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诸神黄昏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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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这么答应了。”
肖律挑了挑眉，看向另一个自己。
“气氛在那儿，拒绝不合适。”Lancer微微尴尬地咳嗽了一下，在肖律面前谈求婚显得不好意思。他从来都不擅长拒绝哥哥，哪怕口头上会用各种尖锐的、直接的话语刺激他，挑动他的神经，让他跳脚、发怒。在他们的童年，这种情况绝对不少，尤其是Lancer沉迷于恶作剧的那段时间。
可实际上内心早已屈服，懊恼和纠结只是必须经过的一步，心绪翻滚，不甘烦躁之后，最终总是接受。
而他的哥哥，一贯了解他，擅长处理他的各种情绪和问题，很难控制对他的尊敬和好感。他哥哥强大又成熟，一往无前，打定了主意就坚定不移，这些美好的品质深深吸引了他。
不是说他哥哥是完美的，他当然有缺点，只是他擅长的方面恰恰是Lancer向往的。说不清是Lancer向往的东西在哥哥身上找到了，还是因为那些东西是哥哥有的，他才心生憧憬。总之，他的成长里哥哥是最重要的一片拼图，缺了它就不再完整，这也深深影响了他的性格，可以说，他的所有毛病，大半是哥哥宠出来的。
还好神王和神后都不是无条件宠溺孩子的家长，前者教他们责任，后者教他们爱与包容。这才不至于令在蜜罐里长大的Lancer变成一个小混蛋。
“所以你就这么求婚了。”
另一边，阿诺德也在和Arnold交流。
他的心情更复杂一些，有种玛德劳资又输了的赶脚。
“气氛在那儿。”Arnold给出的答案和Lancer如出一辙。不得不说他们兄弟间默契十足。他的话语里有种历经磨难终于得偿所愿的喜悦和庆幸。
“你怎么判断那是最合适的时机呢？”阿诺德好奇地问。
“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阿诺德此刻的内心世界十分丰富。
最多的当然是羡慕，其次是信心，他和弟弟终有一天也会一起走向王座。
不过，他和弟弟要是打算成亲，是不是应该由弟弟开这个口？要是由自己求婚，自己是无所谓啦，就是弟弟可能不愿意放弃主动权。
还有，弟弟肯定会求婚的对吧？鉴于他们作为情侣在各种方面的合拍，并且，弟弟目前传过绯闻的对象如今都发展出了新的恋情——狼和熊之间早就说不清关系了，巨蛇回国后就和未婚妻履行婚约——所以除了自己，弟弟别无选择。
干得漂亮！他默默给自己点了个赞。
订婚这段插曲很快就过去了，他们还处在战争中。Arnold积极主动地和地球上的领导人们达成协议，购买了一个风景优美的海岛安置众神和平民。
这个世界的发展和他的记忆有了很大的不同。
他既忐忑又兴奋，他上个世界打胜战争，在几乎失去所有之后。恐惧有时候会令他彻夜难眠。
改变过去是一件需要勇气的事，因为这意味着未来又会出现无限的新的可能，更好或者更糟，谁知道呢？
时空穿越前，Arnold曾经列出一张长长的清单列举他想改变的事，比如多关注并参与弟弟的成长，改变弟弟和他朋友们的关系，体谅弟弟敏感多变的性格……
然后发现真相竟然如此残酷，一气之下干脆撕碎了那页纸。
因为弟弟从一出生就是一件打破命运枷锁的道具，充满了设计，和爱与被爱无关。
他的内心充满了岩浆一样的愤怒，对父神的，对母神的，以及对自己的。那个世界，自己一无所知地走过大半段人生，却对自己最亲近的人知之甚少。
他忍不住猜测，那个和自己渐行渐远的弟弟，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如果是，那他该有多孤独、绝望，又有多痛恨他们这一家子。
其实Lancer在得知真相后也曾懊恼伤心，可他看到有人比他很在意，突然就释然了。他有时候觉得，自己最幸运的事不是被生下来，被刻意安排，而是有Arnold这个哥哥一直爱护自己，陪伴自己。再加上母神作为一位母亲，给了他无尽的关爱，他唯有感激的份。
他真的挺幸运的。
哥哥爱自己，可能比自己更甚。
为了回报这份感情，Lancer拒绝只躲在后方，他是强大的法师，足以在地球的战场上保护好自己并贡献一份力。他无法容忍自己逃避战斗，毫无建树，Arnold一直陪着他,就像他们彼此承诺的那样，并肩战斗。
越是战况激烈，时局艰难的时候，人越容易回想过去。
那些甜蜜的、简单的、熟悉的回忆会令那颗饱受战火熏染的心安宁下来。
他们会和另一对兄弟分享过去的记忆，互相比较有哪里不同，他们惊讶地发现，哪怕两个世界里的经历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但相似处也十分惊人。
夜晚，他们围坐在篝火旁边怀古，有些人类士兵坐在外面一圈休息，听他们说话，偶尔加入交谈中。
“神一生下来就会说话吗？”有个士兵问。
阿诺德摇了摇头，回答：“神刚生下来和普通婴儿没什么两样，除了力气大点，意识清晰点，吃的东西多一点。”
“弟弟，你记得自己刚生下那会儿吗？”Arnold突然问。
Lancer想了想：“我记得母亲宫殿里金色的穹顶，上面有丰收的壁画，右下角有只乌鸦，是父神的信使之一，象征智慧。我一直很想知道父神是怎么和他的乌鸦们交流的。”
“你知道我想问的不是这个。”
要不是教养不允许，Lancer的白眼要翻出地球了：“我不知道。”他嘴硬。但内心无比清楚自己正在撒谎，从他哥哥动人的蓝眼睛里，他就明白对方在期待自己说什么。
Lancer感觉回到了过去，他躺在摇篮里，神后给他准备食物，离开了他的视线周围，接着他被一个趴在摇篮边沿的金色脑袋夺取了注意力。
小Arnold惦着脚尖，死命扒在摇篮边上，舍不得离开半步。他只比Lancer早生几年，堪堪能走。出生了之后他也总粘着神后，一是想念母亲，二是舍不得弟弟。
“弟弟，弟弟！”他时常瞪着他圆滚滚的蓝眼睛，向幼弟致以奶声奶气的问候。小包子一样的脸像只小狗，鼻尖在弟弟发着奶香的脸上嗅嗅蹭蹭，然后咯咯笑起来，像头偷吃到蜂蜜的小狗熊。
Lancer是个安静的孩子，不好动，乖乖巧巧的。平时大多时候在睡觉，醒着时就看着比他大的人来来往往，给他换衣服，喂食物，现在突然来了一个金色的有趣的玩具，他觉得好玩，咯咯笑了起来。
“叫哥哥。”小Arnold更开心了，扒拉着摇篮，怎么也不愿放手。
Lancer当然没有立刻学会，他慢慢习惯了这个生物的存在，看他绕着自己跑来跑去，偶尔摆弄一下他的小玩具。
他很容易被Arnold的笑声感染，发出小猫一样最容易激起温柔之心的声音。
“哥哥。”终于有一天，他回应Arnold。
阿诺德兴奋地点评说：“也是我教会弟弟‘哥哥’这个称呼的。”
他继续说：“那真的非常好听！软软的，轻轻的，有点像云朵的味道。”
肖律无情拆台：“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说话已经很流利了。你被神王带着来见我，我有点好奇，只是性格上很不乐意亲近陌生人，而且你是神王带来的，可以自由地住在外面，我可能有些嫉妒。他在简单介绍之后，就被繁忙的事务叫走了。你以为我不会说话，不断重复‘哥哥’的发音，实在是有趣极了。看在你已经叫了我上百遍哥哥的份上，我就勉强叫了一声。”
阿诺德：“……”
旁听的人忍着笑意，看光明神恼羞成怒，打了黑暗神的肩膀一下，当然，力道很轻。
Arnold在脑中搜寻自己的回忆，发现真相可能真的如肖律所说，他还一直以为弟弟是内向来着……
Lancer善意地解除了哥哥们的尴尬。
“再大点儿，我们就喜欢凑在一起玩了。”
按人类年龄算大概四岁的时候，Lancer把脚边自己最喜欢的玩具递给Arnold，邀请他一起玩。
那东西是益智的，针对儿童，一般激不起内心是成年人的兴趣，但Arnold却十分高兴，他接过来，抱在怀里，甚至想把神域给弟弟也无所谓，如果他想要的话。
因为他看到弟弟的眼睛一直盯着那个玩具，即便弟弟很舍不得，好像损失了很大一部分统治疆域，但他还是把玩具给了哥哥。
Arnold以好哥哥的典范把玩具重新放到弟弟面前。
“陪我玩吧，弟弟。”
“好呀，哥哥。”Lancer主动伸出手臂，他早就喜欢这样做了。几乎同时，Arnold抱住了他，许多个吻落在弟弟的头顶，脑门，脸颊，嘴唇上。
孩童的头发特别软，脸蛋也很娇嫩，气息也香香甜甜的，总让Arnold想到加了蜂蜜的牛奶。
“禽兽。”这时候肖律发声了，他说出了所有听故事的人的心声。
基本上大家都知道了这对养兄弟之间的爱情故事，常识下默认哥哥对弟弟下手就是理亏。
Lancer这次也没帮哥哥，用一种微妙的、怀疑的眼神看向Arnold。
现在回忆起来，Lancer就觉得自己的初吻丢得不值。当然，那可能早就不是他的初吻了，大概是出生没几天？
Arnold被所有人看得发毛，下意识地动了一下肩膀。
“我爱弟弟。”弟控坦诚地承认了这一点。“无论以什么身份，也不管是哪辈子。”
Lancer脸颊微红，使原本显得过分苍白的脸有了血色，气色变好了很多。
尚单身的觉得自己饱了，默默放下了杯中的土豆汤。
作者有话说
第120章 诸神黄昏2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