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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六章 童话 ...

  •   6.童话

      美梦和虚假总是如影随形。

      ——————
      “我可以救你的姐姐。”
      那人说。
      忍惊出一身汗。
      她坐起来,任由披散的发丝钻进衣襟。只缓了一下,这位身姿纤细的女性又恢复了以往的从容不迫。
      距离那只鬼救下她的姐姐已经过了近半年。
      半年,不长也不短的时间。
      但她成长了很多。
      忍维持着笑容,从枕头下拔出一把刀。刀上刻着“恶鬼灭却”四个沉重的大字。
      我现在是柱了。
      她想。
      却又忍不住去看凌晨明亮透澈的月亮。
      这是真的吗?
      倘若那日,那只鬼没有出现。
      自己又是什么模样呢?
      她不敢想。

      半年一度的柱合会议。
      九个柱分别端坐在鬼杀队如今的当家面前。
      柱是鬼杀队最强战力,平日分散在全国各个地方,只有柱合会议才会聚集。
      座屋敷辉哉温和地笑着与他的孩子们交流信息。
      他行态优雅,举止中透出大家族才有的气度。
      “小忍。”
      他浅笑着唤了声蝴蝶忍。
      忍当时正在发愣,思想早已飘往外界。她长翘的睫毛散落上灯烛的灿光,脖颈笔直立着,像天鹅纤细柔美。
      她很像她的姐姐,蝴蝶香奈惠。
      而身后的恋柱——甘露寺蜜璃却着急了。她是位将性感和娇美完美揉合的可爱女性,是在柱中和蝴蝶忍关系较好的柱。
      “小忍~忍酱!”
      她借人看不见,用手指捏了下忍的软肉。蜜璃小姐急得脸都红了。
      忍反应过来了。也幸好她没有浪费过多时间。
      “是,主公大人。”
      她跪坐着,恭敬地微躬。
      “忍还记得半年前救下你的那位先生吗?”
      面前的主公大人语气亲昵。
      “隐们,在他出现的附近发现了什么。”
      “恐怕就是那位先生的藏身地了。”
      忍终于有点处于实地的感觉。
      她低下头,温声中带着颤抖:
      “请让我去吧——主公大人。”
      座屋敷辉哉站起,不顾身旁孩子的搀扶,移行到这拥有贵女身姿、力气太小但心怀砍杀恶鬼决心的孩子面前,摸了下她的头。
      “去吧,我的孩子。”
      “必不负所愿。”
      忍说。

      阿致被关在重重空间下。
      她是鬼,但又不是。
      距离投放进这个空间,已经过了很久,她在期间就出去过一次。系统故意设计她被困在这里,来自鬼王热心的帮助。
      本来只是不断丢鬼进来,试图用鬼来杀死她。但后来见杀不死她,就让一只鬼设计掌控住这片区域扭曲成奇怪的模样。
      没有空间、时间概念。
      就像阿致从高处丢下一个苹果,那苹果过一会心就腐为烂泥往她头上砸。
      当然,这里没有苹果。
      她丢得是死人的手臂。
      没错,无惨那玩意丢人进来。目的是给她吃,试图同化她。也有给幸存的鬼吃。
      总而言之,这不是个好地方。处处是血、肉,腐烂的肉到处散发着恶臭。鬼从高处的某一层亮出绿油油的眼,流着口水借中空往下瞧:它们想吃人。
      一旦有人从最上面的缺口掉下,就会有不怕死的鬼扑上,恨恨啃口肉。为什么说不怕死?因为任何出现在中空处的事物都会往下坠,不分死活。是人,阿致不理;是鬼,她一剑切了。
      她就盘腿坐在最低层的中心。
      这么多年,她就用血一点一点浸透这片时空——这片时空早变异了。变成自己的了。
      也是阿致幸运,她被强制关在这里时,实在是无聊,尝试了很多有趣的、以前没试过的自。杀。方式。在她用佩剑割手腕放血时,在地面上疯狂地滚来滚去。或者是一刀刺向胸口,插着剑挂在干枯的从上面几层垂下的尸,体。
      血溅得到处都是。
      也正因为如此,她掌控了这处空间。也进一步掌握了血鬼术——是有关时空的。
      阿致是不喜被掌控生命的死生大权的。她宁愿一个人摔死在空荡荡的大楼旁的水泥地上,也好过被控制在一个奇怪的事物下。
      毕竟。
      她的理想可是舒舒服服的自由死去。
      可怜而不自知的家伙卧在地面上,细想起好玩的人。比如说——鬼舞辻无惨。空有一张漂亮的脸蛋而没有人应当有的脑子。
      噢,忘了、他不是人。
      只借三言两句就可以摧毁自尊心的鬼王?无聊!还不如抱着辉见哉看缘一教人!一个不会教、一个教不会。
      完美!
      嘴上说着“我和辉见哉来帮帮缘一教人,身为缘一的家人和未来主公当然是义不忍辞啦~”可实际上阿致本人抱着小孩像撸只猫的露出陶醉表情。还啃着桔橘。
      又想起第一次和她见面的森欧外。那医生站在那里,维持着营业笑容,在被她干掉上位的老头的见证下来了个历史会面:
      黑世界中最年轻的干部和未来与干部狼狈为奸的私人医生。
      然后老头被这两人干掉了。
      最后森欧外被她踢走当福利院院长了。
      她不喜欢森欧外。也不讨厌。绝对的理想主义者她不苟同也不反对,只要別妨碍到她。
      阿致像只猫,无所谓的走着下一步。
      这么一样看来,她也算是绝对的理想主义者?
      我钟爱自我,也放荡自身;偏好站在无人之地翩翩起舞,也好过焚烧在繁荣之都;与其流芳百世,不如消亡而自由。
      就像她第一次拥有自我想法,年幼的孩子抚上毛茸茸在空中飘来飘去的碎羽,睁大双眼:
      “这个世界是自由的。”
      而属于这个世界的她也是自由的。
      不过,比起没遇见系统的自己,以那个时间点为原点,到底在那之前的自我是真实的?还是——
      在那之后的自我是真实的。
      阿致露出笑容,用手掐住纤细的脖颈,鸢尾花色的眼眸无神看向最顶端。整个空间重组叠加,合并、分开、融合……
      她温和笑着。
      答案不是很明显吗?
      配合着周着食人鬼无力的嘶吼,阿致起身,开开心心唤了句:
      “小蓝~快准备!要有人来了。”
      晶莹的蓝色从黑暗中亮起。
      “是的。”

      而在小镇附近的鬼杀队一众人明显感知到从地底传来的震动,好像就在说:“我就在下面,快来找我啊~”
      香奈惠轻柔一笑,眼中湖泊拂过千万般春光,明亮又清新。
      “大家,那位先生就在下面。”
      忍握紧了姐姐的手,突然就像站在地面上,拨开幻影。
      不是梦。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六章 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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