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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新年 ...

  •   除夕家宴,云谨言照例被邀请进了宫,也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皇后和德妃。
      传言德妃长年念佛抄经,几乎是在宫中带发修行,原本以为会是个面容寡淡的女子,不料今日一见,竟如此美艳不可方物,与雍容华贵的慧贵妃站在一起也毫不逊色。
      而皇后果然一副孱弱的样子,虽然妆面盖住了苍白的脸色和毫无血气的嘴唇,但盖不住她萎靡的精神。
      皇帝体恤皇后身体不好,早早说完新年祝词,让大家敬了酒,便允了皇后先行告退。
      太子妃素来温婉孝顺,自请陪着皇后回未央宫去说话解闷。
      于是这宴席上,除了李博衍和慧贵妃,云谨言便没有熟悉之人了。只是李博衍今日与他母妃德妃坐得近,一直在低声与德妃说话,无暇顾及她。好在她还小,除了宴会开头皇帝问了她几句吃住是否习惯,倒也没人关注她。于是这孩子就开心地在自己的席位上吃吃喝喝,看看歌舞。
      众人酒至半酣,慧贵妃便扶着皇帝回去了。
      皇帝道:“朕知道,朕在上头坐着,你们都不自在,朕这就走了!”
      慧贵妃假意责怪道:“皇上明明是自己想偷闲图清静,却把无端的罪名安在大家身上了!”
      众人笑。
      不过皇帝一走,众人明显放松了很多。
      李博衍不知何时蹭到了云谨言旁边,拍拍她的脑袋,笑道:“小猪快别吃了,我们去放孔明灯!”
      云谨言第一反应就是德妃呢?
      李博衍道:“母妃吃素,本就不喜宴席,父皇走了她自然也就走了。”
      云谨言点点头,然后反射弧超长地气鼓鼓道:“你才是小猪!”
      李博衍道:“我可没你能吃。”
      太子李博澈恰好路过,听到这话,忍俊不禁:“博衍,你又欺负小姑娘?”
      云谨言“哦”一声:“原来是个惯犯。”
      李博衍难得地面露赧色:“大哥休要胡说,我哪有欺负小姑娘。”
      太子便掰着手指数:“唔,宰相家六岁的外甥女,刑部严大人家和你差不多年纪的三小姐,还有上次那个……”
      “咳咳咳……”李博衍窘,“大哥,您日理万机,居然还关心臣弟这些芝麻小事儿呢?”
      太子忍笑扫了这个从小就会一口一句“父皇帅帅母妃美美”到处骗糖吃的弟弟一眼,道:“要不仔细盯着你,还不知道你祸害了多少家姑娘呢!”
      兄弟俩打口水仗(实际上是太子殿下单方面碾压)的时候,云谨言一直在一旁微微笑着聆听。李博衍小心翼翼地觑着她的脸色,瞅了半天不见她沉下脸,才舒了一口气。
      李博衍趁机转移话题:“哎,往事休要再提,阿谨还是赶紧和我去放孔明灯吧,三哥在太液池旁等好久了!”
      太子道:“我小时候也很喜欢孔明灯,如今算来倒有好几年不曾放了。”
      李博衍道:“不如大哥和我们一起去放吧?再叫上大嫂,她一定也很喜欢放孔明灯!”
      太子笑起来,眉眼一下子变得很温柔:“怎么淑尔贪玩这件事,好像人尽皆知了?”
      几人一边扯皮一边往未央宫走去,恰逢太子妃扶着皇后出来。
      太子赶紧过去扶着皇后:“母后,您身体不好,怎么还出来吹冷风呢?”
      皇后仍未卸去隆重的妆发,微微摇头,满头的金玉钗环叮当作响,她微微叹了口气:“冷风教人清醒,屋子里太暖,总觉得不真实,不像冬天该有的样子。”
      太子妃不解:“母后这是怎么了,年年不都如此过的,怎么今年反倒嫌起冬天不够冷了?”
      皇后看了一眼太子妃,缓缓笑开:“我们淑尔这样便很好,很好。”说着摸了摸太子妃的脑袋。
      太子妃转了转眼眸,也不甚懂皇后什么意思。
      太子把孔明灯的事情说了,皇后一听,倒似有了点精神,叫他们赶紧扶着她去。
      三皇子李博渊早已等候多时,太子妃把自己的手炉递给他,心疼道:“准备孔明灯这种事情交给下人去做不就好了?看把三殿下冻得,脸都白了。”
      李博衍看了一眼三皇子,诚恳道:“对不起,三哥,是我没想周全。”
      李博渊摇摇头:“无妨,我本就抗冻。”
      云谨言也把自己的手炉递给他:“三殿下,我的手炉刚换的炭,更热。”
      李博渊愣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诧异,才缓缓接过:“多谢公主。”
      李博衍叫人取来笔墨,说道:“我听城里说书先生说过,孔明灯会带着写在上面的愿望飞到天上,菩萨看见,就能实现了。”
      太子撸起袖子刷刷刷刷就写下了四个大字:国泰民安。
      李博衍冲他抱拳:“不愧是太子啊,这份以天下为己任的担当,啧啧啧……”
      皇后嗔怪地看了李博衍一眼:“博衍,休要吊儿郎当,你和博渊也该同你们太子哥哥一样,为国家、为百姓祈福的。”
      李博衍一副失落的样子:“可我想写保佑母后凤体安康的……”
      太子妃道:“好你个李博衍,赶在我前头给母后献殷勤啦!我也是想祈求母后凤体安康的!”
      皇后被逗得哈哈大笑:“行了行了,孝顺还要拿来攀比么?”
      太子妃噘着嘴吧:“那可不,母后要是疼博衍比疼淑尔多,淑尔会吃醋的!”
      李博衍佯怒:“你有大哥疼还不够,还要跟我抢母后的宠爱!”
      皇后被吵得揉起了太阳穴:“我呀,一碗水端平,对你们都是同样喜欢的,这总成了吧?”
      太子的孔明灯正稳稳地升上夜空,他负手而立,抬头看那盏灯越升越高。
      李博渊道:“托太子殿下洪福,咱们大辽一定会国泰民安、兴隆昌盛的!”
      太子笑道:“博渊、博衍,你们也快为大辽祈福吧!”
      太子妃拉起云谨言的手,说道:“那我和阿谨就为父王、母后、还有诸位殿下祈福了!”
      皇后冲周围站着的太监宫女们招招手:“你们也都过来写一写吧,为我大辽祈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众人的孔明灯三三两两地起飞,不一会儿整个太液池上空便都飘满了喜气洋洋的孔明灯,明晃晃的灯火映在众人带着希冀的脸上。
      皇后道:“近年来,长大了的皇子们一个接一个出去开府,宫里孩子本就不多,如今越来越冷清了……澈儿,你已多次拒绝你父皇纳妾的提议,不过本宫考虑到你们小俩口的感情,也便罢了……只是淑尔,你要加把劲啊!”
      太子妃的脸红红的,不知道是不是被孔明灯映衬的,她求助似的看了一眼太子。
      太子于是把她揽进怀里,道:“母后,子嗣都是上天的恩赐,也许是我和尔尔还没修到那个福分吧。”
      皇后脸色微微变了变,很快恢复如常,只是冷声道:“我一直相信人的福分从出生就注定了,人生在世,过好眼下的日子还来不及呢,哪有余力去修福分。即便德妃过着那般清苦的日子,她又修到了她想要的么?”
      云谨言看向李博衍,他似乎也有点迷茫,睁大了眼睛看着皇后。
      皇后随即微笑地摸了摸李博衍的脑袋:“母后又说傻话了是不是?”
      李博衍歪了歪脑袋:“儿臣不懂。”
      “你不用懂。你们都不用懂。是我这个老太婆自说自话罢了。”皇后说着有些疲惫地冲下人挥了挥手,“本宫乏了,去备轿辇。”
      云谨言简直一头雾水,这宫里的娘娘一个比一个怪。
      回过神来的时候,云谨言已经被李博衍领着走在出宫的路上了。辽北的建筑与滇南不同,滇南就地取材,楼阁多木材构造,而辽北的房屋则处处以冰冷坚硬的石头砌成,因而看起来格外高大森严。
      此刻云谨言就跟在李博衍身后,走在一条狭长的直道上,两边高高的城墙仿佛两个面无表情的巨人,守护在侧。墙上每隔三丈挂着一个红灯笼,飘摇在朔风里,两人的影子也因此忽长忽短,忽远忽近。
      李博衍突然回头道:“阿谨,来这里。”
      云谨言伸脖子一瞧,原来左边是一条窄窄的通到城墙上的阶梯。
      云谨言疑惑:“做什么?”
      李博衍道:“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云谨言一边假装不耐烦地说着“又玩什么花样”一边脚步雀跃地跟着往上走。
      却是三皇子李博渊负着双手等在上面。
      云谨言:“三皇子?”
      李博渊指了指地上的孔明灯:“喏,都给你们准备好了。”
      云谨言道:“方才不是已经放过灯了吗?”
      李博衍道:“那不一样,方才写的都是为别人祈求的愿望,我们要放一盏真正属于我们的孔明灯。”
      李博渊道:“小衍你还有什么愿望?”
      李博衍难得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笑道:“父皇和母妃有文武百官替他们祈福,这天下百姓有父皇母后他们祈福,我嘛,只需要顾好自己就行了,就为自己求一个自由快乐咯。”
      李博渊道:“自由快乐,这倒很有隐士的风范。那么公主呢?”
      云谨言道:“我也没有什么想求的呀……”她是被拉过来放孔明灯的好吗?
      李博衍惊讶:“诶,我看你刚刚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还以为你一定想为滇南求一个国泰民安呢!”
      “……”她哪有心事重重……
      不过这想法倒是不错。只是一想到辽北的皇子撺掇着自己为滇南祈福,就有点莫名的喜感。
      李博衍从袖子里掏出毛笔,很自然地用舌头舔了舔,大笔一挥就写下了笔势凌厉的四个大字“自由快乐”。
      云谨言:“……”她想起了滇南街头巷尾靠替人写信过活的穷书生,也会这样用舌头舔毛笔。
      李博衍把笔递给她,云谨言毫不犹豫地写下了“滇南国泰民安”,顿了顿,又添了一句“父母平安喜乐”。
      李博衍啧啧个不停:“我们阿谨真是个孝顺的乖女儿啊!”
      云谨言微微脸红,懒得去纠结他这个莫名其妙的“我们”。
      李博渊说自己也实在是别无所求,就写个不那么诚心的“万事如意”吧。
      李博衍道:“这可真是再不诚心也没有了,要是事事尽如你意,菩萨还不累死?三哥我跟你说,许愿最忌假大空,赶紧在心里默默念一个最想要的东西吧!”
      李博渊微笑着摇摇头,明知不可能实现,又何必寄托给这盏纸糊的灯?只是看着两人盛满期待的眼睛,他没把这话说出来,以免扫兴。
      花想容和马车早就在宫外等着了,她眼力好,方才自然是瞧见了城墙上缓缓升起的孔明灯,也看到了云谨言写的那两行字。此刻见到李博衍、李博渊和云谨言一起出来,心中明白定是三人一起放的灯,默默在心里记下了这份情。
      花想容这边尚未感动完,云谨言就三步并作两步地扑进了她怀里:“容姑姑,新年快乐吉祥如意!”
      花想容笑道:“公主也是,新的一年我们公主平安健康、诸事顺遂、快快乐乐!”
      李博衍道:“这是到了说吉祥话的环节了?那我也来,新的一年祝在场诸位心想事成、一帆风顺!”
      李博渊道:“那我还是没什么新意地祝各位万事如意吧!”
      话音刚落,城外的天宁寺便传来洪亮的钟声,一声接一声,足足响了一百零八下才停。
      云谨言站在离故乡千里之外的地方,抬头看着浩瀚星空,心道这日子也不算太坏,还能与至亲之人看着同一片星空。

      拿了慧贵妃给的令牌,新年伊始这几天,云谨言便天天往宫里头跑,陪着慧贵妃说说话散散步,要是偶尔能遇见从南书房听课回来的李博衍便更好了。
      太子妃说慧贵妃喜欢孩子,大抵是真的。在孩子们面前,慧贵妃总是一脸笑盈盈的,她本就长着一双妩媚的桃花眼,笑起来更是风情万种,乱花渐欲迷人眼的感觉。
      五皇子李博洲也经常从未央宫跑到长乐宫来,奶声奶气地请慧娘娘给他做椰丝小方块吃,慧贵妃便命墨香把早就备好的椰丝小方块等各种精致点心端上来。沾五皇子的光,云谨言也厚着脸皮在长乐宫蹭了不少好吃的。
      唯一不爽的是偶尔会碰上颐指气使的李嘉懿。李嘉懿是辽北唯一的公主,可谓是真正的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按照祖制,公主成亲后才能有自己的府邸。只是年前李嘉懿便吵着闹着要出去开府,美名其曰更好地体察民情,皇上不堪其扰,想着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便破格同意了。
      不过李嘉懿每隔几日总还是会进宫请安。初一一大早碰上正在长乐宫陪慧贵妃用早膳的云谨言时,李嘉懿的笑脸一下就垮了,几乎转身就要走,被慧贵妃训斥了两句,语气稍重,李嘉懿眨巴了两下泪汪汪的眼睛,最终还是哭着跑了。
      慧贵妃叹气:“也不知这孩子随谁,十三岁的大姑娘了还动不动就喜怒形于色,瞧给她惯的。”
      第二次再见到李嘉懿,前半个时辰还能和和气气地聊天,可不知怎地说着说着她就开始阴阳怪气,说云谨言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云谨言放下茶盏,道:“容姑姑,你帮我看看,腰上什么东西硌着我了。”
      花想容道:“公主你忘了,是慧贵妃给您的令牌啊!”
      云谨言把令牌拿出来,故意在李嘉懿眼前慢慢晃了晃,道:“哦,我差点忘了。”
      李嘉懿一掌拍在桌子上:“云谨言你太讨厌啦!”
      云谨言呷了一口茶:“彼此彼此。”
      李嘉懿成功被气走。
      之后李嘉懿好几天没进宫,不知道这一节的慧贵妃感慨道:“嘉懿在的时候我嫌她太能闹腾,不在又怪冷清的。”
      云谨言纠结了一下,还是没好意思把自己气走她的事儿交代出来。

      正月初十的时候,云谨言的府邸修建完成,到了正月十五,大到床笫桌椅,小到盆景摆件,都在慧贵妃和太子妃的帮忙下布置完成。
      不料云谨言前脚刚迈进自己的“云府”,李博衍、司马逸等人后脚就到了,嚷嚷着要喝乔迁酒,被随后赶到的太子妃一脚一个踹翻了,说大鱼大肉来不及买,顶多一人俩汤圆儿,正好应时。
      司马逸正扁着嘴装委屈,花想容就端了一锅五彩斑斓的汤圆出来。
      辽北的汤圆从来只有白皮芝麻馅儿的,不兴花里胡哨的,几人当下便好奇地将那锅汤圆团团围了起来。
      花想容道:“诸位主子尝尝看吧,这是我们滇南特有的彩色元宵,有白糖芝麻馅、地瓜馅、红豆馅、芋泥馅……公主,晚膳已经备好,随时都能开席。”
      司马逸嚼着个红豆元宵率先提问:“容姑姑,有我们的份儿不?”
      花想容抿嘴笑道:“自然是有的,奴才早就料到了少将军和四皇子还有太子妃都会过来呢。”
      司马逸冲她竖起大拇指:“不愧是无所不能的容姑姑啊!”
      李博衍道:“司马逸,食不言,你口水都喷到太子妃袖子上了。”
      太子妃“啊”一声,拿袖子往李博衍背上蹭了蹭。
      李博衍:“……大嫂,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云谨言在一旁笑得花枝乱颤,差点被汤圆噎到。
      花想容做的菜色香味俱全,众人皆吃得津津有味。
      司马逸抹了一把嘴上的油:“阿谨,你们这一走,将军府又只剩下一帮糙老爷们了。我爹又去西疆那边驻守了,以后偌大的将军府也太冷清了吧……你看,要不咱商量商量,我付个伙食费,经常来云府蹭饭成不成?”
      云谨言道:“我们容姑姑做菜水平是可以跟御膳房比的,你怕不是要把每月的零花钱都上交咯?”
      司马逸笑得谄媚:“要不打个折?毕竟我还可以起保镖的作用嘛!”
      李博衍点头:“这主意不错,司马逸虽然人傻,功夫还是厉害的。”
      司马逸头点到一半,怒摔筷子:“表哥,有你这么损自己弟弟的吗?”
      云谨言眼疾手快地把筷子一收,道:“筷子摔了就不用吃了啊。”
      司马逸被两人气得干了满满一杯酒。
      花想容给司马逸添了一双新筷子,司马逸感动得热泪盈眶,说还好有容姑姑,否则他真要感叹世态炎凉人心冷暖了。
      太子妃精准吐槽:“看见没,少将军这就是典型的‘有奶便是娘’。”
      花想容急道:“太子妃慎言呐,奴才可不敢!”
      太子妃道:“容姑姑你还别说,你要真是他娘亲,指不定便宜了谁呢。”
      云谨言:“哈哈哈哈哈……”她就喜欢听太子妃冷不丁冒出来几句“大逆不道”的话。
      司马逸喷了半桌子的酒,李博衍一顿,被鱼刺卡主了喉咙,花想容手忙脚乱地收拾。
      李博衍咽了好几口白米饭才把鱼刺带下去,哑着嗓子对太子妃说:“大嫂,你下次语出惊人的时候,能先知会我一声不?”
      太子妃一脸正经道:“小衍,不是我说你,皇子就要有皇子的样子,要泰山崩于前而不动声色,懂吗?”
      李博衍:“……哦。”
      撤掉了惨遭司马逸口水荼毒的半桌子菜,剩下的菜便不多了,几人孩子心性上来,你一筷我一筷地抢上了,弄得满桌狼藉。
      太子妃半眯着朦胧的醉眼,口齿不清地说道:“好狗(久)麻(没)油(有)这么放是(肆)了。”说着拉过云谨言的手,非要把自己手上戴着的玛瑙手钏摘下来送给她。云谨言推辞不过,只好乖乖戴上。太子妃瞧着细白手腕上的血色玛瑙,美得晃眼,慢慢慢慢闭上了眼睛,趴桌子上睡着了!
      云谨言崩溃:“太子妃能喝多少酒心里没数嘛!!!现在我怎么和太子交代啊!!!”
      花想容指了指另外两个,道:“公主,还有更难交代的呢……”
      云谨言打眼一瞧,嚯,司马逸踩在凳子上,拿着根筷子当剑舞;李博衍抱着个酒杯,盯着桌子上那碗被糟蹋得惨不忍睹的清蒸鲈鱼呵呵傻笑。
      她揉了揉眉心,这几位祖宗,明明酒量一个比一个差,喝的时候倒一个比一个虎,真的是……
      她无奈道:“差人去德妃娘娘那里、东宫还有将军府递个话吧,就说三位今日在我府上歇息了。对了容姑姑,你帮我把这个玛瑙手钏收起来吧,等太子妃醒了我还给她。”
      说来也是巧,花想容正想把玛瑙手钏收进梳妆台,司马逸突然从凳子上跳了下来,一根筷子直直戳进了花想容的发髻,花想容一愣,玛瑙手钏便摔在了地上。
      云谨言吓得酒彻底醒了,这可是皇家宝贝啊皇家宝贝!她赔不起的啊赔不起的啊!
      花想容顾不得插在自己头上的滑稽筷子,赶紧捡起玛瑙手钏,眉头却渐渐锁紧:“公主,这珠子里好像有东西?”
      云谨言:“金子?”
      花想容把玛瑙珠子拿到鼻子下闻了闻,道:“是麝香。”
      “你不错搞错吧?玛瑙珠子里怎么会有麝香?”
      花想容摇摇头:“奴才从前是学医的,麝香是一味药材,断不会闻错。不止麝香,还有红花。这两味药都可致不孕或流产。”
      云谨言吓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那、那太子妃这么多年没有子嗣……”
      花想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把云谨言拉到另一边,低声道:“公主,你明天得想个法子问问太子妃这玛瑙手钏的来处,送这手钏的人,其心可诛啊!”
      云谨言点头:“是太恶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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