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重返校园（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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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医院，楼闻的心情十分复杂。
那个世界的她从小就身体好，基本没去过医院，都是在楼下药店随便买买就行。
所以每次去医院都是大事。
一次，外祖母病重，木佳被接去看望她。外祖母躺在床上看着她，笑着说几个月不见又变漂亮了。木佳不知道她是回光返照的精神焕发，反而埋怨父母半夜把她叫醒来医院这么阴冷的地方。
她就随便敷衍地回答了几句，对外祖母说：“好好养伤，我考完期末考再来陪你。”
外祖母笑的慈爱温柔。
第二天，她来例假，前所未有的疼。
中午，妈妈拿着身份证出门，神色平静。
她疼得厉害，怪罪母亲不给她买止疼药。
下午，她躺床上翻着小说，一通电话打给她。
“你外祖母去世了。”
她愣住了，没反应过来。
后来她不止一次地后悔着，那个晚上为什么不更温柔一点，也许外祖母走的时候就不会有遗憾。至于为什么觉得她会有遗憾，木佳也说不上来，只是感觉以她的立场，会很遗憾。
有些人，太容易见到，所以很容易就会被错过。
“真田同学，你没去吃午饭呢。”
一个熟悉的男声把楼闻从回忆中唤回，他愣了愣，第一个反应是擦眼睛。可是眼睛是干的。
他抿了抿嘴唇，把目光放到悄悄走进来的草野身上。
“哦……”他以为清水会找他吃饭，可是这么久了，也不见她。楼闻有些担心，但是又觉得清水也没必要找他吃午饭。
或许这几天的相处，让他习惯了清水的照顾？
楼闻稍稍有点脸红，作为一个前世比清水大的女生，她依赖一个少女实在是丢人。
草野擦了擦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双颊泛着红晕的少年，心如小鹿狂跳……真田同学对我脸红了……难道他……难道他……
草野情不自禁地握住楼闻的手：“楼闻同学！不要紧，我给你带了一份午餐！”
“……”楼闻不自在地看着交握的手掌，“有心了。”
“我的心一直都在，只是楼闻同学你没看到而已。”草野说的有些委屈。
楼闻仿佛被雷劈中，伸手去拿饭盒，借机挣开草野的手。
好雷……好雷……
这算是什么？告白？情话？抱怨？
“一起吃吧？”草野慢慢挪过来。
楼闻后退一步，放下饭盒：“我还是去吃食堂吧。”
“可是菜都凉了……”
“我喜欢凉菜！”才怪，你这家伙图谋不轨我怕红杏出墙！
……
什么破成语？墙是谁？
……
不对！根本没有墙啊！
楼闻昏昏地撑着桌子，甩甩头，才跑出教室。
草野若握紧拳，脸上希冀的表情渐渐消失。他肩膀抖了几下，慢慢提起饭盒倒掉。
楼闻果真跑去食堂，不过半路被堵了。
“真田小少爷。”
……这是什么称呼？
楼闻谨慎地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抖了抖嘴巴：“你是谁？”
“……”男人有些惊讶：“校长助理。”
楼闻擦汗，显然自己这么直接的问法让对方起了疑心：“咳，最近比较健忘，有事……有什么事？”他调整语气，尽量恭谨而有礼。
校长助理更加讶异，这个真田楼闻平时没少和他作对，今天怎么这么听话？难道被打进医院接受改造教育了？
楼闻看他的表情，简直想咬断自己的舌头。真田楼闻他现在难道还不了解？居然用这个语气回话，简直告诉别人没错我就是个冒牌货！
“没事的话，我走了。”他转成冷硬的语气，实则心里打鼓。
“有的，校长说了，你的申请他会考虑的。”男人拦住他，谦和地笑了笑。
那笑容在楼闻眼里简直是狐狸的笑容，谁知道他递了什么申请？
楼闻低下头，“哦。”
校长助理说：“依校长的性格，他说考虑不是拒绝，就说明十有八九可以了。”
见楼闻没反应，他继续说：“不过交换生的条件不是那么容易的，特别对方还是龙逸中学，和我们立海大在神奈川是齐名的两所中学。所以，校长要求是你这次期中考试要进前二十名。”
……交换生？龙逸是什么鬼？一看就不是网球学校。为什么？因为网球王子里提都没提到！
“我想，”助理胸有成竹地笑着：“有清水同学的帮助，这不是难事。所以关键的，还是楼闻同学你的性取向问题……”
“我不会找女人的！”楼闻仿佛知道他要说什么，连忙打断他，喜欢男人有错吗？没有啊，他的灵魂是女人，她又不是蕾丝，不可能找个女人谈情说爱。
“……咳咳，不是。”助理尴尬道：“只是希望你能在前往龙逸中学前找个固定的男朋友。”
楼闻瞪大眼，脑袋转了转，立刻反应过来。校长希望他安分一点，至少有个固定男友的同性恋比单身饥渴的同性恋好一点……嚓！这校长心思如此深沉，既然考虑这种不良影响为什么要答应让他交换过去？
“如果条件没完成的话，校长会让清水同学过去。”
“清水？”楼闻反应过来，警惕地问道：“为什么？”
“是对方学校的要求，一开始内定就是清水同学的。”助理解释。
“……”楼闻终于明白。清水看在他份上，是不会抢先去龙逸的，除非他被刷下，清水才能去。而校长深知劝清水扭转心意不可能，便提出真田楼闻不可能完成的条件，看似是选中楼闻去当交换生，实则是等他被刷下来，清水那时候也只能去了。
“其实……”我不想去。楼闻把这句话含在嘴里，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说。这样他也就有了两种选择，如果立海大呆不下去，他可以去做那个交换生。
校长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被他这个穿过来的人打乱了。主动权掌握在他手上。
前二十名？她初中时候可是稳稳的前十！再加上清水辅助，他绝对没问题。
固定男朋友？
他真没打算找，只要单方面说他和草野在一起就好。
既然是单方面……说和幸村一起也不会怎样吧？
楼闻愕然地发现自己居然有这么一刹那的想法，太可怕了！他和幸村的交流就只有医院天台那么一次，难道一次就足以让他爱上他？
……怎么可能。
楼闻对自己类似小言的想法充满无语和鄙视。
不过晚上似乎要去医院……副部长让他去医院究竟是为什么？
……会不会是去见幸村？
他觉得自己有点小兴奋，至于为什么，他又说不上来。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食堂已经关门了。
“……嚓！懂不懂别在人吃饭之前聊那么多事情啊！”突然一声大吼，校园里惊起飞鸟无数。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重返校园（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