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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分别 ...

  •   这天,魏婴正在后山练剑,“阿宁,这一招,是这样吗?”
      “感觉不太正确,是这样的出剑,还是这样转身?灵力好像没有用好。”
      他是剑道天才,温宁的剑法,十分灵俐,敏捷,舞起来,威力大不说,关键是还有种飘逸之感。
      反正有人陪着,他便有一时,没一时的,学一会,练习一会。
      温宁坐在草地上,拿着青草枝,逗着小兔子,“剑随意点,才能发挥更大的作用,不必拘泥于形式。”
      “闭上眼睛,想像一样,人与剑,是一体,剑随心,心附剑。”
      魏婴果然领悟了几分,见有树叶落下,那剑便软绵绵的挥了过去,树叶,还是树叶,还在轻轻悠悠的飘落着。
      然而,等风一吹,瞬间竟碎成了个宁字。
      温宁也没看他,便赞扬了一句,“有了几分精髓了,厉害。”
      “魏哥哥,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成为天下第一剑道高手。”
      魏婴眉眼弯弯,嘴角含笑,舞得更来劲,“我也是这么觉得。”
      温宁见兔子突然撒腿便跑,扭脸一看,远处一道蓝色的身影,疾如闪电,转眼来到跟前,却是蓝忘机,“蓝二公子!”
      蓝忘机忘记了喘气,急切的看着温宁,“温公子,我大哥,有事。”
      原来是泽芜君出事了,怪不得他如此急匆匆的赶过来,也不怕犯了蓝氏家规了,“从昨夜,到现在,沉睡入梦,一直未醒。”
      “喊叫,无用。灵力,平稳,呼吸,正常。”
      温宁点头,“我明白了,蓝二公子,稍等,我送魏哥哥回去。”
      魏婴见蓝忘机眼圈发红,显然十分担心泽芜君,再说泽芜君的为人,十分平和近人,“阿宁,我再练习一会,自己就能回去,你和蓝二公子走吧。”
      蓝忘机倒是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心里却想,“又不是小孩子,还能迷路了!”
      “也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绝世佳人,转眼被人抢走了。”
      温宁到底还是给聂怀桑传了个讯,让他来陪魏婴一起,“我去看看泽芜君,你不必等我,直接回去就行。”
      温宁来到寒室,正是泽芜君的住处,果然,如他本人一样,布置得淡雅如玉。
      蓝启仁背着手,正站在窗户边,眉毛锁得紧紧的,眼中忧色重重。
      蓝曦臣是他的侄子,却跟儿子一样没啥差别,今天一大早,早课时,不见他们两人来锻炼剑法,他们便是生病,除非起不了身,也会坚持来锻炼,蓝家人,没有这么娇嫩,这么多年,兄弟二人一齐都没过来,这是从未有过的景象!
      等他一来寒室,便见蓝忘机,正手足无措的,在床边不住的叫着大哥!
      他试尽了所有的办法,都叫不醒蓝曦臣,不由得心急如焚,“怎么办?”
      到底还是想到了那个少年,“忘机,快点去请温公子。”
      蓝忘机这才如梦初醒,转身就飞,“大哥,你千万不要出事。”
      “若是,你出了事,我该怎么办?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他自小没有父母,是大哥抱着他,带着他,把他养活大的。大哥在他的心中,和他的命一样重要。
      温宁坐在床边,灵力探入他的经脉,“身体无恙。”
      他见蓝忘机与蓝启仁面色茫然,眼中无神,“不要紧,等下,不要打断我。”
      他伸出手指,点在蓝曦臣的眉心,一股灵力,裹着一丝灵识,钻入了蓝曦臣的识海。
      原来,如此。
      竟是梦魇搞得鬼,把他领到了上辈子,现在,正在观音庙里,和金光瑶,纠缠不休。“我居然被你蒙骗这么多年,二弟,你怎么会是这种人呢。”
      “可是,这些年,你确实,从未骗过我,天下人,却多负了你。”
      见自己亲手杀死了相知相交的三弟,他悲痛欲绝,无法自拔。
      “阿瑶,阿瑶,你在哪里?你应我一声。”
      “对不起,我不配做你的二哥,不配做蓝氏的宗主,是非不分,恩怨不明。”
      “我的手上,居然沾染了阿瑶的血,阿瑶,你回来看我一眼。”
      “不如一死,亲自去与阿瑶解释。”
      温宁的灵识,在他的耳边,轻轻的喝斥了一句,“这是假象!”
      “蓝曦臣,你看到的,都是假的,快点清醒。”
      蓝曦臣的玉面上,还有泪痕,“怎么会是假的呢?我都亲自经历过,怎么会有假!”
      温宁见他迷糊,大声道,“蓝曦臣,这是梦,这是妖境,你忘记哪个都行,可是,难不成你的宝贝弟弟,在外面,担心你,要活不成了,你也不在意了么。”
      “蓝忘机,你一手带大的弟弟,见你在梦里,不愿意出来,他要崩溃了。”
      “你舍得他吗?你的叔父,年纪一大把,还要因你而伤心一场,你不怕他随你去了么。”
      蓝曦臣的嘴里,喃喃着,“叔父,忘机,,,对,我家忘机,他还小,还没成家立业,还未成亲生子,我不能撒手不管。”他身子一震,灵魂清醒起来,四周的景象,果然淡了,模糊了许多。
      他身上一松,“果然是假象,果然是梦。”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是的,他没有三弟,也没有和孟瑶相交太深。
      温宁领着他的魂魄,“走吧,跟我一起,找你的弟弟!”
      蓝曦臣顺从的跟着他,擦去了眼角的泪水,“不能让忘机看见,省得他担心我。”
      温宁把他领入识海,用灵力温养了一下他的魂体,“被梦魇之妖,给吸了不少灵气。我给你加固一下,你不用担心,以后还会进入梦魇的梦境里。”
      蓝曦臣慢慢的睁开眼睛,“忘机。”他伸出手,含着笑,“我没事。”
      嗓音嘶哑,却带着浓浓的关心,“不要怕,我没有事了。”都是梦,醒来,就什么都没有了,都是一场空想。
      只有弟弟,只有叔父,他们才是世上最重要的人。
      蓝忘机低着头,伸出手,握住了大哥的手,天知道,早上,他一遍一遍的喊着大哥,却无回应的时候,他的心有多乱,多怕,多冷!
      大哥的手,是温热的,结实的,和从前一样。
      他把脸埋在掌中,久久不敢抬头。
      蓝曦臣心里暗怪自己,竟然被梦魇之妖给带进了迷途,差点命归于此,最主要的是,自己若是不能回,那忘机他,以后,怎么办!
      他的手心里,有水迹,湿润,温暖。
      蓝启仁眼里带着水光,“总算是,没事了。”
      “温公子,多谢你出手,只是,这梦魇,这次能成功,难保有下次,曦臣的身体,,,”
      温宁拿出一只符,“带上三个月不离身,终生,不会再受其害。”这次,不过是巧合,蓝曦臣不注意,才会上了当,着了道。
      他,就是太善良!
      他还多留下一个,“送给蓝二公子,戴着防身罢了。”免得,哪天,他也入了梦,再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心里头,惦记着他的婴宝。
      蓝启仁十分感激,“温公子,谢谢你。你的恩义,我们蓝氏,并不敢忘记。”
      温宁恭敬的还了一礼,“我是医者,不必在意。”
      “再说,泽芜君,实在是一个值得人相救的君子。”
      “小子的心头,一向对他带着敬意。”
      “说到底,还是先生教导得好,蓝家人,实为江湖楷模!”
      他回头看了一眼,见蓝忘机,正靠在蓝曦臣的胸前,眼里有水光,嘴角却已扬起。
      愉快的走出寒室,刚拐个弯,便见前面一个黑衫少年,把手中的灵剑,当棍子一样,无聊的打着路边的野草,那火红的发带,在风中不时的翻卷着。
      “魏哥哥!”正是他家亲亲少年郎!
      魏婴的眼中,瞬间有了光华,大步迎接上来,满面笑容,欢快的叫着,“阿宁,一起回去。”
      两人手牵着手,相视一笑,漫漫长路,相伴而行。
      等到听学结束,江家三姐弟与温家两姐弟,有点苦恼起来。站在码头,争论不休。
      温宁拉着魏婴的手不松开,“魏哥哥和我们一起回岐山,玩上一圈,我送你回云梦,正好再拜见岳父岳母。”
      魏婴脸红,“别乱喊!”
      此时的他心里酸涩着,一点都舍不得和温宁分开!这些日子来,是他过得最畅快的时光,温宁的陪伴与爱,已深深的牵绊在了他的心头脑海。
      “放心吧,在岐山,我带你打猎啊,还有几个山头,都有禁制,没有人去玩,我带你探险去。”
      “再不然,咱们去夜猎也行,放心吧,有我在,没一点危险,我就是想看看你的剑法,只看你练习一回,不知道哪里还有不足的地方。”
      “魏哥哥,我亲手做饭你吃,你喜欢什么都可以的。”
      “姐姐,我们带魏哥哥一起回家吧,我看不到他,心里就难受得紧,提不起精神来了。”
      温情见弟弟可怜巴巴的看着她,心头哪有不同意的,只是,自己家,如今什么模样,出身大家的魏公子,看着,心里会怎么想呢!
      江厌离看得好笑,“阿情,你怎么想的,都是江湖儿女,大方点,一起走啊,这样又热闹,阿宁与阿羡两个,也不用分开。”
      “你也看到了,他们哪里还分得开。”
      江澄直直的看着温情,“和我们一起回云梦,先认一下门,然后,我再送你们回岐山,我再陪着魏无羡,住上一段时间,岂不是正好。”
      温情面上一凌,断然拒绝,“不行,没名没份,就上门去,太不庄重!”
      既然和江澄两人相许了心意,她便不想让江澄的父母看低了她半分,更不想冒然上门去,让江澄为难。
      结果,还是温情拉走了弟弟,“家里一贫如洗,你拿什么娶阿羡,赶紧回去,置办起来,别让阿羡白等你。”
      “阿离姐,阿羡,江澄,我们走了。”
      温宁只好安慰着魏婴许久许久,才撒泪惜别。“魏哥哥,路上小心点,注意安全,到家里,要经常传讯我啊。”
      魏婴的眼圈红了起来,看不到了人,才上了船,坐在船头默默的吹着风,神情低落。
      江澄也心事沉沉的扶着灵剑,沉默不语。
      江厌离一路上,只得安慰着两个伤心的弟弟,“我听阿情说啊,阿宁小时候,灵识少,身子弱,胆子小,性格软,一直都是在她的保护下,采药,打猎都不敢走太远。”
      “自打他遇到了你啊,整个人就变了,变得胆大了,敢说敢笑,有责任心了,有担当了!”
      “说是不但要给你一个安定的家,还要给整个族人一个平安的家。”
      “什么风雨都不怕,他会给你遮着挡着,不让你受苦。”
      “阿宁他啊,为了你,变成了一个勇敢的男子汉了。别伤心,相信他现在,心里更难过。”
      “分别就是暂时的,等到再见面,阿宁一定给你一个完美的答案,一个温暖的家。相信他,他是个值得真心等待的人。”
      魏婴这才收了伤悲,看着远处的河面与天空,“嗯,师姐,我知道,我知道阿宁,他会实现他的话,我老实在家等他就是。”
      江厌离看着江澄,板着脸,低头不语,眼里有着伤感,也是十分的心疼他,“阿澄啊,阿情是个性子果断的姑娘,她心里有自己的打算与想法,你也不要强迫她完全听你的话。”
      “她是没和你一起到咱们家,她的心思也好理解,一来,她是女孩子家,面皮薄。二来,你们虽然有情,却是私下订的,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证。”
      “万一来到咱们家,爹娘一个稍有不对付,她肯定会多想,以为咱们看不上她,轻视她。”
      “她的个性,你们私下在一起时,也是知道了,断了,就不会再回头。”
      “不若,趁此机会,好好的表现一番,争取早点让爹娘心里同意你们的婚事,风光排场的定下来。”
      “阿情姑娘,是个极好的姑娘,你不必担心她会变心,爹娘也一定会喜欢她的。”
      魏婴在一边赶紧道,“师姐,师姐,阿宁也是个极好的人。”
      江厌离轻轻的拍了他一下,“我知道,我知道,阿宁很好,好得心都掏给了你,是吧!”
      “放心吧,回去的时候,我会对爹娘多说他们的好话,你们不可闯祸,调皮,惹是生非,让爹娘生气啊。”
      “毕竟,这蓝氏听学毕业,能得到第二名与第三名的成绩,放眼江湖,也只有咱们江家的两个优秀的少年呢。”
      魏婴笑嘻嘻的,正想靠在她肩膀上,想到温宁的话,只得停住,“阿宁,阿宁。”刚分开,就思念如潮,无可安放。
      江澄在一边看得气乐了,走过去,把肩膀朝他跟前一耸,“给你靠一会。温宁不在,还是得我给你送温暖吧。”
      魏婴嘟起嘴巴,“好像谁请了你一样,哼,我就靠一会不行啊。”
      “也不知道这会子,阿宁他们走到哪里了?”
      “算了,算了,不想了,我记得,他教我的这套剑法,有一招我还没有弄清楚,当时,也没有用心记,也没有好好练习,不如咱们一起研究一下,,,”
      江澄正要开几句玩笑,便见他蹦了起来,惊声叫着,“鱼,好大的一条鱼!”
      江澄见他的蠢样,差点笑了,没好气的拍了他一把,“你是头回,,,我的乖乖,这么大,成精了吧?”
      两人眼神一个交换,默默的抽出灵剑来,“小心,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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