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缩水的凯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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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您想要将她拆开，我们十分乐意为您服务。”
将银尾人鱼送到包厢来的是一名长相艳丽的侍者，她将装着人鱼的水箱妥善的放在地上，“人鱼可是炼金的好材料呢，她们的鳞片，指甲，皮肉，都是上等的材料，如果您有需要，我们拍卖行有专门的人来处理……”
“况且，这是一尾皇族人鱼，皇族人鱼通常都有言灵的天赋，她的喉管……”
“够了。”
坐在包厢主位上的黑袍人冷漠的打断了她的话：“你在教我做事？”
他沙哑的声音听起来古怪又令人害怕，更何况，他身上传出的巨大威势也令侍者心惊胆战，她毫不犹豫的跪了下来：“对不起大人，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低着头，额角隐隐约约冒出了一丝冷汗，这时，水族箱里传来了一阵响动，她下意识的用眼角余光看去，看见了那只人鱼绝望的表情。
人鱼皇族又怎么样呢？
侍者心想，还不是要被扒皮抽筋，沦为炼金师们桌上的珍贵材料？
不过这个时候由不得她多想，她自己的命还捏在别人手里呢。
“滚出去吧。”
粗粝沙哑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侍者连忙站起来，倒退着出了包厢，等到包厢门在她面前关上后，她才松了口气。
可惜了，要是她能说服这位客人让他们拍卖行来操刀拆解那条人鱼的话，她会有很高的提成的。
真是太可惜了。
宁寒关上了包厢的门，在确定封锁之后从软椅上站了起来。
她靠近了水箱，惊恐的人鱼试图往水箱的角落缩去，但水箱并不大，所以她拼尽全力，也没办法远离靠近她的人类。
宁寒摘下了惨白的面具，露出了一个亲和力十足的微笑：“别怕。”
“我不会伤害你的。”
人鱼听得懂宁寒的话，她更害怕了，因为当时就是一个有着同样微笑的人把她抓来的。
她张嘴，想要用自己的言灵天赋来对付这个人类，但是她的喉咙早就被魔药堵住，因此她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只吐了一串泡泡。
这也太可爱了吧！
宁寒看得目不转睛。
站在一旁的凯撒十分沉默，他盯着那条人鱼，心理活动如下：
一条鱼，一条带着腥味的鱼，一条带着腥味连话都不会说的鱼。
这有什么值得喜欢的？
如果说宁寒想养宠物，那这条鱼也不是什么好选择——她又不能摸。
宁寒凝聚出了一个巨大的水球，然后打开水族箱，示意人鱼跳进去。
水族箱里的水早就变得浑浊了，这让对水质要求极高的人鱼十分难受，但是她宁愿在水族箱里待着，也不愿意跳进这个人类的水球里：
她之前看到有人类把鱼放到水球里，然后把水球的水烧得沸腾起来，然后那条鱼就熟了。
她不想变得和那条小鱼一样。
她好想哭，要是她当时听话就好了，人类世界一点也不好，祖母说的很对，人类全都是坏蛋。
宁寒看出了这条小人鱼的顾虑，但是她暂时也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她自己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人类……诶，等等……
宁寒灵光一闪，变成了怜卿的外貌，“小宝贝不要怕，我不是人类。”
人鱼看到她这幅样子，眼睛都瞪大了。
就在宁寒觉得自己要成功的时候，她看见小人鱼突然哭了起来。
人鱼：毛……毛耳朵！这是猫！猫啊！完了！我完了！
她一定是要吃我！
由于小人鱼不能说话，因此宁寒也就无法从她那里得知自己到底是哪里吓到她了，看那条小人鱼不停掉珍珠泪（真·珍珠泪）的样子，宁寒悻悻的放弃了平易近人路线。
她板起了脸，语气冷冰冰的：“我告诉你，我买你纯粹是因为我有钱，想养一只人鱼当宠物，你要是听话，就天天有好吃的，等我养腻了你，还可以把你放回大海。要是你不听话，我就把你再卖给别人。”
人鱼：“咕噜咕噜……”
猫想养鱼当宠物？傻鱼才信呢！
宁寒：“不听话现在就吃了你！”
小人鱼：嘤……希望这是一只好猫……
不管怎么说，尽管猫是鱼的天敌，但和人类相比，也足够让鱼信赖了，小人鱼怯怯的将上半身探出了水族箱，偷偷的瞄了一眼宁寒头上的毛耳朵，怀着壮士断腕的心情跳进了水球。
宁寒看她在水球了游了几圈，看上去好像没什么不适应的样子，暂时放了心。
这时，她突然看到了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凯撒，凯撒孤零零的站在那，看上去十分孤独凄凉。
宁寒：“……来，宝贝，你喜欢她吗？”
凯撒慢吞吞的看了那条鱼一眼：“我喜欢喝鱼汤。”
人鱼：惊恐.jpg
宁寒揉了揉凯撒的头发：“不许乱开玩笑，你看你都把她吓坏了。”
“宝贝，来，看看还有什么你喜欢的，我给你买。”
宁寒试图使用金钱攻势哄凯撒开心，但是凯撒拒不接受，“我没有什么想要的了。”
他看了一眼水球里那条愚蠢的人鱼，语气十分贴心：“阿寒，我们把她放回大海吧，她孤零零的在这里多可怜啊。”
宁寒：“哦，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最近这段时间没空，所以我计划等我们放假的时候再送她回去，到时候还可以顺便在海边玩一玩。”
尽管对这个答案还不是很满意（他希望立刻送走这条鱼）但是听出宁寒没有留下这条鱼的意思，凯撒还是暂时满足了。
距离拍卖会结束还有一段时间，宁寒看了看那颗巨大的，几乎占据了三分之一包厢空间的水球，往桌上铺开了一张纸。
这是加持了空间魔法的特殊画纸，主要功能是给魔文系的学生们做宿舍。
现在宁寒打算用它来给这条小人鱼做一个临时宿舍，好方便的把她带回去。
宁寒的画技也就马马虎虎，属于看上去还可以但在专业人士那里不怎么行的范围，而凯撒的画技就更糟糕了，在看过了他的作品之后，宁寒最终还是决定自己来画。
她违心的夸了凯撒几句，然后拿出了画笔，根据记忆画了一个游泳池，然后再往里面画点装饰，一个丑陋的临时居所就画好了。
画完之后，她把小人鱼装了进去，重新扣上面具，等她差不多收拾好现场时，拍卖会也宣告结束了。
她带着凯撒十分从容的离开，混在一群同样穿着黑袍，带着白面具的人中央，优哉游哉的离开了现场。
由于上辈子《大鱼吃小鱼》这个她经常用来打发时间的游戏带来的错误认知，宁寒在回学院的路上还顺便买了许多鱼，一用来给小人鱼解闷，二用来给她填肚子。
无聊的时候就跟小鱼一起玩，饿了就吃小鱼，吃完了她再去买，完美。
***
人鱼觉得，她遇上了一只好猫。
那只猫不仅不吃她，还给她吃好吃的。
猫真好，比人类好多了。
她探着身子去够桌上放着的小蛋糕，心想：要是以后这只猫馋了，她很愿意把自己给对方吃一点，不过，只让猫咬一口。
就一口，不能再多了。
“不准再吃了。”
宁寒放下书，刚好看见那条人鱼鬼鬼祟祟的去摸桌上的蛋糕，马上呵斥道：“牙齿不要了是不是？”
人鱼没缩手，她睁大眼睛，撇了撇嘴，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宁寒：“……行了行了，最后一个，吃完就不准再吃了。”
耶！
人鱼喜滋滋的把蛋糕往嘴里塞，吃完之后满足的回到了水球里，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长尾巴，又看了看坐在猫对面的那个可恶的人类，他的脸都黑掉了，这让人鱼得意的摇了摇自己轻纱一样的尾鳍。
凯撒：“……”
忍！小不忍则乱大谋，反正这条鱼迟早要被丢回大海，他不跟她计较。
“咕噜咕噜……”
人鱼又开始吐泡泡了，猫跟她说，要是想重新恢复说话的能力，她就要每天乖乖喝药，还要经常吐泡泡，于是她每天都会吐泡泡。
宁寒觉得人鱼吐泡泡的时候特别可爱，她学的也差不多了，干脆看着她吐泡泡。
凯撒：“……”
他也把目光转到了那条人鱼身上，挑剔的看着她吐泡泡的愚蠢样子，心想，宁寒可能从没见过这么蠢的鱼，所以一下子被她的蠢样给吸引了，可以……可以理解。
凯撒的内心逐渐恢复了平静，然后，他就看见，那条蠢鱼缩水了。
只是一瞬间，那条人鱼就从成年女性人鱼缩水成了一条儿童人鱼，她胖胖的尾巴摆了摆，“咕……啊……”
她发现自己可以说话了，于是她迫不及待，立刻把炮火对准了现场唯一一个人类（她自认为）：“你……你……我要你变得跟我一样！”
她口齿不清，本来她的意思是，让凯撒也像她一样惨，但是由于语句原因，年幼的人鱼并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
于是宁寒就看到，原本身材颀长，优雅俊美的凯撒在她面前急速缩水，变成了一个睁着蓝汪汪大眼睛看她的萌萌小可爱。
宁寒：“……”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缩水的凯撒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