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议离婚后我逃不掉了》辞旧

36、第36章

　　纪星李努力镇定下来，拿起手机颤抖着手指报警，被砸碎的窗户、恐怖快递、越来越急的敲门声、无一不令她心惊肉跳。

　　“纪星李！”

　　砸门声夹杂着几声大喊传进纪星李耳膜，她眼眶没有理由地一热，撑着沙发站起来去打开了门。

　　“我在楼下好像看见你家窗户坏了，我才上来敲门确认的，我不是故意想打扰你休息……”商牧淮难得气息不稳地解释，可纪星李没像平时一样将他赶出去，而是一声不吭地低着头。

　　商牧淮借着玄关微弱的灯看见她似乎在发抖，他大手试探性地扶住她的肩膀，才发现不是错觉，纪星李真的浑身都在颤抖，抬头看他那一眼像极了迷途的无助小动物。

　　心房也跟着颤抖了一下。

　　商牧淮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安抚地拍着她的背，等她身上的僵硬感和颤栗都平缓下来的时，才出声问：“怎么了？”

　　情绪安定下来，一片空白的大脑开始恢复正常，纪星李才意识到他们之间这样多有不妥，她挣开他的怀抱，小声道歉：“对不起。”

　　她刚刚是真的被吓懵了。

　　商牧淮朝门内看过去，就见六一围着茶几上的一个快递叫个不停，他大步走过去一看，剑眉深皱，低骂了声。

　　里面是好几只死老鼠和一堆死蟑螂，还有一张不知道是不是血写的鲜红报纸：多管闲事，死！

　　商牧淮把快递扔门外，另一只手牵住纪星李去了洗手间，他重复清洗了几次手之后，将水龙头转向热水那边，拿毛巾用热水沾湿后轻柔地给纪星李擦脸：“别怕，我在这里。”

　　“谢谢，我没事了。”纪星李接过他手里的毛巾，自己胡乱擦了几下。

　　楼下响起警笛声，警察已经赶了过来。

　　“纪小姐，请您描述一下具体场景。”

　　“我回来的时候那个快递放在门口……”纪星李微顿了下，快递里的恐怖画面涌入脑海，她声线又开始有些不自觉的微颤，“我一进门就感觉到有风，走过去一看窗户被砸了个口子，我的盆栽倒在地上，泥土也撒了出来，然后我拆开了那个快递…里面都是……”

　　商牧淮从后面握住了她的手，轻轻捏了捏，带着安抚的意味。

　　警察也意识到她情绪不太对，将她的话记录下来，又询问：“请问您回来的时候有见到什么可疑人物吗？”

　　纪星李回忆了一下，摇了摇头。

　　“那您最近有得罪什么人吗？”

　　纪星李一直是公司学校宿舍三点一线，而且她刚来C市不久，怎么可能得罪人，她继续摇头。

　　警察检查了窗户处没有可疑的脚印，将砸窗的石头和门外的快递带上，又调取了宿舍走廊的监控后，这才离去。

　　商牧淮提议：“今晚去我那。”

　　纪星李轻摇了一下头：“不用，警察都来过了，不会有事。”

　　商牧淮干脆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气定神闲地说：“那我睡这。”

　　纪星李：“？”

　　“你不知道犯罪分子都喜欢重新回犯罪现场吗？”

　　“小说看多了吧。”

　　商牧淮才不管她，直接往一躺，闭上了眼，摆明赖着不走。

　　纪星李心里确实还有些害怕，现在都凌晨再拖下去就快天亮了，她现在已经身心俱疲管不动商牧淮，她去浴室随便洗漱了一下后就开始睡觉。

　　原以为受到恐吓睡眠质量会下降，没想到一夜无梦，直到闹钟响才醒，洗漱完出来的时候，才发现沙发上已经空无一人。

　　纪星李担心那个背地里作恶之人真像商牧淮所说重新返回，她不放心让六一独自呆家里，申请延迟一小时上班后去宠物店把六一放那儿暂时寄养几天。

　　谁知，刚出门就遇见了商牧淮，他手里还提着楼下包子店买的早餐，朝她扬了扬：“吃完再去上班吧。”

　　“你吃吧，我要去宠物店办个寄养手续。”

　　商牧淮很快意识到她是担心六一，他走过来从她怀中单手抱过，然后把包子递给她：“放我那养，宠物店不安全。”

　　纪星李想拒绝：“太麻烦你了，不合适。”

　　“好歹我也是它爸，吃早餐吧。”

　　“……”

　　最终纪星李也没能拒绝成功，其实从她个人倾向来说，放商牧淮那还是比放宠物店安心一点。

　　六一的问题意外解决，纪星李销了假直接去上班，她还想着昨天好不容易说服章炀跟她一起去一探究竟的那家不太正常的男性生殖健康医院。

　　谁知，都已经九点半了章炀都没来，还给她发消息说让她帮忙挡一下领导，章炀所在地点和那个所谓的医院不算远，纪星李打了外勤卡后直接搭车过去，准备直接在那边和章炀汇合。

　　到地方后，她给章炀发了个定位，准备等他来了再一起进去，刚发完她就看见一个看起来像十七八岁的漂亮女生在朝着里头探头探脑，没多久就有一个戴着口罩穿着护士服的女人过来，两人低声交流着什么，后来女人比了个一的手势，女生点了点头，然后被带进了里面。

　　半个小时后，女生面色苍白撑着墙壁走了出来，经过纪星李的时候双腿一软差点跌倒，纪星李伸手将她扶了一把。

　　“你没事吧？”

　　“谢谢…”女生坐下来朝她笑了一下，包里手机响个不停，她皱着眉接通然后看了纪星李一眼。

　　纪星李没有打探别人隐私的爱好，她戴上耳机低头看视频，视频跳转到下一个的间隙，她听见女生的声音：“钱很快就会到账…你过来接我…”

　　纪星李点了静音，旁边女生气急败坏地说：“你现在还陪着那个表子？我在给你这个畜生卖卵给你还债！你现在不过来就别想拿到一分钱！”

　　女生骂完之后靠在一旁的栏杆上大喘气，已经是满头大汗，纪星李听了个大概已经确认刚刚女生做了什么，这家所谓的生殖健康医院，就是那些违法的代｜孕机构！

　　纪星李试图接近，女生警惕地看了她一眼，起身就要走，纪星李抓住她的手腕不让她走：“我刚听你打电话说卖卵，你刚在里面取卵吗？”

　　女生神情慌乱，不停地甩动：“我没有，我要走了，你赶紧松手！”

　　纪星李死活不松，女生急了起来不再挣脱，反而借力要推纪星李，就在两人拉扯不停的时候，纪星李身后多了一堵人墙把纪星李拽了回来，女生落荒而逃。

　　纪星李拔腿想追，却被身后的男人遏制住脚步。

　　“你干什么？”

　　纪星李没好气地瞪了眼商牧淮，她好不容易抓到一个证人，结果他一出现就把人给放跑了！

　　商牧淮耐心地跟她讲道理：“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你很容易受伤？而且你们这么吵下去是想让里面的人知道她们暴露了吗？”

　　纪星李骤然噤了声，可脸上神情还是有些丧气。

　　商牧淮递过来一张卡，她本不想接，待看清卡上的照片后，眼角眉梢都扬起了喜悦。

　　商牧淮拿的是刚刚那个卖卵女生的校园卡！

　　“你怎么拿到的？”

　　商牧淮指了指地面：“你们拉扯的时候，捡的。”

　　纪星李连忙将校园卡收进包里，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有这张卡在手就不怕那个女生跑掉。

　　拉上拉链的时候，纪星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商牧淮能看到女生校园卡掉落，那说明他已经在这有一会儿了，可这个点他怎么在这呢？！

　　很快，她就有了猜测。

　　“你跟踪我？”

　　商牧淮没有反驳：“人还没抓到，我担心你。”

　　纪星李还想说什么，就接到章炀打来的电话，说是他突然拉肚子，可能还要半个小时才能到，让她先等会儿不要一个人轻举妄动。

　　半个小时后都十一点多一上午就过完了，纪星李视线落在那块标着男性生殖健康的牌子上，唇边扬起一个笑。

　　“商先生，借你一用。”

　　商牧淮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她推着进了那家代|孕机构，又是之前和那个女生沟通的戴口罩女人，她过来狐疑地打量着两个人。

　　纪星李装作为难地说：“我先生不太行，我们结婚三年也没能有个孩子，听朋友说你们这医术高超，想麻烦医生给他瞧瞧。”

　　被迫不太行的商牧淮铁青了脸。

　　戴口罩的女人一听就露出一副懂了的笑容，还有点惋惜地安抚纪星李：“你先生看起来挺帅，没想到还有这种困扰，我们赖主任人称送子观音，别担心哈。”

　　女人进了一个里间汇报，纪星李和商牧淮在外等候，她正在低头挪动包的位置，偷偷拍摄这家代|孕机构的内部陈设。

　　名义上是男科医院，但过来的人大多是年轻女孩和夫妇，目的不言而喻。

　　商牧淮咬牙：“我不行？”

　　纪星李忍住偷笑，朝他指了指包，暗示她现在正在拍摄，商牧淮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罕见地一脸憋屈。

　　很快，纪星李和商牧淮被请了进去，女人嘴里的主任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秃头男人。

　　男人鸡贼的绿豆眼来回打量着商牧淮，最后在他手腕上价值不菲的百达翡丽上停留许久，纪星李感觉这人看她们的目光，像看见了一块大肉。

　　这年头私下代|孕的黑机构屡禁不止，一则交易隐晦难曝光，二则暴利让不少人趋之若鹜。

　　面前这两人就这身量气质一看就非富即贵，现在很多年轻女孩不乐意自己生孩子，有的怕疼有的怕身材走样理由无数，这些人已经见怪不怪。

　　女人向两人介绍：“这是我们的赖主任。”

　　赖主任赶紧起身，请商牧淮他们入座，笑得眼睛缝儿都看不见：“呸呸呸什么赖主任，两位贵宾叫我小赖就好，您二位的任何要求尽管提，我都能满足。”

　　在纪星李开口诋毁他不行的时候，商牧淮十指紧扣抓住她的手，先声夺人：“我们想要个孩子。”

　　赖主任满口答应：“没问题，您想要男孩、女孩、双胞胎、龙凤胎？”

　　商牧淮看向纪星李：“全听我太太的。”

　　“二位感情真好啊！”商牧淮这么一说，赖主任已经将目标锁定在纪星李身上，讨好地问，“太太您什么想法呢？”

　　纪星李挪了下包对准赖主任的脸：“价位呢？”

　　商牧淮径直说：“钱不重要，我太太喜欢就好。”

　　纪星李偷偷用指甲盖怼了他一下，让他别入戏太深影响她了解行情，商牧淮冲她挑了下眉，闭上嘴让她自由发挥。

　　纪星李冲赖主任说：“虽说我们不缺钱，但也不是冤大头，你给我们具体介绍一下，综合考量后才决定。”

　　“好嘞。”赖主任从抽屉拿了一张A4递过来。

　　最上面一栏是明码标价的孩子性别与数量，下面一栏是代|孕妈妈的标价，比如不同学历的价位如何，外形身高条件好的价格又升一档，将人当成物一样买卖实在是令人触目惊心，纪星李情绪有些波动，一旁的商牧淮刮了下她手心让她镇定。

　　“我们考虑一下再决定。”

　　纪星李刚想把纸收进包里，赖主任就笑着要了回去，说是行情不方便外漏，还拦住了他们：“二位可以先进行体检，如果满意代|孕妈妈的话直接就能做。”

　　纪星李手指在在包里指纹解锁，拨通了最上方第一位的电话，她们部门的人都有两张电话卡，一张卡只在紧急情况下使用，平时她和章炀搭档较多也更为默契，所以拨的是他的电话，然而不知道怎么回事，电话一直都打不通。

　　纪星李只好继续拖延时间：“我们可以先看看代|孕妈妈的条件吗？资质不行我担心我的孩子生出来有问题。”

　　赖主任爽快道：“当然可以，但要先交一万的“面试费”，你们可以看见代|孕妈妈，她看不见你们，任何问题都可以问。”

　　纪星李掏出手机，示意扫码支付，赖主任摇了摇头：“我们这有屏蔽器，只支持刷卡或现金。”

　　原来有屏蔽器，怪不得电话打不出去。

　　纪星李皱眉说：“这都什么年代了，谁出门带卡和那么多现金？”

　　赖主任小眼睛眯了一下：“我听护士说您二位是朋友介绍来的，他难道没和您强调我们这不能用手机付款吗？”

　　商牧淮凉凉地扫了赖主任一眼，拿了张黑卡摔桌上，赖主任连忙闭上了嘴，刷卡，然后邀请他们进了一个小黑屋进行视频面试。

　　视频对面是一个很漂亮的年轻女生在做自我介绍，纪星李眉头紧锁，恨不得从冲进屏幕把她骂醒。

　　从小黑屋出来的时候外头一片混乱，外面有警笛的声音，医院里的护士和买家都匆匆往门外跑，剩接待纪星李她们的那个赖主任还在从抽屉拿钱往大皮包里装。

　　装得差不多的时候，他来不及拉上拉链提着包就想跑，纪星李一把抓住他皮包的一条包袋用力一扯，钱洒了一地。

　　赖主任边骂娘边赶紧蹲地上捡钱，然而警察已经进来，跟在警察后面的还有林特助。

　　纪星李从包里拿出拍摄的微型摄像头，正准备递给警察之时，地上的赖主任拧开一把小刀朝她捅了过来。

　　“小心！”对面的几个警察齐齐惊呼。

　　千钧一发之际，商牧淮徒手接住了刀刃，此时刀刃离纪星李腹部只有一分米的距离，赖主任杀红了眼不停朝前推，商牧淮紧紧握住，鲜红的血从指缝中流出，不停往下滴。

　　纪星李从惊吓中回过神来，猛地往后退了几步，警察飞快过来将人制住，商牧淮这才松了手，手心那道伤口深可见骨。

　　因为伤口太深，血怎么都止不住，纪星李和商牧淮一起去了医院，全程脸色都紧绷着。

　　商牧淮出声安抚她：“别哭丧着脸了，我没事。”

　　“这都看见骨头了还没事，还好没伤到经脉，不然你这手就……”

　　商牧淮打断老医生的碎碎念：“医生，别吓到我太太，没看见她都要哭了吗？”

　　纪星李瞪了他一眼：“谁要哭了？”

　　商牧淮故意逗她：“那笑一个？”

　　都这样了谁还笑得出来啊，纪星李忍不住骂他：“商牧淮，你有病吧？”

　　商牧淮不怒反笑，看了看正在上药的手：“我以前是断掌，脾气不好情路坎坷，这口子一划，感情线还挺顺畅的。”

　　说起这个正在上药的老医生就来了兴致：“确实改变手相了，男人断掌是握财的，可惜啊！”

　　商牧淮看着纪星李，声线坚定：“不可惜。”

　　纪星李眸光微闪了一下。

　　*
　　一举曝出代｜孕黑机构的新闻，警局都送来了锦旗表示感谢，纪星李乃至整个民生部都算是立了大功，部门领导自费请大家吃饭当是庆功宴。

　　身先士卒的纪星李没法缺席，不得不加入。

　　部门领导是位五十岁的女性，工作上干练私下又很随和，名叫陈清大家都叫她清姐，连着被表扬了几天，清姐心情大好请大家去了本地一家很贵的餐厅。

　　以往每次这种宴席，纪星李都是陪衬，只要装死吃饭就能平安度过，但这次因为她是主人公，所有话题都在围绕她打转，大家都很好奇她到底是怎么发现的这个医院，又是怎么孤身一人进去还成功收网的。

　　纪星李自然不可能把商牧淮供出来，睁着眼就是一顿瞎吹。

　　“诶，星李，你还没找对象的吧？”清姐以一己之力将话题成功带偏。

　　正在吃鱼的纪星李差点被鱼刺卡住喉咙，清姐你这也不走走程序直接就上正餐的吗？

　　纪星李喝了口水：“没…我刚来，现在只想好好工作。”

　　“你工作已经很出色了，个人问题也不能耽搁啊，我有个侄子是干工程的，老优秀了，我听说他现在就在这酒店谈事儿，我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咳咳咳…”

　　未来得及吐的一根鱼刺终于卡了喉咙，纪星李咳半天才咳出来，又连喝了几口水才缓过来。

　　“你要是不乐意就算了，我是觉得你够优秀才想着给你们介绍，一般人我还懒得做媒呢！”

　　清姐明显有些不悦，纪星李才来没多久哪能有这个胆子得罪领导，连忙解释：“鱼刺卡住了，我是担心我配不上您侄儿，让您失望了。”

　　清姐说：“那不会，我把他叫过来你们见个面认识一下，处不来对象就当多个朋友呗。”

　　纪星李推脱不过只得应下：“行，麻烦您了。”

　　清姐当即就给她侄儿陈明打电话，饭桌上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届时都明白了这顿饭的含义，庆功宴怕是次要的，主要目的还是想给纪星李牵线来的。

　　楼上包间，陈明正在招待贵客，原本商氏度假酒店的工程是外包给他们公司的，但不知道怎么总公司老总突然来了，说要进行竞标择优选择，陈明只好请商氏分公司总裁帮忙把人请了过来，看能不能走个后门。

　　陈明看了眼坐在主位上气势不凡，从里到外都透着冷漠的男人，抛了半天的好处可这人都不接茬，就是他这种社交达人一时间都不知道如何化解。

　　正巧这时一个电话打过来，打破了沉默，陈明说了声抱歉后出去接电话，他走后只剩跟他来的另一人面对整个饭局，这人也赶紧找了借口出来，正好在洗手间外面遇上了陈明。

　　“明哥，有什么好事啊？”

　　陈明喜滋滋地说：“我姑姑说要给我介绍那妞。”

　　“谁啊？”

　　“叫什么纪星李，哎，就那个长头发看起来又乖又欲的那个，一看就很好|操。”

　　洗手间里，一身手工西装，正在单手洗手的男人关上了水龙头，镜子里那双黑眸里盛满了阴翳。

　　陈明匆匆下楼，去了陈清发给他的包厢。

　　陈清一看见人就赶紧招呼：“明儿快过来，这是星李，又漂亮又有能力，顶好一姑娘。”

　　陈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纪星李，朝她伸出手：“我是陈明，总听我姑姑提起你，比想象中还要漂亮。”

　　周围好多双眼睛看着，纪星李从没有这么尴尬过，半天只憋出了一句谢谢。

　　陈明笑了笑：“今天我还有大客户在谈事，我们先加个微信吧。”

　　在陈清催促的目光下，纪星李不得不亮出了二维码，两人飞快加完微信，陈明上了楼，纪星李没了胃口。

　　陈清喝了酒话变多了，一直在夸她那个侄儿有多厉害，完了还要问纪星李：“你觉得呢？”

　　纪星李尴尬地笑着点头：“优秀，优秀。”

　　因为大家都喝了点酒，回去的时候有等人来接的，有请代驾的，有喊车的，纪星李生怕被陈清拉着再念叨一边，她一秒钟都不想留，看见正好有辆的士过来，就赶紧跑过去拦住，上了车然后和大家说再见。

　　微信跳出来陈明的信息：「星李，今天真对不住了，明天我请你吃饭给你赔礼吧。」

　　纪星李赶紧回：「没关系，不用了。」

　　陈明又发来一条消息：「要是姑姑知道我怠慢你肯定会说我的，你就当陪我完成一下任务呗。」

　　想到陈清今天那喋喋不休的架势，再加上她想要撮合两人的心，纪星李觉得陈明应该也是被迫的，一时间有了点找到战友的感觉，她决定就在吃饭间把话说清楚拒绝，于是回了个好的。

　　酒店离宿舍不远，很快便到了宿舍楼下。

　　谁知，纪星李刚上楼就见昏暗的走廊过道里，一身材高大的男人抱着一只狗等在她家门口。

　　都不用走近，她就知道是商牧淮和六一，因为听到她脚步声六一已经开始开心地叫唤起来。

　　纪星李有点疑惑：“你怎么来了？”

　　商牧淮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而后幽幽地说：“带儿子找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