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登基后》快乐肥仔

63、等你

　　好在熙宁帝不是那种听不进话的昏君，司衣司掌事解释了，他也就不再坚持了。转眼瞧见虞咏怀正悄悄地掩嘴偷笑，熙宁帝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又一本正经地对几套衣服评头论足起来。

　　吸取了方才的教训，熙宁帝也不再自己不懂的地方充内行，而是积极结合实际，问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这大婚的礼服，还得讲究个男女相配吧，朕的衣饰如何？跟这里面哪个最配？”

　　司衣司掌事连忙保证，天子礼服决不敢大意，这里面不论哪套，都一定能跟陛下您的凑成“龙凤呈祥”。

　　熙宁帝这才放下心认真地帮虞咏怀参详。

　　“这个不错。”熙宁帝指着其中一套对虞咏怀说道。

　　“是吗？我方才也觉得这套不错，要不······”

　　话音未落，熙宁帝又有了新想法，“可相比之下，这套或许更衬你气质，你看着领口袖口的花式，是不是你喜欢的小荷花？”

　　虞咏怀凑过去仔细看了看，确实是精致可爱，虽不太显眼，但在如此端庄华贵的大礼服中，又有了丝雅致意趣。

　　虞咏怀点点头，光这番巧思，就十分值得。可熙宁帝这时又是眼前一亮，“念念你看，这套如何？不论如何，大婚一辈子也就这一次，再如何华丽隆重也不为过，方才那小花样比起这套上面的大幅花团来，却是显得有些小气了。”

　　虞咏怀一看，这套礼服比之方才那套，在一些细节之处更显简洁，可由此才衬得那些金线绘制的锦簇花团越发耀眼。且听熙宁帝一说，虞咏怀也觉得，这套却实更大气些。

　　熙宁帝将几幅花样逐一打量，每个都各有优势。

　　“这样看来，确实叫人难以决断啊。”末了，熙宁帝如此感叹道，“念念你呢？又细看了一遍，你觉得哪个最合心意？”

　　虞咏怀倒是有两三个格外喜欢些的，只是还有些拿不定主意，纠结之下，虞咏怀似抱怨地对司衣司掌事道：“掌事倒真是来为难人的，这么多都好看的，可叫人怎么下得了决心？”

　　司衣司掌事很自然地吹捧道：“殿下如此品貌，与陛下佳偶天成，司衣司匠人一想到殿下与陛下大婚将至，就激动得停不下笔，争着想为您献手艺呢。”

　　熙宁帝就在旁边，这话说的，倒叫她不知怎么应了。反而是熙宁帝，谁都能感到他的喜悦，见虞咏怀偏过头去不看自己，熙宁帝也不会再打趣，转而又说起虞咏怀挑出来的几套衣服样子。

　　虞咏怀随意道：“哥哥最喜欢哪个？”

　　熙宁帝当然绝对的不论虞咏怀穿哪个，都定然美极了，可还是认真建议道：“我当然绝对都很衬你，但我喜不喜欢不重要，关键是你的心意。只要你说好，那便是最好的了。”

　　虞咏怀这才回头，定定地看了熙宁帝一眼，最终点了中间那幅，“就这个了！”

　　熙宁帝心里觉得这套不错，可要说比他起几套有什么突出的优势，他也确实说不出什么来了。反正就是好看嘛，只要念念喜欢，那它就是最好看的了！

　　司衣司掌事见虞咏怀有了决断，而陛下只在一旁夸赞又没表示半分不好，心里总算松了口气。好哇，只要长公主和陛下都说好，那就没人敢说不好了！剩下的差事就是量体裁衣了，只是看陛下一时三刻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司衣司掌事很有颜色地带着小宫女收拾东西告退了。

　　走吧走吧！也不急在这一刻，早点走，免得陛下又想起什么。

　　等司衣司掌事带着人走了，虞咏怀才问道：“都说了外头热，哥哥又跑这趟干什么？莫不是又什么急事？”

　　熙宁帝歇了一会儿，还是觉得有些热，见了虞咏怀摆在桌上的扇子，也不见外，直接拿起来自己给自己扇着。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方才给祖母请安，正好说起你过段时间出宫小住的事来。祖母的意思是，若是你一个人，她在如何也放心不下，不如请荣敏姑母一起过去看顾几天。到时候，长公主府也能有个主事的。念念你觉得如何？”

　　虞咏怀对此倒是很高兴，能与荣敏姑母一起，倒不必担心公主府里枯燥无趣了。

　　“只是这次出宫，也在公主府里住不了多长时间，到时候就不带团团和圆圆出去了。”

　　“放心吧！”熙宁帝一口答应下来，想起平日都是虞咏怀在照顾两只猫，自己反而只是有空才逗一逗，便有心表现道，“突然挪地方，团团和圆圆许是也不习惯，就会让它们住这里，我每日过来看就是了。”

　　“那怎么好呢，有那么多人看着，哥哥也不必很为它们费心。”虞咏怀连忙婉拒，她养两只猫倒是没什么，可换了哥哥，再传到朝上大人们耳里去，可就是“玩物丧志”了，又是何必呢。

　　“这有什么，每日也要去跟祖母请安，回勤政殿的时候，顺便就过来了。要是你我都不在，团团和圆圆该不开心了。”

　　见熙宁帝这么说，虞咏怀也点了点头，“那就都交给哥哥了。”

　　“这有什么，团团和圆圆可不是我们两人的猫吗。”

　　正说话间，圆圆和团团一前一后地跑了进来。团团抢在前头，在虞咏怀脚边打转，被虞咏怀一下抱进怀里。圆圆本也想去亲近，之下也只好蹲在地上。

　　熙宁帝便拍了拍自己的腿，唤了声：“圆圆，这来！”

　　圆圆见状，后腿一蹬便落到了熙宁帝怀里。
　　唉！这分量！

　　熙宁帝差点便变了脸色，幸好幸好，没叫人看了笑话去。不好意思说自己被一只猫踩痛了，熙宁帝只能暗中抱着圆圆揉了两把，等虞咏怀看过来时，又装作给圆圆顺毛，口里还念念有词：“你看看你啊，出去疯跑一通，一身毛都乱了。趴好别动，这就给你顺顺······”

　　看见如何和乐融融的一幕，虞咏怀只觉得很高兴，“圆圆毛长，出去玩两圈就乱了，有时在院子里滚一滚，更像个小疯子了。”

　　熙宁帝抱了一会儿，便觉得有些抱不住了，倒不是说这猫重，而是这天气，再抱个暖炉，简直是遭罪啊。

　　“玩了一圈，该喝点水了吧？”熙宁帝推了推圆圆，又指了指墙边的水碗，示意圆圆自己去喝水。

　　圆圆不知道自己是被嫌弃了，见了水碗，倒真的跳到地上，甩着大尾巴喝水去了。

　　又说了一会儿话，熙宁帝才终于打道回府。送走熙宁帝，虞咏怀又闲的没事了。从上午到现在，一件事接着一件，这会儿闲下来，虞咏怀只觉得有些困了。

　　等躺到床上，团团和圆圆也主动地跑了过来，虞咏怀拍拍床，两只猫便乖乖地跳了上去，各自寻了个地方卧好。团团睁着大眼睛，蹭蹭虞咏怀的手，圆圆晃了晃尾巴，直接闭上眼睛睡了。

　　虞咏怀先是盯着帐顶看了一会儿，随后也闭上了眼睛。

　　等到要出宫去公主府的时候，太皇太后拉着虞咏怀，一遍又一遍地叮嘱着：“东西可都收拾好了？到了宫外，可不许随便乱跑，只跟你姨母在府里好生修养着便可。就是你姐妹们来寻你，也不要到外头去晃悠，姑娘家的，在园子里玩玩儿就行了。哀家叫了人照看你，都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姑姑，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她们去打点好了······”

　　荣敏长公主今日进宫，就是为了来接虞咏怀的，见太皇太后一直拉着虞咏怀不舍，便笑道：“母后无需担心，女儿自会好好照看念念的。也就是住几日，到时候，念念还不是要回您身边来的。她们姐妹几个在一处玩一玩儿，日子一晃就过去了。”

　　太皇太后点点头，最后还是看着虞咏怀出了殿门，才由宫人扶着自己回去。

　　“日子过的就是快啊。”太皇太后感慨道：“等念念再回来，就是成了婚的人了。”

　　“您就放心吧，陛下和殿下都是您看着长大的，品性如何，您再清楚不过。再没有比这更好的婚事了。”

　　太皇太后没再说什么，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哪里是说放心就放心得下的。

　　到了宫门口，早有禁军等候在旁。虞咏怀扶了荣敏长公主上马车，正打算自己也上去，却听得后面有人唤了一声“康懿”！

　　虞咏怀立刻回头看去，熙宁帝正大步朝这边赶来。

　　“幸好幸好，今日朝中无大事，说了两句我便赶过来了，还好叫我赶上了。”

　　“又不是要出远门，过几天不就回来了？”虞咏怀往侧了侧身子，余光果然看到马车窗帘被掀起了一角，于是原本已经拿出来了的帕子，也不好意思就这么递过去了，“哥哥放心吧。”

　　熙宁帝见虞咏怀只将帕子捏在手里，却不给自己，便十分主动地伸手，没怎么使劲就将帕子扯出来了，等擦了擦汗，熙宁帝才道：“去吧，就当跟姐妹们在宫外玩几日，开心就好。过几天，我就来接你。”

　　见虞咏怀看着自己手里的帕子，熙宁帝手一收将东西攥进手里，“乖，念念别看了，等洗干净，过两天就还你。去吧，别叫荣敏姑母久等了。”说着，就带着虞咏怀上了马车。

　　虞咏怀靠在窗口，看着宫门口熙宁帝的身影越来越模糊，直到车马转了个弯，彻底看不见了，才放下帘子。回头见了荣敏长公主，虞咏怀的脸色瞬间红了起来，竟是忘了给姨母打招呼了。

　　荣敏长公主方才一直悄悄地打量着虞咏怀，这会儿她看过来了，荣敏长公主也不好打趣小姑娘，谁不是从这个时候过来的呢？

　　“哎呀，上了年纪，真是精力不济了，这马车晃悠悠的，直叫人犯晕，”荣敏长公主关切道，“念念你还好吧，吹了会儿风，可舒服些了？”

　　“多谢姨母关心，这会儿好多了。”

　　“那就好。”

　　虞咏怀和荣敏长公主同时笑起来，对自己的演技都十分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