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普通通打工仔［主文野］》行临

46、再见

　　审讯无果。
　　第二天，太宰治站在首领办公室中，面色从容给出了这样一个答案。
　　爱丽丝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偌大的办公室也像是失去了活力，气氛冷凝，森鸥外坐在办公椅上，双手交叉置于下颚，因为光线的阴暗，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酒红色的眼眸在灯下闪耀着醉人的色泽。他看着自己这个弟子——得意的、又忌惮的弟子——慢吞吞地重复了一遍：“所以，什么都没有找到？”
　　黑发青年笑眯眯地重复第二遍：“什么都没有找到。唔，尸体什么的，全部不见了踪影——真奇怪，对不对？”
　　当然什么也没有了。所有的东西都被收进了空间里，就连溅在墙面上斑驳的血迹都被剥离，凝聚成偏黑的一团收走了。
　　现在去看，是什么都发现不了的。
　　那么问题来了——
　　是谁有这样的本事呢？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种无言的气氛慢慢弥漫，扼住了喉咙间想说的话语。
　　良久，森鸥外才说：“你带回来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他偏了偏头：“他为什么去那里？”
　　“说是在追一只猫。”太宰治摊了摊手，随意地抓过一个茶杯给自己倒了点水，水在壶里碰撞，发出很小的、但沉闷的声儿。
　　“一路追过去了，然后猫不见了。”
　　他笑了笑：“这借口挺好玩的，不是吗？”
　　森鸥外说：“确实——太宰，交给你了。我想，大概不用两天？”
　　不用两天，就从他嘴里掏出想要的情报来。
　　“当然。”
　　黑发少年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我会尽快的。”
　　“嗯……话说，爱丽丝呢？”他轻佻地移开了话题：“真奇怪啊，居然没有追在她后面跑吗？”
　　森鸥外眨了眨眼：“她毕竟有自己喜欢的人，我不能总是打扰她嘛。啊，女儿的话，确实应该纵容……”
　　太宰治一边走一边“噗嗤”地笑：“是吧，父亲追着女儿确实不对；父亲和女儿想要的，当然也大相径庭。”
　　森鸥外放松身体，然而又像是紧绷着，喟叹一般：“因为女儿和父亲想要的不一样啊。”
　　他眨了眨眼：“父亲总是想的多一些。”
　　太宰治推开了门，偏头看他：“那么，告辞咯。”
　　“再见。”他重复了一遍，笑嘻嘻的。
　　森鸥外突然心里升起了一种预感，仿佛有什么东西脱离了他的控制。他深深地看了那探头微笑少年一眼，说：“再见。”
　　回答他的是大门合上的声音。
　　——谁也想不到，这确实是“再见。”
　　“再见”——“再也不见”。
　　.
　　三天之后，一件轰动港口黑手党的大事发生了。
　　——太宰治，港口黑手党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干部，被称为智多近妖的少年人，或许是对于朋友的义气，就那么退出港口黑手党了。
　　与其说是退出更应该说是叛逃。而根据港口黑手党的森严规矩，叛逃的人下场十分惨烈。
　　他为什么叛逃？
　　真的是对于朋友的义气吗？还是因为早对港口黑手党现任首领不满，现在打算叛逃去别的组织？
　　他难道不知道叛逃的下场是什么嘛？他应该知道，如果不叛逃，他的前途无限，或许还有可能成为下一任首领……而他现在，难道真的放下了这些可能获得的名利吗？
　　如果被抓到，他会有解决逃脱的方法吗？
　　或者说……
　　议论纷坛，人云亦云。各种小报流言开始在港口黑手党——不，应该说是整个横滨的地下世界——沸腾起来。
　　港口黑手党同时给出了通缉令，并决定严查相关人员。
　　——无论如何，这一场因为mimic入侵而诞生的风雨似乎在一夜之间消弭了。
　　风暴过后露出了彩虹，收到损害的断枝残垣已经成为后来的事情。
　　太宰治、他叛逃港口黑手党了。哪怕织田作之助没有死，他依然推开了人生的那道门，走上了那条路。
　　这不是一条既定的路途，然而太宰治走了上去，或许在很久之前就有所谋划，为了一个人。
　　在横滨街头的一处，太宰治穿上了砂色的风衣，鸢色的眼在阳光下璀璨夺目，街头的风吹起他的发丝，于是他笑了一笑。
　　新的生活、以及新的世界。
　　.
　　港口黑手党里还有一则很隐秘的消息在流传。
　　有人发现，被太宰干部带回来的男人也不见了。几乎是同一时间，就找不到踪影了。审讯室里冷冰冰的，曾经体温暖了一瞬，很快又暖了下来。
　　根据太宰干部——现在应该叫“叛徒太宰治”了——还没弄坏的摄像前段视频来看，两个人或许存在某种不正当关系。
　　摄像头被毁灭得很早，只留下了很短的一段视频。让人呆滞的是，里面的内容劲爆极了。
　　往常有些神经质的太宰治和嫌疑人在椅子上相拥、亲密地抱在了一起。摄像头有点儿远，像素模糊但是两个人可以说是脸贴着脸，头发交缠，彼此间说着密语——
　　哦，这真的不是一对情侣在秀恩爱吗？
　　被闪到狗眼的八卦吃瓜人员纷纷捂眼，而后悄咪咪看向碰巧出现的池鱼渊，动作整齐划一。
　　毕竟，他们曾经吃的瓜，太宰治的官配可是黑川渔大人啊！
　　这是什么？小三上位？可怜糟粕妻惨被抛弃？风流丈夫的新欢？
　　于是好奇的吃瓜眼神慢慢变成了怜悯的、被狗血剧情提起的激动眼神。
　　刚刚接到转职通知的池鱼渊：“……？？？”你们干啥？！莫挨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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