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底牌（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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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麒国今年的初雪来得比往年都早。
言晞站在国师塔的顶端，望着雪花飘摇。
山河银装素裹，别有一番美丽。
在自然面前，人类总是那么渺小，她从不因为天阳中尊地位尊贵而高处不胜寒。
她站在高处，却贴近温热的民心。
这颗心从未寒凉。
“凌将夜还有一站抵达北麟，和你料想的一样，他没有伤害投降的百姓，叛军路过城镇，补给后就离开了。”慕允执抚摸着怀中的白鸽。
在阎溪和言晞的计划里，没有牵连无辜百姓的部分。
他们对各个城镇的负责人下达了指令，让他们象征性地抵抗一下，然后故意投降，让凌将夜一行入京，好瓮中捉鳖。
北麟才是最后的战场，也是唯一会血流成河的地方。
“凌将夜打着复国的旗号，若是沿途杀降，天下只会认为他残暴无良，实为暴君，若是他成功夺权，也会失了声望和民心，对建立新的政权非常不利。”
胜利者无法改写所有的历史，一句骂名还是会遗臭万年。
言晞十分清楚这一点。
凌幕白的冤案被平反后，她的外公专门写了忏悔书，当着世人的面跟凌幕白道歉，然后传位于慕容昌，在大悲寺闭门忏悔直至旧疾复发。
他的墓碑上空无一字，从此无名。
就是这样，才勉强护住了慕容一族的好名声，后人也难以用恶意评判一个无名之人。
一个错误毁去一生的功绩，这点虽然令人吹嘘，但也不失为一个教训。
为此，当今圣上慕容昌谨小慎微，从未犯错。
只可惜，慕容昌做事难免束手束脚，难成大事。
若不是言晞和阎溪铺好路，承担所有后果，以慕容昌的个性，定然不敢冒着遗臭千秋的风险和樱花国达成和平协议。
慕允执一边喂鸽子一边说，“你还是想给凌将夜一次机会……”
言晞叹了一口气，“是的，溪洵一开始就打算派兵北上剿杀叛军，但我没有同意。凌将夜一生命不由己，我想再给他一次放下屠刀的机会，让他为自己做一次选择，也为那些追随他的人留一条生路。”
“他走了捷径，挥兵直入北麟，纵然没有屠杀百姓，叛军也势不可当。”
“嗯，眼下看来，凌将夜心意已决，我们不用再客气了。北麟一战，务必终结所有恩怨，以免夜长梦多。”
言晞转头，目光凌厉异常。
慕允执把圆滚滚的白鸽捧给言晞，“它吃饱了，到你了。”
言晞轻松地笑了。
“我们去吃饭吧，阿爹做了莜麦面。”
暴雪肆虐的夜晚，叛军在北麟城的郊外安营扎寨。
明日太阳升起之时，就是他们攻城之日。
凌将夜难得睡了一个好觉，养精蓄锐以迎接即将到来的大战。
史密斯一夜未眠，他要等待鸢尾帝国国王奥凯西的命令。
他不相信这位铁公鸡国王会帮凌将夜。
奥凯西派帝国首将到黑麒国，肯定不只那么简单。
如果史密斯没有猜错，奥凯西打算让他攻下黑麒国的首都，把黑麒并入鸢尾帝国的国土。
什么凌将夜，什么慕容昌，通通是垫脚石！
事实上，奥凯西确实打算直接暴力掌控黑麒国。
梵斯特有意让他帮凌将夜，又没有不让他做一只捕蝉螳螂身后的黄雀。
夺权之战各凭本事，梵斯特就是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货，奥凯西就如他的愿，把事情闹大好了。
清早，奥凯西的飞鹰传书顺利抵达叛军营地。
奥凯西将密信拿到偏僻处，迫不及待地展开，手心的汗沁湿了信纸。
他瞪大了眼睛，满头冷汗。
信纸上笔迹凌乱而急促，写着——
不想死就快撤，希拉那个废物让死神逃出来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