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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皇宫的秘密 ...

  •   第二天一早,新婚的江王殿下就神神秘秘的备了马车进皇宫,面上还颇为慌张。
      去问侍奉的人,那些个人却是谁也不清楚,有门路的去问了跟在江王身边的心腹王伯,王伯却是一 脸的一言难尽。这下好了,各种各样怪异的流言一下子席卷了江王府,各种各样的说法层出不穷。有说是房子闹鬼的,也有说关于昨日婚事的,什么妖艳女鬼一夜风流啦,新娘子其实奇丑无比啦,更过分一点的还有人传苏家嫁过来的其实是个男子... ...
      要这么说起来,相信前两种的人还是要多一些,最后一种不是无稽之谈吗?也不知道是谁编的,可是,偏偏人家就是误打误撞猜准了... ...
      甚至有一些流言已经传进坊间,不过午时,几乎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
      外面已经传的沸沸扬扬、有鼻子有眼的。
      可此时话题的主人公江王殿下正维持表面上的手足无措的和大殿之上焦头烂额的皇帝陛下大眼瞪小眼。
      皇帝一脸牙疼的问,眉目间尽是不可思议:“你说,苏卿不愿意将女儿嫁给你,所以换了个... ...男子代嫁?”
      阮安瞥了一眼大殿之下和阮月肩并肩站着的男子,只见那人眉清目秀的,有着男子的英气,浑身的气质却又犹如出水芙蓉一般的清新脱俗。
      “请陛下一定要为臣弟做主。”阮月一脸悲愤,“苏大人... ...苏炳那老东西,他之前带着自个儿的义女说是要与江王府结个善缘,我料想左右是自己的祖父,应当也是为了自己好,还特地为此来向陛下求了一道圣旨,为的就是报答祖父的恩情。”说到这儿,阮月竟是微微啜泣了一下,“臣弟知道,自己是戴罪之身,不敢求什么荣华富贵,可是好歹臣弟的身体里流着的还是皇家的血脉,无论如何,也受不得他姓苏的这般折辱!”
      皇帝见他这般,竟是心头隐隐也生出几分愤怒,这不是变相的在打皇家的脸吗!能忍?
      阮月感到皇帝心情的变化,心中一喜,面上却是不露,继续煽风点火道:“以臣弟如今,也是万万不敢叫陛下对苏大人怎样的,毕竟苏大人还是朝廷的栋梁,臣弟只是想要像苏大人讨个说法,事 后臣弟自愿请辞,求皇兄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让臣弟做一个有自尊的普通人。”说罢活生生的从眼眶里挤出几滴泪水,要不是秋禾知道他们的计划,他也差点就信了。
      皇帝看了看一脸“痛不欲生”的阮月,又看了一眼一旁一脸阴晦的秋禾,眉心一跳一跳的,只觉得怒火中烧,气急败坏的传来总管太监,让他去将苏炳传进宫来面圣。
      这下,见着苏炳苏大人一脸不悦的进了宫,市井流言愈发的肆无忌惮起来,版本换了好几个, 从风流狐妖到粗使丫头一个都没放过,内容也越来越香艳,听的人那叫一个面红心跳。
      宫中。
      “苏炳,朕问你,这人你可认识?”苏炳看着皇帝一脸阴云的指着阮月身边的男人,开口便质问他。
      苏炳眯了眯眼,诶,这人他熟啊,这不是苏璀前几天带回来的门客吗?怎么又和阮月搅合在一起了,还闹到了圣上面前?莫不是犯什么事儿了?苏炳转念一想,觉得这事儿可能没那么简单,赶紧解释道:“此人名叫秋禾,是我苏家的门客,几日前才进了苏家挂名。臣确实是与他不熟,若是 他有什么事儿冲撞了陛下和江王殿下,还请两位看在微臣的薄面上不要与他计较了。”
      秋禾挑了挑眉,这苏炳倒是会说话,三言两语就把自己摘干净了,顺便还表达了一下不论出什么事儿都是自己的责任和他们无关,甚至看在他是苏家门客的份儿上,愿意拉下面子来保他。
      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只是可能这件事情可能不是苏家几分薄面就能抹平的,毕竟这里面还夹着一道圣旨,往大了说就是欺君了。
      “苏卿,朕已经是念在你是国舅的份儿上没有直接让人把你抓了,你现在还在这儿跟朕打太极?你说,这人... ...他... ...”说到这儿,皇帝竟是有点怒火攻心,顿了好几下才勉强说下去,“代替苏琵嫁 给江王到底是不是你们在背后指使的!”
      什么??!!
      苏炳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代... ...代嫁?还是个男子?
      “陛下!冤枉啊!臣真的对这件事一无所知!”苏炳震惊归震惊,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件事而自己绝对不能认,一定要让皇帝认为自己是被栽赃陷害的。
      这可不得了啊!让男子代嫁,简直就是闻所未闻!纵使史书上总是会说哪位哪位高官有什么断袖之好,但那都是玩笑话,总归还是没有人真正敢迎娶一个男子过门的,都是私下里偷偷搞。苏炳的冷汗蹭蹭的往外冒,这不是明晃晃的在打皇家的脸吗?这不是在骂阮月上不得台面,再怎么说阮月也是皇家的人啊,骂他不等于就是在骂皇家了?
      到底是什么人将这种大逆不道的罪名栽赃在苏家身上!
      苏炳感觉自己都要气疯了,一个劲的跟皇上喊冤,面上还得流露出不可思议和义愤填膺。
      “陛下,臣在朝廷这么多年,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的... ...”
      “陛下,臣的为人都是众所周知的,实在是... ...”
      “陛下,臣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丧尽天良之人要嫁祸与苏家,还干出这般上不得台面的事情... ...”
      “陛下,您一定要为臣做主啊!”
      阮安听着苏炳在殿下一口一个陛下叫的一个比一个凄惨,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驾崩了呢,瞬间对苏炳的不满又多了几分。况且,自己近来确实是有打压苏家的想法,不如就坡下驴... ...
      皇帝产生这个想法之后,越想越觉得可行,苏家是不能不打压的,可是阮月也不能轻易就放他走,毕竟那位高人千叮咛万嘱咐他一定要稳住阮月。
      不如就借这个机会... ...
      一来可以借这个当口将自己暗中搜集的关于苏家的一些讯息堂而皇之的公布出来,二来,苏家既是被惩罚,阮月娶了男子的事情自然是捂不住了,正好可以避免他和其他世家大族联姻威胁自己。
      完美!
      皇帝正在盘算着该怎样措辞才能表达他内心的失望,这是秋禾开口了。
      “陛下,可否听草民一言。”原本众人都是将他当作一个花瓶摆在那里,也没有人想着去问问他的想法。毕竟三人心中各有自己的小九九,这件事也不过是一个导火索罢了。
      “你且说。”阮安看了他一眼,道。
      “臣就是想问苏大人,明明口口声声说自己光明磊落,为何却对成亲前几日与我的谈话绝口不提,禾虽无一官半职加身,可骨子里确是有自己的信仰的,天地人伦,君王臣子便是禾的信仰。”
      “大男儿顶天立地,就算是受了折辱,也应当站出来还无辜之人一个公道!”
      “禾虽卑贱,但心中自有神明,不做苟且之事!”
      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振振有声,义正言辞的说的阮月都愣了,实在是... ...没想到秋禾还蛮有做奸臣的天赋的。
      仔细想想,奸妃其实也差不多... ...
      “这... ...”阮安心中都快要笑死了,刚想着怎么寻个由头将这罪名安在苏炳头上,转眼就有人给他送来刀了,心中甚至对秋禾默默的有些赞许。
      只是可惜,这一番闹腾下来,估计自己想将他纳入朝中为官也是不能够了,兀自叹息着,顺便又将苏炳在心里骂了个狗血淋头。
      “苏炳,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只见皇帝陛下怒目而视,眼睛就好像要喷火了一般,看上去着实是气的不轻。
      “臣... ...臣... ...”苏炳被秋禾临阵咬他一口,惊的一句话也说不出,不过看在别人眼里就是心虚的表现。
      皇帝心中起疑,莫非这件事真的是他一手策划的?
      不管是不是,都是了。
      见他说不出话来,皇帝扬起手中的茶杯就往苏炳身上掷去,只是可惜准头可能不太好,盛满热茶的杯子砸在苏炳的身边,摔了个香消玉殒,滚烫的茶水粉身碎骨的溅在苏炳的衣袍上面,名贵的料子晕开一大片深色的痕迹,“受害人”却是敢怒不敢言。
      啧,准头不太行啊。阮月暗暗腹诽道。
      “你说,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告诉我!”只是阮安还不知道内心活动丰富的江王殿下的心思,向秋禾抬了抬下巴,示意道。
      “是。”秋禾应了一声,便娓娓道来。
      “草民和另外一位姓王的先生,姑且先称作王氏,我等是在陛下下旨赐婚后几天去往苏府的。苏 府的小苏大人与我等一见如故,便说着要将我等接回苏府好生栽培,后来苏大人也过来和我等认了个脸,这府上的人都知道。”秋禾垂下头,仿佛真的一心一意想求皇帝为他做主,“原本我们与苏大人平日里也无甚联系,有需求都是与小苏大人提一提,但是前日夜里,这位苏大人就提了一坛子酒到我的院子里来谈话。”
      “苏大人说想要与我谈心,我心生纳罕,觉着奇怪,草民与苏大人只有一面之交,苏大人不去找小苏大人却来找草民,这实在是说不通。”
      “苏大人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疑虑,便解释说是琵小姐要嫁人,心生不舍,小苏大人不理解他,只是说是好事,王氏有醉心于读书,顿时觉得孤苦,便想到了草民。”
      “他说第一次见到草民就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觉得草民是做大事的,甚至说要向上面举荐。草民深知自己身份卑微,若是等到春天的时候再去考取功名,也不一定比得过世家子弟,料想着苏达愿意替自己说话,更是大开方便之门。”说着,似乎是想起了自己的十年寒窗生涯,秋禾以袖轻轻在眼角沾了沾泪水,“寒门子弟,原本读书不过就是为了考取功名,草民想着不过是听听苏大人感时伤怀,也不是什么大事,于是欣然同意。”
      “草民不善喝酒,没两下便醉了,勉强送走了苏大人,就倒在床上一醉不起了。只是我没料到的是,醒来的时候竟是在做新嫁娘的打扮在花轿上。”秋禾咬了咬唇,应当是十分不愿意提起此事, “手中握着一封书信,信上写着草民已经代替琵小姐上了花轿,要草民乖乖的嫁进江王府,若是在成亲的时候被发现,只有死路一条。”
      “无奈,只得等三拜过后才寻找出路,可是没想到幕后之人竟然在江王府安排了眼线,派人看着草民,草民不过一个文弱书生,如何敌得过那些五大三粗的侍卫?最后无路可走,只好等江王殿下回来,希望他是个明理的,能够放过草民。”
      “只是不曾料想,江王殿下回来的时候俨然已经神志不清了,迷迷糊糊的就... ...”秋禾死死的咬着牙,那表情就好像是被侵犯的黄花大闺女,贞烈又顽固。
      阮月嘴角抽了抽,切,要不是他自己才是在下面的那一个,他都要相信自己确实是把秋禾怎么样了,说的一套一套跟真事儿似的。
      “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皇帝瞪着跪着颤颤发抖的苏炳。
      “臣冤枉,你说那人给你留了信,你倒是把信拿出来。”苏炳不敢与皇帝对峙,他知道这位想对他下手已经很久了,于是把战火转向没有靠山的秋禾,在他看来,这种忠烈又耿直的人,是最好不过的替罪羊了,“口说无凭。”
      “信被江王府的那个侍卫抢去了,我抢不过他。”秋禾很快的平复了自己激奋的心情,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了,再纠结也是无法挽回的,他凝视着苏炳,淡淡的回答道。
      被他盯的浑身发毛,苏炳竟是有些畏惧这“年轻人”的眼神,不对,不过是一个平民罢了,不就是会读一些诗书吗?想着胆子便又大了起来:“没有证据,就是污蔑朝廷命官,就算是我引你去喝酒了,在回房之前你不都说了将我送走了吗?你并没有看到那个将你送上花轿的人,更没有听到那个侍卫亲口承认是我指使的,说不定就是你擅自将苏琵换下来,想要栽赃嫁祸与我,才编了这么个故事诓人。”
      秋禾的脸“唰”的一下白了,伸出手颤颤巍巍的指着跪在地上的苏炳,竟是被气的一时说不出话:“你... ...你... ...”
      呵,“皇上,臣认为此事尚待商议,单凭一面之词是不能妄下定论的,还是先将这疑似欺君的乱臣贼子压下去关入天牢,再做定夺。”
      “这... ...”阮安皱了皱眉,一时间有些犹豫。
      “苏大人,请自重。”这时候一直没有吭声的阮月上前一步挡在秋禾面前,面朝着苏炳,呵斥道,“不论怎么说,秋禾还是江王府的人,阮月再怎么不济,也是升上亲封的郡王,论地位还是要高上苏大人一些,要关要罚,自然是陛下说了算,何时轮到你插嘴。”
      被一个小辈训斥自己不讲规矩,而且还是一个自己平时颇为看不上的小辈,苏炳觉得面上无光,可是又挑不出什么错处,哑口无言。
      “再者,臣弟以为。”阮月看也不看苏炳一眼,便向皇帝拱了拱手,“没有人会为了陷害别人而让自己陷入不义之地,毕竟男子与男子结合便是为世人所不齿,他若是为了陷害苏大人,千千万万种方式,何必选择这种损人不利己的,而且,能够在苏家神不知鬼不觉的给一个没有意识的男子换了喜服李代桃僵,除了苏大人,臣弟实在是想不出第二个。”
      “哦?你是在为这个庶民说话吗?”皇帝眯了眯眼,随口问道。
      “回陛下,臣并非袒护谁包庇谁,只是觉得,对于这件事情应当公平公正,苏大人用自己的权势威吓秋禾,臣为何不能以其人之道还自其人之身?”阮月不着一丝感情的道,仿佛真的只是为了公平罢了。
      “来人!”皇帝唤道。
      “陛下。”总管公公操着一柄拂尘进来了,对跪的战战兢兢的苏炳亦或者是新晋的江王殿下都视而不见,径直走到皇帝身边,恭恭敬敬的答道。
      “传朕口谕,现将苏炳、秋禾禁足于各自府内,待事情查清楚过后再做定夺。”皇帝轻飘飘的下了一道不痛不痒的旨意。
      这只是缓兵之计,既然阮安有意要扳倒苏炳,那只有把他放回去,才能更好的守株待兔,阮月这件事儿不过是给他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罢了。
      “臣谢主隆恩。”阮月率先一步跪下,带头做了表率。
      “草民谢主隆恩。”秋禾也跟着他跪下。
      见两人都欣然接受了,苏炳无法,也只好跟着一起道谢。
      坐着马车出了宫门,秋禾叹了口气。
      “怎么了?”阮月亲了亲他的下巴,问道。
      “突然感觉,你生活的好累。”秋禾在他的鬓角吻了吻,“每天都忙着勾心斗角,一个不小心中了他人的奸计,便会万劫不复。”
      “这没什么。”阮月搂住身边人的腰,“既然得了平常人得不到的权势和地位吗,那就要付出常人想不到辛苦,各人都有各人的活法罢了。”
      所以说,你看啊,这个世界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还是公平的,你既然得了好处,就要付出代价,没有人可以永远无忧,也没有人可以逃避坎坷。
      就好像是我,再遇见你之后,所有的苦难和不幸都好像是有了归宿,你便是我穿越万水千山的执念,是始终不变的信仰,是一往无前的光芒。
      有你就有星辰万丈与永恒无边的希望。

  • 作者有话要说:  秋禾:您的戏精小可爱已经送达,请签收。
    阮月:可以拒签吗?
    秋禾:不可以。
    阮月:好叭。。。
    秋禾:邮费!
    阮月:还没付邮费?!!
    秋禾:对!
    阮月:(崩溃)多少钱?
    秋禾(扑过去),利索的剥人衣服,邪魅一笑:肉偿。
    阮月:。。。。。。
    ——————————————————————————
    感觉画风已经逐渐走偏,之前写前两卷的时候课文特别严重啊,为什么写宫斗(?)就特别流利,我真的崩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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