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黑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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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沉迷离的世界。
黑暗与光明交织错乱，空间撞击扭曲产生的裂缝无处不在，从裂缝中透出的压强与光暗维持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诺希觉得自己轻飘飘的。
她睁开眼，下意识想动，却懵懵地发现她似乎动不了。
……不，好像也不对。
她并不清醒地想着，比起动不了，更像是感受不到四肢。
诺希发了会儿呆，然后慢吞吞地低头去看自己的身体。
果不其然，入目的只是团迷蒙模糊的光。
但诺希发现她居然不是很惊讶。
反倒有种散漫的怡然自得，平和还舒适。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变成一团光。
不过诺希也不在乎了，只在空间里沉浮，疲了就闭上眼，无聊了就瞧瞧看看周身的空间裂缝，又或是在沉淀的黑暗里打个滚，去温和耀眼的光明里沐浴。
区别于泾渭分明互不相容的光明与黑暗，诺希是一团混沌的光，不被光明或是黑暗的规则所束缚。同时，她也是这方世界中唯一能往来黑暗与光明的存在。
时间仿佛过得很快，又仿佛过得很慢。
诺希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昏昏沉沉地度过了多少时间，终于，总是处于寂静的世界倏地传来一丝不同于寻常的波动。
她愣愣呆住在光明里飘摇的动作。
一道黑暗生生地透进光明，在大片白茫茫中开辟出一条黑到极致的路。
浓厚的墨色逐渐蔓延到她的眼前。
“……新生的神明。”
诺希听到了一声淡漠的低语。
……
等诺希熟悉了廖无神烟的黑暗神殿，也从一团没有形状的光演化为了有着五六岁人类外表的孩童。
诺希对着镜子新奇地左转转右转转。
她对自己的人形还是比较满意的，至少看着像个人，而不像有的神明还多个角或者爪子尾巴什么的。
但，诺希并不想总是待在空荡荡的宫殿。
“为什么别的神明都有事情做，我没有啊？”
她一本正经地皱着眉头，仰头望着坐在高位上的黑雾，十分不解。
“你想做什么。”隐在黑雾中的神明开口。
诺希想了想，然后道，“我也不知道，但我也想有事情做。”
她捏捏自己的小手，然后边回忆边在空气中认真比划，“我看他们都有那种大大的，弯弯的，还尖尖的武器。”
诺希抿起唇，“我也想要。”
“我也可以帮你做事情的。”
她知道那些在黑暗神殿外面的神明虽然从来不进神殿，却都听这团黑雾的话。
也确实该听黑雾的话。
毕竟黑雾就算是团雾也很厉害。
——诺希是这么觉得的。
“我不需要你帮我做事。”黑雾漫不经心地陈述。
“那、那我也总要找点事情做呀。”诺希睁大了圆溜的黑眸，“你不知道我有多——~闲。”
“我会努力不让你白白浪费武器的。”她保证。
说完，想想觉得话还是不能说得太满，又眨巴着眼补充道，“大不了、大不了到时候你再把武器拿回去？”
黑雾没有回应。
之后，诺希就扛着比自己还大上不少的死神镰刀去追魂魄了。
虽然她不明白好好的人类死魂为什么要追着人家跑。
同时也搬出黑暗神殿，拥有了一座独属于她的小神殿。
……
“呜呜哇哇，主人呜哇，主人你醒醒呜呜呜~兔兔不能没有主人哇啊——”
诺希在一阵连哭带叫的嚎啕中茫然睁开眼。
她望着床顶带着繁复花纹的锦幔，思绪还有些迟缓。
“呜只要主人醒过来呜、呜嗝，兔兔可以不吃萝卜呜呜呜——”
“主人呜嗝、主人呜呜——”
诺希一手捞过蹲在自己腹部边哭边打嗝的黑兔，坐起身，安慰，“好了，别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了呢。”
黑兔的哭声戛然而止，整只兔子都在瞬间僵住，红彤的兔眼直愣愣地跟诺希对视，“……主人？”
“你醒了。”同时，又有另一道声音响起。
诺希侧过头，才发现景冉正端坐在床边的矮凳上，视线平静地注视着她，一如既往。
跟哭湿了自己满脸兔毛的黑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诺希慢半拍地回忆了一下，想起自己吃了丹药后晕倒，“你之前不是出门了吗？”
她好像记得自己在吃那颗丹药前是听小童说景冉出门了的。
“回来了。”
“哦。那我睡了多久？”诺希神情还有些恍惚。
她总觉得自己在梦里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以至于现在回归现实都有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如果黑兔没有抽抽噎噎地往她怀里使劲拱的话。
诺希无奈抱住黑兔，给它揉揉脑袋再捏捏爪子。
景冉侧头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小半个时辰，不算久。”
“你……有想起什么吗。”他问。
诺希：“嗯？想起什么？”
她想了想，“……想起我曾经是颗光球，算吗？”其实还想起了一点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过没什么意义。
唯一让她稍微在意的，就是梦里的那团黑雾。
单从梦里的那些事情来看，黑雾还真是团好雾。她感慨。
“光球？”景冉微怔。
“你是西方神明。”他道。
还是上位神之一的死神。
怎么也不该……是颗球。
他陷入思索。
“是呀。”诺希点点头，也诚恳解释，“不过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是颗球，可能就是个梦，不是记忆也说不准。”
景冉蹙了蹙眉，“大约是药方或是丹药本身有什么问题。”
本该恢复被彼岸花压制的全部记忆，如今的情况怎么看都是不对。
但被诺希服下的那颗丹药他并未过目，现在也不知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有问题？”诺希下意识摸上自己的肚子。
有些懵。
“那，我已经吃了？”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黑雾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