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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作妖 ...

  •   明知道这不是阿婴,却见他挨了一板子,便疼得脸发白,眼中出水,心里心疼得不得了,温晁还是忍不住扑了上去,“我替了他,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的管教他,再也不会犯了。”
      魏婴疼得咬牙,却嘴里骂他,“滚开,谁要你替,你是我的哪个,再出现我面前,我一剑刺死你。”
      温晁真是心疼身痛两重苦,死死按着他,因着蓝家执法规定,受刑时,不可用灵力,这一板子一板子,全是打在肉上,自来身娇肉嫩的他,不住的吸着冷气,冒着冷汗。
      身下的魏婴还咒着他,“打死才好,我,我,才不会管你死活。跟我没有关系,我不会感激你半分。”
      好不容易挨过三十板子,命都要去了一半,勉强站起来,温宁与江澄一左一右的扶起了他,“二哥哥,咱们快点回去上药。”
      魏婴在一边看到他后面一片血色,突然嘴里吟出一句,“阿晁。”
      蓝曦臣在一边看了他一眼,“魏公子,温二公子他是为你受的伤,你真的一点都没有感觉吗?”
      言语之中有为温晁不平之色,蓝忘机也觉得这个魏婴太过冷漠,不过,他知道这个人不是原来的那个,无动于衷也是正常,“魏公子,你应当过去照看一下。”
      魏婴摸了下自己的屁股,一板子,都让他又痛又麻到现在,那个姓温的,好吧,毕竟人家替自己挨了打,于情于理,自己确实应当去看一看。
      不过,他看到金子轩,还是忍不住嘲笑一句,“花孔雀变成了死孔雀了吧。”
      哼,欺负我师姐,我就不会放过你。
      原来,他一个人见江澄总是骂他,蓝忘机对他不理不睬,还带着厌烦,实在呆的没意思,便满山转悠,正好在一处林间,看到师姐,旁边站着金子轩。
      他满心欢喜,却见金子轩对师姐冷言冷语,便忍不住上前,两句话不对,便打了起来。
      下次他对师姐不礼貌,他还会出手。这次,打得轻了些。
      江澄也从阿姐那里了解了事情真相,见魏婴从外面进来,倒是没再怼他。
      温宁正端来清水给温晁清理伤口,抬头看了他一眼,也不说话。细心的把温晁的衣服揭开,看到血肉模糊,泪珠一串串的落了下来。
      温晁还吸着气,“阿宁乖,不哭,二哥哥不疼。”
      魏婴站在一边,不知道说什么,这,这个姓温的,会细声细气安慰人?他不是一开口就二五八万似的吗?难不成,这个人,和梦中的人,不是同一个?
      他本身不清楚怎么回事,还道自己做梦梦到了先机。
      若他和梦中的温晁,不一样,那他们说,自己和他,是,是一对,难不成是真的?
      不,不,太可怕了,我才不会喜欢一个一事无成的家伙,更别说他还爱玩女人,还喜欢折磨别人,残暴不仁。
      “阿婴,过来。”面色苍白,说话发抖,还带着哀求的温晁,扭过脸,“到我跟前来。”
      魏婴装作没听到,理也不理,站着没动。
      江澄推了他一把,“你聋了,没听到他叫你吗?”
      魏婴只得满怀不愿的走到床前,干巴巴的道,“什么事?”硬邦邦的甩下一句,“快点说,我可没时间理你。”
      怀中青玉发热,烫得他眼中落泪,是阿婴在叫他,一定是阿婴在向他求救。
      魏婴见他不说话,眼中却掉下泪,也不好恶言恶语,“那个,你替我挨打,是你自愿的,我,我可没求着你。你别想着挟恩施报,让我和你什么什么的,你别想了,这辈子都不要想。”
      江澄听得冒烟,“你能说点人话吗。”
      魏婴一抱双臂,噘着嘴巴,不满的道,“江澄,咱们可是一家的,你凭什么偏着这个姓温的,你不知道他是有多坏,恨不能把我们都给杀死。”
      江澄一字一句的道,“就凭为了你,挨了娘十鞭子。你睁开眼睛看看,他的后背上,鞭印还没消呢。”
      魏婴惊讶,果然,温晁白玉的后背上,居然交错着十来道鞭钱印,这鞭印,他当然认出来是紫电抽出来的,他在江家,没少挨这个打。
      “哇,怎么有十一道。”难不成是虞夫人数错了,那这姓温的可真倒霉到家了。还买十送一,不过,他为什么要为了我挨打?
      江澄看着他,突然发不出脾气来,他又不是他,说了有什么用,“那是第一次替你挨的,后面的十鞭,是为了娶你,自愿挨的,唉,你都不知道,我说了有什么意义。”
      魏婴怔住了,“为了娶我,他居然真的要娶我?”男人,娶男人吗?他不是,不是喜欢女人吗,有了娇妻,还有爱妾,还有一园子漂亮的丫头。
      温宁突然失声大叫着,“二哥哥,你怎么啦?”
      江澄过来一看,“阿宁,别慌,温二哥,是晕过去了。”身上中了剑,现在又上加板子,再加上悲伤心事,不晕才怪。
      一边说,一边瞪了眼魏婴,“都怪你。”
      魏婴摸着鼻子,“那,要怪就怪那只花孔雀吧,我哪知道这家伙,会,会替我挨板子嘛。”
      还是坐在温晁身边,接过温宁手中的药瓶,哗啦啦一撒,“明天就会好了,别哭了!”
      到底心下不忍,还是和江澄,一左一右,输入灵力,为他疗伤。
      看着眼睛红肿的温宁,他心里不大好意思,“你,给我讲讲呗,那个我们怎么会认识的。”
      温宁抽答答的抬眼看着他,“那你听了,会对二哥哥好吗?还会拿剑刺他吗?”
      魏婴嘟嘴,“我,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反正,反正,都是误会。”
      温宁就把他们从去莲花湖采莲蓬撒网捉鱼落湖开始,“还是你和澄子哥哥一起救了二哥哥。”
      “虞夫人生气,便打你,是二哥哥抱着你替你挨的,晚上,还担心你怕黑,就捉了好多萤火虫子放瓶子里,给你照亮,陪着你跪祠堂。”
      “想法哄你开心,掏鸟蛋,被鸟啄得掉了下来,捉兔子,被蛇咬得腿都黑了,挤羊奶,被羊群踩得站不起来。你还笑,笑二哥哥笨还是笑他傻。他都是为了讨好你,逗你开心。”
      魏婴看着床上的人,面上的笑还在,眼中迷茫,真的有人,肯为我做这些吗!为什么,我一件事都记不起来,记起来的,都是苦中带苦的东西。
      江澄回忆在岐山时,“给你寻了几十样的灵草,给你泡澡,为你治疗小时候留下的伤。送你一把赤霄,就是前几天,你看着舍不得放开的那把,是你和他第一次一起过生辰送你的。还有你的随便,爹说了,那是世上罕见的灵器,是他在你结丹那天送你的。”
      “从岐山回来,被娘发现你们的事,他护着你,没让你挨上一鞭,自己躺在床上两个月不能动弹,就只是换来娘同意把你嫁给他。”
      “高高兴兴的来到这里听学,为你求了这个院子,金家再大的脸,也是和别人一起住,只有你,舍不得你吃苦,弄了一袋子的吃的,全是你喜欢的口味。你转身却刺了他一剑。”
      江澄叹息,“真是为他不值。”
      温宁幽幽的道,“二哥哥觉得值,他喜欢,他说了,他的心就是魏哥哥一人的。”
      魏婴默默的站起来,看着窗户边的两只鹦鹉,“我怎么都不记得了。”
      鹦鹉用尖尖的嘴巴一边给他老婆梳理着毛发,一边叹息,“可怜啊,可怜啊。美人把老公忘记了。”
      魏婴无意识的问了句,“我是谁?”
      鹦鹉高声叫着,“老婆魏婴,老婆魏婴。”
      魏婴眼中泛着微光,“我,我真的是他老婆啊,他对我好不好。”
      鹦鹉拍着翅膀,“宠爱魏婴,宠爱魏婴。”
      被人宠着爱着的感觉,是什么样呢?
      江澄说了,“这鹦鹉就是寻来,给你上课解闷的,什么都想到了,就是没想到,你不喜欢他了。”
      温晁,他真的,对自己这般用心吗?那我记忆里的事情,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是谁塞到我脑子里的?为什么我记不得他的好?
      “抄,抄,抄的手都要断了,不写了,我不写了,不如干脆利落的挨顿打好了。”
      “烦死了,这么多家规,还活着干什么,每天不累死在家规上头!我不写了,一个字也不定了,打就打吧,不就是屁股疼吗!”
      魏婴把笔扔到一边,面前几张纸才写了那么几个字,就烦得不行。“哪个脑子进水的家伙,搞出这么多的家规。”
      他眼珠一转,“唉呀,我就不写了,让蓝先生再打我一回好了。”然后推开面前的东西,提着鹦鹉到江澄的房间里逗鸟。
      江澄与温宁都去上课,屋子里只有他和温晁,他还不大习惯与他呆在一起,总觉得气氛有点尴尬。
      “又不能打死,又不愿亲近,真是的,干嘛非要喜欢我。”
      温晁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只是精神不大好,坐在床上看书,听他大呼小叫的抱怨,又呼啦啦的跑到隔壁,一点心也不操的样子,心里微痛,“这样子,真是和阿婴一样。”
      他起身坐到桌子前,看着那叠白纸发愣,这家伙,除了不爱自己,脾气还是那个脾气,看看这字,前头还能看,后面都跟画符一样。
      他叹息一口,认命的拿起笔来,只看几眼,字体便写得流畅起来,潇洒自如,飘逸风流。
      魏婴玩够了,这才悄悄的过来,伸头一看,温晁正坐在他的位置,认真的抄写着家规,面上不是梦中的那人的表情,严肃专注,带着莫名的魅力。
      他写字速度极快,面前堆的整整齐齐,上面的字,魏婴轻轻拿起来一看,竟和自己有八分相似,整洁干净,透着爽朗大气。
      温晁也不理他,轻轻的捂了下胸口,把剩下的一张,也好生的写好。整齐的排好顺序,用镇石给压好。
      鹦鹉在笼子里跳来跳去,“开饭了,开饭了。”魏婴扭过头,果然,温晁拿着筷子正摆碗盘,“嗯,卤牛肉,酱鸭肠,红烧鱼,白斩鸡,哇,全是我喜欢的,真好。”
      他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肉放嘴里,面上全是满足的之色,连表情,都是,,,温晁把脸扭到一边,端起碗白米饭,顺手把鱼块的刺给挑了,送到他的面前,然后一怔,叹息一口,还是放了下来,自己默默的吃了起来。
      魏婴看着面前的鱼块,想到江澄说的,“吃饭不必动手,只要张口就行,就是皇上也没你过得舒服。”
      他心怦怦的跳,耳尖发热,把鱼夹到眼前看了半晌,温晁还道他会扔到自己的脸上,哪知这家伙抬头就是一句,“接着挑啊,我一块怎么吃得饱。”
      吃饱喝足,也无心事,当下就睡在床上,平日里一样,“人家要睡觉,抚上一曲嘛。”
      温晁听得头疼,这撒娇的样子与语气,也是那般样。若是阿婴,他一定会笑嘻嘻的搂住他的腰,“阿晁,你陪我嘛,一个人哪里睡得着,你讲个故事,要不就抚上一曲,哄我入睡。”
      手指轻挑,一曲安眠清心调,流水一样,响在屋子里。看着这般的脸,总是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等江澄与温宁回来,便看到这样的情景,“喂,我要吃果子,给我削皮切块。”
      “喂,我要喝水,加冰块,还要清凉薄荷口味的。”
      “喂,我要练剑,你过来陪我,放心,我不会杀了你的。”
      江澄拉着温晁,疑惑的问,“他这是发什么疯?不是连话都不给你说吗?换法来折磨你?”
      温晁像个可怜的跑堂小二一样,两条脚跟拌菜的筷子似的,“不知道怎么了,估计是在报复我。”
      江澄瞪着魏婴,“你够了吧,自己没长手啊。”
      魏婴大概玩得开心了,这才大爷似的,“好吧,不是你说平日他都这样对我的啊。”
      江澄气得翻白眼,“平时是因为爱,现在能一样吗?你对他是爱吗?笨蛋。”
      温晁洗好澡回来,发现这个宁死也不和他睡在一起的人,居然两眼紧闭,躺在床上,睡着了。
      温晁叹气,把被子给他盖好捂严,这才在他一边睡下来,两手捂在胸口上。
      “你胸口有毛病啊,没事老捂着干嘛!”那个睡着的人,用被子盖着半张脸,两只明亮的眼睛,好奇的看着他。
      温晁不想理会,闭目不语,他心里想着阿婴,低低的道,“你不是他。”
      魏婴咬着唇,“那,我可以成为他!”这几天相处,他发现,这个人的身上,有很多让自己留恋的气味。
      温晁依旧硬邦邦道,“你不是阿婴。”
      魏婴倔强的道,“我就是那个阿婴,我,我只是忘记了一些事情,忘记了你,可,我还是他啊,慢慢的,我会记起来。”
      温晁背转了身子,干脆不再说话。
      魏婴气得把被子一摔,“我都愿意委屈自己了,你还拿什么乔,姓温的,我马上给你扎你个大洞出来。”
      一边发狠,气呼呼的抱着被子,一边向江澄房间走,“我才懒得理你。一个男人不像男人样,修为低下,功夫也稀烂,只会借着你爹的名头瞎搞!我眼瞎才会看上你。我恨不能拿剑扎几个大洞出来,白便宜你。”
      江澄听得摇头,只得把床让出一半,“你老实点,我可不是温二哥,一晚上给你盖两三次。”
      魏婴生气的把被子扔到床上,“别提他了,心烦。”半晌又问,“蓝湛,他这几天在做什么?”
      江澄把被子一蒙,“别提他了,心烦。”还是那个见色起意的家伙,真是,丢人。
      魏婴推了他两下,“哼,那我明天去听课,不一样看到他。”
      连江厌离都觉得有点不对了,“阿澄,阿羡他,怎么回事?怎么一直找蓝家二公子说话?还是那种语气?”
      江澄气恼,又不好明说,“那个,和温二哥闹脾气呢。谁知道这货怎么回事,鬼上身。”
      江厌离也轻叹,“就是仗着温二公子宠着他,使劲的闹腾。不过,他这般追着蓝家的人,让温二公子脸上怎么挂得住。”
      “阿澄,你回头劝一劝他才行,人心肉长,温二公子是喜欢他,可也不能使着劲的伤人家的心啊。”
      江澄冷笑,“他不但伤他的心,还朝他心上身上扎刀子呢。”
      到底还是警告他一番,“你老实些,成天追在蓝家人的屁股后面,想丢江家人的脸吗,你再这样,我回去跟娘说,抽你鞭子。”
      乖乖的跟着江澄回去,晚上又不安生,闹腾着非要做莲花灯,也是听江澄说,他们一起做了莲花灯,顺水漂走,能把祝福与心愿送到死去的爹娘的身边。
      若是溪水流动,是不是能把他的祝福也送到黄泉之中的爹娘。
      温晁觉得此事也算合理,便带着江澄与温宁,与他一起,做了数十朵白色的莲花灯。正好院后,便是小溪,一支支蜡烛点燃,一朵朵白莲灯放入了水中,顺着溪水,缓缓的流走。
      难得他嘴巴没有说话,眼睛却湿润起来,低着头,看着脚下的小溪流,默默的想着什么,身上笼着一层悲伤。
      江澄站在一边,想拍拍他,却又不知道从何安慰起,这些年,魏无羡和他们在一起,天天都快乐的像只小老鼠一般,什么时候,心事重重,哀伤痛楚过。
      温晁终是不忍他难过,“你活得好了,爹娘也会安心的,别难过了,我会,,,”
      魏婴突然把他重重一推,温晁当下没站稳身子,一头趴进了小溪水中,呛得直咳。
      江澄气得发眼前发黑,刚才自己鬼上头,才会可怜他。赶紧去扶人,“魏无羡,你,你太过份了。”
      魏婴见他水淋淋的站在溪水中,竟哈哈大笑起来,“太好玩了,温二,水好不好喝!”
      温宁气恼的推他,“你,你这人,怎么这般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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