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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天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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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元帝与皇后结婚后就不怎么吹箫了。尽管京中世家的女子多半有才情技艺傍身，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者更是为数不少，且皇后闺中又有才女之名，想来更是精通音律。但却从未见皇后娘娘展露过什么技艺。
不过皇后乃是天潢贵胄，不在人前展露这些也属正常，倒是自从李夫人得宠之后，每每要与建元帝合奏，宫人都传是琴箫和鸣，天生一对呢。
建元帝擅吹箫没什么，李夫人能弹琴也没什么，反倒是夫人和皇帝琴箫和鸣……
史集只得暂时按下心中的疑惑，因为现在有更重要的事儿。
“你说李夫人的琴艺是建元帝命人教授的，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我难道还能不弹了？”
“哎呀，我不是这么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崔、史二位乐工可在？”小黄门特有的嗓音自门外响了起来打断了崔源的话。
“不知是那位公公？”史集和崔源连忙迎出来见礼。
“不敢当，不敢当”，小黄门看着很和善的样子，又用他那轻柔的嗓音说道：“李夫人听闻崔乐工的高见，十分欢喜，特地谴我来寻崔乐工。夫人的本意确如崔乐工所言，乐工既然已能窥见夫人深意，就尽管去做。夫人会如乐工所言在秋夕宴上相助，所用乐曲就是交予二位乐工的那个，还望二位乐工能多费些心。”
“是，臣领命”。
送走了小黄门，史集又把目光转向崔源，想看看这只小猫到底又瞒着自己藏了什么“小鱼干”（小秘密）。
“你的意思是？”史集挑眉提醒崔小源之前他没说完的话可以继续了。
“嘿嘿，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我俩可以不用都会这个曲子。李夫人最开始琴弹得不够好，建元帝箫却吹得妙，这就说明他俩水平一个高一个低”崔源用手指了指自己和史集：“你看看像不像我俩？”
“所以？”
“所以啊！我人听说李夫人能歌善舞，那咱们能不能借力打力呢？我就让人递话儿给李夫人让她在秋夕表演，我们就在旁边弹奏。一个磕巴，一个顺畅，就像是当初的建元帝和李夫人，你说建元帝会不会想起他俩昔时的时光呢？”崔源和史集进了屋，坐在塌上开始详细分析他的计划。
“我让李夫人和我们表演‘双簧’，这样是不是就是两全其美——李夫人既可以通过这样唤起建元帝他俩的甜蜜时光，我们又能顺利完成这项工作”崔源道。
史集心想这样别致的方法说不定正歪打正着。李都尉那样“出格”的性子宫里都能容得下，说不定他妹妹也是一个“不拘一格”的人。要不然也不会让两个鼓员来练习新声，这本来就不该是他俩的活儿。
“你这是利用了古代女子害怕‘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熏笼坐到明’（1）的心理，够聪明！”史集毫不犹豫的对崔源表扬了一番。
“那是，小爷我是谁啊？那也是《甄嬛传》n刷的人好吧！”
史集没笑话崔源一个小伙子喜欢看《甄嬛传》有什么不妥，崔源也没注意史集话里的暴露的部分。
——
香冷金猊，被翻红浪（2），斜月低垂。
身著红色衣袍的美人斜靠在床沿，枕边之人早已离去，建元帝每次宠幸她都是“晚睡早起”，颇有些避之不及又趋之若鹜。
斜靠着的美人目光沉沉，缓缓吐出两个字：“君儿……”
赫然是李夫人。
——
“公子，您再用些吧”。
“不了，撤了吧”说话的人有些中气不足。也是，自从五年前的那场大战之后公子就落了病根儿。五年前北狄人趁着国丧入寇，边关告急。厉老将军又早早退了下来，接替的厉小将军受奸人暗算不幸被狄人包围，虽然勉强打了个胜仗，但一身是血的小将军抬回来，再也上不了战场了。
所幸今上垂怜，不仅给小将军加官进爵，而且把大小姐也接入宫中，成了名副其实的中宫皇后。
但是将军府的二位小主也并非是福泽深厚的。小将军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到了妹妹成婚那日，竟然连送妹妹出嫁都不能。之后更是和皇后娘娘一样，整日称病，闭门谢客，渐渐地将军府也就败落了。
管家想到这儿，不由得叹里一口气，挥挥手让小厮把饭菜撤了下去。
“公子，勿怪老奴多嘴。公子每日吃的这样少，身子如何能好啊！老奴记得从前每日公子是最喜欢吃刘婶儿做的朝食，每顿能吃下三个汤饼，现如今竟是连半个都吃不下了！”
“管家，你也知道那是以前，现如今我现在实在是吃不下了，若是五年前……”
“老奴多嘴，让公子想起伤心事”年迈的管家也是好意，不料竟掀起了少年将军心中的疤痕。自从那场战事之后，公子身子一天比一天孱弱，进食更是少了很多，现如今这样被人说起……
“无事，别放在心上，管家你先下去吧”。
屏风后的小将军发了话，管家只得告退。一会儿功夫房间里就剩了厉细筠和皇后娘娘在闺中的婢女清乐。
“刷——”好像一阵清风略过，屏风外忽然跪了一个人。
屏风后的小将军从原来的大惊小怪现如今以见怪不贵了。
“今日他可有消息？”
“回将军的话，草肃大人已经回了消息，说已经派人献了新声，也安排了人表演，现在正在联系皇后娘娘。”一身玄衣的侍卫答道。
他是将军府的侍卫长，从小就被老将军选来和将军一起练功，后来也一同跟着将军上阵杀敌，本来就是十分熟稔的关系，战场上的生死兄弟情总以让他们彼此间称兄道弟，亲密无间。但是自从将军五年前被北狄人伤到后，就命人做了这屏风，成了横亘在他们兄弟间的一道天堑。
“嗯，我知道了，杨侍卫辛苦了”。
听了几年“杨侍卫”的侍卫长还是一阵恍惚，他们之间平时小将军都多是称呼他为“杨大哥”，这五年间，一声声“杨侍卫”似乎在提醒二人微妙的疏离。
作者有话要说： （1）“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熏笼坐到明”出自（唐）白居易《后宫词》
（2）“香冷金猊，被翻红浪”出自（宋）李清照《凤凰台上忆吹箫》
我怎么这两章不沙雕了，一点儿都不好玩了呜呜呜，我写的好沉重啊！新年许愿自己沙雕起来！（悄悄问一下你们知道史集暴露了什么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