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0、互相折磨 ...

  •   裴长宁在暖池里泡了许久,直到将身上寒气都除去才起身。

      她的衣裙已经被扯坏,不能再穿,白亦非让人送了新的过来,是红色的裙裳,布料柔软,很好地勾勒出她青涩的曲线。

      少女一路拂开红纱垂幔,款款走来,宛如一团烈焰,越是靠近,心头就越是焦灼,催促着他弯腰臣服。

      白亦非一时不察,内息再度紊乱,咳出一口血。

      裴长宁抱着手臂饶有兴致地看着,“侯爷觉得这滋味如何?可还美妙?”

      白亦非勾唇,抬手揭去唇角的血迹,捂着心口站起身,“确实美妙。”

      他按上少女的肩,猛地用力,将她按在雕花柱上,手掌撑在她脸侧,“不可否认,你的确有让本候欲罢不能的本事。”

      “只是……”
      他勾起她的下巴,缓缓向她靠近,“你此刻也不好受吧?”

      他将染血的指尖送到她唇边,低醇的嗓音满是蛊惑之意,“嗜血的渴望如何?裴神医可还忍得住?”

      裴长宁面色无波,捏住他的手指推开,“尚可,渴望算不上。”

      “是吗?”
      白亦非咬破指尖,扣着她的后颈,不容拒绝地将鲜血涂在她的唇瓣。

      指腹下触感柔软似云朵,轻轻划过时,殷红染上去,红妆初成,冶丽惊艳。

      那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又来了,白亦非极力压制着体内过于躁动的蛊虫,滴血的指尖在裴长宁眉心轻轻一点。

      如此,她的眉心就落了一点红。

      “长宁……”
      他无力地倚靠着她,手臂张开将她搂紧,埋首于她颈窝处,浅浅喟叹,“不若你就留在此处,永远陪着我,如何?”

      裴长宁却是强行抬起他的下颚,扬了扬下巴,冷声道,“不巧,我不喜欢这里,不如侯爷随我走,如何?”

      白亦非愣怔了一息,随后仰首笑出了声,胸腔颤动着,看着颇为畅快。

      他也不躲闪,就这样任由少女抬着他的下颚,温声道,“我们这算是在打赌?”

      赌谁先低头,若是低头便是臣服。

      裴长宁骄矜地颔首,“侯爷可敢?”

      白亦非低头,轻轻啄吻她的指尖,“有何不敢?”

      他抚上她的侧脸,笑道,“长宁,你我来日方长。”

      裴长宁眯了眯眼,在他心口一拍,明明是很轻的力道,却是将他逼退数尺。

      白亦非强忍着撕扯的痛苦,脊背笔直,却是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

      少女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压制紊乱的内息,展眉一笑,“那便拭目以待。”

      说罢,她转过身,唇角氤出血迹,被她轻轻拭去,“我困了,侯爷请自便。”

      白亦非立于原地,看着她的纤柔的身影走入重重垂幔之后,袅袅似柳,楚楚如水。

      他剧烈地咳嗽起来,血迹很快聚成一小滩,他确实笑着的,畅快至极,猩红的眸底是势在必得的孤傲。

      长宁啊,你现在也不好受吧。

      本候倒要看你能忍到几时。

      裴长宁对蛊毒的了解并不深刻,大多来自于她那些五毒的朋友,不过牵制住白亦非已然足够。

      至于她体内那条蛊虫,用万花谷的心法能够暂且压制,嗜血的渴望只要保持灵台清明也无妨。

      不过是忍耐的事。

      裴长宁醒来时在梳妆台上看到了崭新的首饰,从发簪耳珰到手镯环佩,一应俱全,无不精致。

      只是皆以嵌了红玉,看着艳丽非常。

      她穿上火红的裙裳,赤足走过去,拿起一支衔珠流云钗,轻轻拨弄其上的流苏。

      白亦非在她身后站定,“可还喜欢?”

      裴长宁放下玉钗,摇头,“不喜欢。”

      她转头,面无表情道,“我还是喜欢我原来的。”

      白亦非轻笑一声,撩起她一缕发丝放于唇畔轻吻,“好,我命人去赶制,现在先将就着用这些。”

      裴长宁将他细细打量,意味深长道,“侯爷昨夜睡得可还好?”

      白亦非笑着将她按着坐好,拿起玉梳细细梳理那如缎的长发,慢条斯理道,“不太好。”

      他俯身,胸膛贴着她的脊背,附在她耳畔,道,“孤枕难眠,夜半醒来时枕畔生寒,委实不好受。”

      他收紧了双臂,将她圈入怀中,声音愈发地低沉,“不若,今夜你我同眠?”

      裴长宁侧首,修长的玉颈扬起,露出已经结痂的伤疤来,“侯爷,可是需要我的血了?”

      白亦非似是受蛊惑般低头,启唇想要含住那片雪肤,舌尖都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胸腔里的血液奔流沸腾,叫嚣着渴望。

      裴长宁却是伸出一指抵住他的额头,似笑非笑道,“侯爷可要考虑清楚,喝了我的血,你体内的蛊虫就越是开心,你可就更离不开我了。”

      白亦非眉心微皱,下巴抵在她肩头笑了。

      “长宁,你当真是半点都不肯吃亏。”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少女身上清甜的香入鼻,让他郁躁的心思稍稍缓和。

      白亦非直起身继续为她梳发,修长的手指穿梭于如云的乌发间,苍白的指节勾起发丝,挽了个双髫,将对钗轻轻簪入,想了想,又加了两条红梅发带。

      裴长宁从未有过这样的装束,以往在七秀坊与挚友一同玩闹时也穿过霓裳舞裙,不过是偏粉嫩的桃色。

      这样热烈的大红她还是第一次穿。

      裴长宁任由男子牵着自己走出,待用完早膳才问他,“我九哥那边情况如何?太子可被救出来了?”

      白亦非挑眉,圈着她的腰肢放到腿上,笑道,“你这般在乎韩非,倒是一点都不在意我的感受了。”

      裴长宁挑眉,扯过他垂下的一缕白发拉近,“若是侯爷有方法让我低头,我自会一心一意关心你。”

      头皮传来刺痛,白亦非也不避开,道,“看来要得到你真的要费尽心思才行。”

      裴长宁抬手,指尖轻轻在他面上拂过,一点一点描摹他的面容,温声道,“侯爷还未回答我的问题。”

      白亦非任由她的小手在脸上作乱,以手肘支着桌案,道,“太子已经被顺利救出,不仅太子,那个红莲公主也安然无恙,此次你九哥立了大功,天泽他们血本无归。”

      “不过……”
      他摸了摸下巴,叹息道,“你那小情郎最近疯得厉害,到处乱杀,将军也有些吃不消了。”

      “九公子近日一直尝试与我联系,可惜啊,我暂时不想将你送回去呢。”

      裴长宁手上微微用力,指甲一划,在他面上留下一道红痕,“正巧,我也还没玩够。”

      她环住他的脖颈微微用力,男子顺势俯身,少女靠过来,在他耳畔呵气如兰,“侯爷,你可一定要看好我啊。”

      “毕竟……”
      她在他耳畔吹了口气,下巴抵上他的肩,娇娇地笑了,“你我还未见分晓。”

      体内的蛊虫激动起来,一点点蚕食他的理智,他猩红的眸愈发的深邃,喉间干得厉害,小指都在细微地颤抖。

      白亦非喉结滚动,手上用力将她抱紧,感受她温软的身体嵌在自己怀中,额角发烫。

      “好。”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终是忍不住地轻喘着,咬住了她的耳垂,“我一定……看好你。”

      “谁都不会找到你。”
      越来越痛了,骨血深处正在一点点地被凌迟又重组,如此反复。

      他喘着,将她越抱越紧,“我们就在这里,谁都不能来打扰我们。”

      微凉的耳垂被他滚烫的舌尖舐得有了温度,白亦非换到另一边,意识渐渐模糊。

      “就这样,一直互相折磨吧。”
      筋骨仿佛寸寸裂开,血肉被一点点剜出,这样极致的痛苦之下,心底压制许久的渴望终是抑制不住,在心头灼烧爆裂,直冲脑海。

      白亦非以牙齿轻轻碾磨口中的小巧耳垂,手臂越来越紧,“长宁……”

      他寻到她脖颈上的疤,就要吻上去。

      裴长宁并指在他脖颈一点。

      白亦非一僵,少女趁着这个间隙退出他的怀抱,如蝶般翩然落地。

      “侯爷,这才第二日。”
      裴长宁指尖在唇上轻轻一点,笑的明媚,“你不会这就受不了了吧?”

      白亦非攥着衣襟,喉结不住地滚动,躁动又隐忍,“给……给我……”

      裴长宁抬起他的下巴,指尖拂过他的眉眼,居高临下地摇头,“不行。”

      说罢,她踏着飞花离去,没入红纱之后。

      待足够远了,裴长宁捂着心口猛地坠落,咳出一口血。

      她咬破舌尖,强行以内力将体内的蛊虫镇压。

      好疼啊。

      裴长宁扶着廊住站起,摇摇晃晃地走入内殿,所过之处淌了一路的血迹。

      这是一场极致的较量。

      无论是暧昧亲昵的虚与委蛇还是隐忍压抑的痛与渴望,都在一点点消耗二人的理智。

      裴长宁将自己沉入暖池中,乌发在水面铺陈开来,红纱下的雪肤也染上了粉嫩的颜色。

      寝殿的房梁之上,白发血眸的男人扣着木料轻喘,苍白的脖颈上覆了一层汗。

      他无力地笑了。

      这确实是互相折磨。

      半月后,丑时,床帐被猛地掀起,白发红衣的男人俯身,抚上裴长宁的手腕。

      裴长宁屈指以内力将他震开,掀被坐起,见状不由得笑了,“侯爷?”

      白亦非大口地喘着,苍白的面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给我……”

      裴长宁当即封了他的内力,坐在榻边晃悠着双腿,“侯爷可愿认输?”

      男子将自己埋入她怀中,白发乱糟糟的,“认……便是。”

      裴长宁这才满意地笑了,玉足在他腰间轻轻一踩,“既是认输,那侯爷也要有认输的样子,对吗?”

      白亦非解开腰封,胡乱地将衣裳扯开褪去,苍白的身躯紧绷着,汗珠浸透了雪白的里衫,沿着腰腹滑落。

      他缓缓跪坐下来,握住她微凉玲珑的玉足,低头轻轻吻皙白的脚背。

      裴长宁倾身过去,直接以内力震断了他的发冠。

      白发倾泻,覆在男子苍白的脊背,有几缕被汗珠打湿,贴在他脸侧。

      裴长宁安静地欣赏他这样妖冶又脆弱的模样,忽然有种想要将他打碎的冲动。

      白亦非的吻时重时轻,唇舌灼热,如困兽般挣扎着,无措又无助,期盼着她的垂怜。

      裴长宁抬脚,抬起他的下颚,“想要吗?”

      白亦非点头,“想。”

      少女脚掌一勾,男子顺着力道俯过去,乖顺又服从———

      被拖入了红帐之中。

  • 作者有话要说:  恭喜宁宁获得新的狗勾,白白有房有车,自带嫁妆(狗头)
    感谢在2022-05-25 11:33:15~2022-05-27 14:22: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寒厘 12瓶;叭叭叭叭叭 10瓶;白富贵儿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 本文当前霸王票全站排行,还差 颗地雷就可以前进一名。[我要投霸王票]
  • [灌溉营养液]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