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登基后》快乐肥仔

31、衣服

　　熙宁帝最近心情舒畅，看水水也清，看山山也秀。

　　再加上最近天下太平无事，朝中奏折一应都是寻常事务，熙宁帝多了闲暇时间，就更有功夫放在自己的终身大事上了。

　　趁着这天兴趣上来，熙宁帝挥笔作画，不一时，就画了两套小衣服。

　　“念念你瞧，这小衣服如何？”

　　虞咏怀顺手接过画纸打量起来。

　　孙有福在一旁听了，心里吃惊不小。

　　小衣服？这就开始准备小衣服了？！这未免想得太早了吧！

　　心里忍不住好奇，孙有福也趁着给虞咏怀和熙宁帝换茶的机会偷偷觑了一眼。

　　这一眼倒叫他舒了口气：果然是想多了。

　　画纸上的小衣服并非是孙有福想的，给小孩子穿的小衣服。而是浑圆小巧的两套猫儿衣服。熙宁帝还专门标注了，一套红色，一套蓝色。

　　虞咏怀抬起头来，“给团团和圆圆的？”

　　说罢又分别指着两件小衣服，问道：“红色的给团团，蓝色的给圆圆？”

　　熙宁帝点点头。

　　团团一身毛橘黄似金，配上红色更显富贵；而圆圆浑身雪白，唯有眼睛如蓝天澄澈，穿上蓝色的小衣服，更是相得益彰。

　　得到肯定，虞咏怀不禁鼓鼓掌，“哥哥画得真好，颜色也相配。这画不如下次与给祖母的信一道寄回去。”

　　话音刚落，虞咏怀就想起，夏日也不远了，这衣服就算赶着做出来，团团和圆圆恐怕也穿不了两天。

　　熙宁帝此刻也想到了这回事，心中只觉懊恼，好不容易表现一下，老天爷却不给面子。

　　但他还是努力补救道：“这有什么，夏日也少不了大雨天气，等哪天天冷了再穿也不迟。”

　　虞咏怀微笑着点了点头，心里想着：还是不要提醒哥哥，团团和圆圆还在长身体这件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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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过一日，龙船即将抵达湖州——熙宁帝此行最重要的一地。

　　除了视察当地春耕与去年灾后民生恢复如何，熙宁帝还必须好好清查一番湖州官员。

　　去年事发突然，朝廷也不可能一时之间吧湖州大大小小的官吏一网打尽。

　　除了抓住几个主事的问责惩办，其余不少人都还留在原职，赈灾补过。

　　如今有机会，熙宁帝还是打算亲自看一看，免得再有什么欺上瞒下之事。

　　湖州官吏心里也清楚，自己这块地方，必然是陛下巡视的重中之重。

　　等前方快马传来龙船启程的消息，湖州府衙上下就愈发忙碌起来。

　　该准备的准备，该清点的清点，该处理的处理，该批复的批复。

　　总之一句话，力求尽善尽美，让陛下看到咱们的尽职尽责，忠心耿耿！

　　当然了，公事不能懈怠，私事也不能忽略。

　　湖州知府将府衙内各处属下召集在一处，认认真真地听了他们汇报的各处情况。

　　确认再三后，湖州知府终于松了口气，“好好好，诸位，陛下御驾在前，我等主事一方，定不可放松懈怠，心怀侥幸。必然要处处小心，事事用心，叫陛下看到这湖州繁盛太平之景啊！”

　　其下属官纷纷应是，回道必然不辜负圣上信任，定将大人教训谨记在心。

　　等公事说完了，湖州知府捋了捋胡须，示意众人上前，才小声问道，“天子驾临，我等自当恭迎，不知诸位有何意见？”

　　不怪他这么谨慎，实在是湖州在陛下心里是有前科的。

　　似雍州那般，一年到头太平无事，还给朝廷按时缴纳赋税，那雍州府衙从上到下自然不怕陛下查看。

　　花些钱，准备准备宴席歌舞，热热闹闹地迎接天子圣驾，陛下没道理不赏脸。

　　这叫“上下同乐”，是表忠心拉关系的好机会。

　　可他们就不一样了，这一屋子里，多少人都还在陛下心里记着呢。老老实实也就罢了，若是陛下一个不高兴，那他们送上宴席歌舞，就叫“荒废公事”、“浮夸奢靡”，是“用心不纯”、“媚上欺下”，追究起来，那就是“罪大恶极”！

　　湖州知府跟师爷商量了半天也拿不定主意，眼看圣驾已经启程，不日就将抵达湖州，他这才急忙把府衙内的人都召集起来，准备听听大家怎么说。

　　“依属下之见，这是陛下登基以来，首次驾临湖州。若不隆重恭迎，怕是会显得我等不够恭敬。”

　　“此言差矣！此言差矣！陛下专心政务，我等自当效仿。若是太过奢侈，恐叫陛下觉得我等一心钻营，不堪大任。”

　　“既要显示我等忠心，又不能浮夸抛费。倒不如取中庸之道，求稳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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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胆子小，论功行赏或是依罪论处他都不敢多想，只想老老实实把自己手头负责的一摊子事料理清楚，半点都不想在这个关头在陛下眼前晃来晃去。

　　有人胆子大些，心思活泛，觉得这未尝不是个机会。酒席上给陛下留下个好印象，那以后说不得就能青云直上，前途无量了。

　　有人一心求稳，觉得中规中矩不出差错就行，既不显得怠慢陛下，也不要明晃晃地上赶着谄媚。

　　因此众人议论纷纷，谁都有话说。

　　“这……”

　　湖州知府沉吟良久，还是决定，不求有功，但求无错，老老实实，按标准来就好。

　　众人想想也是，如今不知陛下是何打算，那他们还是小心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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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湖州知府忙了一天回到府里，一进门就看见夫人身边的嬷嬷正等在门厅。

　　“夫人有事？”湖州知府知道自己最近忙，也好久没跟夫人好好说说话了，因此他好脾气地说道，“走吧，今晚没什么事，这就去。”

　　等到了正房，见自家夫人把人都叫退，连门都关了，湖州知府才小心问道，“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知府夫人将人拉着坐下，这才道：“我姐姐传了消息来，说是康懿长公主在宴会上开口要了一个官妓走。”

　　嗯？所以呢？

　　知府夫人见他这一脸呆样，嘴上嫌弃不已，“这话你听不明白？那康懿长公主好端端地要官妓做什么？那是她自己想要的吗？你再仔细想想？”

　　想想，想想……

　　湖州知府脑袋一转弯，想明白了。

　　这不是康懿长公主闲着没事干，这分明是有人借着长公主的名头，给陛下送美人啊！

　　心里这么想着，湖州知府还是追问道：“消息可真？”

　　知府夫人的姐夫只是雍州一个小官，天子宴席还轮不到他去，因此他只打听到当晚宴席后那官妓就没回教坊，却不知各中情由。

　　消息传到知府夫人这里，便成了这个样子。

　　“真真的！不然我姐姐能着急忙慌的把消息送过来？”

　　湖州知府就不说话了，坐在椅子上静静地想事情。

　　他年纪不轻了，如今才到一州知府的位子上。再干几年，许是等不到再往上走，就得告老还乡了。

　　他原本在别州为官，还是湖州出了事情才被调过来救火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

　　知府夫人压低了嗓子，“外面的人，枕头风吹得再厉害，能吹到老爷你身上？还得自己人才可靠，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湖州知府偏头看去，道理是这个道理，但什么叫自己人？

　　“你是说，咱家丫头？”

　　知府夫人见他懂了自己的意思，越发喜上眉梢，“可不就是！”

　　却不料湖州知府猛然起身，大怒道：“再如何也是堂堂朝廷命官之女，如何能做得这种不知廉耻之事！”

　　知府夫人被他这猛的一下震在原地，一时说不出话来。

　　湖州知府继续道：“此事不必再提，我也不是那等献女魅上之人！”

　　说完，湖州知府摔门而出。

　　知府夫人愣在屋内，想拦却不知该说什么。

　　见湖州知府是往书房走去而非拐去后院，知府夫人心里终于平顺了些。

　　“就你厉害！等着瞧吧，你不干，有的是人干！别到时候人家升官发财，你还在这原地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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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虞咏怀与熙宁帝到了湖州州府，自然也是好大的排场。

　　当地官员再如何也不敢叫陛下来了却只能冷冷清清的走一趟。

　　当日天色已晚，无论宴席观光都已经不合适了，熙宁帝与湖州知府等人略说了两句，便转回下榻处休息。

　　这处宅子更为宽敞，熙宁帝与虞咏怀一人分得好大一个院子不说，还正好被一片花园隔开。

　　“殿下还用些宵夜吗？”

　　虞咏怀晚膳用得少，再一阵折腾安置，此时确实有些饿了。

　　“也好，宵夜做好了，再给哥哥那送一份去吧。”

　　翠谷心里就笑了，瞧瞧咱们殿下，多体贴的人啊。

　　她提着食盒，脸上的笑意遮都遮不住。

　　孙有福听到底下小子们来报，一边示意他们先去顶上，一边急急冲进屋内。

　　“陛下，长公主殿下派人来了。”

　　熙宁帝闻言，转而对屋内人说道：“朕还有事，你去转告你家主子，以后少打这样的主意，老实办事，朕自会看在眼里。”

　　说完不等那女子有何反应，就示意门边守候的两人将人带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