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鼠闯京都》落土

48、恶魂再现

　　莫雪瑶问丹寻：“你一个老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丹寻答：“我喜欢。”
　　“得了吧，你只喜欢吃！”

　　“被你看穿了，我下辈子一定要投个人身，师傅说，我这辈子的福报积的越多，下辈子就会越好，没准儿能修成仙。我就想着，我要攒一堆金银财宝，等哪个地方遭大灾了，我就把这些财宝拿出来，拯救万民，你说我这福报大不大，可惜呀，”丹寻躺在她的银票小床上悠悠地说，“大靖风调雨顺，没有大灾，我这银子也就越积越多了。”

　　莫雪瑶提醒丹寻：“今年江南大水，左大人被派去赈灾了。你借口怕水不去赈灾，好歹出点银子吧？”

　　丹寻摆了摆尾巴尖：“朝廷的赈灾银子充足的很，我不做锦上添花的事，我要做雪中送炭的事。”

　　莫雪瑶叹口气，“就因为你，我都去不了江南，被左大人留下看衙门。”

　　“行了吧你，秋闱马上考完，你不想着给你的大葱哥做调理，你还想去江南？反了你。我倒是为了陪你，留在京城，没法陪左大人去江南看热闹，我损失大了。”

　　“你说大葱这次真能中？”

　　“能中！中不了我把这个银票小床赔给你。”

　　“我得赶快告诉闻姨，这几日她都睡不好。”莫雪瑶跑了，丹寻躺在银票小床上直撇嘴，“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急什么急，还没给我做夜宵呢！”

　　“闻姨早说了，如果大葱中了，你去桂花楼想吃啥就吃啥。”

　　.......

　　秋闱结果出来了，闻彦冲果然中了进士，殿试二甲，闻红音下令全国的桂花楼免吃一日。丹寻立刻窜进桂花楼的厨房，盯紧那些大厨，但凡出锅一个她喜欢的菜，必要先让大厨分她一小份，等夜晚回到莫雪瑶处时，肚子已经是浑圆，直嚷着：“快给我拿消食片！”

　　莫雪瑶今天帮着闻家忙了一天的接待，早已累瘫，她躺在床上，顺手从枕头边把早已备好的消食丸扔给丹寻，“云若走时，让你少吃，你一天也没少吃。”

　　“长着嘴就是吃的。”丹寻吞下消食丸，双爪揉着肚子顺气，“你说云若受命追查那个恶魂，他能去哪儿呢？”

　　“你都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

　　“哎，希望他没事儿。他也真是的，办事儿不带上我，害的我除了吃，没别的事儿干。”

　　“或许怕你遇到危险。”

　　“不，他说，我留在衙门里有用。当然，我现在还没看出我留下有什么用。嗯，说个八卦，你别介意。”丹寻扔了一个桃核，擦擦嘴角说。

　　“我能有什么介意的，你是说穆安中了探花这件事吧？”

　　丹寻打了个响指，“对头！我今天在桂花楼没闲着，听了满耳朵的八卦，那个谈心诺追到京城里了，就住在穆安隔壁，结果穆安被三公主看上，马上就要下旨赐婚，你说这谈心诺折腾这么久，图啥？”

　　“穆安对谈心诺不错，据说，他跟他爹立下军令状，如果此次能考中进士，他就能娶谈心诺。”莫雪瑶现在满心都是闻彦冲，对穆安早就淡了。

　　“有本事他就抗旨拒婚。”丹寻又磕起瓜子，有热闹看了。

　　“穆安估计没那个胆子，他不顾自己还要顾及他爹和他家里人。闻姨担心谈家再找上来，跟我娘一商量，把我和彦冲的婚期定了。”莫雪瑶平静地说完。

　　丹寻惊得爪子的瓜子都掉了，“你说什么？你跟大葱就这么订婚了！”

　　“嗯，”莫雪瑶满脸幸福。

　　丹寻捂脸，“哦，天呐，我马上就成孤家寡人了。云若，云若在哪？我要找云若去。”

　　莫雪瑶笑，“还没那么快，我们明年结婚。”

　　“那也没几个月了！”丹寻在桌子上打转，“我得想想给你什么贺礼。”

　　两人在淡黄色的烛光中愉悦地谈论着，窗外突然出现一个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丹寻用绳索套走。莫雪瑶起床去追，却早已没了踪影。莫雪瑶顿足，想着该怎么办，左大人走时带走了他手下所有的人，只剩下她一个，现在大理寺内莫雪瑶就没个熟人。莫雪瑶没办法，只好在深夜敲开了大理寺卿段洪瑞的府门，请段大人帮忙。

　　段洪瑞听了莫雪瑶的汇报，也很吃惊，“那只老鼠居然被人抓走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人，我在周围没有找到任何痕迹。”

　　段洪瑞转了转手里的桃核，想了想说：“大仙气运向来不错，这次估计也能化险为夷，你先回去等消息，我再想想办法。”

　　“谢大人！”

　　莫雪瑶走后，段洪瑞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变了个声调嘎嘎地说：“这人，居然找到我这里来了。”他手里的桃核传来真正的段洪瑞的声音：“你不会得逞的。”

　　“你已是个死人，别说话。”说完这些，“段洪瑞”从怀里掏出被绑成球的丹寻，嘎嘎笑着，“这次看谁会来救你！”

　　丹寻被堵上嘴，愤怒地注视着假段洪瑞，恨不能立刻扒下他这副假皮囊。

　　走出段府大门的莫雪瑶，惶恐地跑到闻家，半夜里叫醒她娘亲和闻红音、闻彦冲，她实在没人帮忙了，只好求助自己的家里人，“丹寻被段大人抓走了，不过这个段大人肯定是假的，他的神态跟真的段大人差的远，我在他身上闻到丹寻的味道，丹寻就在他身上。”

　　几人听了莫雪瑶的诉说，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办，凑在一起想主意，“你这么说，我们信你，但别人未必信你。”“找熟悉段大人的人，揭穿他。”“揭穿了没用，那是个恶魂，他会立刻抛下□□，魂跑了。”“找天一大师。”“这是个好主意，就怕那恶魂察觉。”“这也好办.......”

　　最后商议，由闻红音和莫念慈打着还愿的旗帜，拿着丹寻的信物，去普济寺见天一大师。莫雪瑶和闻彦冲该干啥干啥，时刻注意着段府的动静。

　　第二天一大早，闻红音和莫念慈就坐着马车去了郊外的普济寺。莫雪瑶跟闻彦冲商量：“那个假的段大人今天还要去大理寺，我得去衙门蒙混他，你帮我想想还有谁能帮我们。”

　　闻彦冲低头在屋里踱了几圈说：“我请王虎监视段大人，看能不能找机会将丹寻夺回。而且，我觉得我们可以请英国公帮忙。”

　　“请英国公，这不合适吧？左大人会不高兴的。英国公擅自公开认回左大人，左大人一直没同意，这次去赈灾其实也是为了躲英国公，我们要去求英国公，左大人肯定不高兴。”

　　“段大人是左大人的恩师，英国公一直暗中支持，如果段大人出了事，英国公肯定会出手相助。而且，事关段大人，我想恩师肯定会支持我们这么做的。”

　　“好吧，我去衙门，你去英国公府。”

　　分配好任务，莫雪瑶心事重重地赶回大理寺。她时刻关注大理寺卿的办公房，发现段大人根本就没来。莫雪瑶离开大理寺，又跑到段府，再次求见段洪瑞，她想守着这个假的段洪瑞，哪怕暴露自己，但门口的小厮却告诉莫雪瑶段大人出去了。

　　莫雪瑶根据车轮印追踪，追到了宫门外，彻底犯了难，皇宫她不能随便进，但是让假的段大人进皇宫，实在太危险，莫雪瑶顾不得许多，拔腿就往英国公府跑，现在信得过且能帮忙的只有英国公了。

　　在英国公府门口，莫雪瑶遇到了刚出来的英国公和闻彦冲。
　　“那个段大人去了皇宫！”莫雪瑶急着说。

　　“国公已经知道，我们正要去。”闻彦冲要拉着莫雪瑶一起，英国公点头。

　　英国公进皇宫就方便多了，他带着闻彦冲和莫雪瑶脚步匆匆地来到大殿外，见到靖宣帝后，英国公直接表明来意，“段洪瑞可能已被恶魂附身，让他进宫，危险，请皇上速速让他离开。”

　　靖宣帝一头雾水：“段洪瑞进宫了？我怎么不知道。”

　　英国公也懵了，段洪瑞进宫，皇上居然不知道？那只能是皇后那边下懿旨了，皇后和假的段洪瑞搞在一起可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