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央忘川千灯殇》流水情殇

3、饕餮

　　待声音散去之后，初升一行人顺着声源来到了冥灵湖。湖面上的化蛇尸骨已经不见，水面依旧平静，那些石柱也消失不见，除了周边的树叶被风吹的沙沙作响，便再无声响。
　　方才苏醒的千央刚要走进，就感觉到一阵奇怪的风袭来，连忙躲闪，回头一看，是一个人，那人落地之后口吐鲜血。
　　“真儿！”天琊看清来人，快速的跑过去将言真抱入怀里，“真儿，真儿！”
　　言真睁开眼，看见满脸担忧的天琊，瞬间安心，“阿琊，你来了。”
　　天琊点头，往言真的身体注入源源不断的灵力，蕴养着言真损伤的灵脉。千央正要过去一看，腰间就被白色的东西缠住，待他反应过来，已经与那东西对视了，化蛇张嘴就吼叫，尖利的嘶吼声穿透了耳膜，千央被这震的发懵，耳边缓缓地留出鲜血。
　　初升跳起就往化蛇的尾巴而去，那蛇灵性的尾巴一扭，就躲开初升。初升与尾巴擦肩的一瞬间手变成锋利的爪子，一抓破开了化蛇的鳞片，化蛇吃痛的将千央甩开。
　　这一甩，甩的还真是准，刚好往湖中甩去，而被放在一旁的言真腰间也被不知名的东西束缚，与千央直直的往湖中拉去，这般，两人便一齐掉入湖水。
　　“真儿！”“离殿！”
　　言真感觉到身子不住的往下沉，体内的灵力运转不开，千央还是懵的，并未反应过来。言真紧紧的抓住他的手，免得两人流散了。
　　千央模糊之间又看见了那条鱼，正慢慢的往自己游来，手不禁抓紧，言真感觉到，低头一看，一条巨大的鱼，长着翅膀，往他二人游来。千央心里一直想着有谁能来救自己，此时竟浮现出冥无殇的笑容，随后便昏了过去，但他好像看到一个人，一个很熟悉的人。
　　言真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本能的想躲开，却没有躲过，被这股力量打上了岸。
　　被扯出的言真出来便对上化蛇正在自爆，身后的人伤痕累累，见状结印将他四人挡在身后，用自己的灵力抵抗化蛇的自爆。
　　化蛇一动不动的躺在水岸边，初升捂住肩膀上的伤口起身来到化蛇的尸体旁，看了一眼，没了动静，已经死的透彻了。
　　“也不知道离殿怎么样？这冥灵湖水可沉浸一切生灵，这……”初升担心的说。
　　天琊横抱起言真走向一旁的树下，“言真的伤比我们的还要严重，初升，你先来看看。”
　　“好。”
　　红色的灵力从初升的指尖流出，围绕着言真。
　　“化蛇的自爆损到了灵脉，我这没有药草，只能等出去以后了。可……”初升欲言又止。
　　“什么？”
　　“我不确定他能不能撑到……”
　　天琊皱了一下眉头，握住言真的手不禁加紧了力道。
　　初升看出了天琊的情绪，说：“天琊你的灵力与他的相似，时不时的给他输送，看看能不能撑到我们出去。”
　　“好。”
　　连明和初尧搀扶着走过来。
　　“换着来，我和他同属灵力，也可帮忙。”连明说道。
　　初升接过初尧查看伤势，算是他们之中最轻的，若不是离初尧最近的天琊一直护着，只怕伤的不止这一点。
　　言真躺着天琊的怀里，额头的冷汗越来越多，灵脉的裂痕越来越多，越来越细。天琊发现自己的灵力对言真灵脉的修复并没有什么用。
　　连明见状，赶过来两人一齐输送灵力。
　　四人为言真的伤势十分着急，方才化蛇自爆时，如果不是言真用灵力将他们护在身后，只怕……
　　此时沉浸在冥灵湖内的千央，迷迷糊糊，不知进到了哪里，只是身体已经没了那千斤感觉，周围到处是黑暗，还有一阵一阵的冷香气，千央本想坐起，但只要他一动，那伤口便阵阵的疼，只能半躺着，黑暗之中有一处绿幽幽的亮光若隐若现，寂静阴森。
　　突然之间，千央被亮光包围，一下子不适应的闭上眼睛，过了一会才缓缓张开。方才的疼痛感已经减轻了许多，千央借着这亮光看清了周围，除了绿色的光芒，他身处的地方也被绿色的水流包围，看向绿水，发现自己身上的亮光来自头上的玉簪，那栩栩如生的凤凰，翅膀尖处流转的灵力温柔似水。
　　千央想起这玉簪是冥无殇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给他戴上的，还说，不得允许，不可摘下。想将玉簪摘下，但是一想冥无殇说的话，便没有在动。但心里还是不住的想：这人到底是谁，在我的身上还有多少东西？
　　腿已经可以走动了，起身向那绿幽幽的光芒走去，不过几步，便可模糊看到那绿光中的东西，似乎是一株花草，在走近些，便看见那红色的灵气包围中的花草，一株彼岸花，但又与那忘川边的彼岸花不同，在那根茎一边还连着一朵蓝色的灵花，一朵兰花，在那兰花的花瓣之上烙印这一只只蝴蝶，剔透的红色翅膀，就好像是浸在血液一般鲜艳。
　　“这是……什么？彼岸花？空谷幽兰？”
　　千央好奇的伸手，那花感觉到有人触碰，便散发寒气抵御，寒气迅速的入骨，千央捂住心脉，跪倒在地。眉间已经泛起寒冰，那寒冰从脚底往上延伸，慢慢封到腰间，动弹不得的他突然感觉到腰间有人环上，随后感觉撞上了一个胸膛，那冰冷的感觉立马散去。缓了一下，回头看去，什么都没有，但是很熟悉。
　　寒冰仍在蔓延，千央见状转身就跑，跑到刚刚的位置，寒冰便不在蔓延，千央便扶着石壁坐下，刚刚那么一跑，经过玉簪修复的伤口又扯开了。
　　千央碰了碰伤口，哼道：“好疼！”
　　“受伤了？”
　　千央一顿，笑了一下，委屈的说：“嗯～好疼啊～”
　　“明月未去寻你？”
　　千央说：“入口封住了，她应该进不来吧？”
　　…………沉默中。许久过后，没人回答，千央不开心的撅起嘴。
　　寒冰逐渐散去，颤巍着扶着石壁站起，借着玉簪的亮光往寒冰的反反向走去。突然一阵剧烈的震动，千央紧紧的扶住石壁才站稳了些，听声音好像是什么东西相撞了，声音是从石壁中传出的，摸索了一番，便有一处与一旁的不同，千央靠近一看，这块石上隐约刻着一朵兰花，不仔细看是看不清的。
　　“应该就是这里了。”
　　只见那朵空谷幽兰叶型优美，含苞待放的兰花吊在枝干上，摇摇欲坠。千央稍微用力压下，眼前的石壁开始震动，看清了现状，千央不免震惊，他现在处于流水之下，在这条道路之前游曳着一条鱼，很大！！待那鱼往远方游去，千央看清那鱼之上有一双翅膀，尾巴甩动，那水便出现漩涡。
　　“这是嬴鱼？！！怎么会这么大，不至于啊！异变了？”
　　千央环顾四周，不是很黑，但什么也看不清。前方的结界他也动不了，后面的花也奈何不了，这真的是……“我好歹也是战神，为什么这么弱呢？到底是怎么回事？”千央扶额，呼出一口气，往后走去，跨进寒冰区域，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千央闭上眼睛，站着没动，察觉到没什么异样后睁开，这寒气没有伤害他。
　　灵花摇晃着，似乎有风，千央并没有感觉到有风，走进一瞧，这花的下面似乎有一个法阵，仔细一看，是传送阵。
　　“摘下这朵花的话我会不会变成冰块啊？”刚说完便看见自己的脚已经成冰块了。
　　千央偏头叹气，他怎么就没发现，自己的嘴怎么那么欠呢。
　　冰已经蔓延到腰间，寒气入骨，冷的疼痛，千央咬紧牙关，额头的汗水已经凝冰，就连呼吸也是寒气，灵力不停的运转，但也抵御不了冷气蔓延，已经到了肩膀，还想往上。
　　“放肆！”
　　冰块瞬间碎裂，千央瘫坐在地，发上的玉簪似乎得了命令，蓝色的荧光运转围绕着千央，眼睛好像千斤重，眼前一黑，终是昏了过去。
　　而岸上的五人，连明吓得抱住天琊，初升则是将初尧抱入怀里。他们被这一声“放肆”吓得不轻，五人不解的看着眼前这人。
　　这人生的一张完美的脸，白皙的皮肤衬托着淡淡桃红色的嘴唇，长长的黑发披在雪白颈后，长而微卷的睫毛之下有着一双朝露一般清澈的眼睛，美得不可一世。
　　“主上，有些魔物想通过裂痕跑出去。”明月突然出现，一身白衣飘飘然。
　　“弑杀。”这一声风轻云淡。
　　明月行礼之后消失不见。冥无殇抬脚往冥灵湖走去，那五人看着那冥灵湖水往两旁聚拢，湖水形成了一条向下的阶梯，冥无殇抬脚而下，直到看不见冥无殇的身影之后，湖水才变回原本模样。
　　嬴鱼瑟瑟发抖的看着眼前的人，用翅膀包着自己的脑袋，只露出眼睛轱辘的转，唯恐冥无殇一个随意就将自己吃了。
　　冥无殇无视它径直穿过结界，寒冰随着他步伐的靠近而消失，待他来到灵花前，那寒冰已经尽数消散。
　　冥无殇低头看见千央昏睡在那，弯腰将昏过去的千央横抱而起，灵花因此簌簌而动，还有水滴落下，似乎在害怕这个人会给他责罚。
　　冥无殇抱着千央从水中跃出，将千央安放在草地上，指尖流转的灵力扭动着往千央的额头而去，穿梭在千央的各处灵脉之中，修复着寒气的侵蚀。许久之后，便见一丝丝寒气从千央的体内凝聚出来，在心脉之上凝成冰核，随后破碎。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千央和冥无殇身上的衣裳早已烘干。夜幕降临时，天空闪着点点星光，千千央才舍得醒来。
　　睁眼便看见冥无殇沉睡的容颜，眨巴眨巴着眼睛，有些不知所措。想静悄悄的起身，却发现冥无殇的手搭在自己的腰上。捻起冥无殇的衣袖便起身离开。
　　初尧躺在初升的怀里和初升双双睡去。连明和天琊还在给言真输送灵力。
　　连明看着脸色有些差的天琊，说：“你先休息一会，我来就好。”
　　天琊点头，但还是没有停止，扔有源源不断的灵力从身体里传过给言真。
　　千央走到他们身边，问道：“这是怎么了？”
　　“化蛇自爆，为救我们，他用自身灵脉护住，损伤了。”连明自责的回答。
　　天琊咬了一下嘴唇，对着千央说：“还请离殿……”
　　千央挥手：“我体内的寒气还未尽数消去，如果用灵力修复，只怕寒气也会进入他的身子。”
　　“但你的朋友或许有办法。”初升突然冒出说道。
　　“哎呦，吓得我！你这人……等他醒了再说。”千央想打他一顿。
　　初升回头，冥无殇虽是闭着眼睛，但是手指却在膝盖处敲打着，这……分明是醒着的！
　　“主上。”
　　千央闻声看去，刚好对上冥无殇睁开眼睛，还是第一次看见冥无殇出现这样迷离的眼神。
　　“裂缝愈来愈大了。”明月说。
　　冥无殇又闭上了眼睛：“与本座何干。”
　　“饕餮出来了。”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十分震惊。原本沉睡在乾河谷最深处的饕餮苏醒了。上古凶兽饕餮，被神界封印至此，如果出了乾河谷去到魔界，只怕魔界会被毁掉。
　　初升扯了扯千央的衣角，千央扭头看他，只见他对着千央点头，之后便带着初尧和连明离开。天琊本想跟上，但初升让他留在这里，有离殿在，也好照看言真。
　　千央看着三人逐渐消失。
　　“你能不能帮帮他们？”
　　冥无殇睁眼，看见千央十分乖巧跪坐在他的面前，活像一只兔子，冥无殇仿佛能看到千央的兔子耳朵已经耷拉着。
　　冥无殇淡淡的说：“凭什么？”
　　千央看了他一眼，不在说话。正当他起身走开之时，冥无殇拉住千央就往自己怀里带，伸手捂住他的耳朵，下巴抵在他的头上。
　　“吼吼……”千央还未反应过来就听见响彻云霄的叫吼声。
　　天琊及时的护住言真，而自己耳朵就避免不了了。待那响彻云霄的吼声停止之后，天琊的耳边已经渗出血迹。可想而知这吼声是多么的恐怖。
　　千央被放开时还是愣住的，眨巴眨巴着眼睛的四处张望。但是下一刻怀里就被塞进了什么东西，仔细一看，是言真。
　　抬头时天琊已不知了去向。冥无殇看着千央怀里的言真，皱眉。抬手就揪起往明月扔去，明月迅速的接住。
　　千央：“……你干什么？”
　　千央不放心初升他们，带着言真趁冥无殇一个不注意飞去。
　　明月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主上不去看看？”
　　冥无殇身形瞬间消失在原地。
　　千央抵达时，连明和初升浑身是血的跪在裂缝之前，天琊持剑将他们挡在身后，那些灵兽因为饕餮的出现而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千央看清了饕餮的模样，没有四肢，只有一颗巨大的脑袋，狰狞恐怖的面部和形似翅膀的耳朵。千央将言真放在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便打向那颗巨大的脑袋。
　　饕餮察觉到，两只耳朵煽动，吹出旋风。千央见状躲开。而另一只扇出的旋风直接攻向初升他们，千央快速的出现在他们面前，结印抵挡。
　　有一些灵兽看见昏睡的言真，蠢蠢欲动，在他的不远处走动。有一只像是狮子，却有着鹿角的灵兽直冲而去，仅有半步就可吃到言真的肉了。但是就在下一刻化作血雾消散与世间。
　　缓缓出现的冥无殇扫视了一眼周围的灵兽，那些灵兽便快速逃开，那眼神让他们知道，这个比饕餮还要不好惹。
　　而在与饕餮对抗的千央始终是与饕餮的实力相差太远，旋风直接绞杀，千央的灵剑分离，将他们围在剑圈之中。不过片刻，那灵器上便出现了裂痕，就在千央准备接受旋风的绞杀时，旋风瞬间消失了，灵器也回到了千央的手中。
　　“你什么时候喜欢多管闲事了？”饕餮说。
　　千央看着面前的冥无殇。
　　冥无殇眼神冰冷的看着它：“你该回去了。”
　　饕餮呼出冷气：“不回去又如何？”
　　“不如何！”
　　饕餮顿了一下，不明白的问：“魔界与你何干？须得这般护着？”
　　冥无殇以沉默回答，饕餮也不在多问，它不打算过多的纠缠，直接攻击，仅仅飞出，就被冥无殇施法用藤蔓缠住，动弹不得的饕餮怨恨的瞪着冥无殇。
　　冥无殇看了一眼一旁缓缓出现的明月，明月看了一眼，明白冥无殇的意思，转身便来到千央的身边，一个挥手，千央等人便身形消失。千央在消失时看见饕餮冲破了牢笼，直冲冥无殇而来。
　　千央等人被带回了冥灵湖。明月快速的结印在他们的上方打开一个屏障，将千央等人笼罩。
　　“吼……”这次的吼叫震得山谷震动，天地色变。“吼……”又是一声，这是另一只灵兽。
　　千央担忧看向冥无殇的方向，扯了一下明月的衣角。
　　“何事？”空冷的声音传入耳膜，仿佛寒冷由心底而生。
　　“他不会有事吧？”
　　明月愣了一下，随后明了的说：“公子自当放心，主上还应付的来，且公子还在此处，主上更不会有事。”
　　此言一出，千央有些疑惑。明月笑了一下，待声音散去，挥袖将篮圈散去。随后走向受伤的几人，将灵力打向言真，并随手拿出一片花瓣，放在言真的胸口，半刻时辰之后，言真的气息已经安稳。
　　天琊将言真抱入怀里查看，的确比之前好了很多，灵脉已经复原了。随后明月便给天琊一片花瓣，并示意天琊吃下，天琊没有戒备的吃下，伤口愈合，并且灵力恢复如初，甚至修为上涨。
　　初升见状，对着初尧和连明点头，共同将花瓣吃了。
　　火堆照亮了千央的脸。
　　言真咳嗽着，睁开眼睛，看见天琊那着急的眼神不禁皱眉，而后猛地推开天琊。天琊感觉到怀里骤失的温度，有些委屈，抿了抿嘴。
　　言真沉默不语，天琊也什么都不说，气氛有些尴尬。
　　“朔月？”明月出声引起众人的注意。
　　又出现了一个女子，红衣如火，面纱遮住了样貌，若隐若现的美貌有些令人向往。
　　“哇，主上他嫌弃我，把我赶过来了，人家也不是故意打他的。”冲上去怀抱住明月的柳腰。
　　“你把主上打了！！！！”明月瞪大了眼睛说。
　　“哇，你别凶我，我不是故意的。呜呜～”朔月大喊着，就埋在明月的怀里低声哭着。
　　明月无奈的轻轻拍着朔月的背，说：“好了，顶多是到冰魔窟待几天，没事的。”
　　“什么叫待几天，那冰魔窟也不是好待的，哇哇。”
　　“好了，没事的，乖啦。”明月不断的劝，朔月不断哭，这让明月有些头疼，“实在不行，你问问公子，看可不可以不责罚？”
　　千央收回视线，低头把玩着手中的玉笛，脑子里想些什么，根本没注意到朔月坐到自己的身边，朔月见他出神，欲言又止。众人慢慢聚在火边，明月看见千央手里的玉笛，明白了。
　　“公子是在想梦魇公主？”
　　千央被拉回思绪，疑惑的看向明月。
　　“公主得公子这般，倒也是福气。只是……”
　　千央不理会，继续看着火堆，明月见状也不在说话，但是一旁的朔月泪眼婆娑的盯着她看，好不可怜。
　　明月十分无力的出声：“可否与公子商量一事？”
　　千央看她：“何事？”
　　明月指了指朔月：“就是朔月做错了事，可否请公子与主上求个情？”
　　“我说的他会听？”
　　“当然会，只要公子可帮这个忙，朔月定当感激不尽！”朔月连忙插进来说。
　　千央点头，朔月松了口气。
　　“他是谁？”千央突然问道。
　　明月沉默了一会，“公子心里早已有了答案，明月也不在多言。”
　　千央说：“冥界帝君是吗？”
　　冥界帝君神秘无比，无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只知道他的实力强悍，就连天界、妖界的帝王也不敢惹他，就算是加起来也抵不过他。
　　朔月说：“许是因为梦魇公主吧？”
　　明月睨眼看她，朔月知道说错了话，连忙捂住嘴唇，千央倒是不在意，冷笑一番起身离开。
　　风吹动了玉笛上的穗子，银铃随风响动，清脆而悦耳。闭上眼睛凝神，却发现脑海里出现一个模糊的影子，一身红衣，隐约中感觉是妃修，但那身形分明是个男子，印象中的冥无殇从未着过红衣。
　　千央闻到一阵血腥味，抬眼便看见远处踉踉跄跄的冥无殇，快速的跑过去接他。
　　朔月看冥无殇这样，有些震惊：“主上怎么会受伤？”
　　明月拉住要上前的朔月：“你去做什么？有公子就好，而且你仔细看看。”
　　朔月细心一看，冥无殇只是手臂上被划伤之外，并没有什么太严重的伤，灵力充沛的很。刚刚的踉踉跄跄只是不小心快要踩到了一只小灵物，躲开而已。
　　朔月无语：“主上这样很好玩吗？”
　　明月耸肩。

　　夜晚很快就要过去了，千央没忍住的睡在了冥无殇的身边，头依靠着冥无殇的手臂。
　　夜总是安静的，千央悠悠醒来，冥无殇不知去了何处，便起身寻找，黑暗笼罩着周边，风后，吹开遮蔽的云朵，那一轮弯月悄悄出现挂在梢头，氤氲而又清冷的月光便如流水般倾泻而下，在那遥远的天边，还掺和着几颗若隐若现的星辰。千央走的有些累了，倚靠着一棵大树坐下，抬头仰望天空，那星辰似乎组成了谁人的模样，却是模糊不清的。
　　只顾那眼前景色，却未曾发现自己的周边也在变化着，背后的树逐渐变化，变成了一株逐渐盛放的桃树，枝干一直延伸，并有一支在拉低，直到梅花生长到千央眼前，这株梅花在月光下的它格外的清冷，千央不知不觉的伸手触碰。
　　闪着蓝光的灵蝶飞舞而来，纤细而白皙的手指扬起，一只灵蝶停在指尖，除此之外，一只只萤火虫从草丛里钻出，点点银白、灵动的光，像是在寻找白日里遗失的梦。千央见此景，心下欢喜。
　　“主上不过去？”明月悄然走到冥无殇身后。
　　摇头不语，身影消失在黑夜之中，千央察觉到什么的扭头，只看到一个白色的衣角，疑惑一下，便又去玩耍了。
　　“这乾河谷何时盛长桃花了？”前来寻找千央的连明疑惑问道。
　　其余四人只是摇头，千央听见声响睁开眼，起身回头便看见那五人。
　　“你们？”
　　“离殿，一晚未归，原是找到这好地方。”
　　初升打趣道。
　　放眼望去，清澈的湖泊旁，粉色的桃花夹杂在蓝色桃花中，风过时花瓣漫天，湖泊中的莲花含苞待放，千央一回头便看见莲花争相盛放，仿佛是开给千央看的。
　　“公子，走吧，出口已经打开了。”明月打断他们的欣赏。
　　千央走着走着就问：“他人呢？”
　　“主上昨晚回冥界了，今早再回来接公子。”

　　乾河谷口，遍布了许多灵物的尸体，并没有饕餮的。千央抬头看着紧闭的裂缝，疑惑的看向明月，挑眉示意出口在哪？明月点头微笑，一阵声响，裂缝缓缓张开，在裂缝的另一端站着一个人。那人着一身黑衣，逆光而来，一步一步间似走在千央心上，见他云淡风轻的容颜，那眼神在外人看来，好似要把冥无殇刻入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