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3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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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野棠醉眼朦胧地睁眼双眼，在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也没有醉酒后的不适时，他心下一喜，鞋都顾不上穿，跑出卧室高声喊道：“黎哥！”
他来来回回找了一圈没瞧见人影，正想拿出手机打电话，就听见“滴滴”一声轻响，大门一开，黎辞故修长的身影出现在玄关。
黎辞故比从前瘦了许多，可架不住他身型好，肩宽腰细，一双大长腿笔直又好看，风衣的带子松松挽在腰后，深色的风衣立领遮住他小半张脸，露出的面容清俊而无害。
黎辞故手里拿着个文件袋，换鞋的时候一抬头瞧见了他，似是没想到樊野棠就站在门口，稍稍愣了一下。
经过这些日子的大起大落，再见到眼前的人，樊野棠竟有一种似真似幻的感觉，近情心怯般，一时竟不敢靠近。
黎辞故回神后，低下头去自顾自换了鞋，他解开了风衣的扣子，将外套挂在门口。
近日温度回暖不少，他风衣底下穿了一件浅米色的高领毛衣，笔直的大腿裹在修身的长裤中，整个人的曲线俊挺又优雅，摘去的眼镜后的那一双眸子温润的过分，仿佛眼波里都含着春水。
樊野棠小腹一热，几乎瞬间就有了感觉。
他几步凑上前去，称得上殷切地将他手里的文件袋接了过来，比黎辞故还要高半个头的身材微微躬下身去，将额头抵在他肩上，委屈又埋怨：“我还以为你真不来了……”
黎辞故却轻轻将他推开，目光无视了他，淡声道：“小棠，我们谈谈。”
樊野棠有种不好的预感，直觉想回避这个话题。所以他不停不顾，有些蛮横的强吻过去，想将这张嘴堵住，让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结果黎辞故避得太急，这一吻落在了他的脸侧。
樊野棠有些无措地抬眼看去，一眼撞进黎辞故的眼里。
黎辞故的瞳色是很透的棕色，室内看过去不觉色浅，只能看出一片温柔。
可这样的一种温柔在盛满拒绝时，却也能如此坚定而冷淡，他看着樊野棠的目光很淡，淡的像是根本没有将这个人放入眼里。
黎辞故手上使力想将樊野棠的手拉下去，而樊野棠也暗自用了力气跟他较着劲。
最终还是黎辞故先妥协，他手上卸了力，看着樊野棠道：“我们先去坐着，再聊，好吗？”
樊野棠眼神微暗，不依不饶：“那你先亲我一下，或者让我亲你一下。”
黎辞故无奈，以前樊野棠这样闹他，他总是半带纵容地依着他了，可如今没有，他冷眼瞧着，语气淡的令人心惊：“又要闹成之前那样你才甘心？”
樊野棠想起之间针锋相对的那几日，不敢再闹下去，只得闷闷道：“那好吧。”
黎辞故拿过文件袋，率先走向沙发。
文件袋里是这些年樊野棠闹别扭时候给他的分手费，有些是卡，有些是房产和股票转让书，那些东西黎辞故都没动过，甚至连里面它们究竟有多少价值都不知道。
他将那些东西依次排开，看向樊野棠：“这是你这些年留在我那里的，我如今把它们都带回来给你，离彻底了断还差什么，你说，我尽量做到。这之后，我希望我们不要再出现在彼此的世界里。”
樊野棠瞪着那些文件和卡，像是在瞪着什么仇人，他瞪了半晌，怒气冲冲的对着黎辞故发问：“你知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钱？”
黎辞故神色很平静，他扫了那些文件一眼，淡淡道：“我没必要知道，这些也不重要。”
樊野棠冷哼一声，道：“好，你有骨气，你不要钱。那你确定你能离得开我？你误伤我那天你慌成什么样子你忘了？”
他一提那天，黎辞故便觉得后怕，樊野棠是个疯起来什么都不管不顾的性格，什么事都有可能做得出来。若非那天他及时回过神来，樊野棠绝对能让那把刀捅进他身体里。
他不带什么情绪地嗤笑一声，道：“我慌只是因为我的目的是和你彻底了断，不是让你死。”
樊野棠噎了一下，而后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这几日黎辞故的冷漠让他清醒了不少，至少不会像之前一样盲目的觉得无论怎么对待他，那个人也不会离开他。
最终，他妥协了，不情愿的退了一步，深紫色的眼眸里盈着小孩儿一样蛮不讲理的抱怨，他嘟嘟囔囔道：“那你想怎么样？你要怎么样才可以不分开？”
不可否认，面对这一刻的樊野棠，黎辞故原本淡然的心还是动了一瞬。
他宠着眼前这个少年太久，甚至比了解自己还要了解他，他能感觉到樊野棠是真的想要退一步，也是真的愿意为了留住他而做点妥协。
尽管他知道这种妥协太浅，也太经不住考验，可他还是没能抵抗得住。
他本来想说，无论怎样都不可以，可话一出口，却是：“你让我上你一次。如果你能做到，我和你或许还会有转机。”
樊野棠不敢置信地看他，失声道：“你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做下面那个？”
黎辞故静静看他，道：“如果你做得到，我愿意再和你试一试，如果你做不到，我们就这样算了。”
黎辞故昨夜离开这里，跨了小半个市区去了自己家，将这些文件全收拢到了一起。每一件东西是怎么得来的，他记得清清楚楚，这段感情每一次是如何被轻视的，他也记得清清楚楚。
可临到了，他还是会因为樊野棠的一次退让而动容，他对这份喜爱投入太重，重到难以轻易剥离。
樊野棠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他，道：“这不可能，换一个！”
“对你而言，很难对吗？”黎辞故仰头看他，低低笑了一声，充满了自嘲，他道：“其实一开始，这对我而言，也很难。”
樊野棠自上而下地俯视着他，黎辞故明明是仰着头的姿势，可他浑身的气势却毫不退让。
他说出口的一字一句都是拿刀剜了自己的肉，再狠狠的捅向樊野棠，可他的口吻却是轻的：“我很抗拒男人之间的性I爱，尽管我的灵魂对你充满了靠近的渴求，可我的肉I体依然违背我的意志，对这件事充满了厌恶与排斥。小棠，有时候其实连我自己都在惊讶，我是有多爱你，才会让我的灵魂违背了我的本能。”
黎辞故问道：“你还记得我们的初次吗？”
樊野棠皱了皱眉，道：“我不想提。”
黎辞故一笑，也没再说话。
好多事情都是这样，施暴者短短四个“我不想提”一言以蔽之，对他来说却是难以承受的伤害和噩梦。
他的心理有点创伤，一直很逃避亲密接触，可作为恋人，他也会因爱而生欲，他原本还想给自己一些适应的时间，可樊野棠等不及，他不理解黎辞故分明也有反应，为何又苦苦压抑，而他的生涩与凶猛也让黎辞故吃足了苦头。
他们第一次□□结束，他爬下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关上卫生间的门，一边冲洗，一边趴在地上干呕。
后来，好像渐渐也习惯了。
习惯了另一个人的温度，习惯了来樊野棠强悍又霸道的拥抱。
习惯之后，樊野棠却又将这一切当作了肆意折辱他的利器。
他其实并不介意谁上谁下，只是为自己这么多年自以为是的付出感到悲哀和一丝不甘。
他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那没什么好说的了，断了吧。”
樊野棠眉头就没松开过，他看着黎辞故，恶狠狠地问道：“既然我碰你让你那么难以忍受，那你为什么不说？”
“说了有用吗？”黎辞故反问道。
“我又不是发I情的禽兽！你不愿意我怎么会强迫你？！”
黎辞故垂下眼去，静静道：“可是我愿意。”
“尽管如此，我还是愿意，因为我当初是真的爱你，因为一切都是我愿意，所以我无话可说，也没资格怪你。”
樊野棠看他一眼，眉头皱得很紧，他道：“如果是因为这个，那好，我们不分手，我以后也可以不碰你。”
“但是！”他飞快的打断了黎辞故的话，又道：“亲一下，可以吗？”
黎辞故摇了摇头，道：“除此之外，我们没有以后。”
樊野棠恨得直咬牙，对峙半晌，他一副强忍着被狗咬一口的表情，冷声道：“他妈的……这是你说的！你最好给老子说到做到！”
他一把拉起黎辞故扯着他往卧室走。
边走还边低声咒骂着，等进了卧室，他将上衣一甩，赤着上半身就往浴室走去，临进去前又折返回来，将卧室门上了锁。
低咒道：“就这一次！你他妈……你他妈的……操！”
话语在嘴里绕了两三次，更难听的话却没说出来。
他狠狠瞪了黎辞故一眼，活像个被恶霸压迫的民女，流畅而蓬勃的肌肉线条完美的如同雕塑，怒意点燃了他暗紫色的眼眸，更显得他整个人焕发出一种强烈的野性的生机。
他的容貌太过俊美，一笔一划都像是依着人类心底的欲I望而生，这样一副颠倒众生的样貌，这样一副野性难驯的身躯，敞开在任何人面前屈于你下，没有任何人有力气拒绝。
黎辞故也不能。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