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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韶华倾负 ...

  •   清晨,微风伴着细雨滋润大地,嫩绿细长的柳枝随风飘荡,雨点打在柳叶上响起微微的响声,平静的湖面因偶尔扔进的石子和雨丝泛起阵阵涟漪。湖中心的绿叶中点缀着袅袅的莲花,羞涩的打朵儿。
      油纸伞上画着含苞待放的红梅,伞下之人伸出修长的手,享受着雨水的冰冰冷意。
      “主上。”
      听见有人轻唤,转身回头,对着那人微微一笑。
      初升看着他清新阳光的笑容,仿佛能将冰块融化,怪不得冥帝会护着他。
      “怎么了?”
      初升甩开脑中想法,说:“出来时间久了,只怕冥帝生气,还是……”
      “才不要,回去就出不来了!”千央不愿的打断初升的话,说着还跑开了。
      初升实在无奈,自从千央当上魔帝之后这脾气就与外界所言相差甚远,哪里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这……而且,在冥帝面前分明就是个孩子。
      “初升,你快跟上!”千央已经跑开了很远,在远处对着初升挥手大叫。
      “是,主上,你慢些。”
      “怕什么,又不会撞到人……唔”千央刚说完,转身就撞到人,好硬啊。
      千央吃疼的摸着自己的鼻子,吸了吸气,便闻到阵阵香气,有些熟悉。
      缓缓抬头,对上冥无殇带有一丝冰冷的眼神。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初升跑上来时看见冥无殇就抱拳弯腰。
      “主上。”与此同时,朔月突然出现在冥无殇身后。
      虽说现在街上没人,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现身吧。
      千央趁着冥无殇回头看向朔月,撒开腿就跑,初升刚想跟上却被一股不知名的推力往冥无殇倒去,刚好冥无殇转过身来,稳稳的倒入冥无殇的怀里。初升不抬头也能感觉到,此时冥无殇的眼里尽是杀气,不仅如此,周边的温度仿佛坠入冰谷一般。
      千央往前跑时回头一看,看见初升因为他发出的推力倒入冥无殇的怀里,而且冥无殇还不推开他,脚步一顿,又往前跑。
      “帝君恕罪!!”初升连忙起开道歉。
      冥无殇并未看他,视线追随着千央而去,看着越跑越远的人,冥无殇淡淡的开口:“与他说玩够了就回去。”
      初升答:“是。”
      冥无殇带着朔月回了冥界。
      千央坐在一家酒肆内喝着小酒,磕着瓜子,十分悠闲的等着初升来找他。
      “主上。”
      千央闻声抬头,只有初升一个人,不禁问道:“他人呢?”
      “帝君回去了。”
      千央有点失落:“他就这样回去了?”
      “那主上认为如何?”
      千央低着头喝酒,初升也不说话了,坐在千央对面拿起杯子倒起酒水就喝,而千央显然有些闷闷不乐。初升看着他一杯一杯的下肚,虽说这酒根本喝不醉人。
      见这样,初升还是忍不住的说:“主上,我们还是回去吧。”
      “好。”
      因为冥无殇的那场雨,魔界已不同的往日荒凉,在山腰之上的魔物已经幻化成人,有了人的灵智,与人一般生活,只有山脚和边缘处的魔物还是原样。
      此刻,天琊正仔细的看着那些长老不知从何处拿来的文书,上面记载着魔界的大小事情,这本该千央处理,可,他们君主,已经不知道跑到何处去玩了。而且冥帝说了,千央的身子不得烦心,所以只能交给天琊处理了。
      言真无聊的将头靠在天琊的大腿上,昏昏欲睡,最后竟真的睡着了,天琊见状便轻轻的翻阅,以免吵到他。他二人自乾河谷之后便确立了关系,早已不同往日那般绝对。天琊捏了捏眉心,这上面写的都是拒绝南方圣域和北方冰域合并。
      除此之外,北方冰域因为他和言真来到了圣殿执法,自行分成了四方地域,而且各自立王,完全不将千央放在眼里,这分明是蓄谋已久的。天琊真是佩服,千央上位不过几天,这四方地域的人就已经将王推选了出来,就不怕千央发脾气吗?
      “天琊?”回来的千央第一眼看见天琊坐在他自己的位置正对着什么东西摇头叹息。
      天琊抬头看见千央,本想站起,但不忍吵醒睡的正香的言真,只能对着他笑了笑。
      “你在这干嘛?”千央走近一看,看见言真正躺在他的腿上睡的香甜,顿时明白。然后就看见天琊手中的文书,那密密麻麻的字看了就心烦不已。
      “写的什么?”初升上来问。
      千央看了一眼就坐到离天琊最近的言真的位置上,初升看他这样就问。
      “都是不同意两域合并的理由,还有,北方冰域的那几个人自立为王,将北方冰域分为四方地界。”天琊回答。
      千央撑着脑袋说:“无聊,那些长老不管吗?”
      初升冷笑:“这样不正有利与他们?”
      天琊点头,说:“的确,那几个人不过是他们的傀儡罢了。以为这样就可以与主上抗衡,但他们忘了,主上身后可是冥帝,不是谁都可以抗衡的。”
      千央听着话,心里不知哪来的自豪。
      “嗯~”言真悠悠醒来,揉了揉眼,对着天琊说:“琊,我饿了。”
      天琊宠溺的揉了揉他头,说:“好。这些文书我已经看完了,主上可以不用管了。”
      “等等,冥帝在哪?”千央问。
      天琊偏头,回答:“帝君已经回冥界了,走时还说,日后主上要去何处都行。主上没见到他吗?”
      千央沉默,天琊见状便带着言真走了。
      “主上?主上……”
      千央抬头看他,眼神是满满的失落。
      “要不,去一趟冥界?”初升小心翼翼的问。
      “为什么要去,他要走就走,本王还不稀罕了。”

      喧闹的大街,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唯独那墙角之下,蜷缩着一个四五岁的姑娘,破烂的衣裳,衣衫褴褛之下,是一道道伤痕,旧伤未愈,又添了新伤。
      过往的人见她可怜便偶尔往她的瓷碗中扔下一片铜板,女孩听见了响声后没有愉悦,反倒是害怕,因为不过一会,就有一个凶神恶煞的乞丐拿走了她瓷碗里的铜板,走时还瞪了她一眼。
      乌云笼罩了天空,方才还是明亮的天暗了下来,顷刻便下起了大雨,路上的行人见状便匆忙跑回家去,那些摊子也快速的收了。
      女孩更加缩紧了身子,但那屋檐根本躲不了,风一吹,那雨便打在身上,本就破烂的衣衫,抵不了雨打,不过一会衣角便在滴水了。
      悠悠梅花盛放在纸伞上,在伞下是一个较为清秀的男子。女孩低着头,突然感觉到没有了雨水的敲打,女孩抬起头,沉黑的眼眸中映入了一个人,很好看。眼睛一眨不眨,似要把他的模样深深的刻入脑海。
      “可要随我回去?”男子温柔的问道。
      女孩看着他的眼瞳,黑的深邃,忍不住的点头。男子伸出白皙细长的手,女孩将自己黑黝黝的小手放入他的手心,很温暖。跟着他的步伐,慢慢的往前走,但因为那女孩身子,细小的雨水仍可打在女孩的肩膀,男子见状,变出了一把纸伞,递给她。
      之后看见的场景就是,一大一小的,撑着一模一样的油纸伞穿梭在奔跑的人群中。
      “这孩子?”门口站着一个黑衣男子,迎接他们,红衣打底,冷漠且妖艳。
      “路上看到便捡来了,带下去,收拾干净。”说着就将女孩交给一旁的侍卫。
      “是。”
      女孩对上前的侍卫有些害怕,往他身后缩了缩,侍卫有些的为难的站住。
      千央安慰的拍了拍女孩的背,说:“不怕,他不是坏人,去吧!”
      女孩踌躇了一下,看了看千央,随着侍卫下去了。
      “这孩子不普通?看样子也就四五岁吧!”带下后那黑衣男子问着。
      千央皱了皱眉,说:“你怎么话那么多?天琊呢?怎么没看着你?”
      言真一个白眼过去,“他忙着呢,要不是你总往着人间跑,只怕我俩早去玩了。”
      “你是不服咯。”
      “哪敢!主上做什么都是对的。”
      千央懒得理他,在这人间逛了许久了,也该回魔界看看,但他着实不想回去,那里又没有那个人。
      “主上,南边又闹了!”言真说道。
      “又闹?!他们不无聊啊,我也就做那个几年而已,不至于闹那么多次吧?!”千央不满的说。
      至千央上位以来,已经过了五年,魔界自动的将分为了四方地界,曾经的南方圣域和北方冰域虽然已经不在,现在五人守在千央的身边,但那北方冰域还是分成了四方地界,还各自推选了自己域主。
      “南方那个域主是谁?”千央接过言真递来的酒水说。
      言真想了想,说:“好像叫慕夏?”
      “慕夏?干什么的?”
      “天界堕神,在天界的时候能力也是数一数二,不过就是野心有点大,那个时候不满意他自己的地界,还想去占夺别的神祇的,被发现之后,打入监神狱,然后堕神了。”言真边说边拿起一旁的糕点品尝。
      待到只有最后一块的时候,还未伸出手就被千央快速的拿起。
      千央边吃边说:“我怎么不知道天族有这么一号人?”
      “看那时间,似乎是在主上晋升为神的之前堕神的。”
      “主上,已经好了。”刚说完,女孩便被带了回来。
      言真看去,这女孩子倒也清秀,灵气,眉目间与千央有些相似。
      言真感兴趣的问道:“长得还不错,叫什么?”
      “不知道,我就是看她有些可怜。”伸手,女孩胆怯的拉住他的手,被他抱入怀里,“你的名字叫什么?”
      “我,我叫,千,千夏。”
      “她是结巴?还有,你确定她不是你女儿?”言真笑说。
      千央邪魅一笑,“我不介意和你生。”
      言真感到一阵恶寒,笑着说:“我可不敢,我的命还得留着欣赏繁花似锦。”
      “这孩子应该来自冥界,脖颈处有一朵彼岸花呢。”千央轻轻抚摸着她脖颈上的彼岸花。
      言真闻言向她的脖颈看去,的确有一朵红的娇艳的彼岸花,红欲滴血,仿佛来自冥界深处。
      言真摸着下巴说:“难不成是帝君的孩子,我的天!帝君背着你生孩子!!”
      千央很想把这个人扔出去,顺带打一顿,真的是烦。千夏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千央那般咬牙切齿,水灵灵的大眼睛生动活泼。
      “哥哥,我饿了。”
      千央对着侍卫摆了摆手。
      随后,就有人端出美食,千夏看了一眼千央,见他点头后就跑去坐好,狼吞虎咽着。

      千央将千夏交给初尧,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着,应该说是躺着,翘起个腿,反正是怎么舒服怎么躺。
      “你打算怎么办?”初升走来问。
      千央打开折扇盖住自己的脸,“怎么办,你们自己看着办不就好了,实在不行,灭了他,一了百了。”
      初升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有本事你去,别一天到晚的总往人间跑。”
      “诶,你还别说,我就去,怎么了,有本事你打我啊,反正你又打不赢我。”千央猛的坐起。
      初升看着千央的一脸得意,懒得说话。天琊刚回来就看见一团白影向自己飞来,下意识的接住,低头仔细一看,千夏正往自己怀里拱。言真很不开心,他都没有抱,凭什么让这个娃娃先抱了。
      “怎么回事?”天琊看着怀里这个软软的家伙。
      “主上捡回来的,刚刚言真吓她了。”连明过来说道。
      “阿琊~~”言真委屈走过去。
      天琊连忙将千夏放下来,将言真抱入怀里,“怎么了?”
      言真在他怀里蹭了蹭,天琊宠溺而无奈的摸着他的发丝,言真对着千夏傲娇的做了一个鬼脸,千夏撇嘴钻到初尧的怀里了。
      “天琊,怎么样?”
      初升一来,天琊便放开言真,说:“调查清楚了,南方那个无需担心,现如今还挑不起什么大风大浪,再说了,主上好歹也是个战神。”
      “听见了吗,我好歹也是个战神。”千央说道。
      “这个很值得骄傲吗?!”初升扭过头看他,那人还悠闲的荡悠的腿。
      “魔界的封印似乎在削弱?”初尧抱着千夏走过来,怀里的人睡的很安稳。
      “咦,你还能哄她睡着,好厉害。”连明称赞。
      “削弱不好吗?这样你们不就可以出去了。”千央撑起头。
      “主上,你就不怕那些魔物祸害众生?”连明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抬起桌前的茶水。
      “现在,南方界域可以放心,只是,天界似乎知道了主上晋位的消息?”初升把玩着手中的飞刀,下一刻立马甩向某个地方。
      “天界?”天琊将言真抱起坐在自己腿上,“元气恢复了?打我魔界的注意,呵。”
      “不管这个,先将封印加强再说。”初升说。并且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飞刀的方向,冷笑。
      而在魔界的边缘,纤细的手抚上自己的脸庞,疼痛的感觉让那人眉头紧皱,低头看着手上的鲜血,扯了扯嘴角。

      明月悄然的走进,点上烛火,在摇曳的烛光中看清了撑手在桌上睡着的人,容颜熙和,完全不是人前那冷酷模样。明月见状取来披风轻轻的盖上。
      “何事?”刚刚盖好,冥无殇便出声问。
      明月边收拾他手边的书本边说:“无事,只是来看看主上。主上已经五年未去看一眼公子了。”
      “嗯。”
      “这是他给您的信。”将信放好后就离开了。
      冥无殇睁开眼睛,嗜血红眸让人移不开眼,拆信间眸色退散,黑的深邃。
      “我捡了一个娃娃,来自冥界,你来魔界一趟,千央。”字的最后还有一只蝴蝶,冥无殇伸手触碰,瞬间飞舞,停留在指尖。
      拉开房门,门外站着的明月转过身来,撑伞走过去。
      “这雨下了多久?”冥无殇抬手接住掉落的雨珠,滴在手心,冷冷的。
      “五天。”明月站在他的身后。
      冥无殇摆手,明月点头收伞下去了。雨水穿过冥无殇的身体直接落在地上,彼岸花海一片红艳,就像是被鲜血覆盖,冥无殇走到中央,那一朵盛放的更加娇艳的彼岸花上停留着一只灵蝶。
      “主上。”身后出现一条黑蛇,吐着信子。
      “她的魂魄已经降临于世,剩下的便看她自己了。”冥无殇说完就消失了。
      那条黑蛇在他走后便化作了人形。

      站在魔界的封印法阵中央,千央检查着,有一些已经松动了,眉头紧皱说明这个法阵他有些驾驭不了,扭头看向初升,挑眉,初升知道他的意思,耸肩表达自己也不怎么懂。
      “这个法阵是谁设下的?”千央过来问。
      “有主上和荒凉芷神的法阵,还有年代久远的,属下翻书也未看见,甚至有一些画法已经丢失了。”初升回答。
      “那怎么办?”千央耸肩。
      五人摇头。千央无奈的蹲在地上,思考着,比起法阵,风溪比他擅长,可是现在去找风溪也行,也不知道上次来魔界的时候那个诅咒对他怎么样了?
      “试试看吧!”千央站起说。
      话音刚落,六人便站好施法,千央站在中间,剩下的五人站在五个方位。
      而,此刻便有人缓缓地向他们靠近,因为张开法阵时周围会被屏蔽,所以千央等人根本没有察觉。
      片刻之后,在连明的身后便出现一张不太精致的脸庞,有些凉薄,眉目间总有戾气。
      那人看准了连明的后背,火焰从手心冒出,最后凝聚成球,直接打向连明,虽被法阵护着,但也有反噬,因为这么一击,连明所在方位的法阵灵气便开始反噬。
      而那人也被法阵弹开,飞去撞到同来的人身上。
      连明快速的调整,稳住了法阵。那人与身后的人对视,随后,几人便合力齐攻连明。
      “噗”连明被逼的吐出一口血,并且被震飞出去。
      因为连明的方位欠缺,法阵不稳,所以将连明所在方位的灵气尽数往千央而去,由千央一人承受阵法的反噬。
      连明缓缓地爬起,怒视着刚刚打伤他的人,狠狠的问:“南方域主这是何意?”
      慕夏收回手上的灵力,“没什么,只是本王想离开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而已。”刚说完,便有一坨不明物体落在他的头上。
      连明冷笑,说道:“你要离开,可以,不过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慕夏笑了,“我并不觉得魔帝还有能力与我抵抗。”
      “有或没有,也不是你说了算。”
      两人就此打在了一起,连明用自己的魔气缠住慕夏,剑出现在手中,来到慕夏的背后,不留情的刺去。本该刺中的他却因一道光而收手,跳开之后就看见慕夏身旁站着一个人,凭那气息连明就知道那是天界的人。
      那人带着面具,看不清容貌,但是连明明显感觉他散发出的杀气。
      “你竟敢背叛魔界!”
      慕夏笑了笑,“背叛?我从来就不是魔界中人,何来背叛一说?”
      慕夏将灵器握在手中,身上的魔气尽数消散,一丝不剩,飘荡的是仙气。
      连明诧异的说:“你根本就没有堕神?!”
      寒光凌冽,慕夏与连明纠缠着,而那带面具之人便带着剩下的人分别站在初升四人的身后,一声令下,一齐释放灵力打在他们身后。
      灵力越强,反噬越利。
      现在,只有千央一个人撑着,承受着五方反噬。
      慕夏一掌将连明打开,凝聚红焰,径直打向还在苦苦支撑的千央。火焰瞬间将千央包裹在内,火焰的热力和着法阵的反噬一齐在千央的灵脉横冲直撞,企图将这灵脉击碎。
      不仅如此,千央脚下悄然冒出紫色的电流,只见那紫色的磁电如蛇一般灵巧的缠上了千央,爬到眉心之内,径直往里钻去。
      嘴角的鲜血滴落在脚下的法阵图上,所处范围之内的法阵图张开,还在法阵范围内的瞬间被震飞。反噬增强,紫电疯狂的吞噬着,肆意破坏着千央体内的防御,可是侵入之后却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给侵没。
      没了法阵的幕障,那几个被他其他的手下纠缠着,慕夏见状便持剑刺去,只见剑尖离眉心愈来愈近,却在只剩一指距离时,剑尖便不再前进,一阵鸣叫吸引了还在纠缠的那几人的视线。
      千央身后的凤凰,展着羽翼将千央包裹在内,眼神戒备的看着慕夏,并且尖锐的嗷叫,声音中夹杂的灵力,将慕夏震飞出去撞断了大树。震飞之后,那凤凰便缓缓消散。
      初升颤巍的爬起,结出法印唤出灵剑——〈玄衣〉,一道绿光刺向戴面具的人,随后便是灵蝶漫天飞舞,将慕夏护住,并将〈玄衣〉震飞,回到初升的手中。
      灵蝶散去之后看清来人模样,面具掉落,锦衣束身,发丝高束,举手投足尽是优雅高贵,天琊扶着言真来到初升的身边,初升诧异的看了一眼那人,又转头看向天琊,竟有几分相似。
      “阿琊的哥哥——天缪!”言真出言解释。
      初升了然的点头。
      那些蝼蚁已经被解决完,只剩下这两个神族,一个与他们实力相当,一个在他们之上,更何况,现在他们五人都是有伤在身,而且,千央还受法阵的反噬。初升回头看了一眼,紫色的电流更加变本加厉的攻入千央的体内,在这样下去,只怕千央受不住。

      “趁结界松动,阁下进入我魔界是为何?”初升问道。
      “哼,魔界而已,进来又何妨,况且你们早就该死。”天缪说话间施法打向初升。
      初升翻身躲去,〈玄衣〉一分为二,双面进攻,天缪甩手化水,结冰封住〈玄衣〉行迹,正面冰刺冲向初升,后面紧随的是慕夏召唤的藤鞭,天琊亦是唤水而来,单手打出,流水将冰刺吞入,并挡住藤鞭,虽被卸下了一部分的力,但仍是横冲直撞,初升空翻而起,踩踏藤鞭飞向另一边,言真抬手而起,那两人周边的石土包围而去。
      “不错!”天缪不禁称赞。
      随后天缪突然出现在千央身边,似乎因为他是天界之人,那法阵并不伤害他。
      水蛇欲缠绕着千央,方才散去的凤凰立刻显形,振翅将水蛇击散,而天缪早已跑到慕夏身边。
      与凤凰的眸目对视,天缪心中冷笑,水流从指尖流出,从千央脚下钻出。
      凤凰仰天长啸,火焰包裹着千央,脚下的水流一干而尽。
      “这凤凰哪来的?”言真震惊的问。
      初升指了指千央的发簪,发簪上灵力运转,言真明白的点头。凤凰扇动羽翼,火焰窜去,四处盛放,初升几人堪堪躲开,天缪腾空而起,完全不顾受伤的慕夏,眼看那火球横冲而来,慕夏拼尽自身灵力,躲开了,但是背上被烧的不成样子,冒着焦气。
      飞在半空的人冷笑,许多的冰刺围绕在他的身边,下一刻尽向千央刺去,凤凰张开羽翼。
      “他这是?”初升疑惑。
      “火势变大了,他这是借凤凰的圣火毁掉这个地方!”天琊看穿了说。
      “这,主上现在分不了心,否则法阵的反噬就加强了。”言真看着千央说,千央此刻额头已经细汗溢出,紫电虽被吞噬,但源源不断而来,千央的身体也吃不消,紧皱的眉头说明他现在很难受。
      “天缪!你最好收手!”天琊对着天空上的人大吼。
      天缪无视,连明和初尧悄悄的来到千央身后,输入灵力,替千央分担反噬,紫电流转入两人的身体,但是二人并未感觉疼痛,千央感觉到法阵的反噬已经散去,缓缓地睁开眼睛,凤凰在他睁眼的瞬间消散。
      千央抬眼,那冰刺映入千央眼眸,气势汹汹,却在下一刻化作云烟,天缪突然感觉到身后异样,冰冷刺骨。
      “砰”的一声,还未等他回头,天缪便从空中坠落,扬起灰尘,随后就天缪捂住心脉,吐出鲜血,惊恐的看着飘然而下的人,一袭黑衣仿佛深渊一般。天缪害怕往后缩去,冥无殇瞧了一眼,走向千央,突然,众人听见一个响声,好像有什么东西裂了。

      巨大的灵力冲波,震飞了在场的众人,不知是否故意而为,千央扑在冥无殇的怀里,嗅着熟悉的香气,靠着温暖而有些硬的胸膛,脸上突然热气腾腾,不过片刻便红了脸颊,羞涩的将整个脸没在他的胸膛,冥无殇见状还伸手包住他的后脑勺,头发软软的,触感还不错。
      封印一破,那些个蠢蠢欲动的魔物一拥而上,但在他们踏出一步的瞬间,便被黑气笼罩,灰飞烟灭。初升被震的有些懵,摇晃着乱走,撞上了一旁的言真,两人相躺在地,而且初升还压在言真上面,天琊见状立马清醒,拉开初升,将言真抱入怀里。
      该昏的都昏了过去,初升被天琊一推也清醒了些,看着天琊不悦的脸色,无奈的过去查看连明和初尧的伤势,这两人离的最近,伤的也最严重,但初升查看后,惊叹还没自己伤的严重,看见了一旁的黑气,就知道是冥无殇护住了他们。哇,帝君好厉害!心里连连感叹。
      “这个好像坏的很彻底?!”初升弯腰查看。
      千央走到他的身边看了一眼,说道:“嗯,一脚就踩坏了,我修复了这么久,也不抵这一踩,帝君还真是厉害。”
      众人:“…………”
      冥无殇还处于状况之外,在他们还在讨论怎样修复封印时,冥无殇只是把玩着千央的一缕发丝,不亦乐乎。
      “要不,叫帝君试试?”初升低声的说。
      “可是,那是帝君啊,不好吧。”他们在初尧说完之后定定的看着他。“……你们继续。”
      天琊抱手站在一旁,“也就主上能,要不,你试试?”
      千央指了指自己,众人点头,千央不愿的回过头去,柔顺的发丝从手上溜走,冥无殇心里一下子落空。千央期盼的看向冥无殇,冥无殇看着他那可爱的脸庞,伸手揉揉他的脑袋,点头。
      千央几人站在法阵之外看着冥无殇画出缭乱的阵符,半响就好了。
      “哇,阿殇你好厉害啊!你怎么会这些的?”千央出声。
      冥无殇愣住,“阿殇”这个称呼还是第一次听见他这么叫。
      冥无殇出手相助将法阵修复好,那些想走出魔界的人更加的讨厌的千央了。冥无殇给了他们一人一朵兰花,说是佩戴着,就可以随意出入魔界了,那五人很是感激,随后各自离开。
      冥无殇正给千央查看伤势。
      “五年不来看我,你在干嘛?”千央不满的问。
      冥无殇不说话。
      千央便一眨不眨的看他,问:“你怎么了?心情不好?”
      冥无殇摇头,淡淡的说:“妃修已经轮回。”
      千央愣住,“那,那又如何?”
      “你觉得呢。”
      “我不怎么觉得。就这样。”千央说。
      “嗯。”冥无殇点头。
      千央不乐意看他这样,鼓起腮帮子,狠狠的踩他一脚,随后跑开。冥无殇反应过来时,人已经不见了。
      “这是何意?”冥无殇实在疑惑,但现下不想,先去看看那家伙到底怎么了。
      冥无殇看着紧闭的房门,不管他怎么敲,千央也不回应,初升抱着书本出现。
      “帝君这是?”
      冥无殇摇头,“本座不知,何处惹了他?”
      “既是如此,帝君道个歉就好了,主上很好哄的。”
      “可他不让本座进去。”
      这初升就有点为难,说:“帝君可会做莲子糕?主上一直念着。”
      冥无殇在初升的指引下来到厨房,看着眼前玲琅满目的食材。
      随后就动手揉面,面粉在他的手上格外的听话,被他捏成一朵朵梅花盛放,盖上屉笼,坐下静静的等待。
      所以,准备找吃的言真进来时看见的就是,一个美男子看着书,另一只手操控着寒气沁入,蒸笼里还飘出阵阵香气,勾引着人的味蕾。
      “帝君,你这是做的什么啊?好香啊!”言真凑过来问。
      “莲子糕,给千央的。”冥无殇漫不经心的回答。
      言真本来想要一点的,被冥无殇这么一说,瘪瘪嘴走向一边,找吃的去了。天琊走进来看见东翻西找的言真,和一边操控寒气一边看书的帝君,为什么感觉怪怪的。
      “找什么?”
      言真回头看到天琊,一把抱住,“我饿了,我想吃东西~~”
      天琊摸摸他的头,正好今日去南方地界查看时买了点吃的,言真两眼放光,看那一个个山楂圆滚滚红彤彤,外面裹了一层亮晶晶的糖衣,一入吃下,酸甜软糯甜到心里。
      “琊,南方地界有冰糖葫芦吗?”言真挽着天琊的手走出厨房。
      “上次去人间时见你喜欢,便买了。”天琊说的很平淡。
      “特意去人间买的吗?”言真笑眯眯的说。
      天琊笑了,不说话。
      千央站在窗前,玉兰花树已经粗大无比,满树的白花莹洁清丽,如削玉万片,晶莹夺目,散发着阵阵清新、淡雅的幽香。回忆里,他们也曾在人界的那片花海里许下山盟海誓,一片片恬静而又纯洁的玉兰花便是见证,可……脑海里的那个人何时已经模糊不清,不在是以前那般……
      “央儿,你若是喜欢这花,我便在忘川河边为你栽上万里彼岸,如何?”一闪而过的话语。
      轻轻一捏,手上的玉兰花瓣化成粉碎,千央望着那还未散去的灰烬出神,刚刚那个人是谁?在乾河谷里的那个人又是谁?为什么总会出现这个人的模样?
      …………冥无殇推门走进,千央闻声扭头看去,眼角的泪痕,和刚滴下的泪珠,冥无殇放下手中的糕点过去,捧起他的脸,拭去泪水。
      “这是怎么了?”温柔的询问。
      千央打开他的手,胡乱的擦掉,“不知道,一下子就这样了。你有什么事?”
      “我做了莲子糕……”
      “莲子糕……”不等他说完,千央眼睛放光的跑过去拿起一块吃了起来。
      入口香甜,果然还是冥无殇做的好吃。
      冥无殇坐到旁边,到了一杯水,“慢点,小心噎着。”
      “没事……额……”
      “来,喝水。”
      接过冥无殇递来的水一口喝下,顺带拍了拍胸脯,这才好受了些。
      “没人和你抢,慢些吃。”轻拍着千央的背顺气。

      “妃修她……你打算如何?”冥无殇等他吃完后问道。
      千央不想回答,拿起最后一块莲子糕,细嚼慢咽的,他现在不想说这个。
      “你是不是心悦妃修?”莫名其妙的说出。
      冥无殇不解的看着他,“怎么问这个?”
      “没事,就是问问而已。”千央偏头过去,不看他。
      “我早已断情绝爱,感情一事,我不知。”
      “断情绝爱!!”千央惊讶的说。
      冥无殇点头,“怎么?”
      千央摇头,方才吃的正欢的莲子糕霎时没了味道,还剩最后一口也吃不下去了。
      悠悠的飘荡,雪白的玉兰花瓣停留在盛满茶水的杯中,荡起细小涟漪,冥无殇轻捻,随意甩开,离开指尖时漫天飞花,落地却不见了踪迹,千央看着这飞花,很美。
      “冥界帝王必须断情绝爱吗?”千央突然问。
      冥无殇起身走到他面前,弯腰,额头抵在他额头之上,突然想到什么,然后说道:“倒也不是,若你能化了这心,我也可韶华倾负,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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