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流长》莫水书

79、七十八 一朝梦回

　　睁眼，墨子云从自家床上坐起来，一张双人床，一面落地窗，橱柜桌椅……这些摆设墨子云再清楚不过，外头还有源源不断的鞭炮声。

　　偌大又简洁的屋子，床上只有一个人，墨子云手掩着脸，努力让自己清醒，闭眼再睁眼，还是这副模样。

　　这是回家了？师姐呢？陌离呢？

　　墨子云不顾鸡窝般的头发，下床穿了一双拖鞋就往外跑，想在某一处看到陌离也在。

　　推开门，客厅来了几个亲戚和没见过的男男女女，父母正与他们相谈甚欢，墨妈见墨子云衣衫不整地就出来，赶紧将人又推回去，换了身喜庆的红色，大过年的就这副模样，要叫人看笑话了。

　　空气尴尬了一会，一团人开始发笑，感叹墨子云多久不见长高了不少，更有甚者还打探墨子云有没有心仪的对象，欲为亲戚拉条红绳。

　　墨子云在房间套了个黑色外套，这衣服对她来说有点小，甚至没见过，不过她也默认是老妈买给她的，常不回家，老妈也不知道尺寸，可以理解。

　　“等会出去了少给拿人红包啊。”

　　“知道。”

　　这句话墨子云从小听到大，每年都这么说，她没说腻墨子云还听腻了。

　　陌离不在，墨子云也没什么好心情过年，失魂落魄地听着老妈子唠叨，因着最近的一场病毒刚过，串门的人没有往年多，今年就只有一个伯伯和一位姐姐要到家里来吃饭。

　　“等会跟你爸去接你苏伯伯，记得给人说新年快乐，见到人苏丫头要叫姐姐，待会别看人家长得好看眼睛贴上去了，知道吗？”

　　“哦。”

　　管她什么姐姐，再能好看得过陌离？墨子云表示除了师姐她谁都不会多看一眼，唉，明明昨晚还在一起的媳妇，一起床就没了，还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她，太糟心了这过年的！

　　然而，生活很快就给了墨子云一个巴掌……

　　墨子云的父亲墨鸿将车开进一个景致奇美的小区，停在一栋看似普通的高楼下，墨鸿西装革履，墨子云只着一身运动服，还好在出门前把那套满是福字的红衣服换下来了，不然这么一栋楼的人非得把眼睛贴自己身上不可。

　　墨子云充当工具人帮老父亲提着拜年礼，怀里揣了个大红包，因为老妈翻来翻去找不到拜年用的红包，就拿了个写囍字的，蛮离谱的就。

　　远在不同时空的友人，也不知过年准备怎样过，可会发觉她已经离开，师姐莫约是与游若离一同吧……

　　入电梯上升至九层，出电梯门时墨父说了墨子云几句，大过年的板着脸像什么样。

　　摁下门铃，很快就有一个头发灰白但看着年轻精神的老人开门，听墨父亲切喊他老苏，墨子云这才跟着叫了声苏伯伯，顺道说了句新年好。

　　苏观上下打量着墨子云，女儿眼光还不错，就是便宜老墨家这小姑娘了。

　　“你们快进来，我家那丫头待会才回来。”

　　“孩子大年初一就这么忙了，真是辛苦，子云，多学学人家。”

　　咋滴，大过年不回家还得学是吧。

　　墨子云在心里将苏观那女儿吐槽了个遍，脸上还笑嘻嘻地说：“一定，一定。”

　　苏观给墨子云准备了一双女儿昨天特地买的室内鞋让墨子云换上，啧，这俩娃子看着配一脸，不过苏观一直在疑惑一点，女儿跟子云都没见过面，怎么搞上的？

　　两个老人一坐上沙发就开始聊天，墨子云看着电视屏幕，有些许困。

　　现在的电视节目

　　大概有二十分钟，有开门声响起，墨子云猜到是苏伯的女儿，懒散地起身，正打算掏自己怀里的红包便被人抱住。

　　墨子云一愣，反感地打算挣开，结果定睛一看——竟是陌离！

　　“还想放开我嘛？”苏陌离还穿着高跟，可以将头抵在墨子云的肩上，一双手环住心上人，紧紧扣住，贪恋地享受见面的喜悦。

　　墨子云怎么会想放开，这是陌离，她永远不会松开苏陌离，她还想跟陌离过很久，甚至一生，不论回家还是没有回家，苏陌离不在她找，苏陌离在她一定不会离开她。

　　两个老人一看，相视一笑，先行去换鞋，墨鸿总算知道总披在墨子云房间那件名牌外套是谁的了，难怪说穿着小，原来是陌离落下的啊，那没事了。

　　于是那个大红包自然而然被忘在墨子云怀里。

　　之后一家人回家吃了年夜饭，烟花绽放在夜空上真的很美，墨子云在自家阳台偷偷打量苏陌离，她看烟花看得入迷，很美，可当她打算拉苏陌离外出时墨子云便从梦中醒来——

　　大红床上她依然抱着她的师姐，苏陌离随之也醒，满是茫然，她们一样都做了一个真实又不真实的梦，梦里有对方，在另外一个世界里她们也很好。

　　“子云……我梦到一个繁华的都城，那里的灯火并非烛光，高楼耸立，烟花灿烂，你在期间看着我，笑得温柔……那可是真的？”

　　“师姐也梦到了？”

　　真会有如此匪夷所思的梦，两人梦的场景都是一样的？看来有必要跟师姐坦白一些可能在她听来会很虚幻之事，哪怕她不信。

　　这真的回得去嘛……

　　“嗯，起罢，待会我去洗这被褥。”即便腰酸背痛，苏陌离也绝不会让别人碰这被子一下，这些羞耻事还是由她自己承受着罢。

　　小屁孩若再下手不知轻重，苏陌离也不会再手软，压人谁不会？不过仗着力气大罢了，若没了力气，看是谁更占上风。

　　苏陌离一人扛着被子，走得别扭，墨子云贴心地替她开了门，不打一声商量便将苏陌离横抱起，应苏陌离要求，避开众人眼线往后头溪口人少的地带而去。

　　听得水波粼粼，风吹树动，清脆之声交叠，颇有诗意，溪旁二人以水嬉戏，二人的白衣上都有水渍，一床红色被褥被踩踏着挤出水来，二人中苏陌离行动别扭，却也不亦乐乎，若是折腾到腰，还会说上几句墨子云不知节制。

　　被褥至黄昏才洗完，二位术法高强的仙长，也因此得了风寒，卧病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