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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洋洋得婴 ...

  •   阿洋
      云梦莲花坞。
      江府的大门外,一个黑衣黑衫的少年,高高的马尾,用鲜红的发带缠着,面容精致俊美,双眼灵动活泼,嘴边带着甜甜的笑意,露着两个尖尖的小虎牙,少年整个人看起来,又可爱又乖巧,“故人之子,拜见江宗主。”
      江枫眠把那块玉佩翻过来掉过去,看了几遍,眼含怀念,面带肯定,看着虞夫人,“没错,就是我当年送给长泽的那块,这上头的图案,还是我亲手雕刻出来的莲花,那时候,我们一人一块,我的那块送了你,没想到,还能见到长泽之物。”
      魏长泽,正是魏婴,魏无羡的亲爹,江枫眠之友,相伴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只可惜,英年早逝。
      虞夫人哼了一声,“是又如何!不是又怎样,反正他人早不在了!更何况,这嘴上约定的事,谁知道是真是假的!再者说了,魏家只魏无羡一个男儿身,哪来的什么媳妇给他娶。”
      她板着脸,一拍桌子,“一个少年郎,也无家人来访,也无媒证,婚姻大事,岂能儿戏!”
      薛洋看着那个红着脸的少年,面色严肃,“我的父母也双双不在人世,只是,这婚约是爹娘遗愿,哪敢不从。”
      “这等大事,小子当然不能儿戏,聘礼我都带来了。”
      魏婴瞪了他一眼,平日里,神采飞扬的眼睛,带着羞意与不满,“什么聘礼,我是男人,怎么可能给你当媳妇!”
      “你别想了,我是不可能答应这种事情的。”
      江澄是江枫眠之子,自来与魏婴相好,长得是剑眉星目,刚毅正直,他一把接过那卷礼单,打开一看,惊叫起来,“爹娘,你们看啊,这,这上面的东西,,,”
      虞夫人一把夺过,严厉的责骂他,“什么东西,还值得你大喊大叫,名门公子的风度呢,,,”她两眼一缩,失态惊叫,“无羡酒坊一家,无羡银楼一座,无羡美胭脂楼一座,,,”
      “云梦街头,那些名为无羡的店,都是你的?”
      薛洋带着如春风一般的笑,“以前是!”
      江澄一脸疑惑不解,“什么叫以前是,现在呢?你破产了!”好像这个无羡什么的铺子,连起来,有十几家呢。
      江枫眠与虞夫人相视一眼,无奈的摇头,“现在,当然是,阿羡的了。”
      魏婴惊喜的道,“那个无羡酒坊,竹叶青,梨花白,桃花醉,还傲雪梅,都是他酿造出来的吗!”
      薛洋点头,“对,我还带了两坛桃花醉,这个酒,主要是对女子推出来的,一是喝了不上头,清水一漱口,便全身再无酒味。二是常喝此酒,面如桃花艳丽娇嫩,青春常驻,全身还会自带桃花香气,连胭脂水粉银子都省了。”
      他拿出两坛子放在桌上,“可否有幸请虞夫人与江姑娘赏脸品尝品尝。”
      虞夫人两眼有了光,不顾身份,追问一句,“这可是兰陵街头无羡酒楼中大受世家夫人们追捧的那个桃花醉。”
      她在金家做客时,金夫人对此酒的追捧与沉醉,让她侧目,她当初还不屑一顾,“不就是一杯酒,能好到哪里去!”
      当酒一出来,她只一口,心便也醉了,“果然好酒啊。”此生愿醉在此酒中,可惜,她也只是喝上了一杯罢了,到现在,还怀念着那酒的味道。
      青春常驻啊,自带香气啊,哪个女人不心动!
      毫不犹豫的收下来,指挥着侍女们,“小心点,这两坛都放到我房间里去。”脸上带着笑意,“阿离还小,喝不得这个酒。”
      忽然又翻过脸来,严肃的指责,“那你为何先在兰陵开铺子?”害得她想这个酒,都快有了相思病来。
      薛洋离魏婴近了一点,两只黑宝石一样的眼睛,闪着水波,温柔的看着他,“当初不知道他在哪里,便四处打听,后来到了兰陵寻找他,,,所幸,老天开眼,没想到他在云梦莲花坞,早知道,我,,,”
      魏婴脸更红了,不敢看他的眼睛,扭到一边,不好意思的道,“谁叫你来找我的,我,我过得好好的。”
      “我在这里很好,吃得好,穿得好,家里人,对我都好,,,”
      “还有,我们,都是男儿,那种事,你不要想了,咱们俩个,最多只能做兄弟,听到没有。”
      江澄却笑嘻嘻的靠近他,“唉,魏无羡,以后,你想喝酒就可以随便喝了,而且,都是好酒啊。”
      “上次咱们去云梦玩,看到他们的酒价,你还说人家想银子想疯了,这么贵,哪个喝得起。一瓶都要三十两银子呢!咱们两个的月银,都得用去半年的。”
      “没想到,你就是老板娘!那以后,便是泡在酒坛子里头,也没有人说你了,怎么样,惊不惊喜,开不开心啊。”
      虞夫人手上的紫电一闪,“敢,我看是你们皮痒了,少许的喝一点就罢了,真泡到里面,我不打死你们。”
      想到刚才两坛子桃花醉,不由喜上心头,对他们的火气也少了许多,缓了口气,“再好的酒,也不敢天天喝,毁了身子,可是大事。”
      “正是长身体,练功的好年华,莫为了酒,耽误了修炼,这才是第一要紧的。”
      江澄悄声道,“这般大方,一下子成了大财主了,别忘记照顾兄弟啊。”
      魏婴不好意思的推了他一下,“别胡说了,我,我不要他的东西。”刚一见面,就说什么娶他当老婆的混小子,别以为我会向酒低头,事实上我也是个有气节的人,嗯,我想喝的话,会自己买来的。
      薛洋见他嘟嘴撒娇,着实可爱得紧,不由爱在心头,本想牵下手,却又怕惊着这个小鹿,装作不在意的道,“送给你了,你不要,我也不勉强你。”
      他叹息道,“我知道,事情太突然,你心里头没有做好准备也是有的,只是,这是你爹与我爹,两位长辈,郑重换了信物,神仙面前发过誓的。”
      “咱们是小辈,是后人,却不能让他们失信失诺。”
      魏婴转过身,一点也不信,“我不记得了,反正,我不信,我爹会把我,,,”许给别人当媳妇的。莫非,当初他也喝醉了!爹啊爹,你也太不靠谱了吧。
      薛洋见他扭捏,爽朗一笑,“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做个兄弟吧。”
      他把聘礼单子送到江枫眠的手上,“这些便送与江宗主,权当感谢你,这些年来,与虞夫人,尽心尽力,把他当成亲子一样的培养。”
      “当年若不是你们,我也见不着他,谢谢你们,救了他,养活大了他,给了他一个家。”
      江枫眠与虞夫人被他的大手笔震惊了,“这,这怎么行,我们不能收,,,”
      “阿羡,我们应该养活的,你收了回去。”
      薛洋站在魏婴的身边,轻轻拍着他肩膀,“他的命,比这些东西,有价值得多。”
      “在我心中,他是无价之宝,这些东西,换不来他一个安稳!”
      “苍天诸神为证,江家诸位亲人见证,魏婴魏无羡以后的人生,便由我薛洋来保护着他!”
      江澄用胳膊拐了他一下,“喂,你傻了吗,以后多个兄弟,怎么还高兴得要哭了不成!”
      魏婴深吸一口气,摸了下鼻子,不好意思的道,“哪有,我,多大了,怎么可能流泪。”
      听到他忽然这般说,他只是眼发热,心急跳,是的,这般大,他还从来没有听人说过,会保护着自己罢了。
      江厌离温柔的笑着,“阿羡,有这样的人,重视你,我们就放心了。”
      虞夫人悄声道,“就怕他心里头,还惦记着魏无羡呢。”
      江枫眠一脸不赞同,“男人和男人,怎么可能,唉,阿羡不是糊涂的人,他自己知道怎么做,说了是兄弟,就是兄弟。”
      “阿羡他多个兄弟,咱们江家,多个儿子,将来,一起与阿澄,扶持着江家,也是得益。”
      回到院子里,一进房间,薛洋便把玉佩挂在魏婴的脖子里,“这是你爹最宝贵的东西,现在送给你,让他保护着你。”
      “戴着玉佩,就如我在你的身边一样。”
      玉佩,是真的魏长泽的随身所佩带的,只是,婚约,便是一个传说,没办法,这辈子,他来得太晚了。
      魏婴看着他,嘴巴噘着,眼里带着怀疑,“怎么,你要走?”
      “刚才还说什么保护我,都是哄我的吧。”
      薛洋微微一笑,露着小尖牙,“不走,我说到做到,你不是说做不成媳妇,做兄弟吗?”
      “以后,我就当你兄弟,跟在你的身边,陪着你,护着你,你想做什么,都行。”
      魏婴不好意思的去摸着那玉佩,隐隐的觉得在胸前,竟发起热来。
      两年后,莲花湖上,一条小船,轻轻的在绿波中穿行,荷花娇艳,荷叶碧绿,空气里,带着淡淡的花香。
      江厌离笑着看着自己两个阿弟,“阿羡,怎么这么没精神?这才出来就瞌睡了吗?刚才不是说要捉条大鱼,煮汤喝!”
      江澄掀起他脸上挡着阳光的大荷叶,大叫一声,“喂,魏无羡,你魂被水鬼捉去了吗,阿姐亲自陪着你出来,你还半死不活的,小心我踢你下去,与水鬼作伴。”
      江厌离叹息一声,“是因为阿洋吧,这个家伙,有一个月没回来了吧。”
      江府的人都知道,阿洋不是普通的少年,他会经常出门,做些他们做不了的事情,爹娘都常常称赞他的脑子长得好。
      江澄气恼的道,“提他做什么,他不在更好,省得成天招猫逗鸟,到处祸害人,他不在家,咱们倒过得清静些。”
      魏婴有气无力的道,“江澄,他没有祸害人。”
      江澄切了一声,“只有你信他,他才来家里有几年,你的心就偏向了他,你说说,他哪天不让人告到门上来。”
      “上树掏鸟,下河摸鱼,这就算了,还掀人家小姑娘的裙子,把人家的香粉给弄成黑墨,还引蜜蜂群围住人家。”
      “娘哪次不气得打你们,罚你们跪祖宗,你不记得了么。”
      “这样的人,也只有你才会觉得他好,跟着他,你不但糊涂了,你的眼也瞎了吧。”
      他嘴里头的姑娘说得就是眉山虞家的姑娘,两个小姑娘,只要一靠近魏婴,便会被阿洋捉弄得乱跳直哭。
      虞夫人气得鞭子直甩,“你若再去逗弄她们,我就把她们订给你。”
      薛洋嘻嘻直笑,“我发誓,保证从此以后,一定会离她们三尺开外,只要他们不来靠近魏婴三尺内就行,我什么也不做,看都不不会看一眼。”
      虞夫人知道他的心事,只得假意举起紫电,“混蛋玩意,从小就不学好。对女孩子这样粗鲁,看我不抽死你们去。”
      江厌离却在心里想到,娘的鞭子,哪次落在了阿羡的身上了,每次都是阿洋替了他,把人护得一丝不露的,当珍宝一般。
      魏婴却想,他哪是闯祸,他是哄我开心,讨我欢喜,祸是我招来的,锅却背在他的身上。
      只要他现在回来,哪怕再跪在祖宗面前呢,我愿意跪下忏悔。
      其实,每次罚跪,他都没有受到半点罪,阿洋给他在膝盖上绑着厚实的棉花,带着精美的吃食,喝着最爽口的美酒,听着他讲着遇到的有趣的事情,各处的民俗风物。
      最后,他总会在阿洋的怀中醒来,自己身上盖着软如云朵的毯子,还被他搂得暖暖的。
      “二十三天了,薛洋,你若是再不回来,我就,,,”魏婴脑子里发着恨,“我真的再也不理你了,混蛋,坏蛋,一走这么多天,没良心。”
      这天晚上,魏婴铺好了两条被子,以为又和以前一样,白铺了,安慰自己的心事罢了!
      谁知道,睡到半夜,这个让人牵挂的家伙却悄悄的跑了进来。
      自打他上门认亲,两人便一直住在一起,薛洋理直气壮,“反正是兄弟嘛,正好睡在一屋,培养一下感情啊。”
      魏婴暗喜在心,故意装睡,想看看他如何,没想到这货,他,他居然,一进屋,便在自己的唇上,亲了一下。
      他拼命忍着,才没有让自己露了形迹,耳边只听他轻声自语,情意绵绵的,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用手指描绘着他的眉毛,嘴里的热气烫得他全身发烧,说出的话却温柔如水,
      “婴婴,好媳妇,我回来了。”
      “等我再长大一些,就娶你回家,哪怕是当我祖宗呢,我也愿意。”
      “我想你了媳妇,在外头的时候,天天想,时时想。”
      “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我的心事呢!我的宝贝。”
      然后又亲了他一口,在他的嘴唇上,轻轻的咬了一下,这才轻声轻脚的睡在了他的旁边,一只胳膊,自然而然的搂住了他,“媳妇,记得梦到我。”
      幸好没有灯,魏婴觉得自己的脸,烫得要起火。
      他以为自己肯定睡不着了,可是,闻着他的味道,听着他的心跳,不知不觉,他安然的入了眠。
      果然,第二天一大早,魏婴果然在他的怀中醒来,脸贴在薛洋的胸口,手搂着他的腰,两条长腿,夹缠着薛洋的腿。
      和平日里一样,是的,平日里,两人就是这个样子。
      薛洋两只眼睛亮如星子,带着满满的情意,几乎溢出来,“瞧瞧吧,还是修士呢,睡成那样,我回来都不知道。”
      “换成个心怀歹意的,还不把你给,,,抢走了去。”
      “看到我,心里高兴不高兴啊?这些天没见我,想不想我,,,”
      “看样子,八成是没想我,有我没我,你都是一个样,唉,也是,我毕竟比不得江澄,与你一处长大,情意非常的。”
      “心痛,难过,咱们两个啊,这几年的兄弟,竟是白与你处了,心里就根本没我一样。”
      “小猪一样,还不起来,阿澄一会又要踹门来了。”
      “来,我拉你一把,人都睡懵了吧,,,”
      魏婴听他和平时一样,唠叨着自己,面上微红,心里头不觉得甜蜜七分,“一见面,就知道说我。”冤枉我,我哪有不想你,混蛋。
      若无其事的起来,穿好衣服,两人相互束好头发,洗漱一番,和平时一样,若无其事的一起出了门。
      魏婴面上带着笑,咬着绵软的糕点,看着容颜越发精致动人的少年,他知道,有什么东西,从昨晚上开始,不一样了。哼,你的心事,再也别想瞒过我去。
      他脑子里头,回响着薛洋的声音,“媳妇,媳妇,,,”哼,哪个是你媳妇,混蛋家伙,明明说过了,你不是拿我当兄弟么!
      他竟然没有发现,自己的心里头,根本没有一点反感,甚至,还有几分期待与欢喜。
      江澄看到他们,翻了个白眼,“哟,在外在面浪够了,舍得回了吗!”
      薛洋如修竹一样的手指,把魏婴嘴边的碎屑擦去,白了他一眼,“当我是你啊,小孩子一个,我是出去干大事,谁像你,天天只挂着玩。”
      江澄怪叫,“谁是小孩子,哪个是小孩子,当我是魏无羡这个家伙吗?”
      “那你说说,你能干什么大事,难不成在外头养了个女人!生了孩子出来!”
      他觉得自己说得有理,振振有词,“这么久不回来,是不是被外头的狐狸精缠住了身子。”
      “魏无羡,你就是白为他担心,他风流快活着呢,家里人都忘记到后面去了。”
      魏婴的眼睛,也悄悄的注意过来,连嘴里的糕点都忘记了吃,装作无意的问,“快说,到底是去做什么了?”
      薛洋哑然失笑,“听他的,哪来的女人,除了虞夫人与江师姐,我认识的女人,不超过三个。”
      魏婴心里一酸,扭过脸去,嘟起嘴巴,“还有一个是谁?”他不记得身边有哪个女人,能让他记得的,果然外面有了别的女人。
      薛洋牵了他的手,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还有一个是我新认识的一个朋友,他的母亲。”
      “走吧,一起去训练吧,让我看看你们进步了没有。”
      魏婴看看两人的手,又看看他的精致容颜,心跳如麻,撒娇,“我哪里会偷懒,你若是不放心,就不要离这么长时间。”
      再如这次一样,干脆别回来了,等得人家睡不好,吃不香,心里堵得慌,天天牵挂着。
      薛洋朝他一笑,“以后再出去,我带着你好不好,跟我出门见识一下。”
      魏婴兴奋起来,“说话算数才行,不许骗我。”
      薛洋靠近他的耳边,“我一辈子都不会骗你一句,不信的话,你,跟在我身边一辈子。”
      魏婴脸红发烧,扭头跑了,薛洋追了上去,“我说得都是真的。别急啊,我说了一定会陪着你们练习的。”
      江澄大步赶了上来,“等等我,阿洋,商量一下,一会手下留情,能不能别让我在爹娘面前输太惨。”
      “魏无羡,你还吃得下去啊,他要揍我们啊。”
      “等会打的时候,你可不可以找个人少的地方,师弟们都看着我们挨揍,很难为情的。”
      “不要打脸总行了吧。”
      魏婴看着江澄直起腰来,抬着下巴,眼中带着星光,“放心吧,咱们也没有白练习,这次,肯定能接他一百招。”
      薛洋果然没有手下留情,招招狠厉,二人明白,阿洋是在给他们喂招,陪着他们进步上升,下手狠,他们进步就快,下手重,他们领悟的就深,这可真是,痛,并快乐着。
      这种事,江枫眠与虞夫人早就交代过了,“一天给我打上三回都行。阿澄与阿羡,能不能成材,去到江湖他们的小命能不能保得住,就看你狠不狠心了,只要还有气,就不必留情。”
      江厌离也说了,“阿洋啊,你尽管打,他们皮糙肉厚,只要留下一张嘴能喝汤就行,我煮了汤,给他们补身子,阿洋,你不用给他们留什么面子,打得顺畅,我给你加餐。”
      他们都是这样的态度,薛洋自然不会放过他们,时不时的拉到训练场上苦练,二人如今的水平,放在江湖上,可以说,同辈人中也是数得着的前几位。
      江澄与魏婴早想出去,去江湖上玩一玩,试试自己的能耐与本事,顺便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
      只是江枫眠不允许他们出风头,“树大招风,比起阿洋,你们还差得远呢。”
      “阿洋可有在外头逞强斗狠?”
      “你们两人,哪天打得过阿洋再说。”
      江澄小声抱怨,“那这辈子,咱们两个也别想出莲花坞了。”
      “阿洋根本就是个怪物,哪个打得过嘛。”
      魏婴心里却想着他的话,“你喜欢夜猎,我陪你,你喜欢江湖,我陪你,只要你想,我就陪着你啊,兄弟。”
      哼,兄弟!
      这天,江枫眠送给他们三张请帖,“姑苏蓝氏,云深不知处,听学三个月。”
      虞夫人本来想让江厌离去,私下道,“阿洋算不得咱们家的人。”蓝氏的讲学,对少年们,也是一种极难得的锻炼。
      江枫眠看着她满身珠翠,叹息,“阿离自己说的,她想去胭脂铺里看看。”
      这是阿洋送给她的嫁妆铺子。“她心里觉得阿洋若是不去,怕阿澄与阿羡会惹事,没有人管得住,倒是失了咱们江家的面子。”
      虞夫人脸皮再厚,也说不出别的话,自己家里头,要养活多少徒弟,外头交际,多少银子支撑门面,若是从前,哪里想到有今天这般富贵富裕。
      薛洋,就是他们家的财神爷,更何况,人家,都是白送。
      江枫眠冷静的道,“这些铺子,都是阿羡的,只是他不喜欢管理,这才叫咱们给他管着。”
      “咱们可不能起了不义之心,失了做人的光明本性。”
      虞夫人脸上一热,“江宗主,你说什么呢,我虞紫鸢好歹也是个修士,贪人财物,咱丢不起那脸。”
      “等他或是嫁人,或是娶亲,自然还是他的东西。”
      江枫眠点头,“果然,三娘还是那个江湖豪情的三娘,还是没有变,我没有看错你。”
      两口子相视一笑,心情开阔许多。
      刚来云深不知处的第一天,魏婴便受了不少的惊吓,“阿洋,我们没看错吧,整个山壁上,全是家规啊。”
      “阿洋,我们回家吧,我头疼,身上也疼,腿都软了。”
      薛洋轻轻揽着他的身子,“别怕,有我呢。”
      江澄嗤笑,“他是看到不能喝酒,就吓破了胆。”
      薛洋轻笑,“我带了,咱们自己家的酒,想喝就喝。”
      魏婴果然瞬间就活了过来,豪情壮志,拍着胸脯,“谁说我怕,我也是修士,要入江湖的人。”
      “走,我要看看蓝家,到底能有多狠。”
      拜师的时候,一个眼睛水灵灵,嘴巴红润润,笑起来,脸上有两个深深的小酒涡的家伙,挺让人注意的,“清河聂氏副使,孟瑶。”他是陪着清河聂氏的二公子一起来的。
      薛洋和他一见面,便说笑起来,“魏婴,江澄,这就是我的朋友,阿瑶。”
      “阿瑶,这是我的好兄弟,云梦江氏的,魏婴,江澄。”
      魏婴站在兰室中,悄然看去,还能看到薛洋正笑得开心,与那个叫孟瑶的家伙,两人挨得,那么近!
      他看了一眼,心里头,就涌起了一股从未有过的滋味,酸酸的,涩涩的,“哼,真是过份,说话就说话,几乎要脸贴着脸!”
      江澄轻声道,“听说这个孟瑶,是金家的私生子。”
      魏婴一脸的不高兴,“金家的人,就没有好人。”
      江澄点头,“魏无羡,你说得太对了。”
      金宗主色名在外,私生子比江家的弟子还要多!金子轩抢走他的阿姐,金子勋蛮不讲理。这个被金宗主当面踹下金麟吧的孟瑶,又这个样子缠着薛洋,哪像个好人。
      薛洋送了他一个玉牌,“里面有清心纯净咒。聂家主脾气不好,你可以免受他的刀灵的阴气。”
      孟瑶也不推辞,“你帮我良多,我怎么还得清。”
      薛洋前年在他护着母亲,在青楼里头,被人灌了春药,跑到街头的时候,拉住了他,不但解了他的药,还把他的娘亲一起接了出来,送了个小院子,大包的银子,“阿瑶,好好活着。”
      “我的朋友不多,最关心的人,不需要我。”
      孟瑶为人敏感,聪慧,他轻笑,“你是不是惦记着那个红衣黑袍的少年魏婴,果然是个天下少有的神仙少年。”
      薛洋面色不变,只是眼神温柔了许多,“都被你看出来了,他还没有感觉到呢。”
      “一心里只把我当成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一样。”
      “我身上,除了酒还能让他在意外,别的,唉,不知道何年何月才懂。”
      孟瑶见他苦恼,心下好笑,“这个我可帮不了你。”他自己对感情的事,也是一个门外汉,只是,他见识过太多的风月罢了。
      薛洋虽站在他面前与他说话,眼神却总追随着那个少年。那少年说话,他总是温柔如水的看着他的,像要把人看进心里头。
      他心里一动,“不过,我可以帮你试一试!”
      孟瑶的眼角悄悄的看了眼兰室内的学子,身子故意歪在了薛洋的一侧,像是倒在了他的身上一样,果然见那少年变了脸色,眼中有了恼意,心里想着,“他应该也不是没感觉吧。”
      他轻轻的一笑,“慢慢的等吧,总能等到花开的时候。”
      他与薛洋见面虽少,却总有种上辈子就认识的感觉。这份情谊,他在乎的紧。“我在清河,你得了空,领着你家少年,咱们见个面,说说话。”
      云深不知处的听学开始了,果然,枯燥无趣,平淡寡味!
      家规里头写着,“不可大声喧哗,不可疾行,不可吃肉,不可喝酒。”
      别人都老老实实的遵守着,忍耐着,装也装出几分斯文。
      魏婴和他们不一样,撒娇吵闹,“阿洋,我想吃肉,我不想当兔子。”
      然后,他的面前摆了好几个盘子,热气腾腾,冒着香气,薛洋温柔的看着他,“够不够?”
      江澄伸手拿了个大鸡腿,大口咬着,“肯定够了,就是猪也吃不完吧,来,我帮你们一把。”
      魏婴有了肉吃,马上眼中放光又撒娇不休,“阿洋,我要喝酒。”
      薛洋掏出一瓶,“这是姑苏的名酒,天子笑!来的路上,我顺手买的,你尝尝如何。”
      魏婴喝了一口,吐了出来,皱眉抱怨,“什么酒,刺得喉咙疼,火辣辣的。还名酒呢,别丢人了。”
      他的嘴巴被薛洋惯得娇气起来,普通的酒,难以入口。
      薛洋一抬眉,满眼惊讶,“你居然不喜欢?”
      魏婴奇怪的看着他,“我为什么会喜欢?”
      “是不是你这次没有带酒,所以弄些次品来糊弄我。”
      “唉呀,嘴里辣死了,我要喝琥珀酒嘛,你到底带了没有,不会是哄骗我的吧。”
      薛洋受不得他的嗲,头皮发麻,“好好,我正好带着呢!”
      江澄见他连喝酒的白玉碗都带着来,瞪着他,“你就惯着他吧。喝酒,还讲究什么酒,配什么杯,倒他手里,他保证能一滴也不漏,手指头都能舔干净。”
      魏婴欢喜的倒了一碗,看着那琥珀色的酒,满眼都是笑,“玉碗盛来琥珀光。”
      “良辰美景,怎么可以少了美酒相伴。”
      他在云深不知处,忍了几日,便放开性了,豪饮了一半瓶,最后被薛洋劝下,“喝多了伤身。下次再喝,我陪着你,还担心喝不成吗。”
      “别的都没带,就带了你爱吃的肉,爱喝的酒,我在这里,还怕喝不着酒。”
      “不必急于一时,有我在呢,咱们下次再喝也一样。”
      哄着他吃了半盘牛肉片,喝了一碗香糯顺滑的粥,魏婴满足的放下筷子,推开碗,他脚步不稳,又娇声娇气的拉着薛洋的胳膊,“阿洋,我头晕,困了。”
      江澄气得不行,“喝完酒,就要睡,你是猪吧,都留下给我收拾。”
      一边说一边却老实的收拾了干净,“在你面前,三岁小孩子也比他强。”
      “都是你惯着他,无法无天的,将来,看他不把天给扎个洞,等你去修补吧。”
      魏婴还笑嘻嘻的,脸红红的,眼睛亮晶晶的,偏着头看着他!“你会不会补啊!我知道,你会给我补的。”
      薛洋把他抱起来,脱下鞋袜,除了衣衫,弄了盆温水,给他洗了脸,手,腿脚,“难受吗,我这里有解酒的糖丸。”
      说着,便给他嘴里塞了一颗,温柔的看着他,“含着,去去酒气,心里顺畅些。”
      魏婴不满的道,“我身上有酒味,你就心里,嫌弃我。”低声道,“你那个阿瑶,你看着他,笑得跟脸上开花了一样,亲热得,要贴在一起。”
      薛洋听他话中带着酸气,不由得心喜,解释着,“阿瑶是我的朋友,如兄弟一样。”
      魏婴翻个身,十分不满的嘟哝着,“我也是你兄弟呢。”
      薛洋见江澄不在,悄声在他耳边道,“我心里一直拿你当媳妇,这个一直都没有变过。”
      “忍得肝都疼了,就是不敢说,生怕你一怒,不理我了。你到底喜欢不喜欢我,媳妇!”
      魏婴红了脸,要起火了一样,被子捂着脸,甩了他一记水灵灵的眼波,“哪个是你媳妇!”他捂着胸口,那里一块玉佩,又开始发烫。
      薛洋叹息失落着,“你还是不愿意接受我。”
      “是在心里头看上了别人嘛?也是,那么多名门贵女不说,这里还有姑苏双壁,神仙公子一般,世家俊杰,个个,高贵不凡!”
      “只有我,是个一身染铜臭的商人,哪里配得上你。”
      魏婴一听这话,当时就急了,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大声道,“哪个让你这般说自己的。”
      他眼中含着水,带着几分委屈,“你分明不是那样的人,我的心里,,,”
      江澄洗澡出来,接了一句,“就是,你就是流氓,哪家的公子和你一般,这都醉成什么样了,还不睡,在这里和人吵架。”
      魏婴没法再说,酒意也上了头,只得沉沉睡去,手却牵着薛洋不放,呢喃着,“不许走,陪我睡。”
      这天薛洋正无趣的坐在一边,看着魏婴与新认识的温家少年,温宁一起练箭,两人关系极好,相处得跟八年的好朋友一般。
      一边的温情也两眼无神,突然头顶一只枭鸟飞过,她一阵不自在,这是温仙督用来打探各世家消息的傀儡,这般明目张胆,着实让人难堪。
      等温家姐弟离去,魏婴这才兴奋的道,“真是过瘾。那个阿宁啊,说话温柔细和,还结结巴巴,没想到居然是个大力神箭手啊。”
      “他这个人真不错,以后,我们是好朋友啦。”
      “阿洋,你也要喜欢他啊,我的朋友,你也要喜欢,听到没有。”
      薛洋用袖子给他擦去脸上的汗水,“行行行,都听你的。”
      “走,一会给你弄个好东西。”
      蓝氏先祖用灵识镇压着一块阴铁,轻松的到了他的手中,变成一个灵力四溢的灵器,然后与魏婴胸前的玉佩融入一起。
      魏婴惊喜的看着,“阿洋,有灵力。”纯净的灵力从他身上的经脉涌入,融入他的金丹,又流入经脉,来回的滋养他的身体。
      “阿洋,这,这份礼物,,,”太贵重了,太厚重了,这是多少修士想得到的宝器。
      薛洋拥他入怀,在他耳边轻语,“算是咱们的订情信物,今天我薛洋正式向你表白我的心。”
      “从小到大,从未变过这份信念,心里只拿你当老婆,一辈子保护着,宠爱着你,让你幸福开心。”
      “宝贝,你愿意吗,当我媳妇!”
      魏婴闭上眼睛,沉醉在他的怀中,“阿洋,我愿意。”这个温柔的情网,早把他网了进去,他哪里舍得出来。
      他感觉到有火热的唇堵在了自己的唇上,甜蜜,缠绵,吻得他喘不过来气,可是,他身上发软,发热,半点也不想躲开,“阿洋,抱紧些。”
      薛洋抱着春水一样的魏婴回到房间,江澄吃惊的看着他们,“魏无羡怎么啦,这是,,,被人侮辱了吗?”
      嘴唇发红,发肿,眼角带春情,衣衫比发丝还要凌乱。
      薛洋轻笑,含情脉脉的,“有我在,哪个敢对我媳妇下手!”
      江澄半晌才怪叫着,“什么,居然是你朝他下手。你,下手也太狠了吧,把人弄成这般模样。不会是,你霸王硬上弓,强迫的他吧。”
      薛洋轻抚着魏婴的脸,情意满满的,“什么叫朝他下手,他本来就是我的。我们是父母早订下来的两口子,名正言顺。”
      “我用爱与情温暖了他,感动了他,两情相悦,两心相爱,怎么会有强迫二字,这是我的心头宝贝,哪舍得呢。”
      “以后,你在他面前注意点形象,别总和小时候一样,拉拉扯扯的,小心我揍你。”
      江澄其实心里早有猜测,这个薛洋,对魏无羡好得也太过了些,恨不能含在嘴里了。
      阿姐曾说过,“阿洋这般宠着阿羡,早晚会把阿羡给骗到手中。”
      薛洋不让他与魏婴拉扯,江澄是什么人,听了此话,气笑了,“管得真宽,他是你媳妇,就是不我兄弟了么。我们打小一处长大,一起光着屁股撒过尿,啥没见过。”
      “我们才是兄弟,你只是个后来者。”
      魏婴在他的怀中一直红着脸,听着那心跳,开心的道,“阿洋,你要一辈子对我好。”
      薛洋抱着人,情意绵绵,“一辈子不够的宝贝,咱们要生生世世的好。”
      魏婴搂了他的脖子,开心的直笑,“你说话要算话,不许骗我。”
      江澄受不了两人,捂着耳朵,翻着白眼,“少在我面前肉麻。”
      “显摆你们有人爱是不是,要点脸,亲那么响,都是口水,真恶心。”
      “改天,我也能找个天仙,我也可以亲得像放炮一样响,你们信不信。”
      薛洋低声在魏婴的耳边,“就他的亲法,哪个女人敢来,真怕是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有了薛洋的爱情滋润,魏婴接下来,一直老实到回去莲花坞,不惹事,不闯祸,天天谈着恋爱,简直不要太美好,“太好了,终于从那蓝家的牢宠里活着出来了。”
      “以后,便是属于咱们的安生日子了吧。”
      “阿洋,太好了,可以和你安心的生活了。”
      江澄嘲笑他,“这么想嫁人啊。爹和娘的那关还没有过呢,想安生的过日子,还有得磨。”
      魏婴开心的抱着薛洋的胳膊,“阿洋会在我身边,我不怕。”
      薛洋温柔的搂着他,“我是你男人,有什么事,我来就行。”
      “你只管吃好,玩好,心情好,活得好,这就够了。”
      没等他们向江枫眠与虞夫人说明心意,哪知,温家人又来掺上一脚,“玄门面家,江面各世家子弟,去岐山听训。”
      魏婴气得跳脚,“咱们才安生几天啊,就来捣乱,都给我们作对,可恶的温狗,学蓝家么。”
      薛洋亲着他,“不怕,哪个给你作对,我就打他,给你出气。”
      果然,在岐山听训时,温晁第一个针对的就是魏婴,“喜欢多管闲事是吧,那你站在那里别动,头上顶个苹果,温宁呢,让他来射箭。”
      “你们不是关系好嘛,来啊,好朋友嘛,互相伤害,才有意思。”
      温宁吓得手发软,脸发白,话都说不好了,“二二二公子,我,我不敢。”
      温晁发火,逼着他,“没用的东西,废物一个。你要是不射,我便让人抓了你姐姐,让她来顶着,再找一个瞎子,来砍死你的好朋友。”
      温宁拿着箭,身子抖得不行,温晁还要他蒙着眼睛,不许睁眼。他不由得心如死灰,暗自想着,“听天由命吧。魏公子出了事,我也不活,赔他一命,正好地下再做朋友。”
      “魏公子,我不想你和姐姐出事啊。”
      魏婴豪气的叫着,“阿宁,别怕,我相信你。”
      温宁还白着脸,对着魏婴的脸看着,这是他唯一的好朋友啊。他想把他,牢牢的印在心头。
      哪知他蒙上眼,便是手发抖,射出去的箭,却总能射中苹果!“魏公子,你没事,太好了,我好高兴。”他是真高兴,泪都滚下来了。
      效果不好,气得温晁叫人牵狗过来,面目狰狞,“好你个魏无羡,运气真是好,既然射不死你,我吓死你。”他早打听好了,这个爱管闲事的家伙,怕狗。
      怕狗?真是好笑。
      结果,温晁刚一松手,那条大恶狗却疯狂的冲向他,咬住他的大腿不松口,若不是温逐流在身边,他两腿间的二两肉都不知道保不保得住,吓得他嘶叫着,“救命啊,都死了吗,快把这死狗打烂。”
      魏婴还是平安无事,胸前感觉到玉佩一直在发热,朝着薛洋甜蜜一乐,“我知道,阿洋,刚才,都是你弄的。”
      阿洋才不会让他出事呢,反正,阿洋就是会保护着他。
      江澄惊奇的追问,“阿洋,你怎么弄的。”
      刚才,他也提着心,吊着胆,为魏婴担忧,魏婴怕狗,打小就怕。
      薛洋亲热给魏婴整理着衣领,捏了下他的下巴,“你身上的玉佩,我在里面加了个符咒,带有恶意的攻击,都会反噬回去,不怕,恶意越大,反噬就越强。”
      江澄笑嘻嘻的道,“魏无羡,你真有好运气,听说这个反噬符咒,要消耗很多的灵力灵气,才可以做成。”
      薛洋笑嘻嘻的看着他的爱人,“只要他平安,多少灵气都是值得的。”
      魏婴见他人前一点也不掩饰对自己的爱,也大方的站在他的身边,一抬下巴,“这个姓温的,不用你出手,我能应付他。”
      薛洋含着爱意,看着他的眼睛,“我当然知道你的本领,不过,保护你,就是你男人应该做的事。”
      魏婴心里甜滋滋的,悄悄的笑了,一扭脸,见蓝忘机站在一边,眼中有痛楚之色,奇怪的道,“那个蓝二公子,怎么好像受了伤?”
      薛洋点头,他消息一向灵通,“听说云深不知处与温家起了冲突,他应该是受了重伤。”拿出一个玉瓶,“把这瓶灵药送给他。只需要灵力运转一周天,便会痊愈。”
      魏婴一向热情侠义,刚要上前,却又止了脚步,扭脸道,“江澄,你去送。”
      江澄瞪了他一眼,嘲笑他,“出息,怕你男人吃醋啊。”
      魏婴摇头,轻声道,“你将来是宗主,与蓝家少不了打交道,有了这份情意,以后的路,也好走一点。”
      江澄万万没想到,他竟如此为自己着想,感叹万分,想上前搂他一回,却被薛洋的手给拦下来,“还不去,娘们叽叽的。”
      “搂什么搂,我媳妇,你少碰他。”
      “什么毛病,总和你拉扯,我忍不住,会打人的。”
      江澄看着手中的玉瓶,呸了他俩一口,“小心眼。”
      悄悄到了蓝忘机的身边,含笑叫着,“蓝二公子!”
      蓝忘机果然没有拒绝这份好意,“江公子,多谢你的大义。”
      蓝家这段日子,因为温家人,出门在外,都被人躲避着,冷落着,江澄是江家的少宗主,他主动上来,怎么不让人感动。
      江家人,光明磊落,蓝家人,不会忘记。
      终于,温晁发狠,把他们赶进了玄武润内,“最好都死在这里。相互作伴,黄泉路上,也算热闹。”
      薛洋自然不会看着他们死,一掌拍开一处山壁,寻到了一处地道,在玄武怪物出现前,这些玄门弟子便跑了个干净。
      他倒是留在最后,打死了玄武,获了块阴铁。“当作压惊费吧,以后给媳妇暖身子。”
      有了薛洋在,他们总算平安回到了莲花坞,魏婴伸个懒腰,长出一口气,“这下子,总算是从牢里头活着回来了!”
      “阿洋啊,咱们以后,总该可以安生的过日子了吧。”
      江澄成熟不少,板着脸,“你还是少做些梦。温家人,没那么容易放过咱们。”
      “蓝家都遭受了灾,咱们江家,也难躲开,早点做好准备吧。”
      魏婴倒在薛洋的怀中,撒娇道,“怎么这些人,总想着和我们做对呢,阿洋,怎么办啊。”
      薛洋安慰着他,搂着他的腰,怕他摔倒,“谁敢与你做对,看我不,,,”
      虞夫人冷冷的看着他们,“我敢,你想怎么样!”
      “魏无羡,你给我站好,正经一点。”
      薛洋头疼,牵着魏婴的手不放,“虞夫人,有话好好说,别吓着我媳妇。”
      虞夫人看着江枫眠的脸,一抬下巴,“一天到晚就是想娶媳妇,做梦吧,魏无羡,他不是你想娶就能娶的,我们都还没有答应,你们私下订了终身,不算数。”
      薛洋搂着魏婴不松手,“除非把我杀了,否则,我不会对魏婴放手。”
      虞夫人面上还是不动容,“你还是滚远些吧,魏无羡,他是我们家的人,他的婚事,我们来做主。”
      “别拿什么订情信物说事,那个亲事,谁作证呢。”
      “魏无羡,我们准备了许多名门女子,挑中哪个都行,将来成家立业,生儿育女,快活一生。”
      薛洋见魏婴着急,心下大安,“如果,我助江澄,成为仙督,你们能不能答应我们的亲事。”
      “魏婴他,永远都是我的人,不管你们答不答应,我要定了他。”
      “我的修为与能力,你们也看到了,除了魏婴,谁也阻止不了我的。”
      他把人搂在怀中,紧紧不放,“这天下,只有我配得上他,你们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吧。”
      “有了我和魏婴相护,江澄,将来,可风光无比。”
      一个月后,温逐流带着人马,刚到莲花湖上,便被湖里埋伏的江家弟子们,冲得死得七七八八。
      薛洋站在一边,鼓励他们,“媳妇,阿澄,你们,准备好了吗?”
      “江澄,这是你迈向仙督的第一步。”
      魏婴给江澄一个眼神,“放心,咱们一起上。”
      两人沉心静气,同门同宗,从小一起长大,更是心有灵犀,加上薛洋在一边指导,“媳妇,落英缤纷!”
      “阿澄,穿林打叶。”
      他们配合得光华成练,天衣无缝,剑气凌厉。
      “媳妇,左手指月,阿澄,雪下折梅。”
      温逐流一声惨叫,化丹手被废,身负重伤,再无战斗力。
      江澄兴奋的奔向江枫眠与虞夫人,“爹娘,我,真的做到了。”
      两人对儿子一直寄予厚望,如今见他打败了他们二人都无可奈何的化丹手,更是欣慰。
      “阿澄,你长大了。”
      薛洋笑嘻嘻的牵着魏婴过来,“我们也长大了。”
      “可以成亲成家,过安生的日子了吧。”
      虞夫人心情高兴,对江枫眠道,“急成这样,生怕阿羡跑了不成。”
      “不如,应了他们。”儿子能有今天,薛洋这小子,功不可没。
      江枫眠不大愿意,“急什么急,都还小呢。再说,温家不会让咱们过安生的日子,再等等看。”
      “阿羡啊,你得考虑清楚啊,你们都是男人。”
      “当年,你爹也许没搞清楚,说得不一定是亲事,许是拜把子,,,也不一定呢。”
      虞夫人点头,“也是,阿羡,你们还小,万一等两年,就能想明白了呢,两个男人,过什么日子呢。”
      薛洋气得直跺脚,“就是拖着我,不让我们走。”
      江枫眠摇头叹息,“你想带着阿羡走,那他能安心吗?”
      魏婴果然抱歉的看着他,“阿洋,对不起,我答应过师姐,要背着她上花轿,亲自送她出嫁。”
      “我答应过江澄,做云梦双杰,如今虽然不成,却总得等他成了仙督,坐稳了位置吧。”
      “江湖,就在那里,你就不能为了我忍几年吗?”
      江枫眠与虞夫人相视一笑,江澄则高兴得拍着他,“果然是我的好兄弟。”
      薛洋哼着,“不是师姐,就是江澄,要不就是莲花坞,我在你心里的位置,就不能往前靠靠。”
      魏婴撒娇,“那我尽量吧。”伸出手,大方的握紧了他的手,“阿洋,阿洋。”
      薛洋能怎么办,只好由着他,“好好好,媳妇啊,说定了,等江澄成了仙督,咱们就江湖上浪去。”
      江枫眠与虞夫人暗自点头,“阿羡,终归是咱们江家人。”这些年,没有白疼他啊,看到薛洋一脸醋色,暗自爽快。
      射日之战,还是开始了,四大家族带领着玄门百家,在不夜天,与温若寒他们面对面。
      只是当那数不清的阴尸一出来,大家的心,惊得发怵,“诡道,魔道!”这一次,怕要交待在这死物嘴里。
      热血的少年,自然不惧生死,冲在前头。
      江家的三位少年,还是渐渐的有了名声,四处有人称赞,“修为高,剑法妙,功夫好。”
      “乐于助人,侠义正直。”
      更有他们各门各派的嫡传弟子们,当年在岐山,被温晁赶到玄武涧内,死路一条,也是人家江家的少年,救了他们。
      这个人情,大家都还清楚的记着呢。
      薛洋见玄门百家,对江澄有了深刻印象,叫来二人,“是时候,与温若寒,一决生死了。”
      “江澄,你怕不怕。”
      江澄抹了把手上的血,眼中坚定,亮如星子,“怕,就不会来了。”
      魏婴使劲的一搂薛洋,坚定的道,“阿洋,我陪他一起去。”
      薛洋在二人的身上悄然贴了个符纸,爽快的道,“去吧,少年!”
      江澄与魏婴,踩着阴尸的脑袋,飞身跃到不夜天的在殿门楼上,大声喝道,“温若寒,我们要替天行道。”
      温若寒对这两个少年,完全看不上,“身上还有奶味的小屁孩子,真是胆大包天。”
      开始,他还有话说,渐渐的,在两个少年的剑光下,他的招式乱了起来,江澄与魏婴一逼,他手中阴铁脱手而出!
      薛洋欢喜的接进袖中,并无一人发觉。“嗯,将来都送与媳妇!”
      趁他发愣,要了他命,江澄的三毒,合着魏婴的随便,威力大涨,越战越勇,几百招之后,终于,三毒挑着他的尸体,面向众玄门,“各位,温若寒已死。”
      大家欢呼如海潮一样,在各山头起起伏伏的。“胜了,咱们胜了。”
      “不怕死了,不用死了,太好了,不用怕了。”
      “江家,江澄,英雄儿郎,我们愿意追随。”
      魏婴欢喜的眼睛却在薛洋的身上停下,瞳孔一缩,“阿洋,,,”
      那个笑起来有酒涡的家伙,为什么会甜滋滋的站在了阿洋的身边,两人几乎贴在一处,哼。
      江澄压下心中的喜悦,为兄弟抱打不平,上前要给他寻个公道,“王八蛋,敢负了魏无羡,我揍你的狗头。”
      魏婴却扭头跑了,“坏东西,有了我,还去招惹别人,有本事,别理我。”
      孟瑶倒是笑了,“阿洋,他能吃这么大的醋,看来,心里是真的有了你。”
      “这下子,你可该做梦都要笑醒了吧,愣什么啊,赶紧过去追啊。”
      “将来,别忘记给我加份礼物。”
      薛洋一阵风追上媳妇,搂在怀里,二话不说,把人压在床上,亲得他化为春水,这才揉搓着他的身体,“不跑了,不闹了,安心听我说话可以了吧。”
      魏婴咬了他一口,“混蛋,不说明白,以后别再理我。”
      “我也不是非你不可,你别想对不起我,还要我原谅你,哼,我转身能找一百个男人,还有女人。”
      薛洋听他酸气倒牙的,赶紧解释着,“阿瑶想在岐山做卧底,挣下一份功劳,换取他娘的骨灰入金家祖陵。”
      金家人哪里肯,“一个青楼妓子,真是做梦。”
      孟瑶抱着死志,打算死在此战里,“我告诉他,来□□着江仙督,做他的副使,尽心的为江湖,为百姓出力。”
      魏婴怀疑的看着他,“真的只是为了给江澄找个好帮手?”
      薛洋正色道,“不是,我是为了早点和你过上逍遥快活的日子。”
      “成天被人盯着,想亲你一口,都得躲着人。”
      “你不想我吗,媳妇!”他一边抱怨着,一边引着魏婴的手,伸入了自己的裤内。
      魏婴被他的火热硬实吓得不轻,脸红得出血,颤声道,“混蛋,你个色鬼!整天,就想着这事,不要脸,,,”
      “唉哟,我的屁股,别掐我,我的大腿,,,别摸了,,,那里不可以,,,”
      前来寻薛洋商量事情的江澄,被魏婴的浪声浪气,给弄得面红耳赤,“青天白日的,两个没脸皮的家伙!”
      转头给虞夫人与江枫眠通气,“金家要阿姐提前入嫁,便应了吧。”
      他是仙督,江家的地位,早不与往日,金家主早早就递了话,想要江厌离早点嫁过去。
      虞夫人自然是舍不得,却也不会违了儿子的意思,当下便允了。
      江澄却心想,女大不中留,兄弟大了,也一样的留不住。就让他早点祸害阿洋一个人去吧。
      魏婴终于喜滋滋的背了江厌离上了花轿,“师姐,你要幸福的过一辈子啊。”
      江厌离娇羞又开心的笑了,“阿羡,你肯定会幸福一辈子的。”
      魏婴转过脸去,看到薛洋站在他的身后,不由一笑,“我有阿洋在身边,一定会的。”
      薛洋得意洋洋的牵了媳妇的手,热辣辣的亲了一口,“这下,总算安心了吧,可以和我安心过日子了吧。”
      “盼了这么久,总算是和你两个人,清静自在的,,,”
      他扭过脸,看着身后一大一小,两个跟屁虫,惊得声音都辟岔了,“他们,这是,怎么回事?”
      魏婴不好意思的看了他们一眼,解释着,“这是温宁与阿苑,以后,他们就,,,是咱们一家人啦。”
      “阿洋,洋洋,你怎么啦,头晕吗,还是胸口疼?你不要吓我,,,”
      是你先吓我的好不好,薛洋觉得眼前一片黑暗,“我的二人世界啊,我与魏婴的甜蜜生活呢。”
      阿苑奇怪的问道,“有钱哥哥,他怎么啦?”
      温宁见魏婴朝他一笑,顿时有了精神,开心的解释给他听,“他见到我们,大概是,太高兴了吧。”
      薛洋能怎么着呢,咬牙振作啊,“我是要和你浪漫二人世界,不是,拖家带口,搞全家亲友团游玩。”
      愤愤不平的在床上折磨着自己家的宝贝,两人差点没把床给撞蹋了,“想亲亲你,都要背着人,那个可恶的小屁孩,总是粘在你身边,抱着不松手,抱大腿也不是这种抱法吧。”
      “我看着那片树林,环境特别适合做这个事,心里头痒痒的难受,裤子都褪了一半下来,偏生,温宁要跟过来和你去捉什么野鸡,我,,,操!”
      “宝贝,你还要不要幸福生活啦,再来几次,我那个玩意就没用了,你想享受,只能靠手啦。”
      “趁着还能给你快乐,咱们多来一回行不行,,,求你了,媳妇。”
      魏婴几乎软成春泥,满面红晕,“人家,受不了了,,,洋洋,放过我,,,”
      “借口,你就是找借口,色狼,混蛋,,,”
      薛洋把人清理干净,抱在怀中,看着他的睡颜,忍不住亲了一回,“真是个要命的家伙。”
      “不过,命早就你的了,坏蛋,灵府里不好玩是不是,又悄悄的跑走,下次,我就不会放过你了。”
      神仙一样的晓星尘,清风明月,白衣胜雪,一尘不染,温柔坚韧,他与好友傲雪凌霜宋岚宋之琛,冷俊雅致。
      看着手中的地契与银票,想要推辞,“这太厚重,我们,无缘无故,,,”
      薛洋真诚的看着二人,“谁说是无缘无故,你是我媳妇的师叔,我岳母的师弟嘛。”
      “他是个心怀天下的侠义之人,想拯救全世界,可是,我却不想他辛苦,劳累,更不想他做什么宗主,大师,为了别人卖命奔波。”
      “我只想带着他,在江湖玩玩,吃吃喝喝的,逍遥一生。”
      他把盒子不由分说塞给两人,“你们不想和世家权势牵扯,正合我的心意,不以血缘,只选品质为优,功夫高强者,成立一个新门派,这恰好是我媳妇的心愿与梦想。”
      “你们是他的师叔与师叔家属,一定会帮助他实现的吧。”
      “都交给你们了,没事不要找我们啊,我们在外面浪够,会来看你们的。”
      宋岚眼中一亮,“星尘,收下吧。”
      他们当然有雄心壮志,可是,在江湖飘泊这些年,才知道生活有多不容易。世家玄门,牵扯得如藕中丝一般,利益盘杂。
      好友的心愿,他真的想让他变成真,这个善良的人,应该被世间善待,他不想让他失望太多。
      晓星尘面上微红,“也好,那,你与我,一起。”
      宋之琛眼中带上了笑意,“当然。”
      魏婴的嘴巴噘得能挂油壶,“说句实话吧,这次真的是又是为了我?”
      “不是因为看上了人家的美貌!”他的小师叔,看起来,真的真的太好看了嘛。
      薛洋嘿嘿一笑,扛起老婆,压在床上,“要不,趁着跟屁虫们不在这里,你听我好好的给你解释。”
      “要是这次解释不满意的话,我还可以,多解释几次啊宝贝。”
      一边说着,一边把身下的人的腰带扯开来,头也伏了下去。
      耳边一个奶奶的,萌萌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有钱哥哥,你在吃什么,,,”
      “我,,,操!”薛洋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作者有话要说:  当初,我是准备写个长篇的薛洋,结果出事了,可是,到底对他还有感情,干脆,就这样把大致的框架写给你们看,反正,还没想到写谁。
    别捶,看着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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