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的刹那（柯哀）》滴血的白蔷薇

4、第四章

　　开什么玩笑？！新一诡异的环顾四周——美丽的风景还有很多可爱的小动物？他怎么连个鬼影子都没看到？！

　　“柯南，该不会……”步美害怕的抓紧他的衣袖。新一倒镇静的耸耸肩，安慰道：“没事的，这世上没有那种不科学的东西。”他才不信这些咧！一定有什么他没有察觉到的。

　　忽然，他看向那个女人，视线还是落在灰原身上。他眯起眼睛，脑海里想着各种可能性。可是……每当他好像想到什么似的时候，又仿佛被什么困住一般，脑袋闷闷的，就再也想不起来了。这里的确很诡异，会是被人做了什么手脚呢？

　　不行，他一定要探究清楚。“大侦探又在想什么歪点子啊？”灰原走到他身边悄声说道，新一不满的瞪瞪她，什么叫歪点子啊？“真不明白，好好一个野游非要被你弄得疑神疑鬼的，就不能好好的玩一下吗？”她摊开双手，无奈的说道。

　　“喂喂——”好像很多次她比他更紧张吧？不过……这附近，除了有雾气以外，就是这个女人了。于是他时不时的瞥向她，但对方似乎对他完全没兴趣。

　　几个小孩子一下子就忘掉之前的顾虑，又开心的笑闹起来，而这次，灰原竟也加入其中，和他们一起聊天，虽然表情还是淡淡的。望着她的侧脸，他忽然也笑了。

　　其实……又看了看四周，不管有什么问题，都难不倒他的，那么，就一起来享受这趟野游吧！

　　看他们那兴奋的模样，忽的，一道影子闪过眼前，定睛一看，竟是一直眼睛红得发亮的小白兔！“哇，好可爱哦！”步美叫道，那只小白兔似乎听得懂人话，停下脚步，朝他们那儿望了望，耸了耸耳朵，十分可爱。

　　“咦？它在看柯南耶！”原太好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指着新一大叫，新一汗了汗，抖了抖额头的黑线，蹲下去伸出手，小白兔缓缓的走向他，将鼻子放在他手边探了探，又伸出舌头舔舔他的手掌心，他痒痒的笑了笑，不自觉的轻抚这可爱的小家伙。“柯南这家伙，真让人嫉妒！”

　　“我也要玩——”步美跑过来到新一身边，伸出手也要抚摸它，可是小兔子却吓得缩了缩脑袋，望着步美受打击的脸庞，又掉过头，看向灰原。它跳到她面前，灰原也弯下腰，好似它的主人一般将它抱起来，小白兔亲昵的舔着她的脖子，她也觉得痒痒的，勾起唇角忍不住呵呵直笑。

　　新一却看呆了去！灰原……笑了呢。难得啊，这算是世界第九大奇观么？呵呵！她的心情似乎变得很好了，而他也是，走到她身边，伸出手摸摸小白兔的脑袋。

　　正在几人好奇的看着小白兔的时候，那个一直默不做声的女人却突然走过来，小白兔吓得从灰原身上跳下去，几下便跑不见了踪影！“啊——”步美失望的哀叹，光彦却不满的看向女人，但也没有责怪她。

　　女人看着灰原，忽然开口道：“好冷……”灰原看向她，眨眨眼没有说话。“我冷。”她环抱住双肩，瑟瑟发抖。

　　“好像是越来越冷了耶。”新一说道，刚才都玩得很开心也就没注意，现在一说才发现温度越来越低，雾气也愈渐浓重，感觉很潮湿——那么那个小白兔又是哪里来的？这样的环境里……

　　“好漂亮的鹦鹉哦！”步美忽然指着天空，其他几人看过去，也笑了，但是新一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你们眼花了吧？”他眯起眼睛，还是什么都没有。

　　“真的啦！”步美不依的说道。“还是蓝色的呢！呀，飞走了，好可惜……”

　　“这么大的雾能看清么？”新一嘟嚷着，也没跟她争辩。正想说回去的，灰原却伸出手，往他头发上使劲揉了揉。“做什么？”他不爽的吼道，她却挑挑眉。

　　“看你这样子我就是不爽。”什么跟什么？新一咬牙瞪着她，不甘心，于是也伸出手，灰原灵巧的躲到一边去，他又继续！两人打闹着，其他人好像被遗忘了一样！

　　两人跑得很快，也跑远了。当他们停下脚步的时候，发现其他几人都不见了。“咦，他们人呢？”新一问道，灰原摇摇头。“还是回去找找吧。”

　　“回不去的。”灰原低下头说道，看着地面，有些阴郁。“他们都不在这里。”新一奇怪的看向她，发现她周身的氛围变了，变得很低沉。“工藤……”她低声唤道，他应了声。“你心里，究竟有没有过我呢？”很轻很轻，轻到他都没听清。

　　“诶？”

　　“我是说，如果你先遇见我的话，会不会喜欢我呢？”

　　“什么先遇见？”新一不明就里，瞪大了双眼看着她。“吶，干嘛突然这样？刚刚不是还很好的么？”那一下真的很快乐，完全忘了之前的疑虑，好像小孩子一样疯闹起来。“好啦！有我在，不会有事的！”他示意她放心，拍拍她的肩膀。

　　她抬起头，对着他笑了一下，那笑容是那么的悲伤，浸染了他的思绪，心不自觉的抽痛起来，好像有什么呼之欲出。“很开心呢，能让你说出保护我的话……不管结局如何，我都不后悔。”她说着，转过身，看向另一边。“你看看那里。”

　　顺着的视线，新一疑惑的问道：“怎么了？”灰原没有答话，而是走过去，跟在她身后，他的心忽然慌乱起来，好像一过去就……“灰原，还是回去吧。”他忍不住说道，她还是肯停住脚步。“啊，那不是……”之前看到的白色晶体？好多。

　　灰原走过去，伸出手沾了一点，轻笑道：“这个是好东西呢。”回过头，她深深的望着他。“工藤，我问你，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见他不解皱眉，她又垂下眼睑。“你做永远的柯南，而我则做永远的灰原，你觉得呢？”手微微颤抖着，她紧抿双唇，紧张的挪动脚步。

　　新一愣住，有丝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我现在是柯南啊，但我本来是工藤新一，被组织陷害成柯南的，你不也是吃药成灰原的吗？”

　　“是啊。”她扯开苦涩的唇角，泛起自嘲的笑容。“什么时候……我竟然当真了呢？你只是柯南，而我……也只是灰原，却，都是假的。”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般，灰原抬起头。“这些就是解药。”她将手掌摊开，上面布满了白色的晶体。“工藤，吃下这个，你就可以解脱了。”

　　新一更是疑惑不已。“这是什么意思？你先前不是说不知道吗？怎么又成解药了？”这么简单吗？吃了这个……就变回去了？

　　“你不信我？”她淡然的问道，手一直没有放下去。“还是你想一直留在这里陪我呢？”

　　“到底发生什么了？”他不安的问道，靠近她，她却向后退。

　　“我只问你，想不想回去，想不想……去找她？”

　　“她？”他不懂，半闭上双眼，仔细回想……那个，阳光下，永远都笑得那样灿烂的女孩……头痛，他抱住脑袋，脑海里的影像却越来越清晰，就要想起来了！

　　“不要！”一道突兀的嗓音传来，打断了两人的思绪。看过去，竟是那个神秘的女人！“别……”她跑到灰原面前，拍掉她手上的白色晶体，眼里尽是哀求。

　　灰原惨然一笑，叹息道：“何必呢？”她坚定的望着灰原，摇摇头，没有说话。“这些……都强求不来的。”灰原喃喃自语道，又看向新一。“想回去找她的话，就吃下这些，然后……”她指向不远处，新一看过去，竟是方才遇到的小白兔！

　　小白兔正睁着无辜的大眼瞅着他们这边，竖起的耳朵仿佛随时警戒的观察四周。

　　那女人却抓住灰原的手，难过的看着她。“你……喜欢……”有些破碎的言语，充满了悲伤。“不要……放开……机会……”

　　却在此时，新一的脑海里闪过一道灵光！那个晶体的味道……熟悉的味道……就是解药的味道！他不会忘记的，那日灰原将解药递给他时，他吞下去的时候……一股淡香，感觉很沁凉，却夹杂着淡淡的咸涩……那是，眼泪的味道。

　　“灰原……”不对，如果那是真的，那么现在呢？他迷惑了，究竟哪一个才是真实的？

　　“我已经不是灰原哀了。”灰原说道，微微颤抖。“想起来了吗？工藤新一。”

　　仿佛晴天霹雳，他的脑袋好像炸开了锅般！再看向灰原那一身衣裳，明明……就是那天，葬身火海的那抹身影……

　　“不可能……灰原，你没有死，你还在我面前，你是真实的！”他不信的吼道，冲过去抓住她的双肩，是那样的真实！“不可能不可能，你在骗我对不对？！你没有死，你怎么能这样诅咒自己呢？”

　　灰原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他，眼里充满了哀伤和依依不舍。“看，你还有血有肉有温度！”他说道，抚上她的脸颊，却讶异的感到冰冷！她的脸色苍白，唇无血色，温度几乎……“不会的！你怎么能死呢？！我说过要保护你的，我怎么会看着你死掉……”他不可置信的嘶吼着，眼里的血丝逐渐浮现，却，在无数次试探下，无力的垂下手臂。“如果那是真的，现在又是为什么呢？”

　　“因为……”灰原欲言又止，她好想告诉他她的心意，这样她走得也了无牵挂了，但是……不行。“我只是在想，之前留下了不开心的记忆，现在应该补充一下，在最后的时候，起码是笑着的。”是的，她笑了，尽管眼眶是湿润的，但她脸上挂着的的确是笑容。

　　“灰原……”他不知所措，好想说些什么却无从开口。

　　“不要难过，因为我是笑着离开的。”她伸出手，推了推他的眼镜。“知道吗？我喜欢和你们在一起，在我的一生中，作为灰原哀，是最快乐的日子，我不后悔，甚至很庆幸能因此遇见你！工藤，不要因为我不开心，那样我会很难过的。”他的眼眶也红了，吸了吸鼻子。“看看你，还是个大侦探！我知道，你一直不愿相信我的离开，因为你的执念我也走不了，吶，放了我吧？好啦……”说着，脸颊湿湿的，口里流进了咸涩的味道。“好吧，我再坦诚一件事，那就是……当初差点就将解药扔掉了，别气我哦，已经给你了呢……”

　　“别……走……”旁边的女人再次开口，抱住灰原，灰原却黯淡了眼神。

　　“看吧，我姐姐来接我了，因为我不能走，她也无法安心的去投胎，工藤，我已经死了，接受现实吧！”新一的胸口撕扯着，痛到不能呼吸，模糊的眼前竟看不清她的模样！“她还在等着你呢！我知道你忘不掉她的，回去吧……”说着，她将白色晶体含在口中，缓缓靠近新一……

　　柔软冰凉的触感在唇上，新一的脑海一阵混乱！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紧接着，是淡淡的幽香以及……苦涩的咸味。

　　那只小白兔忽然跳到他身前，绕着他转了几圈，不自觉的，他跟着它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