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夜叉同人」半妖》良景

9、09

　　09
　　奈落回到人见城，已是深夜。挥退傀儡，他在窗边坐下。
　　外面是南衣新种上的青竹，说是夏日添几分阴凉。还未长成的竹子枝叶并不茂密，透过缝隙，看得见的是暗沉的天空。
　　人见城没有外面清澈的夜色，只有一成不变的昏暗。
　　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敲打着膝。
　　……
　　“你种那些做什么？”
　　四十年前，他们还没搬离原住城池的时候，伊喜欢在后院种满梨树，她说，春日里会开花，艳得很。
　　只是那时的城与现在的人见城也差不了多少，梨树不比竹子，永远种不活。
　　“可惜了……”琥珀色的眼眸注视着枯死的枝丫，伊流露出几分伤感。
　　“你以后不能找个合适的地方，能种梨树的吗？”那天回房，伊便过来问他。
　　他很清楚的记得自己那么回答，“你跟着我，哪个地方种的了梨树？”
　　伊沉默半晌，没有说话。

　　奈落是半妖，还是万妖的集合体，诞生于最黑暗的深渊，身上的阴邪之气与天生的瘴气是所有活物的克星。
　　他到哪，哪就是荒原。
　　哪里种的了什么梨树。
　　……
　　奈落闭眼，思索着。
　　南衣转了性子，天天种竹子。
　　哪来的兴趣……

　　再也没看见过那年那么灿烂的梨花了。

　　“你在想什么？”南衣领着神无进来，在奈落对面跪坐下来。
　　奈落紧蹙的眉头展开，苍白的手握起，半晌，他才暗哑着声音道：“拿到了吗？”
　　南衣轻轻点头，“只剩下三火了。”
　　“神无。”南衣唤了一声。

　　神无上前一步，手中镜轻轻一转，镜中微光流转，刻着繁复花纹的镜框上嵌着的珠子逐一亮起。

　　镜中的影子逐渐显出绿色的火。
　　慢慢飘出，奈落猛的睁眼，暗红色的眼亮起，有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凶狠，消瘦但有力的手准准地抓住绿火。
　　火苗凄厉地挣扎几下，便乖巧地待在他手中停留，但却光芒更弱几分，似乎有些惧怕的样子。

　　奈落定定地注视着，凶狠不见，替代的是南衣从未见过的复杂情感。
　　似乎有些期望，有些……眷恋。

　　他在想谁？
　　南衣心里忽然有些落寞。
　　——会是桔梗吗？

　　奈落收回绿火，理理衣裳，站起。
　　伟岸的身躯顿时占了和室大半的位置，空间显得有几分逼仄。和室里很暗，奈落泛着苍白色的脸在昏黑的灯色下看不真切。却无端地让人感到压迫。

　　他并不喜欢自己管太多。
　　哪怕已经三十余年。
　　南衣这般想着，思绪有些飘远。
　　但是她总觉得不止三十年。
　　是五十年，还是四十年，还是更早，更短？

　　“南衣，让神乐查妖狼族的事情如何了？”奈落嗓音恢复正常，低哑的声音带着丝丝动人的磁性。
　　“南衣。”见南衣不回答，他又问道。
　　南衣眨眼，也跟着站起来，“神乐还跟着，有些眉目，只是……”
　　奈落目光落在南衣微卷的头发上，青丝泛着光泽，不是几十年前令人绝望的枯黄，带着生的气息，感染着世间人的呼吸。
　　她有些矮了，只到他肩。
　　伊原来可高了。
　　“不用顾虑。让她放手去做，见到怀疑有威胁的……杀了便是。”
　　话音刚落，他似乎觉得有些不妥当。
　　补充道：“罢了，我亲自去一趟。”

　　奈落转身便要离开和室。他才回来不久。
　　“城里有事。”
　　南衣蹙眉，灰色的眼眸里是不解不赞同。

　　奈落脚步一顿，“你看着办便好。”

　　“准备一下，幽府火三火。”

　　幽府火二火，已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