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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三十章 ...

  •   簌簌满意了,又问道:“魏微眠是不是丹术高超,是不是良师益友。”

      这个其实陆良超等也是认可的,虽说是西岩山人,可是魏微眠实在不像,那种俊美和风度,是小男孩都羡慕和愿意长成的样子。于是他们大声道:“是!”

      簌簌哼道:“好极了!为防止你们日后再犯,现在,立刻,回家中拿来纸笔。写一百张保证书,就写陆绝是我陆家族人,是我骨肉至亲。魏微眠丹术高超,是我敬佩的夫子。去。”

      陆良超试图讨价还价,道:“今夜有点晚了,回家去恐怕爹娘不会再放我出来的。明日可不可以。”

      簌簌拍着剑鞘走到他面前,仔细盯着端量他,冷笑道:“你想出来,钻狗洞爬墙头都能出来。少给我来这套,青蛙蹦回去!立刻,马上!”

      胆敢在背地里诋毁微眠哥哥,竟然还敢污蔑嘲笑陆绝,当我簌簌是任人欺负的吗!

      陆良超等不敢怠慢,簌簌的剑鞘和小鞭子抽人实在太疼了,打又打不过。只好哭丧着脸学着青蛙,一蹦一跳的朝家中跑去,待到离开簌簌视线,立刻拔足狂奔去取纸笔。

      簌簌将剑背回身后,道:“陆绝哥哥你看,他们这些话你不用在意的,只要强硬一点,没有人敢欺负你的。”

      陆绝望了望簌簌,又将视线挪回榕树上,盯着铁褐色的气根,平静道:“不一样的。你父亲母亲都出身世家,你又是家中最受宠的女孩子,自然底气很足。”

      簌簌急道:“不是呀,其实只要你觉得没什么,别人怎么说你才不会在意呢。照样可以活的很开心的。”

      在陆绝看来,簌簌还是一派天真的富家女。像这般小孩子过家家式的惩罚,怎么能改变的了与生俱来的本质,就像他这双在人群里醒目极了的幽蓝的眼睛。明明就是有什么,做不到簌簌所说的“没什么”。何况,簌簌这样子捍卫魏微眠与自己,究竟值不值得呢。

      今夜实在太漫长,陆绝有些疲惫,道:“我想回房了,簌簌。”

      而簌簌凭直觉感觉到,如果现在放陆绝一人孤零零的回去,可能以后再也不会见到今日这般的陆绝哥哥了。

      她不知要说些什么挽留,于是说了最真心的话:“陆绝哥哥,簌簌会一直支持你的。”

      陆绝笑了笑,平静道:“日后我也会对你好的,簌簌。”倘若真有做人上人的那一天。

      陆绝关上院门,像个摘下了大人面具的小孩子,无声痛哭。他的拳头攥的紧紧地,背脊却倔强的挺直着。为什么从不出现一件好事,为什么总是无边无际的绝望,过着毫无盼头的日子。

      常经年父母也在盼,盼到魏微眠回城,却没见到常经年一同回来,又抓心挠肝等了数日,连常经年的书信也没盼回一封。

      这是怎么了?在凤翔府被新鲜花花东西迷住了?

      常经年父母想了几日缘由,索性不再想,常母将卧房里遮住衣柜的、地上陈列的杂物一样样挪开,打开柜门,选了能穿的出门的衣袍,又叫常父醒了酒,两人一同往魏家去。

      到了魏家门口,常母却有些瑟缩不前,不为其他的,她其实有些怕魏微眠,魏家小子沉下脸的时候,总叫人心里害怕。魏微眠小时候就出手狠辣、毫不留情,欺负了小年的那些小地痞混球,被他用生杭沙整治的挺惨。扪心自问,她与常经年他爹对儿子着实没有魏家那么好,可是家中条件如此,常母多年自个儿一人操劳,把常经年一把屎一把尿的伺候到如今这么大,还养着一个废物酒鬼。明明三十多岁还是好年纪的人,却老的像五十多岁。眼下常经年既然长成,又去了凤翔府那么个好赚钱的大地方,一家人也只能指望他了。

      常父见她犹犹豫豫,不耐烦道:“商量好的事儿,现下只管去就成了,在这儿缩着能缩出银子来吗?”

      常母低声骂道:“你懂个屁。”

      正说着,魏微眠与元阵雨从魏家出来,不知道要去哪里,常母与常父忙远远跟上。

      魏微眠不察觉,不过元阵雨知晓。但是这两人连一品都不是,其中一人还像走不动似的,布鞋在地上蹭着走抬不起脚步来,他也不放在心上,想来是城中对他俩好奇的游手好闲之辈,并不少见。

      他与魏微眠踩着刚下过雨湿漉漉的石板路,挨个逛小摊位的时候,他俩跟着。挤挤攘攘去看灯会的时候,他俩还跟着。这勾起了元阵雨的好奇之心,趁着人潮茫茫,他悄悄松开握着的手,如元宵一般滑滑的从魏微眠身边溜了。

      这俩人到底是谁呢?这么锲而不舍跟了一路,什么企图?

      他开溜到跟踪的两人附近,佯装并不是故意来找他们的,同时回看一眼魏微眠。虽是凄寒彻骨天,但魏微眠在灯火喧闹欢声笑语处。远远望着他,寒风里他的脸像玉般温润微凉,夜风吹动垂下的长发,俊美极了。

      这么看着,好像对不起找他的魏微眠似的,元阵雨难得的涌上一点愧疚之心。尤其是看到来人是常经年的父母之后。

      他假装并没看见常父和常母,想要溜回魏微眠身边,理由都想好了,就说自己走散了。

      但是常父常母一路跟来老桥这边,天赐良机魏微眠又不在,怎么能轻易放元阵雨走呢?

      常母一把拽住元阵雨,随即放了手,还在身侧擦了两下,堆起笑容道:“你是,你是小眠的那个?”

      什么玩意,元阵雨听不懂,他道:“啊?哪个?”

      常母笑道:“没什么,没什么。哦,我是常经年的娘。我瞧见你同魏家小子一道回来了,小年同他关系一向很好的。也不知你知不知道,小年这次怎么没回来呢?”

      这我哪儿知道去,元阵雨回想他俩回惜停城之前,常经年苍白削瘦和常年自苦的模样,随口瞎扯道:“他生病了,回不来。”

      然而话说出口就觉得不妥当,怎么能当着人爹娘的面,说孩子病了呢,这得多心疼啊。

      果然,听到常经年生病无法回城,常父急道:“那他没死吧?”常母狠狠地望了他一样。

      元阵雨硬着头皮道:“当然没,只是没办法动身而已。”

      常父脸上带着潮红,笑道:“嘿嘿那就好,那就好。”

      常母瞧见魏微眠向这边走来,终于将真实想法道来:“那他有没有书信捎回来?”

      还好不接着问了,元阵雨道:“没有。”

      常母急道:“当真没有?怎么会没有书信捎来,他去你们那边那么长时间。”

      元阵雨莫名其妙,道:“真没有啊,你问完了没,我要走了。”

      常母妇道人家,不好意思说出口,见常父又装作不懂的袖手旁观,只得自己厚着脸道:“那书信没有,随书信来的其他东西有没有?”

      元阵雨疑惑道:“其他什么?别这么吞吞吐吐的,有话直说。”

      常母道:“唉你这孩子,这么不懂事。就是银子啊,小年他有没有叫你们带银子回来?”

      元阵雨恍然大悟,道:“没有。”儿子独在异乡还生病了,当人爹娘的,一句关心都没。原来惦记的不过是银子。

      常母急了,道:“怎么会没有,小年去你们那边那么久了,多多少少也能攒下点吧。那么大的地方,一点银子都赚不到?”

      常父见元阵雨当真不掏银子,也嘟嘟囔囔抱怨常母道:“当初我就说不该叫他去,离了远了,根本不管这些人死活。比不上叫他在王巧木匠那里,当学徒也是月月有银子。就你主意大,什么都你说了对,当初我就说了不应该,什么事也不听我的。”

      元阵雨惊的都有些呆滞了,继无耻讨要对乙丹的卢铁之后,常经年父母再一次冲击了他的认知。真没想到竟然还有此种爹娘。怨不得常经年不回来,当爹的什么也不做成日价自怨自艾,还只会抱怨当娘的,当娘的丝毫不挂心儿子满心满腹都是白花花银子。

      假如他有这样的爹娘……光是这个念头都让元阵雨不寒而栗,可能生不如死吧,赶紧抖了抖肩膀试图抖去这个念头。

      这一刻他突然有点想不知道在哪里潇洒云游的自己的爹和娘,道:“我走了。”

      常母狐疑看他,看样子似乎在怀疑,是不是这个小子吞了常经年从凤翔府捎回来的银子,毕竟是那边来的人,心思多。也毕竟能干出这种事,明眼人都瞧得出他是魏微眠的那个。

      元阵雨读懂了常母的眼神,简直崩溃,因为他从来未曾想过,有一天他元相思会被当成是偷银子的人,他把佩剑提起来抱在胸前,凶道:“我走了,放手哦。”

      常母却并不怕,银子都被人拿了,一文不剩,要这条贱命还有什么用呢?她牢牢抓着元阵雨的胳膊,回头要叫常父也帮忙。

      但常母突然松了手,同时,元阵雨也闻到了熟悉的淡淡的药草香气,好闻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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