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倾人，而你倾城》蔺沄

14、（十三）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一句“商人最讲信用”，王若素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表情讪讪地回到摊铺前。
　　围观人群见事情解决，无热闹可看，便三三两两地散去。
　　圆脸女真商人看着宁页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见王若素回来，便上前道：“在下李嵬理，多谢王公子为我兄弟三人解困，”又向王若素一一介绍：“这是我二弟李成遇与三弟李成嵬”。
　　王若素又与李成遇、李成嵬寒暄了几句。
　　按理说，王若素帮李嵬理节约了不少银子，又拿到这么好的瓷器，回国后必然会大赚一番，但他并没有感恩戴德，只是简单地道谢。
　　李嵬理道：“没想到王家商号竟如此重情重义，我对大宋商人、对大宋王朝又有了新的认识。”
　　王若素间他眉目间有帝王之色，隐约觉得此人恐怕不是普通商人，言语似乎对大宋又爱又恨，于是说：“李兄严重了，我只是秉承家父教诲。我见李兄器宇不凡，祝李兄心想事成。”
　　一句“心想事成”点到了李嵬理的心头，他流露出惊讶之色，随即又豁然开朗，似乎有一种遇上知己的神态。
　　直到李成遇上前提醒，他才从王若素身上收回目光，向他辞行。
　　王若素方才回到摊铺内之时，周游已经在市易官处办理了退市手续和缴税凭证，众人忙着收拾东西。
　　赵元俨从里屋走出来：“这两拨人都不简单。”
　　秦凤闻言道：“宁页身边的黑衣武士虽然莽撞、强硬，但内力深厚，步伐刚劲有力，必是辽国的顶尖高手。至于那李嵬理，也是个武功了得之人，不可小嘘。”
　　“李嵬理志不在瓷器，他绝非普通商人，他眼目中虽有生气之色，但不像是因为错失商机，倒像是气节受辱。” 赵元俨虽然在里间，但如鹰般锐利的眼睛一直关注着每个人的举动：“而且他们三人一举一动，根本不像商人。这也是我不愿出面的原因。”因为在他的身上，也没有属于商人的气息。
　　“李姓兄弟三人，说的女真语不甚地道，”周游补充道：“三年前，先皇设宴款待女真皇室，我曾与老爷出席陪同，当时我竖耳细听过女真人的交谈，与刚才那三人的语调有些差距。”
　　赵元俨点点头：“我相信你的记忆。如此说来，那三人或许根本不是女真族人。”
　　没想到小小的榷场竟然暗潮涌动，藏龙卧虎，难怪先生常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王若素觉得这次出门确实大开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