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宝玉在六零》糯米水晶糕

20、第 20 章

　　其实沈长生在家一周，也发现几个孩子们对他都是比较生疏的，甚至于有些敬畏，唯一一个自来熟和不怕他的，就是小石头了。

　　他想要通过和小石头的接触，了解为什么。
　　所以这才顺势听媳妇儿的话，带小石头去捉知了。

　　小石头才没想到这么深呢，他就觉得这个沈长生不错：疼幼子！

　　这可是他从来没有过的体验。

　　心里头还挺美的。

　　尤其看到沈家栋他们一行人的时候，小石头恨不得拉上沈长生的手表示：你们不带我玩儿，爸带我玩儿！

　　对此，沈家栋在心底嗤了一句：幼稚！

　　沈长生问大儿子：“家栋，我们比一比，看哪边抓的知了多？”

　　十二三岁的男孩子已经有胜负欲了，闻言，当然接受挑战。

　　沈长生又说，家栋家梁和玉芝是一组；家富家福家贵是一组；小石头和他一组；玉莲当裁判。

　　轰轰烈烈的比赛就开始了。

　　沈长生本以为自己这边虽然人少，但是自己的身高加上小石头的灵巧，应该能有赢面。

　　但是啊，他低估了小石头的娇气程度。

　　一开始是对着知了不敢下手，后来终于敢提着广口瓶了吧，但是不多时又被蚊子咬得哼哼唧唧。

　　两个多小时之后，一大八小全部聚集在沈长生家的院子里。

　　数了数，还是家富他们那一组抓的最多，有八十七只。

　　家栋他们次之，六十五只。

　　沈长生和小石头组以三只落败垫底，只有六十二只。

　　当时也没说比赛输赢的彩头是什么，但是小石头确确实实又感受到了沮丧：居然输给了沈家栋！

　　沈长生之前就知道小儿子和大儿子之间闹矛盾了，但是没想到小儿子气性居然这么大，这么久了都没和好。琢磨着今天怎么得让他们和好了——亲兄弟，哪能有隔夜仇呢？

　　于是他笑着说：“是我输了，来来来，来二叔家，叫你们二婶把知了炸了。”

　　先不说就连玉莲家富他们都知道二婶做饭的手艺极好——单说炸知了吧，那得费油。玉莲他们最近也受了家中大人影响，沉闷了不少，之前抓到知了都是和别人换东西的，也没自己吃上一口。今天二叔这么说，年纪最小的家贵就咽了一下口水。

　　沈玉莲和家富还想推辞，被玉芝和家栋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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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之后可能会家计艰难，但是王雪梅还是很不希望孩子们从现在开始就畏畏缩缩的，她和沈长生都觉得，怎么赚钱，是大人的事情，孩子们只要好好读书、好好听话、帮着家里干家务，就已经足够了。

　　不就是费一些油么？

　　炸了炸了！

　　不只是今天，王雪梅还说了：“这一瓢油就专门给你们炸知了，不止今天炸，明天抓了还拿来，我给你们炸！”

　　哦嚯！

　　除了最大的玉莲抿嘴笑的文气些，其他崽子们都乐疯了。

　　小石头简直不知道他们在高兴个啥？

　　他觉得捉知了不就是抓那么个乐趣么？

　　怎么还油炸起来吃了？

　　虽然从前在闲书上看过，知了确实美味，不过今天近距离捏把了人家透明的翅膀，听着人家声嘶力竭地知了知了叫，他觉得自己是下不了嘴的！

　　……

　　半小时后。

　　一群孩子围着八仙桌，中间是一大盘掐头去尾的油炸知了，喷香！

　　王雪梅在炸知了的时候放了洋葱大葱和姜蒜，出锅的时候又撒了盐和一些些的辣椒面，别说几个小的闻得流口水了，就连沈长生都蠢蠢欲动地想去弄点米酒过过炸知了。

　　只有小石头，对着炸知了，天人交战。

　　吃？还是不吃？

　　知了=虫子。

　　吃知了就是吃虫子。

　　嗯，确实需要一点勇气，哪怕糙米饭和二合面呢，也就是难吃了一些，但是吃虫子——他真的有点儿慌张。

　　“我不吃了。”他下桌往后退了几步，“我去洗澡了。”小树林里头钻来钻去又是汗又是蚊子包的，难受。

　　但是在场的哪一个看不出来啊，小石头这是害怕了。

　　唉嘿嘿。

　　太难得了吧？小石头惯来最喜欢装大人了，好难得这么惊慌的。

　　这就是大家的恶趣味了，沈家富给家栋使了个眼色。

　　家栋一开始不太乐意，然后沈长生也给大儿子使了个颜色。

　　沈家栋顺势就应下了。

　　于是两个最大的哥哥，一个架住小石头，另一个捏着一颗松脆的知了就嘿嘿嘿地过来了。

　　“啊沈家栋我告诉你你别过来！啊——啊——”小石头还想蹬腿呢，但是被家富一别，两条小短腿就不能动弹了。

　　再这么挣扎尖叫就刚好便宜了家栋，大拇指肚大小的知了肉就被塞进去了。

　　小石头倒是想要呸出来，但是嘴被合上捂住了。

　　气得他！

　　气得他牙痒痒！

　　要不是门牙都掉了他非得咬沈家栋一口！

　　臭王八羔子！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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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分钟后。

　　沈家富问小石头：“好吃吧？”

　　已经被松开的小石头哼唧一声：马马虎虎吧。

　　言不由衷！口是心非！这就是典型！

　　家栋说：“那你要是实在不喜欢吃，我们就分掉了，没有你的份。”

　　【稀罕！】小石头很想硬挺着回这么一句话的，但是啊，油炸知了实在是太好吃了，方才塞进他嘴里，他想用舌头顶出来的，一抿就抿到了里头的肉，又香又嫩，油汪汪辣乎乎，是他从前都没有尝到过的美味。他真的没想到虫子会这么好吃呀！

　　【不争馒头争口气，哼，沈家栋你想贪墨了小爷的知了，小爷偏不让你如愿。】于是小石头又哼了一声：“我吃，谁说我不吃？”

　　家富和家栋对视了一眼，偷偷笑了。

　　其余玉莲他们也都偷偷笑了。

　　小石头脸一红，知道自己这是被戏耍了，有些恼羞成怒，真不打算吃了。

　　然后沈家栋拉住小弟的手：“吃吃吃，你都出了力气了干啥不吃？”

　　小石头被拉着手，觉得怪别扭的，挣扎着坐下了，等吃的。

　　八个孩子坐在一起，由沈长生来分知了，一共二百一十七只，刚才小石头被硬塞了一只，还剩下二百一十六只。

　　分了一碟子到老宅去，虽然林氏小声叨叨了一句费油，不过看孩子们这几天难得都有笑脸了，也就没说啥了，和沈老头尝了几个知了之后就说不爱吃，叫家富他们拿去分了吃。

　　老二家这边，刚才被折腾了一番，小石头觉得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他和沈家栋是不能再和好了。

　　但是等到小石头吃完知了意犹未尽开始考虑要不要把洋葱也吃了的时候，沈家栋默不吭声地把他自己碗里的知了倒到了小弟面前的空碗里。

　　“你干啥？”没好气。

　　“你不是还想吃？”硬梆梆。

　　“我不要！”不吃嗟来之食！爷有骨气！

　　沈家栋都想挠头了：这个小石头，怎么就这么记仇呢？我当时也是心急才会想要揍他的，不是揍了一拳马上就停手了么？谁家兄弟姐妹不是三天两头就吵架打架的？不都是一会儿就和好的么。算了，我是哥哥，而且动手确实是我不对……

　　“对不起啦，是哥不对，哥不该揍你。”

　　小石头脸丝毫不动，用眼角去看沈家栋。

　　一个十三岁的男孩子。

　　黑红着脸，脸上还有好几个蚊子包。

　　把他剩下的炸知了全部给自己了。

　　“才不是因为这个，你说我没有心。”石头也是会委屈的，石头自觉已经对这个家很好了，搁从前……算了不想从前的事了。

　　沈家栋叹气：“哥给你道歉了，不行吗？”

　　一旁的家梁也吃完了，在碗里挑洋葱吃，但是再馋也没说要这里大哥给小弟的知了。

　　【，倒是诚恳了。行吧，小爷我就不和孩子计较了。】小石头傲娇着把面前的碗往中间一推：“看我看啥，一起吃啊。”

　　玉芝和家梁又在偷笑。

　　然后四兄妹开开心心地吃完炸知了。

　　然后这天晚上小石头抱着铺盖回去个家栋家梁一起睡了——再多也不行了，自沈长生停工留薪回家住之后，他怕半夜里醒来不小心听见‘猫儿闹’！

　　回去睡觉的第一天。

　　小石头就后悔了。

　　“啊！谁放屁！”小石头捏着鼻子去开窗。
　　“不是我，今晚家梁吃了很多洋葱吧？”
　　“大哥你也吃了洋葱。”家梁委屈。

　　【我为啥要今晚回来睡！】一阵阵的洋葱屁之中，唯一晚上没有吃过洋葱的小石头恨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