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 28 章 ...
-
和高中校长沟通过之后，沈长生就要赶着去上班了，他走之前匆匆地说：“家杨，你中午在初一的门口等家栋，爸带你们去吃中饭。”
“好。”
“那，校长……”沈长生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麻烦让家杨去图书角呆着把，他不会乱跑也不会打扰学生上课的。”到现在，沈长生确定小儿子翻课外书不是翻着玩儿而已，是真的能看明白。
“没事没事，您放心去上班。”高中校长转头就对沈家杨说：“图书角在整理维修，我带你去旁听一下现在高二的课吧。你说你堂姐也在高二？先去听听课吧，熟悉一下课堂氛围。”
沈家杨被带到高二教室，坐在讲台旁边，其他学生都以为这是校长的小孙子？或者是校长的老儿子？要不然校长怎么会把他送进来之后还特意把讲课的老师喊出去嘱咐了几句话呢？
只有沈玉莲吓了一跳：小石头？早上去问家栋和我一起走不，家栋也没说二叔把小石头带来了呀？
一节课结束，玉莲走到前头去：“小……家杨，你咋来啦？”
看在沈玉莲马上就改口，没有叫自己小名的份上，他回答的是实话：“爸带我来找校长问跳级的事儿。”
一旁本就好奇这是谁家小孩子的几个男同学差点没笑出来：跳级？这小娃娃还没有讲台高呢！
沈玉莲也惊呆了，但是她知道小石头没必要拿这事儿吹牛，于是她小心翼翼地问：“你跳到几年级？是打算来铜官的小学念书吗？”
“是打算来铜官的学校，不过，跳到高二啊，校长让我来旁听试试的。”
周围，静默。
“哈哈，沈玉莲你堂弟真幽默！”
沈家养心道：过几天希望你们还觉得小爷我是在和你们逗趣儿吧。
吃了一顿矿区食堂，沈家杨认真地做出评价：“没有妈做的好吃。”
这不是，废话么？
这是大锅菜，家里是小炒，何况王雪梅的手艺真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好。
沈家栋内心挺复杂的：弟还是那个挑嘴、爱干净、穷讲究的弟，怎么一眨眼就成了小神童小天才了呢？爸还说他过几天就跳级去读高二呢？
作为沈家二房的长子，沈家栋心里头危机感很重啊，因为原本最小的弟就不愿意喊他哥，之后要是成了高二学生，是不是反而要自己喊他学长？
……
和铜官的高中校长谈好了小儿子插班的事，沈长生又和同时调了个班，当天便骑自行车回家了。
他先是一到家就和媳妇儿说，晚上饭菜张罗多多的。
接着去知青小学和张启航说了这个好消息，并邀请张校长来家吃饭。
张启航很顺利地给他开了知青小学的结业证明，并且恭喜沈家父子，表示待会儿一定到场。
沈长生也开心，往回走的时候，对着老宅的大门同爹娘、大嫂说了一声别做饭了，来自家吃饭。
徐荷花正准备淘米做饭呢，闻言去看公婆怎么说。
沈老头看二儿子脸色红润，怕是有喜事，于是说：“行，咱收拾收拾，过去吃饭，老大家的，你去帮你弟妹搭把手。”两家子十几口人呢，做饭可不是轻省活儿。
正在写作业的沈玉莲倒是猜测，是不是小石头跳级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不过这是二叔家的喜事，还是让二叔亲口说吧。
……
虽然沈长生是很临时才说的多做饭菜，但是王雪梅手脚快，瞬间就在脑子里搭配好菜谱。
等徐荷花过来帮忙的时候，她几乎已经把菜都切配好了。
徐荷花一边烧火，一边感慨：“我就学不来你这么利落整饭菜的架势。”
王雪梅笑笑：“大嫂你是工人啊，上班就很累了，哪里像我，时间多，就琢磨这些。”
两妯娌客客气气，相互捧了对方一把。
烧锅，起火。
一个蒜苗炒腊肉，一个辣炒萝卜丝肉末，一个青椒炒鸡蛋，
一个清炒豆芽，一个香菇小青菜，蒜泥小米椒凉拌木耳算一道，
再起油锅，炒了蚕豆、豆腐丁、胡萝卜丁和肉末，加水烧开了，再加湿地瓜粉，滚了一道羹，撒一把野葱出锅，香飘十里，
最后加上一盆放了蒜头和泡椒的腌萝卜条。
八个菜，有荤有素，很像样了。
林氏抱着沈家全，习惯性地想要摆一下婆婆款：“老二家的也太阔气了吧？老二最近工资降了，还这么搞伙食，还能存下钱？”在摆谱之前她小声同老头子叨叨，试图找到强有力的支援。
不过沈老头一贯都不是莽撞的人：“你操心什么？分家十几年了，长生家的日子也没见不红火。倒是高顶一家子，人口少、负担轻，怎么回回回来都叫穷？”
林氏即刻哑火。
等到不一会儿张启航拿着一兜梨子过来，林氏决口不提二儿媳铺张浪费的话了——有外人呢，那是得整得像样一些，她年纪虽大，但是脑子还是清楚的，要脸面的！
沈老头也没想到今天吃饭还有张启航呢？他琢磨，许是孩子在学校里有什么不妥当的，需要知青小学的校长帮忙？
然，开饭还要一会儿工夫，沈长生就拉过小儿子，和沈老头说：“爹，今天喊您过来吃饭，是有个喜事。小石头啊，要跳级啦！”
跳级？
沈老头想过的好事，许是儿子调了岗位、许是儿媳妇又有了身子，就是没猜想会是这么个由头。
“说说，来说说！”沈老头一下子开心起来，叫老二儿子说说经过。
如此这般之后，一旁哄孩子的林氏都惊呆了：“长生，你说，小石头要跳级去读几年级？二年级？”
“是高中二年级……”沈家杨矜持地纠正，还没来得及强调喊大名呢，就被他奶林氏的一声咋呼给吓回去了。
一屋子的人那，除了沈长生、张启航、已经知道实情的沈家栋，还有沈家杨本人之外，其余人全部惊呆。
沈老头再三和张启航确认之后，确信儿子和张知青都不会拿这事儿开玩笑，顿时乐得哈哈的。他当年是地主家的书童，全靠偷听和自学识了字，后来也逼着三个儿子识字，可以说，沈老头的存在，才奠定了沈家崇尚文化知识的家风。
现在知道有个孙子，居然可以一跳到高中，这简直就是祖坟冒青烟啊，搁旧社会，这样的神童就是祥瑞！
当然，现在不兴这个了，不过沈老头依旧很开心：“是！是好事！”他拉过沈家杨，粗糙如老树皮一般的手摸了摸小孙儿的脑袋，“老婆子，你去拿荞麦烧来……”
沈家栋连忙补了一句：“爷爷，我爸可不能喝酒。”
哦哦，老二家的大儿子也是个好的，关心长辈。沈老头更开怀了：“不叫你爸喝，我和张校长喝！”
厨房里，虽然听不清堂屋在说什么，不过王雪梅还是尽量忍住得意给妯娌说了今天的喜从何来。
徐荷花当然不出意外惊呆了。
……
是夜，林氏问沈老头：“你说，老二家的，是咋生的孩子呢，咋教的呢？这么能耐？”林氏虽然平时喜欢挑一挑二媳妇过日子不节约这样的小毛病，但是对于她带孩子的手段还是服气的，老二家的四个走出去，全村也没有比他们更干净乖巧的了。
沈老头不无得意地想：【三个儿媳妇，老大老二都是我打听之后选中的人家，一个利落能干、一个稳重内秀，就是老三硬要自己找，啧！】
……
从此之后，沈家杨就开始了他的高中生活。
正式成为高二班级中一员的时候，班主任让他自我介绍，他琢磨着，人到哪儿了都得报个名号，不然这群孩子还真以为自己是来吃素的。
于是板板正正地站在讲台后面——垫脚的，字正腔圆地介绍了自己的姓名、年龄：“请大家多多关照。”
下头的学生是真惊呆：所以之前校长带这个小孩过来，是办理插班手续的？所以这小孩真是来和我做同班同学的？
花擦一下，整个岭后村和铜官矿区都知道了，有一个姓沈的小神童，上了一个月多的一年级，直接跳级来念高二了。
他们不知道，之后还有更震撼的消息。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 28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