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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 4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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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绿谷君。”
“老师！让您久等了！”绿谷刚出校门就看到了靠墙而立的山本常朝。
“体育祭表现很不错哦，看来是有好好锻炼呢。虽然没拿到前三有些可惜，但还是非常棒了。”
“……结果还是败给轰同学了。”
“如果你不主动激励他用火的话，赢的就是你了。”常朝双手抱胸，“为什么那么做？”
“您生气了....吗？”
“不，只是有些担心而已。”
“担心？”
“如果你在真正的战斗中也这样为对手考虑，就只有死路一条。”
“诶？体育祭上不算真正的战斗吗？”
“严格来说不算哦。”常朝摇头，“真正的战斗.....没有任何规则、形式并不固定、场地也没有你们的体育场那么开阔。”
见绿谷似懂非懂的样子，常朝继续说，“并且对手不会是你朝夕相处的同校学生。对方可能是偷窃成性的扒手，夜闯民宅的宵小，临时起意的杀人者。面对他们的时候，能抓住对方的破绽就该感恩戴德了。”
“......我明白了。”绿谷鞠躬，“但是您不是说这不算真正的战斗吗？”
“绿谷君，你知道怎么积累足够的实战经验吗？”
“不断练习——”
“噗噗，不正确。正确答案是，把每一次练习都当作拼上性命的战斗。我知道这个答案很老套，但是真正实践它的人可不多。”常朝作说教状，“如果你在执行任务时也这样，真的会死哦。”
“我明白了！”
突然间，对于绿谷来说陌生的声音插进了两人的对话。
“——诶诶诶，已经开始上课了吗？”身着黑色西装的青年一脸委屈地看着他们，“小朝你竟然不等我。”
“分开的时候是十一点过接近十二点，现在是下午六点。请你先解释一下为什么你和一个不认识的虚弱中年男性在咖啡馆畅谈了六个多小时。”
“我也是有很多苦衷的嘛，别生气啦。”太宰转向绿谷，“初次见面。”
“您好.....请问您是.....？”绿谷眼里满是疑惑。
“虽然这么说很奇怪，这次我来见你的目的主要是让你见他。”常朝拍拍太宰的肩，“你就把关于个性的烦恼，对于未来的担忧说给这家伙听听吧。”
尽管绿谷脑子里现在乱成一团，他还是尽力让思维跟上老师的步伐，“就在街上说有点不妥吧？要不要去哪里的包间说？”
“有道理呢，但是我对都东京不熟啊......”
“啊！我知道一个超级安全的地方哦，基本上没人的！”太宰眼睛一亮，举手说到。
常朝：......
常朝：直觉不是个什么好地方。
——
“这这这这里不是地下格斗场吗！”绿谷双手攀着铁丝网，脸色煞白，“而且这种设施老旧场地破破烂烂的格斗场，肯定是违法的！”
铁丝网将以岩石为底的格斗场包了个严严实实，却完全不阻挡观众席的观赏效果。
格斗场内布满了各色个性留下的创伤，变得坑坑洼洼。这样的格斗场也没有钱来进行修缮，于是干脆把不规则的地形当作了卖点的一种。
太宰翘脚坐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以超快语速自言自语的绿谷，火上浇油道，“是呢，如果被校方发现学生出入这种场所，估计会被直接开除吧。”
“开除？！”
“别听他瞎扯，这里绝对不会被发现的。”常朝瞪了太宰一眼，“喂！”
“这里是一个熟人管理的格斗场，在我们到达前就已经把所有监控摄像头关掉了，所以不会被发现的。”
“熟人？”
“啊，按小朝的说法就是被胁迫者。”
“.......要洗手就请您好好洗干净。”
“绿谷君，这次来呢主要是想问你两件事。”太宰无视了常朝的谴责，将手上的照片递给绿谷，“第一，你见过这种生物吗？”
那上面赫然是之前儿童绑架案时，太宰和常朝遇到的怪物。
“这是.....脑无？！”绿谷只看了一眼就叫出了声。
太宰和常朝对视一眼，以目光交汇代替击掌。
“你知道这个吗？”
“嗯，之前USJ不是被敌人入侵了吗？那时敌人的首领就带着这个怪物。连相泽老师都没有打赢它，不仅如此，我们全班都差点死在它的利爪下。”绿谷回忆起当时的场景都还有些心惊胆战，“要不是欧尔迈特....啊，对不起。”
话说到一半他才想起常朝并不喜欢欧尔迈特，即时刹住了车。
“‘首领带着这个怪物’？”常朝也明白现在不是在个人喜好上纠缠的时候，“也就是说虽然这个怪物的各项指标都远超一般人，甚至拥有复数个性，却并不是敌联合的领导层？”
“是的，其实之后仔细回想一下，脑无只听从敌联合首领死柄木的命令，如果他没有下达指令，脑无根本不会行动。”
“我明白了。”太宰在绿谷说完后懊恼地揉了揉太阳穴，“小朝，我们之前想错了。”
他们在横滨遇到的那只脑无是单独行动的，并且所作所为也显示出它有一定的智力，所以太宰和常朝初步判断脑无属于是一支个性变异的家族——毕竟以前也有过这种案例。
“它应该是合成物。”太宰面露难色，“人工生命体。”
“人体试验。”常朝也一脸菜色，“我、不、想、管、了！！”
人体试验曝光，势必牵扯到众多势力。说不定世家那边还会挑起人权运动来搅局，然后媒体也上阵，问题逐渐往伦理道德上偏，事态回脱离横滨的掌控。
“人体试验.....脑无是由普通人改造而成的吗？”绿谷问，“怎么可以这样.....”
“这就是社会的残酷啊。”常朝没有把她一瞬间闪过的猜测告诉绿谷，“太宰你不是还有些问题要问绿谷吗？”
脑无拥有复数个性，明显是把几个人的身体生拼硬凑到一起的畸形产物。
“嗯嗯，确实。”太宰撑着脸，鸢色的眼睛如同不起波澜的井水，“绿谷君，你觉得这个世界和平吗？”
“.......”
“不用顾及其他，说出你自己的想法就好。”
“我觉得是和平的。”绿谷深吸一口气，以缓慢而坚定的声音说道，“虽然时常会有大大小小的犯罪发生，但英雄们总会及时出现。”
“可是，”他继续道，“明明是欣欣向荣的景象，我却总觉得有种违和感。”
跟着欧尔迈特越久，接触到的上层英雄越多，他就愈发感到这一点。
英雄系统还有很多可以改进的地方，为什么却声称这是最有效的选拔方式了？发展科技可以拯救更多的人，为什么一定要依赖高成本且极其稀缺的医疗个性？明明有近一半的公民都没有个性，为什么要营造出“拥有个性的人才是正常的”假象？
今天听了轰焦冻讲述的，他父亲的事之后，绿谷在震惊的同时，心中油然升起一股无力感。
他并不是不知道一些英雄根本就是在践踏这个职业，可轰焦冻的父亲是仅次于欧尔迈特的，NO.2英雄啊。
连他的品行都这样，那再往下的英雄呢？
好在轰的父亲对待民众时还保持着一个英雄该有的样子。他在自我安慰着，拭去额头上的冷汗。
绿谷从来没有那么清晰地认识到，欧尔迈特是以一己之力在支撑着这个“和平社会”。
就算绿谷不想承认，但这样的社会总有一天会瘫痪。
欧尔迈特倒下的那一天，就是虚假的繁荣被撕裂的时候。
“绿谷君，你知道为什么敌联合会有机会入侵USJ吗？”太宰微笑着问，没等到绿谷回答就又开口，“因为在这之前英雄协会的注意力和资金都放在了别的事上，自然不会注意到敌联合的小动作。”
“别的事？”
“之前听常朝说你是无个性，但你现在又有个性了对吧？我们先不管那是怎么来的，你用个性袭击我试试看。”
“诶？！”绿谷紧张地用左手抓住了右手，“可是我现在还不能很好地掌控，可能会受伤的！”
“没事，你用百分百的力量打就行，他不会有事的。啊记得照脸打。”
“小朝！好过分！”
“那我就用了啊......”绿谷抡了论手臂，让力量集中在手指上，“smash——！”
带着红色电光，径直朝着太宰的脸挥去。
“你也太听小朝话了吧.....！”太宰往后一步，接着伸出手，覆盖住了绿谷的拳头。
绿谷想象中的惨烈画面并没有发生，他睁开眼睛，不可置信地发现太宰毫发无伤，并且稳稳地抓住了他的拳头。
“这就是英雄协会关心的‘别的事’。”
青年笑起来的时候更加英俊了，可绿谷却对此产生了畏惧感。直觉告诉他，面前的这个人很危险。
但那种感觉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我的个性，消失了？”他惊讶道。
和被相泽老师看着的时候不一样，那时只是觉得个性被某种东西压制住了，无法使用。可现在他完全感知不到体内有个性存在了。
“世界上是有强于个性的能力体系的哦。”太宰解除了对他的牵制，“个性毕竟源于身体的力量，但还有凌驾于□□之上，忽视身体极限的能力存在。”
“异能力。”常朝补充。
“横滨.....所以老师和太宰先生都是....？”
“异能者哦。”太宰笑道，“我想以异能者的身份向您传达一则讯息。”
“比起现在的英雄协会会长，我们更愿意和能够看清事实的人进行沟通。”常朝把手搭在绿谷头上拍了拍，“我觉得你就是很好的人选，绿谷君。”
“当然，你脑子里现在一定很乱。回家查查资料，再仔细观察你身边的社会，得出答案吧。但我们可以保证，这份邀请永远不会过期。”
——
“太宰啊.....”
“嗯？”
“虽然我让你开门见山地把话说清楚，但是也不用这么直接吧！”常朝炸毛，“那孩子已经彻底当机了好吗！”
“如果你要把他当成那颗棋子，那他的承受能力可要增强才行。”太宰看了看面前偌大的建筑，“这是哪儿？”
“酒厂的某个仓库。”常朝弯腰，拿起仓库门上的挂锁细细端详，“我想到一个对付脑无的办法，但我们先得从酒厂借点东西。”
“你带銃了吗？”太宰冷不丁地问。
“带了。有人来了？”
“嗯，恐怕你得和老朋友们打个招呼。”
“只要不是琴酒就好。”
这座仓库位于郊区，被一片小树林包围。太宰和常朝送走了绿谷后就径直来到了这里，从唯一一条通往仓库的路走来后，到达的是仓库背面。
常朝从身后摸出了銃，警惕地看着有落叶的沙沙声传来的方向。
然后，一个金色短发的女人出现了。
“你们.....”
“不许动。”常朝用銃指着她，“哦哦哦，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您啊，久仰大名。”
“你认识我？你是什么人？”
“FBI探员，茱蒂·斯泰琳。”确认她不会有动作后，常朝一步一步慢慢朝她走去，“能不能请您的同伴也现身呢？”
“真是不巧，我是一个人来这里的。”
“一个人走在落叶上的声音不可能会有这么大。你还有一个同伴，应该是个成年男性。”
茱蒂一愣，“你为什么....”
“放弃吧，你骗不过她的听力的。”男人从茱蒂身后走出来，在离常朝还有几步远的地方站定，手中同样举着銃，“好久不见，Hennessy。”
“好久不见，叛徒先生。”常朝仰头看着他，“你叛逃了之后琴酒可生气了呢，一通电话打给我，气全发在我身上了。”
“追捕行动的人员里可没有你。”赤井秀一挑眉。
“因为我懒啊。”常朝耸肩，“反正也抓不到，不如让你们俩的关系继续恶化不是吗？”
“一如既往蛇蝎心肠啊。”
“彼此彼此吧。”常朝把銃在手中转了一转，“莱伊，不对，应该是赤井秀一先生，你对酒厂还真是爱的深沉啊，不远万里找到他们的仓库来了。”
赤井秀一有些戒备地看了眼太宰，“他是？”
“我是小朝的人质哦。”太宰上前，握住常朝的手，把枪调转方向，对准自己的下颌，“总之就是这样，如果你开枪我就会死，所以拜托你们就那样不要动啦。”
常朝：“你在骄傲个什么劲儿啊。”
另一边，赤井和茱蒂看着两人的互动，陷入沉思。
“秀....他们比较像同伙吧？”
“不不不，我是货真价实的人质。”太宰听到茱蒂的话，又抓着常朝的手，把枪完全抵在自己下巴上。
“没错，他是货真价实的人质。所以赤井秀一你不要开枪啊。”常朝已经接受了这种设定，神情严肃地说。
“.......看来你在组织这么久也变了许多。”
“啊？组织？”常朝偏头，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你是说酒厂吗？”
“......当然。”赤井秀一觉得有什么事情出了差错。
“可是我已经叛逃了啊。”常朝觉得自己能误入了异空间，“你叛逃的时候我就叛逃了啊？！”
赤井秀一那个信誓旦旦地语气让常朝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还在酒厂卧底了。
同时她想到，赤井秀一和酒厂有着不共戴天的仇，他一上来就用枪口和自己打招呼估计也是因为误会自己是酒厂的人，那么.......
沉默了半晌后，常朝开口了。
“......那个哈，都是误会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