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甄嬛传同人之长袖拂樱》筝漾

7、第七章 殿选面圣

　　今届应选秀女人数众多，待轮到甄嫊那批进殿面圣时已是黄昏时分，月上柳梢。泰半秀女早已回去，只余寥寥十数人仍在暖阁等候。殿内掌上了灯，自御座下到大殿门口齐齐两排河阳花烛，洋洋数百枝，支支如手臂粗，烛中灌有沉香屑，火焰明亮而香气清郁。
　　甄嫊与甄嬛沈眉庄三个和另三名秀女整衣肃容走了进去，听一旁引导太监的口令下跪行礼，然后一齐站起来，垂手站立一旁等待司礼太监唱名然后一一出列参见。只听一年老的太监哑着尖细的嗓音一个一个喊到：
　　“江苏盐道邺简之女邺芳春，年十八。”

　　“苏州织造孙长合之妹孙妙清，年十七。”

　　“宣城知府傅书平之女傅小棠，年十三。”
　　甄嫊只是低头，望着平滑如镜的青石砖地，映着自己一张经过修饰后清艳的脸。平心而论，姿色，她的确不如甄嬛多许。但她可以利用她的清澈纯稚，比甄嬛多一分清新，比方淳意少一丝甜腻。仿佛五月晶莹剔透的石榴籽，入口便是清甜无比。
　　接下来，不出所料甄嬛沈眉庄已然入了选。甄嬛仍是说她的艳|词，嬛嬛一袅楚宫腰？女子腰身纤细袅娜是可以肆意放明面上说的吗？亏皇后，还含笑说：“很是端庄。”
　　“苏州知府甄运辽之女甄嫊，年十四。”
　　皇上坐正了身子，道：“苏州知府？可是姑苏甄家？与前面的甄氏秀女可是本家？”
　　“是。”甄嫊恭谨答道。
　　“风动荷花水殿香，姑苏台上宴吴王。自古苏杭多出美人。抬起头来!”玄凌道。
　　“是。”一张粉面缓缓抬起，水杏般的眼眸仿佛是泡在清水中的两弹乌黑银丸，眼波流转仿佛秋水。这双清绝的眼睛太美，太清透。让人忽略了她姣秀的黛眉，朱色的唇瓣。那绣在她衣领上的辛夷花仿佛有了香气。
　　这女子不算绝美，可她的超脱于众大家闺秀的沉闷秀女的这一股子灵气实在打动人。可若说她是小家碧玉，偏偏姿态端方不失曼妙，气质仿佛流水般深入人心。这样的女子不妖艳灼人，却舒服，寖人心脾。
　　或许，别人是一方井水，她是一泓清泉。她和宛宛身上那种无人可比拟的天真清澈，灵气逼人，却又礼仪周全的高贵气质一模一样。
　　“苏州甄氏，留牌子，赐香囊。”
　　这次皇帝未与皇后商量便自作了主张道，然后笑着对皇后说:“让她们姐妹也有个伴，免受分离之苦。”
　　皇后似笑非笑，没有说话。算是默许。
　　甄嫊微不可见地皱眉，她这样就成功了？
　　殊不知，她是靠自己的灵气和这辈子早死纯元的气质相似而入选。就算知道了，她也不会在乎。替身就替身吧，天下女子那么多，只要玄凌想要。何况纯元风华绝代，能成为一个待遇不错的替身，要知足。
　　甄嫊将香囊捏在手中，转身看见甄嬛正“无辜”地对她的眉庄姐姐解释她不是故意的。
　　沈眉庄因为之前有甄嫊那一茬儿，本还没有怀疑甄嬛，这会子心里泛了嘀咕。甄嬛难道真的是刻意打扮地素净？说不想入宫怎么又会刻意说艳词儿？以她平日的聪慧，从未冲动失言啊？
　　看见甄嬛楚楚可怜的模样，沈眉庄将怀疑咽回肚子里，牵起甄嬛的手以示安慰。罢了罢了，嬛儿总不会害她便是了。
　　心里终归留了个疙瘩。
　　甄嫊本就不指望能一击击溃甄嬛沈眉庄的联盟，但她可以一点点地拆毁她们的防线，最终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有年长的宫女提着风灯上来引甄嫊她们出宫。宫女面上堆满笑容，向我们福了一福说：“恭喜三位小主得选宫嫔之喜。”三人皆矜持一笑，拿了银子赏她，搀着手慢慢往毓祥门外走。
　　毓祥门外等候的马车只剩下零星几辆，马车前悬挂的玻璃风灯在风里一摇一晃。等候在车上的是甄嬛的近身侍婢流朱和浣碧，远远见甄嫊她们来了，赶紧携了披风跳下马车过来迎接。浣碧扶住甄嬛手臂，柔声说：“小姐劳累了。”流朱把锦缎披风搭在甄嬛身上系好。
　　甄家亦为甄嫊准备了马车，青梨执灯，雪落为甄嫊披上一水儿绣桃花芙蓉纹边领子雪青色披风。甄嫊知道甄嬛还要同沈眉庄啰嗦一番，且还是私密话，她再场也她们不好说，她们总归要说自己的不是，自己又何苦在寒风中等她们？甄嫊懒懒看甄嬛一眼，一头钻进了马车。
　　沈眉庄被自家的婢女扶上车，驶到甄嬛的车旁，掀起帘子关切说：“教引姑姑不几日就要到你我府中教导宫中礼仪。等圣旨下来正式进宫以前你我姐妹暂时不能见面了，妹妹好好保重。”然后眼波瞥向甄嫊那辆马车，“你要小心她，她可是个心大的。”
　　甄嬛点了点头，流朱与浣碧一同扶甄嬛上车。车下的宫女毕恭毕敬地垂手侍立，口中恭谨地说：“恭送三位小主。”
　　甄嫊掀开帘子回头深深看了一眼，暮色四合的天空半是如滴了墨汁一般透出黑意，半是幻紫流金的彩霞，如铺开了长长一条七彩织锦。这样幻彩迷蒙下殿宇深广金碧辉煌的紫禁城有一种说不出的慑人气势，让她印象深刻。
　　这是她以后生活的地方。她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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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姑苏即指苏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