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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围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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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陵金氏,金麟台,金光善一脸的郁气,挥着手,把屋子里的女人,都赶得一干二净,冷冷的道,“都出去。”
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收了笑脸,咽下了欢声,安安静静的,扭着腰肢,风姿绰约的走了,见家主不高兴,没有哪个不长眼色的,上前痴缠。
又不是嫌命长,这个时候,上前撒娇,不等于拔老虎胡须吗。
能留下来的女人,不是光靠着脸美还有胸大身怀绝活,没有脑子,在哪,也活不长。
何况金光善实在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只喜欢沾花惹草,光吃不擦嘴。
管家小心的倒了茶水,端他面前,小心翼翼的道,“宗主,可是有事?”
难不成是那个私生子的事情?孟瑶跟着回来,改为金光瑶,这名字,让人百思不解。
只有管家明白一二,“应该是怕大公子心里有想法!”
宗主对大公子的看重,他是看在眼中的,自小便当成唯一的传人一培养,任何人,都比不得他半分去。
金光善却十分的头疼,“我在想与江家的婚约!”是退还是不退。
管家试探着问,“以前,宗主不是说,要取消了去?难不成,江家,有别的意思?他们家应该没有这个胆子吧。”
金光善半晌方摇头,“退婚,,,此事再不必提了!”
他喝了口水,带着深思,“江家倒没有什么,从前我也不放在眼中,只是,,,那个为魏无羡出头的人,不好说。”
“那个宋修士,修为十分高深,世所罕见,那样的态度,摆明了,与江家的那个养子,关系十分的密切!”
“江家的两个公子,我是不放心上的,那个江姑娘,也一无是处。”
关键是,姓魏的养子,与江厌离的关系极好。万一惹怒了他,叫那个宋修士来,怕是会对子轩不利呢。
子轩是金家的传承,是金家未来的希望,不能出任何意外。
“子轩他人是个极难得的好青年,就是性子太过高洁,被他亲娘教坏了,一点也不知道变通。”
“这个世道,哪里是靠道理活着的,太过清明,怎么能站稳前进。”
想到金夫人,又开始头疼,“就说这女人,不能太强势,毁了个孩子,便是毁了我金家的未来。”
金夫人娘家出身高贵,势力范围很大,只是,喜欢隐士生活,不大露面。
而且,金光善自己也明白,金子轩,他的确不凡,公子榜上的第三名,可不是凭着脸与家世来说话的。
修为与人品,也是数得着的,金夫人对他的教养,功不可没。
金夫人当年与江家的母老虎,直接订下儿女婚事,他当时就不大同意,只是,江家正上升,势头也不错。
“只是谁会知道,他们两个一命而去,留下两个年轻人,能做什么。”
“只是,现在又要另当别论,除了姓宋的,那个白衣道长,也是个棘手的问题,居然是魏无羡的师叔!”
“真是的,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要这个节骨眼上露面!”
“江家还藏着多少后手呢?”
他一边喝着茶水,一边想着心事,半晌,才一拍桌,“给各大世家下请貼,就说是百凤山围猎!请各名门名派,带着少年英俊,到此狩猎,各显身手。”
“你出去,马上把阿勋叫来,我有事让他来做。”
金子勋,也是他们金氏家族里的拔尖的子弟,十分会揣摩他的心思,常常能办一些,他不便说出口的事情。因此,在金氏的地位,还十分的惹眼。
江家的请帖,是金子轩亲自送来的,同时他还送了不少精美实用的东西过来,不过大部分是女人用的。
“你们家重建起来,怕有些东西用着不大凑手。”
江澄冷笑,“我们不凑手的时候,早过去了,现在要你来献殷勤!”
当初我们上门求救时,你在哪里躲着吃奶啊,现在来,假惺惺的!
魏婴用随便挑着他的礼单,“我们哪里用得起金家的东西,不凑手,就凑合呗,反正也碍不着你的眼。”
见江家的两个小舅子,眼睛瞪得要吃人一样,金子轩不敢多留,只好急匆匆的说了句,“阿离,我,我会娶你的。”
江厌离也是大劫之后,初次见到心上人,没曾想,从前对她渐渐行渐远的男人,竟然亲口承诺了这样的话。
“金公子,不必勉强。”她淡然如风,家中巨变,让她看透不少世情,这个温柔的姑娘在苦难中,迅速成长起来。
金子轩大急,慌忙表白,“我说得是,心里话,真心话。我一定娶你。”
“你不能嫁给别人,咱们从小就订下来的,你就是我媳妇。”
他对江厌离的感情,在前几年,确实有点淡,身边的人总是有意无意的告诉他,江家的姑娘,配不上他,他不知道怎么的,竟然也会觉得是这样。“与我并肩同行的姑娘,一定要是这个世上最出色的姑娘。”
很显然,江厌离与优秀,还有段距离!首先,她的资质,太一般了。
只是,在这次大战中,他突然发现,这个姑娘,不是面上的那样,柔弱无能,她坚强,睿智,善良,热心。
那样的危急中,她一样指挥着人,站在前方,护着受伤的修士。
不少修士,都在背后赞扬她,打听着她,听说她订给了自己,竟然直言不相配,“金家,怎么配得上这般女子。”
“人淡如菊,性情如兰。”
“她值得更好的公子来与她相守。”
“金子轩,他这样的公子哥,,,真是好命。”
他的眼光在她身上停留的多了起来,学会用心来看人,越看,越觉得自己之前,简直就是猪油蒙了心,竟然把一颗珍宝,当成了石子。要知道,他从小到大一直都很喜欢她的。
“阿离,我郑重的告诉你,我必娶你。”
江澄与魏婴见阿姐面上带羞,眼中有情,便知道,她心里,一定是盼着嫁给金子轩的,也只得缓和了脸色,“就凭你一句空话,就让我阿姐一直等着你么!你当你是啥宝贝,人人争着抢着你么。”
魏婴挡在前面,“姓金的,两年内,你不来娶,我们自然会给师姐找个更好的青年。”
“这天下,想做我姐夫的男人,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排着队等着呢。”
“别以为你们有了婚约,就可以决定她的人生。”
“我们家自然不会让自己家姑娘受委屈,你若是不能真心付出,便走远点,我们认识的青年才俊,不知道有多好。”
江澄眼不眼,鼻子不是鼻子的,哼了一声,“赶紧走,这里没那么多菜来招待你。”
金子轩一直盯着江厌离,“你等我,一定等我。”
江厌离在外人面前,自然听两个弟弟的,更何况,现在江澄是宗主,她摆明了,一切听弟弟的安排,“你们做主便是。”
魏婴邪着眼睛,“趁天色还早,赶紧上路,还赶得上吃饭。”
金子轩知道他的小舅子有多讨厌,有多难缠,这半天,一杯水,一只凳子也没有捞着。
江厌离也不似从前对他有留恋之意,让他心惊又酸。
宋公子与晓道长的出现,两人是那样的光彩夺目,惹人心动,再加上,他们与江家的关系,让他心里越想越是不安,回到兰陵,便和金夫人商议起婚期来。
“阿离瘦得多了,话也少,笑也没了,整个人,都灰了。”
金夫人只一句话,“你是同情可怜她,还是真心疼爱她!”
金子轩想到她消瘦的容颜,坚定的道,“自然是心疼她!”
从前,他还气魏婴与她总是拉拉扯扯的,有时候忍不住会对她冷面冷语!
可是,对她的情感,却从未改变。这是他打小就在心里认定的人。
当他听说爹想取消婚事时,特别害怕,“阿离,已经长在了我的心里。”
“娘亲自挑选的媳妇,我心里一百个认可。”
金夫人一转身,“你且安心回去,只等着好消息。”
“来人,马上派人叫宗主过来一趟,就说我有事,要与他商量。”
半月后,金家的两位族内长老,带着金子勋,与媒人一起,送了两船礼物,奉上了婚期吉日。
江澄与魏婴虽然惊讶金子轩的态度与速度,见他们确实礼数十足,诚意十足,阿姐又暗暗的期待着,也只得答应了下来!
金子轩心花怒放,整个人精神起来,眉开眼笑,只等明年十月底,便要来江家迎娶新娘。
从那后,便时不时,隔三差五的送个小玩意,小零食,小首饰之类的,惹得金府的人,对这个未来的当家主母,看重了几分。
不过,在此之前,那个叫金光瑶的私生子,婚事倒是,先办在了他的前头。
金光善手下,最得用的一个副手,姓秦,有个女儿,十七八岁,长得清秀可爱,性子单纯,常无事便来金府玩,见到了金光瑶,一见倾心,再难忘怀。
她是个胆大的姑娘,直接把心事告诉了亲爹,“阿瑶也极心悦我。”
姓秦的副手也没有觉得两个青年男女,相互有了好感,是什么错误,直接向金宗主挑明了,“我女儿看上了你的儿子阿瑶,不知道宗主对此有何看法。”
金光善觉得只是一个私生子,能配一个副将的女儿,也算是有造化。
两家男人坐在一起,当场便把婚事给订下来了。
金夫人对他名下的私生子,一向不闻不问,自然没有任何的意见。
秦家的夫人,虽然不同意,无奈女儿要死要活非君不嫁,男人说一不二不容更改。
“娘,我此生此心,只认阿瑶一人。”
“若是不能嫁给阿瑶,我活着也没有意义。”
她成天愁眉苦脸,“阿愫,你将来还能找到一个家世清白的青年郎君,何必和一个私生子,,,”
秦愫不以为然,“娘,你不知道,阿瑶虽然出身不好,可是,他为人,善良,热心,温柔,专情!”
“他答应我,一定会好好的对我,和我好好的过上一辈子!不沾任何女人,只疼爱我!”
“他还说了,只要有我,此生,不求富贵,不求荣华,只求平安!”
秦夫人简直要晕过去了,可是,她不敢多说,不敢深劝,这个单纯天真的女儿,一头栽在了那人的手中。
不求富贵,不求荣华,那他求什么,为什么历尽艰险,也要回金家,做一个金公子!
只是,秦夫人也有儿子,儿子才八岁,和夫君,像了个十足,她闭上眼睛,不再看女儿那张带着甜蜜情意的脸,眉间那几分金家的色彩。
在心里默默的念着,“造孽啊,都是造孽。对不起啊,女儿,是娘对不住你。”
倒是她身边的得力丫环,悄悄问了一句,“要不要给金宗主透个信!”
百凤山围猎的日子到了,金夫人特地派人提前接了江厌离过去。
“阿离,你安心与我在一起,江澄他们两个是男儿,自然有他们的去处,咱们不管他们。”
江厌离是好友的女儿,性子却极端庄,大方,温柔,深得她的喜爱。
别人当媳妇是仇人,她拿媳妇当女儿。无事时,便常接来身边陪伴着。
“子轩,你无事,带阿离去园子里转一转。天色还早,不必急着回来。”
金子轩喜滋滋的带着媳妇消食去了。
“阿离,你住得可好?”
江厌离带着羞涩,“挺好,夫人对我极好。”
金子轩伸手摘了一朵花,到了眼前,才发现,是他爹宝贝的金星雪浪,平日里用灵力滋养着,生怕颜色不鲜艳。
“送给你,回去,放瓶里,看着养眼。”
江厌离常来金家,自然知道这花的贵重,感动的接了过来,担心的道,“小心一会,金宗主,责骂你。”
金子轩正色道,“你马上就是金家的女主人,摘一朵花算得了什么,便是都摘了回去,也是应该。”
江厌离这才笑了,心里越发甜滋滋的,“这几日围猎,可有什么收获?”
金子轩正要吹上两句,结果又听她问,“可见着阿羡,阿澄两个?”
金子轩心想,我真不想碰上他们,处处出风头,百凤山上的猎物,一半都落他们俩个的手中了。
他堂哥金子勋气得不行,几次要找他们说理,还是他压下来的,“何必,说了是各凭本事,人家不管凭的是什么本事,猎到手,就得算。”
那个该死的魏无羡,哼,显摆他会符咒似的。
他倒是想提醒两句,只是,他的身边,不是江澄跟着,就是蓝家的二公子随着。“像个花蝴蝶一样,看着就想拍死。”
深吸一口气,咬着后牙,“碰到了,他们很好,你不必担心。”
江厌离轻轻的叹息了一口,“怎么会不担心,他们还是个孩子啊。”
金子轩暗自发狠,这样的孩子,要是搁他,直接捏死才好。
江厌离闻着花,温柔如水的道,“从前爹娘在,我是不会操他们的心,只是如今,家中只有我们三人相依为命,我是长姐,自然得替他们多想几分。”
“子轩,你是不是也会和我一样,凡事,为他们多想一想,多体谅他们一回?”
金子轩大大方方的看着他,正义凛然,“这,是自然!”
“你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
江厌离感激的一笑,“子轩,你真好。”她脸旁边是朵鲜花,一笑起来,果真是人比花还要娇。
金子轩上前一步,想要拉着媳妇的小手,突然,旁边转出两个人来,一个姑娘娇俏的声音,“原来是,大公子与江姑娘。”
秦愫正笑得开心,靠在金光瑶的身边,“你们也来这里看风景啊。”
金子轩朝他们微一点头,“你们看就是,我们马上就准备走了。”
金光瑶面上带着微笑,眼光在江厌离手上的花朵上一扫,目光送他们离开远去。
同样姓金,明明没有他大,可是,金子轩他就是金家的大公子,身份尊贵。而他,却处处被人嘲笑,是个不上台面的私生子。
这样的花,他碰都不敢碰一下,而他,就可以摘下来,送给身边的女人,讨她一笑。
他的老婆,出身江南世家,是江家嫡女。自己却要牺牲色相,费尽心机,哄一个副将的女儿。
这人生,真是,好笑。
他心里百般滋味,如潮水一样的翻涌着,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缠绵深情,“阿愫,你往这边来,有你陪着,看什么花,都没有颜色。”
秦愫不解,“为什么?这可是金家最有名的花呢。”
金光瑶轻轻的拉着他的手,“因为,你把他们比得无色。”
“你才是最美丽的那朵,我何其有幸,能得到你的赏识。”
秦愫脸红了,心里甜蜜极了,把脸靠在他的胳膊上,“阿瑶,你好坏啊。说得人家都害羞了。”
金光瑶的眼中,清明水亮,一丝笑意也无,更加温柔的道,“对,我是坏人,我真的就是个坏人,坏透了心底。”
“都是你们逼的!都是你们害的。”
金宗主召集了各门各派的宗主,一起商议起仙督位置的事情。
江澄虽然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也是代表着江家的宗主,更何况,许多人,都对那个与他们一起走的那个宋子琛,宋岚,心怀忌惮。
“世侄,哦,不对,应该叫江宗主,那位宋公子,现在哪里?”
江澄也不惧人眼色,抬着下巴,“走了。”
众人松了一口气,眼看到嘴里的肥鸭子,竟然还有只猛虎在一边守着,你说急不急人。
金光善不死心,“可知他,去了哪里?”
江澄硬邦邦的道,“不知!”
他轻轻的放下手中的茶杯,“不过,他说了一句话,要我转告大家!”
众人竖起耳朵来听,“只要不动魏婴,不动江家。他就不管。”
大家相互一看,心里飞快的盘算起来。
金光善倒是听出来别的意思,“既然宋公子,对仙督之位,没有掺合的意思,那各位,便说一说,哪位做仙督,更合适。”
却说魏婴玩了几天,风头也出了,猎物也弄了不少,兴致渐渐的少了,这天江澄又不在身边,他一个人,吊二朗当的拿着随便,在外头乱转。
刚好看到聂怀桑,手里拿着把扇子,打着哈欠,一脸真无聊的表情。
“聂兄,看什么景?”
聂怀桑见了他,倒是笑了,“原来是魏兄,我看个屁,屋子里闷得慌,出来透口气。”
魏婴在云深不知处时,和他玩得不错,射日大战中,也悄悄的提醒过他几句,知道他的性子,笑嘻嘻的和他并肩站在一起,“等你大哥呢。”
他把随便转来转去,“我也在等江澄,开什么狗屁大会,商量着抢那个狗屁仙督当。”
两人哈哈大笑,说闹一阵,聂怀桑突然苦恼,“那个魏兄啊,你身上,有没有什么符纸,或是,什么咒的!”
他轻声道,“你也知道,我大哥用的刀,叫霸下,是我们祖上的一把杀猪刀。”
“这把刀,只有家主才能使用,可是,我知道,因为这把刀,他带着的阴气寒意太重,会影响人的情绪,心志。”
“这几年,我大哥的脾气,越来越不好,他自己却不知道,可是,我担心他,以后会,,,”
他眼中带上水光,“我什么也不会,资质低,修为勉强。”
“大哥知道我喜欢玩乐,便尽一切的力气,让我活得开心。”
“有人说他想养废了我,他们懂个屁!”
“大哥,是真的关心疼爱我。只要有心,就会感觉得到。”
“魏无羡,我知道,你脑子好,懂得多,你能不能帮我一把。”
魏婴没曾想,这个面上嘻嘻哈哈的人,居然有这么重的心事。再说,他这样关心自己的大哥,与他和江澄一样的感情。
只是,他带着抱歉,“其实,我身上,真的没有这样的符咒,不过,这件事,我记心上了。”
“等以后,我找到办法,一定及时的通知你。”
“放心吧,要是你还着急,那个,我听说蓝家人,在对付阴物上,办法多,,,”
蓝忘机在他背后,嘴角上扬,“对。”
魏婴一挑眉,“既然让你听到了,那个忘机兄啊,你说说看,有什么办法没有?”
他见蓝忘机只管看人,也不说话,不由得解释,“你看,都是同窗,再说,我听说聂宗主与泽芜君,可是结拜兄弟。”
“这点忙,如果能帮的话,相信聂氏一定感激不尽。”
蓝忘机的眼睛在他的嘴唇一扫,又看向别处,“我大哥,已经找到了,清心音,能克制阴气。”
聂怀桑心中大喜,朝他一拱手,“多谢。”
只是,他一向对蓝家人有阴影,与蓝忘机更是没有半句共同语言。
当下告别二人,“我回去躺着。”
魏婴笑嘻嘻的道,“屋子里,只有鸟,回去有什么劲。”
聂怀桑的眼睛在蓝忘机与他的身上一转,“我还是回去躺着吧,清静。”
这个蓝忘机,打什么主意,哼,简直不要太明显,可惜的是,魏兄他,还没一点反应,怕他白瞎了一片心意了。
罢了,都是别人的事,喜欢不喜欢的,都与我无关。
魏婴伸个懒腰,随意的走着,“忘机兄,要不要走一走。”
蓝忘机没说话,却默默的跟在了他的身后,见他发丝缠着发带,整个人,轻松自在,潇洒风流,刚要上前一步与他并肩同行,却听见一个女子的声音,“魏公子?”
原来,是罗青羊,那个在玄武涧中,差点被温晁小妾,毁容的罗修女。
当时,魏婴看到,心道,这烙铁要是落在女人的脸上,她的一生便毁了,挺身上前,挡了一记,竟把他的胸前烙个大血洞。
亏了江澄带着灵药,才没当场疼死过去!
罗青羊对魏无羡十分感激,“魏公子,你不用打猎吗?”
魏婴正经了一点,“我腻了,便出来走一走。”
“罗姑娘,你一个人吗,还是赶紧去找你兄长才是,这里是猎场,不安全。”
罗青羊对他印象极好,面带笑容,“魏公子,多谢你,上次的事情,我竟没有与你说一声谢谢。”
“我们罗氏,对魏公子,感激不尽,如若有事,尽请吩咐一声。”
魏婴心内得意,本想开个玩笑,不过转念一想,宋哥哥极不爱不正经的人与事情,肯定会生气的,他只好含笑点头,客气应对。
罗姑娘本想借机多说几句话,只是见他后头跟个冷面神仙,两只眼睛,跟含着冰霜一样,心里怯了下来,朝他一躬身,很快离去。
魏婴摸不着头脑,“唉,蓝湛,我没有那么吓人吧,怎么这姑娘,跑得比兔子还快。”
“我这样的公子,竟然也有人避如蛇蝎,真是让人难以理解。”
“唉蓝湛,不会是你吧,这整天板着脸,也不说话,人家姑娘家,面皮又薄,哪个受得了你的冷气啊。肯定是被你吓跑了,倒是连累了我。”
“出来一趟,不大容易,你就不能放松些吗?又不是在云深不知处里面,干嘛还冷冰冰的。”
他一面说,一面用随便打着路边的草丛,不时的伸手去摘朵花,折个枝的,忽然惊喜的叫起来,“哇,一窝兔子,蓝湛,你看,这兔子胖乎乎的,多好玩。”
他举着一只白胖胖的兔子,拿根青草逗了一会,眉开眼笑的看着蓝忘机,“咦,也不怕人也不动弹,真是笨啊,蓝湛,你说,他是不是吓傻了?”
“喜欢吗?这里有三四个呢,你要不要带回去养活着?”
“要是我带回去,要不三天,就会落到我和江澄的肚子里去。”
“可怜的兔子,碰上咱们蓝家二公子,才算是你好命呢。”
“算了,算了,这大山野林之中,自由自在,才是你的家,去吧,机灵点,躲着人走。”
他弯下腰,轻轻的驱赶着他们,“走吧,走吧,再不走,我就把你们统统吃掉。”
要是宋哥哥在,他一定会做出一桌的好菜来,宋哥哥,宋哥哥,你在做什么呢,这么久,也没有来找我,哼,要是你敢忘记我,我,我就,,,去夷陵找你,到白雪观找你家长。
他看着天空,发起呆来,默默的想着他的宋哥哥。
蓝忘机见四处无人,一时难忍心中情意,手一弹在他的身上贴了个娇软无力的符来!
见他站在那里不动,大手一伸,捂着他的双眼,把人压在背后的树上,看着那思念许久的嘴唇,刚要低下头来,却听,魏婴惊讶的声音,“蓝忘机,你搞什么,为什么捂我的眼睛。”
他伸手拉开眼睛上的手,疑惑的看着他,“你离这么近做什么?”
他转着脑袋,四处看了看,“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在哪,在哪,我保证看到,也不会多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