇，熬过8年的练习生岁月也没有在华宇成功出道，既不是成熟的爱豆也不是正规的演员，东不成西不就，难怪他突然有此疑问。像他这样的年轻鲜肉一抓一把，太多了，多到一块广告牌掉下来能砸死几个团，多到新的代替旧的，旧的转眼如过眼云烟被人忘记。不过比起被忘记，他现在更害怕从未被薄情的观众记住。

　　谁知道呢，谁都不知道。冯泠也没有答案，她顶着连翘的白眼又从对方口袋里摸了颗糖出来，咖啡味的，放在秦子然手心上，囫撸一把他的头说道：

　　“小秦，你努力。”

　　回工作室的路上，狄飞宇在前头开车，连翘和冯泠坐在后排兀自发呆。等到一个红绿灯停下时，她忽然鬼使神差地张口问道：“你觉不觉今天那个小男孩儿有点眼熟？你来华宇找我的那天，我正在整理华宇练习生的相簿，风一吹掉了张练习生的相片出来，你捡起来递给我。”

　　见冯泠疑惑地回望她，满脸写着“我脸盲我的记忆只有七秒你直接说吧”，连翘撇嘴：

　　“那张照片就是秦子然。”

　　“没什么，我就是感慨一下罢了。”连翘重新将视线投向申市的车水马龙，“缘分真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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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还记得那张被风吹落的练习生照片吗^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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