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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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着温柔的声音，忍不住抬起头，这一眼便永生难忘。
少年眉目间少了几分桀骜，添了几笔柔和，眼中微波柔似水，嘴角沁着微笑。
“老爸说，你永远是我儿子。”
她笑了，“倒像是老爸会说的话。”
“对啊，你今天生日，我朋友在家里布置着呢，走吧，我们回家。”龙雅拉着她要走。
“大哥，没必要搞得这么隆重。”她拉住龙雅。
龙雅眨了眨眼睛，“我们要回日本了，当是送别宴会吧！”
什么？她愣住了。
剑道馆的密室里，龙薇在练剑，动作行云流水，招招凌厉。
“很好，有进步。”于洋道。
她收起剑，“师父，我就要回日本了。这里的事，我不能干了。”
于洋神态没有变化，“那位先生也准备派你去日本，而且让我告诉你一直想知道的事。”
龙薇危险地眯起眼，只听他说，“我是苏家的人。”
日本 东京都-羽田机场
“给我吧！”龙雅正要伸手拉过龙薇的行李箱，却被她闪过。
“不用啦，大哥。”她微笑拒绝。
他恍若未闻，稍微用力，便拉过她的行李。
“大哥......”
“不能让你白叫一声哥吧！”他背着旅行包，右手拉着行李箱。
“谢谢大哥。”她知道大哥固执，索性顺从。
“别礼貌了，明知道我不喜欢。”他左手伸到她面前，“走吧，我的小公主！”
她有些无奈，伸手握上，“我不是小孩子了。”
“是是！”龙雅附和着，显然没把她的话听进去。
出租车排了一列队，他们上了一辆。
他报过地址，看见妹妹看着车窗外出神，“丫头，东京怎么样？”
“很好。”她看着车水马龙，人们忙碌着，繁华之下却藏着麻木。对她来说，这里很陌生，以后会成为她生活的地方。
只要有越前家的人在，她就感觉很好。
“呦，你说句好可真不容易！”他有些吃惊，这丫头平时很佛性，什么都是“差不多”、“挺好”、“还行”。
不过，她喜欢就好。
“小不点没来接机，你是不是很失望？”
她眼神闪烁，二哥刚开学，没空来。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看到机场一张张陌生面孔，一个个耀眼名牌，落差还是很大。
她摇头，“没事，二哥要上课。”
龙雅有时很怀疑，明明他们兄弟俩放荡不羁，那小鬼更是为我独尊！从小跟在他们身边，这丫头也没有耳濡目染，是他们没带好她吗？
他说，“那就是很失望了。”
她微笑，“大哥，不要偷换概念。”
龙雅揉了揉她毛绒绒的脑袋，“没有逗你，我很难过。”
“我不明白，既然你那么不舍，为什么离开？”她问道。
“阿薇，你感受过风吗？它不会在一处停留，居无定所。轻风刮过，不会留下踪迹，被人遗忘。我就是那风。”
她愣了，大哥的表情很温柔，深邃的眼里有着失落，不加掩饰地暴露在她眼前。
一年前，她在休息室里说的那句话，大哥还是放在心上了。其实，二哥确实心有芥蒂。那次越前夫妇将她送到大哥那，二哥都没有跟去。也不知道是在恼她，还是在恼大哥，或者两者皆有。
“大哥，二哥其实很想你。”
“哈哈，丫头，你又在安慰我。”龙雅大笑。
龙薇摇头，“我是在安慰自己。你走了之后，二哥沉默很多。”
只是后来换她沉默了，想到这次来日本的目的，竟发起呆了。待大哥准备询问时，车停了，她笑着说，“大哥，我下去拿行李，就拜托你付钱了哦。”
玩笑话却是为了掩盖，他眯起眼来，望向落荒而逃的女孩。
改变的又何止龙马一个。
龙薇站在越前家门口，眼里有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回日本，是大哥的意思。恰巧，她要来这里做最后一个任务。知道于洋是苏家人后，她感到绝望，为什么就是逃离不了苏家！
没想到，她竟然在不知觉下，整天浑浑噩噩为苏家人卖命，真是讽刺！但是她不相信，更不愿屈服于现实。
跟越前家的人呆得久了，放荡不羁倒没学会，倔倒是学得入木三分。苏家答应她，只要完成最后一个任务，他们就放她走，不会找她和越前家的麻烦。为了可以毫无负罪地生活在越前家，她一定会完成任务！
两层的日式房屋，院子里生机盎然，一张网简单组成的球场，小角楼里的古老庙钟，添了份庄严。
听老爸在电话里絮叨，好像是他朋友家，那一家子搬了住处，只好托老爸看管寺庙。
“欢迎回家！”她亭立在木门旁，亲切地笑着，这是菜菜子表姐，龙薇没有见过，却仿佛她一直都在。
“哟，菜菜子，又变漂亮了！”越前龙雅放下行李，从稍远处挥手。
“你练了千里眼了？”菜菜子挑起眼帘，“你们怎么不停到家门口？”
出租车似乎是新手，在这些小街道七拐八拐，把车停到了寺庙对面。他们可不敢再让司机开到门口，又不知要浪费多少时间！
“司机先生很随性。”越前龙雅走来，笑着说道，“我可没有千里眼，你这样的美女只看身影就行了。”
“油嘴滑舌！”菜菜子微瞪着眼，笑骂道。
他们之间好随意，菜菜子二十二，大哥十八，在她看来，好似同龄人的玩闹。
她苦笑，真是融不进这种日常。
越前龙雅突然揽住她的肩，“喂，菜菜子！这是我妹妹，阿薇。”
“是是是，你的宝贝妹妹。”菜菜子敷衍地拜手，把大哥挤到一旁揽住她，“走，阿薇，我们先进去，让他自己搬行李。”
对于临走时还瞪他一眼的菜菜子，越前龙雅大笑，太可爱了！
这些互动她看在眼里，姐姐不像姐姐，弟弟倒像哥哥。
肩膀传来的温度，让她感到不自然。索性到了屋里，菜菜子就放手了。
“接个人好慢呀，菜菜子！”越前南次郎躺在走廊，听着身后的动静，一个人影打到杂志上，遮挡了他的视线。
“喂喂，别站我......”他看着灵动的女孩，愣住了。
“对不起。”她稍往后退，低下头。
越前南次郎听到这乖巧的回答，反应过来，猛地往后缩，这丫头什么时候来的？
“小丫头，老爸刚刚在看报纸。”
龙薇看着男人怀里的报纸，杂志的一角露了出来。听到掩饰不佳的话，她乖乖点头。
“南次郎，是不是阿薇到家啦？”伦子从厨房出来。
越前南次郎想赶紧把报纸塞到屁股下，但女儿的视线一直在他身上，只好静默着。
龙薇动了，她走到屋里，刚好遮住了伦子的视线。
越前南次郎手忙脚乱起来，把杂志塞到衣服里。上前抱起龙薇，“丫头，你又轻了。”
“爸......”龙薇吓了一跳，脚底离地约莫两三分。
都已经三年未见，她正在长身子，按理说应该重了才对。
“南次郎，看你把孩子吓得！”伦子给了他头一拳头，“也不看看女儿都多大了。”
“再大也我闺女。这三年让龙雅这小子养着，都瘦成葱苗了，不靠谱的家伙。”
越前龙雅挠挠头，“我也是个孩子呀！”
越前夫妇轻睨了他一眼，你能一样？
家人的活泼，赶走她心里陌生的胆怯。
为了调节时差，她回房睡觉了。不知睡了多久，她察觉到一股视线，睁开眼睛，直对上他的眼。眸中清明，毫无睡意，这是她多年养成的习惯。
“二哥？”待看清来者，她错愕了。
“嗯，不睡了？”越前龙马直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三年未见，二哥以前仅仅稍高于她，如今长高很多，就像是他们之间竖起了很高的墙壁，变得疏离。
她失落了，眼神暗淡，“嗯，醒了。”
当初她选择留在美国时就该清楚，依二哥固执的性子，怎么也不会轻易原谅她。
越前龙马揉了揉她的头，嘴边淡出笑意。“那就好，阿薇。”
龙薇低下头，掩饰微红的眼眶，倒头来，竟是自己小气了。
作者有话说第6章 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