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芒》夜明猪20

81、9.新任经理（1）：温暖的夜

　　下午赵明如约到了甘宁分公司，小白把他请到小会议室里，接受谈话。
　　谈话进行的很快，前后不过半小时，赵明已经收了话题，告诫小白好好工作，等公司消息。
　　小白一阵干笑。
　　过了两天，小白也就把这件事给放下了。
　　在她心里，始终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成为销售部的经理。
　　年薪四十万虽然诱人，但是她笃定自己是拿不到的。

　　腊月二十这天，行政部通知全公司人员回总部开年会，顺便评选优秀员工。
　　林晓菲不负众望，凭着老父亲输送的项目，成功拿到销售部的销售贡献奖，三万块大红包揣在怀里，把她给乐坏了，不过她也不是忘本的人，奖金到手，立刻抽出一千块塞到小白手里，“经理，这是孝敬你的。”
　　小白赶紧推脱，“不用不用，都是你的功劳，我可一点儿忙也没帮上。”
　　林晓菲豪气的说：“拿着吧！经理，你没我有钱啦。”
　　小白干笑不已。
　　这倒是实话。

　　等年会散场出来，已经是傍晚十分，公司还安排了尾牙晚宴，另还有很多文娱节目，往年小白都是美滋滋的早早到场，今年却有些意兴阑珊。她跟陈霖请了假，说自己身体不舒服，想先回去休息了。
　　从公司出来，路上行人寥寥，已经将近年关，在外工作的人都在返乡的路上了。
　　徐冰的车就停在公司旁边的林荫道上，此刻他正靠在车门边上，手里拿着一件风衣，等小白走近来，轻轻披在她身上。
　　“夜里有风，当心着凉。”
　　小白仰起头，满面的天真，“我今天抽到一千块的红包。”她说的是林晓菲给的钱。
　　“那真是太幸运了，我们去逛百货商场？”
　　“买什么啊？”
　　徐冰装作很认真的端详了小白一阵，笑着说道：“去买一点化妆品怎么样？比如唇膏什么的，你的嘴型饱满，擦一点亮红的唇色，一定漂亮得要命。”
　　小白脸红了红，她知道自己长相普通，但是听到徐冰的赞美，还是忍不住有些飘飘然，人的开心是隐藏不住的，她的眼神亮晶晶的，光彩闪亮，仿佛是喝了香槟酒，粉红色的泡泡一个一个冒出来。
　　徐冰看得目不转睛。

　　飞白总部紧靠闹市区，不远处就是城里有名的吉鸟百货，两个人把车停在林荫道上，一路手拉着手，慢慢的走。夜晚的风带着寒意，但是徐冰的手温暖而干燥，小白小小的手蜷在他的掌心，十分舒服。
　　“我们公司本部销售部缺个经理。”
　　“嗯。”
　　“前两天人资部的经理找我谈话了，说是把我列进了经理候选人之列。”
　　“做销售部经理的话，是不是就可以调回市区工作了呢？”
　　“是的啊。”
　　“那就努力争取一下吧。”
　　小白转过头来，望着徐冰。
　　徐冰看她的眼神温柔，“虽然周末夫妻的模式我也能接受，但是能天天在一起更好，尤其以后我们有了孩子，家里会更需要你。”他说的那么自然，仿佛是不经意之间，却许了长长久久的诺言。
　　小白咬着嘴唇，心里有个什么东西在发酵，酸酸甜甜的。
　　“好。”
　　这是不是就是爱情呢？
　　她想起了顾准，怅然又心酸。

　　百货公司熙熙攘攘好不热闹，各大商家都在拼命促销，两个人先是到化妆品柜台，买了两支亮色的唇膏，然后就开始商量，要购置什么年货往家里带。
　　因为欠徐冰的钱没还，小白手头虽然不宽裕，但是还有几千块钱剩下，就跟徐冰商量着，要买两件皮夹克给两家的老父亲，再买两件羊绒衫给两家的老母亲。
　　徐冰自然是满口答应，但是等到了商场，选好了款式要付款的时候，他却拦住了小白掏腰包的手，“我来就好了。”他是个细心的人，不像小白大大咧咧，挑款式的时候已经约莫扫了眼价格，所有东西加在一起要一万多。
　　小白愣了，“啊？”
　　徐冰笑着说道：“你的钱留着包红包吧，记得算上我的份儿。”
　　小白抿着嘴笑，“好。”
　　等买好东西出来，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徐冰一手提着购物袋，一手牵着小白，从百货公司出来，路过一家护肤品专卖店的时候，又停下了。
　　“要不要买点护肤品用？”
　　小白下意识摸了摸脸，眼神在店里琳琅满目的用品上恋恋不舍的流连，“还是不要了吧，今天花了好多钱了呢。”
　　护肤品那个东西，一旦用上了就会上瘾，她眼下经济诚然是不宽松，不敢太过放纵自己。
　　徐冰嘴唇动了动，但是终究是没坚持。
　　“饿吗？楼上有美食广场，要不要去吃点宵夜？”
　　小白皱了皱鼻子，今天花的钱有点多，“回家吃吧，省点钱。”
　　徐冰微微一笑，“听你的，家里还有一些剩饭，我炒个西红柿鸡蛋饭吧，也是一顿好饭。”
　　小白弯着眼睛，天上的星辰都洒落她眼里，“好。”

　　第二天，小白到总部打卡，行政部的负责人通知她，可以安排员工放假了。林晓菲和江震都是本市人，上班不上班都差不多，小白却是外地人，盘算着要回家，所以她交代了林晓菲和江震几句，就打算理直气壮的提前进入春节放假大军，明天就收拾包袱回家了。
　　早上出门的时候徐冰已经告诉过她，泰正的研发部已经进入放假模式，他随时都可以回家，只要跟部门负责人说一声就行了。

　　但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中午的时候，已经有一阵子不联系的裘姐突然给她发了条消息：小白，你得空回大塘一趟行不？小顾先生病了。
　　她吓了一跳，赶紧打电话过去问：“裘姐，怎么啦？”
　　裘姐声音里透着焦躁，“事情太麻烦了，我捡着重要的跟你说，前几天老顾先生说是要在年前和那位刘女士结婚，小顾先生不同意，两个人争执起来，小顾先生突然提了一句说刘女士生的那个孩子不是老顾先生的。。。”
　　小白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个，这个，顾哥为什么会这么说？”
　　“老顾先生前几年已经得了无精症，但是小顾先生瞒着他。”
　　“这个，这个。。。”
　　“后来老顾先生就打了小顾先生，小顾先生也不敢还手，整个人被打得鼻青脸肿的。”
　　“那，李阿姨知道吗？”
　　“哎呀，别提了，那个不靠谱的傻女，她倒是来了，但是老顾先生根本不听她说话。”
　　小白不做声。
　　裘姐又说，“老顾先生打完小顾先生就走了，我想带小顾先生去看医生，他不答应，还照旧去上班，一头一脸的伤，他也不管，弘泰的老董事长打电话都打电话来问我了，我也不敢说什么，到了昨天，小顾先生终于顶不住了，二半夜的高烧不止，到现在还三十九度，吃了好几颗退烧药都不顶用，小白，你快过来看看他吧。”
　　“我，我。。。”
　　“我知道你已经搬走了，但是当初你住在大塘的时候，小顾先生对你还是很照顾的。”
　　人情攻势送上来，小白只能投降，“那我下午过去一趟吧。”
　　裘姐高兴之极，“好嘞，记着啥也别买，人来就行了。”

　　结果下午她快要出门的时候，唐云海堵住了她。
　　“小白，最近这阵子大家都很忙，我一直没顾得上联系你，今儿凑巧大家都有空，一起吃个下午茶怎么样？”
　　小白心里着急，脸上陪着笑，“我要出去见个朋友，改天好么，师父？”
　　“不行啊，明天师父有别的安排，就今天，没说的。”
　　小白无奈了，“那改晚上吃饭可以吗？我中午约了朋友，要先过去看他。”
　　“哪儿啊？师父送你去，到时候师父就在楼下等着，你看完朋友，咱们就去喝茶。”他那个架势，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
　　小白苦笑，“好吧，那我们现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