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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捷足先登 ...

  •   “你们来啦?快点来审问,等会儿他该断气了。”
      裴长宁松开脚,又给他补了个握针,还不忘嘱咐已经软成一滩烂泥的刺客,“你撑住呀。”

      刺客:“……”
      求求你,让我死。

      卫庄冷着脸上前,毫不怜惜地将刺客拎起,瞥了裴长宁一眼,目光从她单薄的里衫掠过,落在她盈润小巧的脚趾上。

      紫女咳了咳,主动拿了一旁的披风给裴长宁披上,将她整个人包住,温声道,“妹妹可有受伤?”

      裴长宁摇头,“并未,他并不经打。”

      看那刺客将死未死的可怜样,紫女对裴长宁有了新的认知。

      她一直以为她是一个娇软美人,现在看来,至少并不完全是。

      卫庄这才提着刺客离开,想必是去审问了。

      这间屋子刚经历了短暂的一战,地上的血迹触目惊心,今晚自然是不能住了,索性就去了弄玉屋里。

      弄玉今晚被一个贵族缠着受了惊,正在喝安神汤,裴长宁给她刷了个清风垂露,安抚道,“姐姐莫气,待找到机会,我们去给他套麻袋打一顿。”

      弄玉呡唇一笑,“我无事,你莫要冲动。”

      实在是裴长宁方才的神色太过认真,弄玉无法将她的话当做戏言———

      她丝毫不怀疑,这姑娘真的能做出把人套麻袋揍一顿的事来。

      她细胳膊细腿儿的,可不要受伤了。

      裴长宁打了个哈欠,道,“姐姐放心,我不会贸然去的。”

      要套麻袋,定然要找个合适的机会啊。

      她又道,“这事我很熟,不会有问题的。”

      弄玉:“……”

      现在已经挺晚了,两人没有多聊便各自歇下。

      寅时,裴长宁拿过枕边的墨颠,将其猛地掷出,同时掀被而起,手中兰亭香雪一甩,春泥护花将另一边的弄玉护住。

      来人的功力明显在方才那名刺客之上,裴长宁不曾大意,扯过一旁的素纱,手臂一扬将其抖开。

      轻薄的素纱裹着着深厚的内力猎猎而起,那人刚被墨颠击中,正是无力的时候,勉强拄着剑身躲过袭来的素纱。

      裴长宁勾唇,素纱裹住弄玉的腰肢,手臂一动,便将弄玉带到自己身侧。

      她握住回旋而来的墨颠,上前一步挡在弄玉身前,笑道,“深夜无拜帖就贸然造访,属实无礼。”

      来人冷笑,提剑袭来,裴长宁轻笑一声,并没有闪躲的意思。

      直到剑尖裹挟着杀意来到面前,她的腰肢忽的一弯,同时抬脚,准确地在他胯/下重重一踹。

      弄玉嘴角一抽。

      刺客当即闷哼一声,身子弓起,裴长宁趁机握着墨颠在他手腕上轻轻一敲。

      骨裂声响起,他手中的长剑应声落地。

      裴长宁担心再把人给打死,便只用了商阳指,阳明指和芙蓉并蒂,同时一甩素纱将他捆缚得严严实实。

      整个过程很快,待审问第一个刺客的卫庄与紫女赶来时,便看到被捆缚得宛如一条长虫的刺客。

      只着雪白里衣的裴长宁正赤足踩在他背上,一边转笔一边垮着个脸,弄玉正在她身侧哄她消消气。

      也不知道那刺客伤到了什么,看着有些颓。

      “姐姐来了?”
      裴长宁停下了转笔的动作,再度在刺客背上重重踩了一脚,“这人还有气,可以审问。”

      紫女:“……”
      好……好娇软的妹妹。

      卫庄拎着披风将裴长宁罩住,而后拎着刺客转身便走,银灰的眸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右手中的鲨齿泛着冷光,剑锋上竟是透露出几分煞气来。

      紫女摸了摸鼻尖,挽过受惊的弄玉,牵着已经困倦得不行的裴长宁,柔声道,“此屋今夜不便再住人,你们去我屋里歇着吧。”

      裴长宁今晚两度被吵醒,脾气已经暴躁到不行,她决定,如果等会儿还有刺客前来,她就直接送上一套玉石俱焚,也不管他有没有气。

      因为歇地太晚,裴长宁直接睡到午时才起。

      听闻昨晚紫兰轩遭遇刺客,韩非处理完手上的事便匆匆赶来,握着裴长宁的手将她细细打量,后怕地将她搂住。

      “听紫女姑娘说有两拨刺客,到底是谁这么心急,紧咬着你不放?”

      裴长宁再怎么样都是一个享誉江湖的神医,不少江湖豪杰都承恩于她,不管如何都不该对她动手才是。

      裴长宁摇摇头,自顾自落了座喝了口热粥,浅浅地舒了口气,这才道,“第一个是冲着我来的,第二个不是,他的目标应该是弄玉姐姐。”

      第二名刺客见到她在屋里的时候眼珠子差点瞪出来,满脸都写着震惊,就差问她“你怎么在这里”了。

      紫女袅袅走来,将新出笼的米糕放到她面前,点头道,“第一个刺客的目标是长宁妹妹,应该是为了转移注意力,好让第二名刺客顺利得手。”

      紫女与卫庄确实去审问第一个刺客去了,但裴长宁不仅没去审问,还直接宿在了弄玉屋里。

      韩非若有所思道,“看来此事不是单纯的刺杀,牵扯良多啊。”

      张良坐在一旁给裴长宁夹菜,温声道,“过几日有排忧入城,你若是无事,我带你去听戏如何?”

      裴长宁恹恹地咽下糕点,看着精神不太好,“也好。”

      张良又给她夹了琥珀肉片,道,“届时我来接你?”

      “好。”

      二人刚约好,韩非就撩了衣摆入座,给自己倒了杯酒,“我刚想着那日带宁宁去听戏,倒是被子房捷足先登。”

      张良似是没听出话中的调侃之意,只认真道,“韩兄与我同去,谁邀请都是一样的。”

      韩非啧了一声,仰头将酒饮尽,转头攀着裴长宁的胳膊,笑道,“我把我妹妹也带过去,你送给她的香囊她喜欢的不得了,整日吵着要见你。”

      裴长宁呡了一口甜汤,含笑应下,“好。”

      午膳还未用完,便有人急匆匆来报,左司马刘意于家中身亡。

      作为司寇的韩非自然是要过去的,他摸了摸裴长宁发上的银饰,颇为不舍,“我先过去了,宁宁你好好休息。”

      裴长宁想了想,拿起兰亭香雪给他刷了个春泥护花———

      韩非近日太过招人恨,又毫不收敛,裴长宁担心他一不小心把自己弄没了。

      韩非却是笑着抱着她的胳膊蹭了蹭,一脸的满足,“就知道宁宁关心我。”

      她面无表情地将人推开。

      张良将带来的木匣放入裴长宁手中,眉眼含笑,声音如清泉击石,“这是我收集的棋谱,给你带过来了,你权当解闷看着。”

      裴长宁也给他刷了个春泥护花,笑道,“多谢。”

      她昨晚没睡好,现在正是疲倦的时候,便靠着窗有一搭没一搭地看棋谱,时不时地打个盹儿。

      卫庄进屋时便见她依着桌案阖着眼,窗户大开着,碧色素纹纱被风吹起,掩映着她纤柔的身形。

      他走近些才发现她今日穿的裙子不长,虽然她屈膝倚靠着,层叠缀玉的裙摆能够遮住小腿,却还是露出了一截。

      许是因为在室内,她并没有穿绣鞋,玉足小巧,脚趾莹白,连指甲都粉生生的,每一处都透露着柔和秀美。

      卫庄上前去将窗关上一半,又拿了薄毯将她的腿连同露出的足一同遮住,将边沿在她腰间掖好。

      他的手指不经意碰到了轻薄的布料,他甚至能感受到布料下肌肤的触感,收回手时指腹轻轻摩挲了几下。

      裴长宁睁开眼,眼底朦胧,看着困意正浓,“是你?”

      她勉强支着下颚,问道,“审问出结果了吗?”

      卫庄颔首,“两个都是夜幕的人。”

      “又是他们。”
      她打了个哈欠,小声嘟囔,“九哥他们回来了吗?”

      卫庄将她脸侧微乱的发丝拨开,道,“尚未。”

      裴长宁换了只手撑着下巴,姿态慵懒,眼尾氤出一抹红,看着莫名勾人。

      卫庄喉结动了动,还是抬手解了外衣,轻轻披上她的肩。

      裴长宁瞥了他一眼,许是有些迷糊,并没有什么反应,自顾自阖上眼。

      片刻后,卫庄才伸手,将小案推开,而后绕过她的肩背将人半搂着,让她伏在自己腿上。

      她的身子很软,像是一团云,他罕见地放轻了动作,将下滑的外衣拉好,将她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脑袋。

      卫庄垂眸,望着她发上的玉饰,面色清淡。

      裴长宁有一头细软黑亮的长发,指尖穿过时顺滑得很,她喜用银饰或玉饰将长发挽成小髻,束上紫纱银纹发带。

      她的衣裙也多以玉饰或银纹装饰,整个人从头到脚都透露着山水写意之气。

      这般想着,卫庄也有些困了。

      是以,当韩非与张良带着刘意密室中的箱子过来时,看到的便是撑着额头假寐的卫庄,与披着他的外衣伏在他腿上小憩的姑娘。

      韩非眉心一跳,到底是没敢大声嚷嚷,只凑过去轻轻戳了戳裴长宁软嫩的脸颊,“宁宁,醒醒。”

      裴长宁皱着眉躲开他的手,将整张脸埋入倚靠之人腿上。

      卫庄身子一僵。

      韩非目光一暗,当即将裴长宁楼起来,揉了揉她的脸,“这孩子,怎么困成这样了。”

      他好一番哄才将人哄醒,裴长宁敛衽端坐好,整张脸都写着生气。

      韩非讪讪地摸了摸鼻尖,看了一眼站在箱子前的卫庄,拉过张良,“我们不如来打个赌?”

      “赌什么?”
      张良也是很实诚了,知道要捧场。

      韩非挤挤眼,“就赌卫庄兄能否在一炷香内打开这个箱子。”

      说着,他取出几个金币来。

      张良迟疑了一番,刚要伸手,却是被裴长宁握住了手腕。

      “长宁?”

      裴长宁依靠着小几,将张良的手按回去,“你别理他。”

      而后,她扬了扬下巴,面无表情道,“你的卫庄兄正在看你。”

      韩非回头,正好对上卫庄那双银灰的眸。

      韩非摆手道:“嘿嘿,误会,误会。”

  • 作者有话要说:  裴长宁:真娇软,真暴躁,真能打。
    良美人:端方君子线。
    韩非:风流体贴线。
    卫庄:闭嘴就好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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