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书人》子觚Y

17、监控

　　魏烈鶄打了个电话给医院，得知那名受害者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时，才稍微松了口气。
　　但立马把眉头锁得死紧。
　　一个月，两起恶劣案件。
　　任谁都不会轻松。
　　他首先跟大家一起看了监控。
　　监控是周围查超速的交通监控，像素还算高。魏烈鶄可以看到受害者从一个小巷口子出来，手上拿着手机在打电话。
　　队长突然叫了一声，这不怪他，只是因为太过匪夷所思了。
　　河滨路之所以叫河滨路，是因为它靠一条河而建，因为这个关系，很多飙车族都爱来这里飙车。但自从有了监控后，来的飙车党才稍微少了点。因此受害人来这条路周围是非常寂静的。
　　但是，在受害人躲在那个银色垃圾桶后面的时候，后面的围着河边而建的栏杆上猛地出现一条惨白手臂。
　　然后是头，身躯。华丽的裙摆翻飞。
　　她的嘴巴里叼着一把刀。
　　为什么没有脚步声呢？
　　因为她一直躲在栏杆下面，等猎物的到来。
　　他们看着她一肘敲晕了受害者，同时把那部手机踩得粉碎。放倒后便用刀割开受害者背后的衣物，然后浸入皮肤。过程很快，连三分钟都不到，她就把受害者后背的皮给剥了下来。
　　做完这一切，她叼着刀和皮，顾不得双手血淋淋的，又从原来的地方爬了下去。
　　技术勘查员立马拿起相机和取证袋再次去了现场。
　　随着汽车发动的声音，他们看到在女孩爬下去没多久，他们的车便到达了现场。
　　“等等，”魏烈鶄突然抢过技术员的鼠标划过一个地方摁了暂停，“把她的脸放大。”
　　刚好这时犯罪嫌疑人嗪着笑，仰头无意义地看着监控。
　　他照做。女孩稚气的脸瞬间占满了整个屏幕，大家却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女孩的双眼至太阳穴，有一道长长的缝合线。
　　。
　　直到李全柳满头大汗地把二巷子王师傅的生煎拍到他的桌子上时，他才惊觉已经到了早上。
　　“忙吧，”李全柳宽宏大度地挥挥手又抹掉脑门上的汗，“这顿算我请你的。”
　　他也饿了，递给李全柳一张纸巾后便拿竹签戳着生煎一口一个，但嘴巴依旧酸气四溢：“真是谢谢你了。但是你也真是神了啊，按你说的那个地址去找，H市的作家论坛都炸的四纷五落，精彩，精彩。”
　　“……”李全柳痛苦地想，这辈子要从魏烈鶄这听到一句好话怕不是比登天还难。
　　“花老师……还没有从市中心回来吗？”
　　魏烈鶄顿了顿，看样子是很想说些什么，那些腔调横冲直撞，只冲出一个“嗯”字来。
　　花老师便是花格溪，是他们局的法医。去市中心是因为某个会议。按李全柳的说法，便是一年一度业内吹水大会，净整些有的没的。
　　魏烈鶄吃完生煎，说不出是个什么心情，但还是去了技术科去看秦朝歌。
　　秦朝歌很忙。
　　他在用碎纸片拼凑成一张完整的纸。
　　魏烈鶄惊到了：“……拼图现在，不是学前班玩的吗？你怎么还在拼？”
　　秦朝歌带着口罩，属于北方硬汉的轮廓却有双细腻的眼。这下他的眼灵动地表现主人的不屑，但他没有说话。
　　新人。
　　咋咋呼呼没大没小的新人，能力尚待推断，但这个情商注定走不了太远。
　　二十六岁的秦朝歌顽强地不理会倒入耳朵的酸水，用镊子颤颤巍巍地拼着纸片。
　　他眯了眯眼，终于想到这些纸片是两星期前那个案子的证物，脸抽了抽，便大发慈悲般没有在秦朝歌身旁晃悠了。
　　只能等。
　　等法医花格溪从市中心回来解剖。
　　是不是自杀，还真的不好说。
　　而且那个剥皮案子的女孩的眼睛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可这样怎么看到路？而且为什么要皮……
　　他突然停了下来。
　　李全柳手足无措地给一个女孩递纸巾：“你别哭啊，发生了什么事，你慢慢说……你饿不饿？”
　　那个女孩顶多十四五岁，整个身体却脏兮兮的，此时她一张脸皱巴巴地哭着，显得更脏了。
　　魏烈鶄注意到她的小臂上有伤痕，像是用树枝抽打而来的。
　　家庭暴力？
　　“没有人愿意帮我，”女孩有些语无伦次，说话时还有小小的抽泣“他们说我在……骗人，还有一些要把我送回去。可是那个，那个学校真的在打人啊，他们，还把学生关起来……”
　　她突然跪了下去。
　　“姐姐，帮帮忙吧，”她不顾李全柳拦着她，“我好不容易逃出来……可是没有一个人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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