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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我在神域打辩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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嚯。
莱尔看着脚下四分五裂的浮冰，甩了甩尾巴。
玩儿脱了。
关于她到底是怎么把自己作到命悬一线境地的，说来话长。
和黑羽快斗分别的那个晚上，她就不该站在楼顶，不然也不会被突然降临的北欧邪神提起就走。
——
“我说哈，您在安排我之前能不能先打个招呼。”莱尔被洛基吓得浑身一抖，耳朵和尾巴直接炸出来。
“区区亡国之臣也敢命令我吗。”洛基冷笑。
“这叫建议，advice，suggestion。您说的那叫order。”莱尔翻了个白眼，不情不愿地跟在他身后。
洛基把她抓到了一片被大雪覆盖的不毛之地，要不是身体里属于雪豹的那一部分能够御寒，衣衫单薄的莱尔恐怕已经冷到说不出话了。
“您要我干嘛？”她打了个呵欠。
“你往前看。”
莱尔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远处坐落着规模不小的建筑群，犹如境外王国，可王国的一半却笼罩在阴影之下。
莱尔继续迷惑：“嗯，然后呢？”你不会就是带我来观光吧？
“这是阿斯加德。”
莱尔脑袋卡壳了。
“啊？等等，你说这是阿斯加德？阿斯加德不是美轮美奂的神域吗？”她指着前方，觉得脑子有点乱，“你说这个跟上空飘着幽灵的欧洲差不多的地方是阿斯加德？”
得到肯定的回答外加看傻子的眼神后，莱尔的幻想破灭了。
“那团黑色是怎么回事？您叫我来就是为了这个吧？”莱尔把披风的立领竖起来，把黑色的面具也挡住，在同样白茫茫的雪地里都快要看不出来她站在哪里了，“看上去很不妙诶。”
“还用你说吗。”洛基看着那片黑色，心情急转而下。
和莱尔打过照面后，他一直在找北海巨妖齿骨的下落，也确实摸到了一些线索。但还没等到他去找别人，麻烦就找上门来了。
“哎克拉肯的牙齿在冥界？！”明明一直耐心听他说明的欺诈师听到这里，突然提高音量发问，一脸被背叛的表情，“啊不好意思，你继续。”
总而言之，一直被困在冥界的女神海拉不知道怎么挣脱了束缚，带领军队攻陷了阿斯加德。同时把克拉肯的牙齿藏在了不知何处。
“雷神呢？他也不在吗？”
“他被海拉抢了雷神之锤，关押在地牢里。”邪神领着她走进城门，踏上隐蔽的小道，“海拉来势汹汹，她还带了个帮手。虽然我不知道具体是谁，不过应该和雪域教廷有关。”
“明白了。”莱尔点点头，“你让我解决那位帮手吗？”
洛基赏了她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
“但是你怎么知道那个帮手和雪域教廷有关？”她无视洛基的嫌弃，小跑两步消灭了对方特意留出来的安全距离。
“见过你再见她后，傻子都知道你们有关系。”洛基走着走着，突然被莱尔扯了一下袖子，“怎么？”
莱尔一手揪着他，另一只手抵着下巴，埋头打着算盘。
“殿下，我们商量个事情。”她认真地说，“我把你姐姐——呃，海拉和那位帮手一起解决了，然后把牙齿带回来给您，行吗？”
“你不想让我跟着？”洛基冷笑一声，“想玩儿什么把戏直说。”
“哪儿能啊，谁敢再诡计之神的面前搞小动作。”莱尔眉眼弯弯，就像已经坑了洛基一次的人不是她一样，“是关于雪域教廷的问题。”
没走几步，莱尔确实有种不舒服的感觉。一举一动都被暗处的人监视，如芒刺背，如影随形。看不见的威压落在她身上，而洛基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她相信对方有专门对付她的人了。雪域教廷一脉只剩她这根独苗，那么只能是混沌侧的妖魔鬼怪。
莱尔倒是不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有自信能斗过混沌。只不过海拉到底是传说中的冥界女神，一旦涉及到冥界......她能处理，可她不想让旁人围观。
挺麻烦。
“我知道对方的帮手是谁了，从刚刚起我就感到了那股威压。”这当然是胡扯，却被她说得头头是道，“我自有应对，可我不想让别人见我用这种方法。”
“什么样的方法？”
“我得化回原型。”她眼都不眨地继续忽悠，“您也看到我的尾巴耳朵了，虽然看上去只是普通的雪豹，可变为原型就不仅是这么简单了。那只东西太丑，真的太丑陋了，我绝对不愿意让别人看到。”
这个理由看似胡闹，但放在欺诈师这种把面子看得如此之重、不管身处何种状况都要一副胜券在握样子的自尊过重之人身上，也并不是那么不可理喻。
洛基联想到她眼中时不时闪过的高傲，觉得这个理由甚至是合情合理的。
毕竟莱尔勉强还算得上是个心高气傲的没落贵族。
“随便你。”他说，“把牙齿带回来就好。”
“你哥呢？”她话一出口，见洛基神色一变，立马改口，“雷神呢？”
“你不用管。”
你不用管。莱尔默默地想。那就是他要管的意思咯？
洛基把任务交给她，去了中庭。不过若是他知道莱尔接下来干了什么，一定不会放任欺诈师自己去做这件事。
莱尔直接闯入了奥丁神殿。
被海拉占领的奥丁神殿。
连海拉都被她惊住了。
女神去地牢探望了自己不懂事的弟弟，回到宫殿时，却发现神王座上多了个人。
莱尔身形较小，如果规规矩矩坐在为魁梧的神往打造的位置上，可能还会显得无力。但欺诈师双腿交叠，膝盖窝靠在扶手上，小腿支棱着，上半身也靠着另一边的扶手。白披风与白发凌乱散落着，和鎏金王座倒是十分相配。
......硬生生坐出了一种亡国暴君的即视感，总觉得她下一秒就要火烧阿斯加德来取乐了。
“您回来啦。”她左手撑着头，右手把玩着一只金杯，“等您很久了。”
莱尔说这话时，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只金杯，似乎完全不把海拉放在眼里。
“你会为你的狂妄付出代价。”海拉笑了。
“哦——”那双迷人的蓝瞳这才看向海拉，“我以为你会先问我是谁呢。看来确实有人把我的底透出去了。”
海拉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莱尔。她没有穿盔甲，于是过长的黑发差点扫到莱尔脸上，莱尔嫌弃地皱了皱眉。
“你就是雪域教廷的遗孤？”她抬起莱尔的下巴，强迫欺诈师看着自己，“该说你是有勇无谋呢，还是胆子太大？”
“两个词不都一样吗。”莱尔感叹，对方却是冥界女神，她几乎能嗅到海拉身上散发出的死亡气息，“我劝您还是离我远点，不然后果自负。”
“——她说得不错。”另一道声音传来，“殿下，她身上可能藏着许多足以致命的小玩具。”
哦，看来帮手来了。
莱尔脑袋上的豹耳耸动，她现在可以确认对方一定是混沌测来的。因为那道声音听起来就不像任何已知的种族。
可惜她被海拉挡住视线，看不到来者到底长什么样。
不过，就算混沌的爪牙给透了底，为什么海拉一眼就认出雪域教廷的遗孤是她？海拉明明没见过自己却一副笃定的样子。
加上洛基说，见过自己再见她，傻子都知道两人有关系……
莱尔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如果事情如她所想，那么她现在进行的计划可能并不是个好计划。
拿定了主意，她想从椅子上起来，海拉却牢牢按住了她。冥界女神的指尖从她的发顶逐渐滑到她的脸颊，女神挑开领子，五指贴在她脖子上。莱尔觉得她肯定被掐出了红印子。
“致命？”海拉把警告当成了笑话，“谁能从死亡女神这里夺走生命……嗯？”
等她松手，莱尔的皮肤上确实符合本人所想留下了印子，却没有一点属于死亡的痕迹。
没有腐肉、溃烂或是灰化。她看上去甚至更精神了一些。
“虽然我已经不抱期望了，但我还是想问问您，”莱尔叹气，“您刚刚不会在我身上留下了什么您专属的死亡印记.......吧。”
专属的死亡印记，莱尔的自创术语之一。
各个神话里有着不同的死神，他们都是真实存在的，并且业务不交叉。事实上，他们的业务根本不是大多数人想的那样到处收割灵魂，这活儿根本不归这些狭义上的死神管。
狭义上的死神，只是能够直接赋予他人“死亡”的神。换而言之，普通人或神想要杀死某样东西，需要遵循因果律——因为你捅了对方一刀，所以他死了——而这些死神不需要遵守。
他们同人们口中的死神有着巨大的不同。莱尔更倾向于叫他们冥神。
而为了区别各个神话中的死神，或冥神，他们赋予他人死亡时所体现的状况不一样。比如海拉是令人肉身腐烂，而隔壁希腊神话里的则会让人慢慢融化。
现在莱尔的身上虽然没有印记，但她知道她身上绝对混着一股属于“海拉的死亡”的味道。
哦他妈的。在外面染上了别的女人的香水味，怎么跟家里的解释，急在线等。
而随着海拉惊讶地侧身，她也看清了所谓“帮手”的样子。
和莱尔想的一样。
那位帮手一身白袍，身体中央就像被人为划了一道分界线。左边是一副由腐肉组成的身体，恶心到莱尔不想看第二眼，但这不是最倒胃口的。
她身体的另一半，从头到脚，和莱尔一模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我好爱倒叙（）
小明：我这么好看一张脸，应该去申请专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