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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迈向死亡的第一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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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倦是弗洛伦斯现在唯一的感受。
早知道昨天晚上就不玩那么晚了，还是双开，幸好蜘蛛侠那边的情况不多，而且白天的西奥多也可以不出门，独居真好。
弗洛伦斯慵懒的翻身把头埋进柔软的枕头，在心里迷迷糊糊的嘀咕，任由不可抗拒的疲惫低吟着将她的意识拖进了黑暗——让她再睡五分钟。
每日按时起床的小姑娘今天意外的赖了床，等她下楼到达餐厅时，其他鸟球球们基本上已经快结束他们的早餐。
洞察力满分的鸟球球们当然能轻而易举的看出小姑娘眉眼中夹杂着的困倦，这幅困到神情恍惚的模样在蝙蝠家简直不要太常见。
不过习惯了就好，熬夜冠军提姆如此想到，但充足的睡眠对弗洛伦斯来讲还是很有必要，以她现在的身高本就已经低于她这个年纪的孩童的平均值。
不过达米安才不会在意这种事情，毕竟他们一家子都是夜行生物，而弗洛伦斯作为家族的一员迟早要学会适应这些。
他迅速解决盘子里剩余的食物，扭头对小姑娘道，“九点，书房，你不会想知道你要是在我教导你的时候睡着了会发生什么。”
“……嗯。”小姑娘的反应比平时慢上了半拍，配上蓬松的黑卷长发看起来有些傻乎乎的，平日里的白皙脸颊上不知何时爬上些许晕红。
“喂——”达米安拧起了眉头，走到弗洛伦斯身边，不由分说的将手探向她的额头，掌心下的温度显然不是正常的温度，有着不少医学相关经验的他迅速做出了判断，“发烧。”
弗洛伦斯总算被这句话找回了游离的神智，拜托，她只是有些困所以反应有些慢，根本没感受到头昏恶心之类的相关症状，不要这么草率的判断好不好。
她困惑地瞅向站在身旁的达米安，放下刀叉往自己的额头摸去——明明是正常温度。
“我没发烧，”弗洛伦斯的神情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她试了试自己额头的温度，露出了相当迷惑的眼神，随即将手搭上达米安的额头，“是不是你在发烧？”
真是好极了，连手都那么烫，被反过来质疑患病的达米安毫不客气的接过阿尔弗雷德递过来的消过毒的温度计放入小姑娘的口腔。
弗洛伦斯还能怎么做？当然是乖乖含着温度计盯着远处发呆，因此错过了阿尔弗雷德朝刚刚下楼的布鲁斯发射的谴责眼神。
满脸茫然的布鲁斯:……阿弗？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他的茫然很快在见到含着温度计的弗洛伦斯时褪去，他加快了步伐，俯身探向小姑娘的额头，“亲爱的，你发烧了？”
弗洛伦斯更茫然了，接连两个人信誓旦旦的确认自己发烧，但她真的没有任何感觉，这回她开始有些怀疑自己的感官了，她没忍住再次摸了摸额头——体温明明是正常的。
她眼中真切的茫然肉眼可见，可见她真的没对自己异常的温度感到异常，然而除去发热的体温，她看上去也没有任何不适。
“有哪里不舒服吗？”布鲁斯拉起小姑娘的手，不动声色的摸上脉搏感受一番，试图用曾经游历时期学会的技术探查，然而除去发热的症状，什么并发症也没有。
“没有。”弗洛伦斯相当理智的回复，拿下温度计开始查看度数，上面明晃晃的102.2华氏度（39摄氏度）简直闪瞎她的眼睛。
有一说一，虽然混血种不算纯粹的人类，但人类的生理机能该有的还是相同，起码体温上也是和人类相差不多的，就算是龙血浓度比较高的S级血脉，体温也不会与正常人类相差太多。
作为学院最小的学员以及稀少的S级混血种，学院对她还是颇为照顾，作为学长与她同为S级的路明非也在相关方面为她提供过不少资料，对此她十分确信，哪怕是对她来说，102.2华氏度也是过于夸张。
这是可以算在生病范畴的温度，然而她没有任何感觉，在没有任何外物的作用下，唯一的可能是她浑身的血液温度都上升，细胞的耐热性也在增强，以至于这种华氏度对她现在的身体而言是合理范围，因此大脑经过判断对她下达了机体正常的信号。
到底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以她超出常人的身体素质绝对不会出现问题，弗洛伦斯迅速搜寻着脑中记忆宫殿内储存的资料，然后在《龙类身体结构》中找到了答案——
【龙类的脏器看上去和人类完全一样，却又完全不同。它们的心脏只分成三个部分，两个心房一个心室，心室内有爬行动物中常见的隔膜，这让它们的体循环和肺循环更接近爬行动物，血液温度亦不稳定。】
深知自己的心脏属于人类构造的弗洛伦斯将重点锁定在最后一句，这区区八个字在她脑中逐渐加大加粗直至占领全部大脑，然后根本不用思考，答案简单粗暴至极的按在她的面前——龙血侵蚀导致的龙化。
啊啊，还是到了这一刻。
她埋藏于极深的心底，终日惶惶的不安最后还是落了地，除去逐渐腾起着的攀附纠缠着心脏的生物来自对死亡的本能畏惧，更多的是尘埃落定的无奈叹息。
她生命的倒计时正式开始了。
人类的基因无法完全被改写，这也就意味着作为混血种的她的基因永远无法到达纯血龙类的程度，不完美的基因带给她不完美的载体，无法被容纳的精神力量催使着身体的进化——直到进化的最后一刻死去。
她的身体再次开始了“进化”，然而却一点一点的拖拽着无法反抗也不允许拒绝的她，直至死人之国。
她还有多长剩余时间？她不知道，也许下一刻她就会生机全无。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灰飞烟灭，甚至连骨灰都无法留存！信息不足！无法判断！无法判断！！
面对死亡的恐惧时隔多年再一次扼住她的心脏，有那么一瞬间，弗洛伦斯恍惚感受到了西伯利亚尖锐到刺骨的寒风夹杂着飞雪嘶吼着冲向她，冰冷海水灌入喉鼻挤压肺部空气的窒息感，被贯穿的左小腿突兀的传来撕裂出血的触感……她突然感受不到自己的左小腿了。
好痛……好冷……无法呼吸……
冷静下来！弗洛伦斯！体内血液温度的变化只是第一步，何况目前温度变化还没有那么不稳定，只是刚刚开始而已！冷静！凭借她的身体素质绝对能扛得住最初几个阶段的变化！
弗洛伦斯受到极大震荡的的思绪有一瞬间的紊乱，不，不不，不可以，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晓，哪怕是卡尔也不行。
她在极短暂的时间内做出决定，并将这件事情套上了层层枷锁封锁起来，然后沉入记忆宫殿下冰冷深沉的寂静海水中，她总算保持住了面上的平静。
“大概是……昨天晚上踢被子了吧？”总算明白自己生病了的小姑娘支支吾吾的解释，面颊上的晕红越发明显，语气里带着因为做出这种孩子气动作而导致生病的羞赧，“可能烧的没感觉了……”
“我明白了，”布鲁斯没有错过弗洛伦斯眸中划过的一瞬间的暗沉，但是花花公子应该是看不出来这些细节的草包废物，于是他英俊的面容再次挂上了属于哥谭小王子的那甜蜜又虚浮的与面具别无二致的微笑，“今天先休息吧，课程不差那么一天。”
然后外表甜美精致如同洋娃娃的小姑娘如同镜面，映出了他的倒影，回给了他一个同样温柔甜蜜、也同样虚假如面具般的微笑，她无比乖巧无比温顺的答应道，“好的，父亲。”
提姆无言地端起咖啡，借着喝咖啡的动作遮挡住自己惨不忍睹的目光——太假了，这两个人的演技都太假了，他甚至都不忍心接着看下去，他已经能预感到未来可能的腥风血雨了。
但这的确是目前的最佳方案，在没有掌控足够的信息前，他们无法对弗洛伦斯以及西奥多报以真正的信任。
但是没关系，他们总会在未来敞开心扉，交换彼此的信任——会有那么一天，只不过是在未来罢了，何况以弗洛伦斯和西奥多的年龄来算，他们还有很长的时间。
所以他，他们都默认布鲁斯此时的处理方案，毕竟已经冠上韦恩姓名的弗洛伦斯以及西奥多，是他们的家人，哪怕他们事后得知真相后因此生气，怒火也会在日后的相处中逐渐消磨。
于是早餐时光的小小风波就以弗洛伦斯被送回房间暂时观察就此结束。
“我认为哥谭夜间高空的风还是有点威力的，对吗？布鲁斯老爷。”准备重新为小姑娘熬制早餐的阿尔弗雷德离开前不轻不重的刺了布鲁斯一下，“不论还有什么其他原因，冷风总是不适合小孩子的身体健康。”
老管家轻而易举的看穿了双方其乐融融外壳下相互提防的实质，但他无法改变布鲁斯决定的事情，也无法打消其间双方的怀疑——毕竟弗洛伦斯和西奥多身上的谜团实在太多了。
疑心病根植于本能的蝙蝠和小鸟们根本无法交付他们自己的信任，就算现在似乎相处的不错，那也是试图软化对方内心屏障获取情报的手段，而不是正常的亲人相处的方式。
布鲁斯当然明白老管家的暗示，但他做不到，他的嘴唇翕动一下，最终还是避开了这个相当“致命”的问题，避重就轻的回答，“我会注意保暖措施的。”
老管家深深凝视了布鲁斯一会，摇着头叹息着离开了。
达米安早就离开了这场风波前往地下的训练室进行体能训练，徒留提姆还战战兢兢的缩在餐厅围观布鲁斯和阿弗的“吵架”。
然后他默不作声的转移了自己的阵地，挪向客厅并掏出了自己的通讯器，他单独开了一条通讯频道，屏蔽了周围的信号，保证不会有第三个人知晓他们的对话。
【你真的决定相信他们吗？】
信息瞬间从远方的布鲁德海文传来，没有丝毫犹豫，仿佛他就守着通讯器似的做出了回复，他甚至准确理解他们的指代，但提姆知道作为一名警官并不能时刻关注夜间身份的通讯器。
【当然。】
【如果连家人也不能付诸信任，那还有谁可以信任呢？】
大蓝鸟表明了他的态度，他甚至有些可惜，【我愿意告诉他我的小秘密，可惜被他嫌弃了，下次见面我才不会管他说什么，直接告诉他，小T一定会超惊喜的！】
这绝对会是惊吓吧！提姆压住了即将脱口而出的吐槽，无奈的抽抽嘴角，他冷酷无情的关闭通讯器，无视持续信息传来震动感。
信任……吗？他沉默着，然后仰头闭上了双眼。
楼底发生的波涛汹涌是待在房间内的弗洛伦斯所不知晓的。
她呆呆盯着自己不住颤抖的手，试图握拳，失败了，充满力量的四肢此时就像注射麻醉剂，神经麻痹到无力，根本不受她的控制。
原来她还是怕死的。
真奇怪啊，明明最初还在厌弃为什么孤儿院里活下来的是自己不是吗？现在害怕的也是她。
弗洛伦斯暂时放弃控制自己的四肢，她感觉自己被分成了两半——一半的她被死亡的恐惧击垮，蜷缩着抽搐，卑微的哭喊，一半的她却在理性分析接下来所剩不多的未来，思考如何完美抹消自己的存在，不让失控的自己伤害他人。
她缓慢的将视线凝聚到系统的界面上，列表上刷新了两个新任务。
【任务二:掩藏自己步入死亡的真相（长期）——你活着给别人带来了麻烦哦，乖乖找个角落，安静的离开这个世界怎么样？不要让别人为你难过好吗？要知道你并不值得，失败品。】
【任务三:打开灵视（限时）——好像有奇怪的东西开始形成了哦？确定不看看吗？】
弗洛伦斯对第一条任务后面一长串的讥讽不可置否，只是沉默着依照系统的指示打开了言灵·灵视，世界所有的色彩瞬间发生了变化。
视野里出现了一缕极其稀薄的灰蓝色雾状体，围绕着她，缓慢的、依恋的又相当克制的位于她身侧。
这是……什么？弗洛伦斯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戳向那缕薄雾。
“呲”猩红的泛着橙金色的血液顺着指尖被割裂的伤口滑出，凝聚出的血珠瞬间被薄雾吸收，得到血液的它似乎凝实了一些。
弗洛伦斯收回手指，被切割的伤口不消三秒恢复了原状，随着灵视效果的逐渐消失，灰蓝薄雾的影子从她的视野中淡开来。
她试探性的再次伸出手，触摸到了一片空气，没有再次受伤。
……她想她找到了，请让她在生命的尽头就这样离开吧。
【任务三已完成】
***
【日记系列之凯撒·加图索】
2012年4月13日
『我居然现在才知道新生居然是20年前黑天鹅港事件的唯一幸存者，真是疑点重重。
首先黑天鹅港的亡魂居然过了20年还能保持这般年轻的模样，其次她与这次任务似乎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还有与血脉等级不相符合的血脉控制力。
我承认手动开启核‖弹的新生拥有无与伦比的勇气，作为队员也足够可靠，但在杀灭神的胚胎面前，一切存疑因素都应该排除，所以我进行了逼问。
意料之中的沉默。
不过算了，我只给她一句话“我是因为昂热校长才暂时信任你。”
可能有些过分，但是为了世界的安定，一切都是值得的。』
***
达米安（试探弗洛伦斯额头温度）:你有病。
弗洛伦斯（抹上自己额头发现温度正常，反手摸回去并且疑惑至极）:是不是你有病？
达米安（感受到搭在自己额头上的手的明显热度）:＞TT＜
作者有话要说： 在38.1到39度之间，属于中度发烧。
39摄氏度=102.2华氏度——来自度娘
所以不要为口腔温度高于40°惊讶，为了贴合（英美）实际，采取了华氏度，摄氏度贴在后面，希望不会带来观看困扰
《龙类身体结构》一书及其相关资料来自游戏龙族幻想。
年龄表弗洛伦斯:10;西奥多:15;卡尔:虚假的17;K:虚假的22
虽然看起来很温馨，但是请务必、牢记、信任加载条才区区25%左右，最多最多30%（托腮），两者还在疯狂试探呢，大哥真暖。
啊啊小F怎么这么惨！（明明我是亲妈！）
更新慢的原因:熬夜后一觉醒来只剩半天→困倦码字ing→突然忘记伏笔→?翻大纲→慢吞吞码字→忘记资料→相册→浏览器→小破站→记载资料→饥饿的四处找粮→在别的大大下面嘤嘤求投喂
PS:说起来我前几天梦到我更新老高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