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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古怪的歌声,养死的花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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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救命啊!”有些喧闹的车站,车来车往,行人匆匆。安静的站在黑暗中的李岩,听到这个声音就头疼。看着一脸伤心欲绝的尧瑶,等着听她今天的新编故事。
是的。偶尔的一次悲伤或是快乐,可能是真情流露;隔三差五的就来上一通,骗吃骗喝骗好处的,就是讲故事了。
“祁奕这个家伙,绝情的把我轰出了家门啊,太残忍了。”拽了拽双肩包的背带,那意思让你看看,连行礼都背出来了。“她埋怨我习武进度太快,让师姐没面子了。呜呜,今晚要留宿街头了,好可怜啊。”楚楚可怜的双手拽着李岩的衣襟,伤心地哽咽着,诉说着祁奕对她的狠心和虐待,充满伤痛的大眼中,却是没有流出的眼泪。
“恩。今天有进步,表情很到位。”李岩不接她的话茬儿,却是品评起她的演技来。“不过,没有眼泪啊。”
尧瑶隐晦的白了他一眼,嘤嘤的大声哭了两声,两行清泪神奇地滑落脸庞。
我靠!妖精啊!要不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哩,这眼泪说来就来。
“呜呜呜。弄成这样子,都是因为你!你要对我负责,千万不能不管我啊!”尧瑶多半是在说流泪冲花了脸,说着还抹了一把眼泪。但是这话,让刚好路过的行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显然是误会了。
没法子解释了。李岩想着,今天的宁静到此为止了。小声地说道:“刚刚老板说,留了‘羊脆骨’的,要不,先去看看?”
烧烤店的“羊脆骨”不单单是李岩的最爱,尧瑶也是疯狂的迷恋——咯吱咯吱的贼有滋味。
听到吃,尧瑶顿时停住了抽泣,转了转大眼睛,眼泪神奇的消失得无影无踪,擦干净小脸儿,回道:“好吧,先去看看羊脆骨,看看你有没有说谎。待会儿再继续说我的凄婉伤痛的经历。”说着自来熟的蹭上了李岩车子的前梁上,侧头给了李岩一个眼神,“走!”
“哎呀!真有羊脆骨哈!”尧瑶像是饿了千年的馋虫,看到炭火上滋滋冒油的烤串串,口水都要下来了。“老板!今天多来点脆骨,多放点辣椒啊,伤心了,我要用火辣辣的折磨来消除我内心的伤痛!”
“好好,多放多放。”胖老板娘也是喜欢这个风风火火大大咧咧的小妹妹,没有一点架子,没有一点隔阂,像是久不见的相熟晚辈,乍一遇到,感情就已经自然的融合到一起。
风卷残云,大快朵颐。吃得小脸通红,大汗淋漓。畅快啊畅快!
李岩静静的看着她吃,默默地喝着啤酒,偶尔问问她一下琐事,见她没时间答复,也就不再理她。终于看到她将眼前的美食扫到完毕,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也不再劝她节食或是继续,转头看着老板娘道:“大姐,今天把账结一下吧,过几天我可能出趟远门儿,不知道几天才能回来。”
“呵呵,好。”老板娘也没假意的推脱,拿出账本算账。“五百三十元。”
“我来我来。”尧瑶擦着嘴边的酱料,走上前去接过老板娘的账本,急慌慌的道:“我来结账。嘿嘿。”
李岩不用猜,就知道她有什么事情要求他。笑着说道:“可是有很多天的欠账了,你确定你的零花钱还够结账?”
尧瑶明显一愣,片刻的纠结加犹豫,狠狠心地道:“我来结!”
老板娘也是笑了,看出这个丫头有事情隐瞒,思想中的纠结都写在了脸上。“有事你就说给他听,李岩很好说话的。”说着,绕过尧瑶,接过李岩手中的钱。
他好说话才怪!尧瑶心中愤愤的发着牢骚。见他站起身来和老板娘道别,走了出去,赶忙抓起背包追了出去。“师傅师傅,等等我啊。您要帮帮我呀。没地方睡觉了啊,祁奕这个鬼丫头把我轰出来了啊。您看呀,内衣都没晾干就让我打包滚蛋了。”说着,想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拉开背包找寻着没晾干的内衣。
李岩一头的黑线,真想一脚踹她回香港。“好了,别闹。快回去吧,太晚不安全。”显然是不相信她的话。
尧瑶一个箭步,靠到自行车旁,偏身挤在了横梁上,死活不下来。李岩扶着车子,无奈的望着她。良久,正要强行将尧瑶推下车子,横梁上的尧瑶突然一脸的淡漠道:“英子姐说,你快把她的花,养死了。她不放心,让我去看看。”双眼睫毛下垂,盯着车把,轻轻摆弄着车上的铃铛。
李岩怔怔的停下了推她下车的动作。仿佛经过天长地久一般,叹了口气,“鬼丫头。”上了车子,缓缓前行。横梁上的尧瑶高兴的微笑起来,继而挥着双手高呼,向着路人打招呼,也不管男人女士,相不相识,散发着自己的魅力,抒发着自己兴奋的心情。
“师傅啊,多浪漫的夜晚呀,唱个歌呗。”
让尧瑶意外的是,李岩居然没有拒绝,竟真的哼起了歌曲。“阿门阿前一颗葡萄树,阿嫩阿嫩绿的刚发芽,蜗牛背着那重重的壳呀。。。。。。”曲调古怪,竟似一首儿童歌曲(《蜗牛和黄鹂鸟》),这是拿我当成幼儿园了,还是这个家伙幼女情节严重。尧瑶有些听不下去了——跑调太严重了!
“停停!换一个吧,你都快把儿歌唱死了。”
“路旁的花儿正在开,树上果儿等人摘,等人摘~树上果儿等人摘,等人摘。。。。。。”这次不再是儿歌,像是民歌的曲调,却是听着别扭。只是唱了几句,却停了下来。
“怎么不唱了?忘词了?”
“下面的歌词有些绕口,唱不上来。”
“哈哈哈!你真是笑死我了!”尧瑶笑的赶快扶住了车把,生怕坐不稳掉下来。也不等他再去想歌词,张开小口,轻轻地哼唱着喜欢的歌曲,大多是粤语。虽然听不太懂,却也是别有一番滋味。没想到,虎丫头唱歌的时候,嗓音挺有磁性的。
一路的歌声和欢笑,一路的回忆和畅想。
当尧瑶终于挤进了李岩的家里,看着还算整洁的客厅,恩,还不算太差,比想象中强太多了。看得出,室内的很多装饰充满着女孩子的浪漫,应该是英子姐的手笔。我靠!看到窗前的花盆,尧瑶真的无语了!这些花,可真的是要死掉啊。
卸下背包,打开,第一时间拿出一套淡蓝色的内衣晾在走廊中的晾衣杆上——是真的没干,这点倒是没说瞎话。然后——牙缸牙刷,毛巾浴巾,睡衣拖鞋,换洗衣服,居然还有一个抱抱熊。
李岩有些好奇的望着她的背包,这是空间装备吗,这也太能装了。坐在沙发上无语的看着她忙来忙去,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嘴里小声的不知嘟囔着什么。见她拿着睡衣和抱抱熊就要走进他的房间,再也沉默不下去。“等等,你睡客房!那是我的房间。”
尧瑶停下脚步,偏头向房间内望了望,床头的毛绒玩具,墙面上的彩贴,窗前的梳转台,奇道:“这不是英子姐的房间吗?我睡这里就好啊。”停了一下,又解释道:“英子姐说的。”
“滚蛋!”李岩有些气闷的说了脏话,这是要反客为主了,连自己的睡房都要抢占啊,还总弄些虚无缥缈的理由。“那是我的房间!你去客房。”
“恩?”尧瑶大敢疑惑,问道:“你和英子姐结婚了?这可坏了,你这算是二婚了吧。”一句话,让李岩心口堵得慌。
“不对呀,祁奕说你没有举办婚礼呀。”尧瑶暗自叨咕着,猛地抬头。“哎呦!还没结婚,你就把英子姐骗到房里去!禽兽啊!”
“你再不变回正常的交流模式,我现在就把你扔到大街上去。”
“哦哦。”尧瑶赶忙答应着,哈哈大笑着扔下抱抱熊,拿着睡衣和洗漱用具奔向浴室:“美女洗澡了啊!不许偷看哦。”咣当一声关上了浴室的门。
李岩无语的听着浴室内咯咯的笑声,暗道一声麻烦。却也是发现有些好笑,怎么就能这么奇怪的将她带回来哩。
“李岩,你看我的睡衣漂漂不?”尧瑶拽着上衣的下摆,将胸前的绒绒的小熊图案拽平,欢快地转了一个圈圈,显摆着自己的装扮。
。。。。。。可爱的睡衣下,隐约的看到,虎丫头居然没有穿内衣。
“穿好衣服行不行!我好歹也是个正常的大男人。”李岩心累的不行。“再无脑的瞎嘚瑟,我就将你扔到门外去。”
“咯咯。”尧瑶嚣张的笑着,“正常?你正常一个给我看看?哈哈。”大笑声中,跑进客房中去。
这一夜,家里充满了欢笑和悦耳的歌声。这一夜,尧瑶大方的毫无防备呼呼大睡;这一夜,家中又注满了活力,连带着窗前的花仿佛都快乐的抬起了头。
李岩的心情是矛盾的。有了尧瑶在,这个家仿佛又充满了阳光,自己的世界也不再是单调的孤寂。他希望这样的改变,他喜欢这样的变化,却是不忍心让尧瑶成为自己的世界那一抹不可或缺色调的替代品,这对这个简单欢乐的小精灵显然是不公平的。
“师傅师傅。”房间门被轻轻地推开,探进尧瑶的小脑袋来,小声的喊着李岩。见李岩已然醒来正看着自己,立即一脸的谄媚,“师傅啊,你看天都亮了。咱们,咱们吃什么早点啊,饿了啊。”可怜嘟嘟的望着李岩。
“嘭”的一声,李岩的枕头扔到了门上,吓得尧瑶赶忙缩头。“一个大老爷们儿,起床气还这么大。”
李岩无语的看着门口的枕头,不相信这是自己扔出去的。这虎丫头,有事的时候就“师傅”,没事的时候就“李岩”,饿了?饿了就做饭啊,要不就出去买啊。听这意思,这是等着我来做早餐的节奏啊。
李岩端着刚刚煮熟的粥,看着对面吃得欢快的尧瑶,一脸的享受。感觉着自己的世界,是不是有点变歪了?
“不错不错,手艺不错,就是煎鸡蛋有点糊,粥里添点作料最好,白粥有点单调啊。”尧瑶吃着早点,小声嘟囔着,见李岩不理自己,用筷子捅了捅李岩的手,道:“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虚心?我在提出宝贵的意见啊,你应该虚心的听取并保证今后改正啊。”
“今天自己去找个安全满意的旅店。别在我这里碍眼。”
“哎呦!”尧瑶夸张的大叫:“原来白粥也这么的香甜,师傅做的早餐恐怕是全北京最棒的了!这要是天天早晨吃不到这么香甜的早餐,是我人生中最大的损失啊,损失!”
这是赖定了。“明天起,你做饭。”李岩像是命令道:“做成什么样子,都无所谓。”
“好呀!”尧瑶愉快的应道:“晚餐的时候就让你看看什么是正宗的香港美食。我大哥最喜欢吃我煮的饭。”笑眯眯的表情,让他感到不安。
李岩的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再也没有想到,今后尧瑶的煮饭技艺,堪称全明星黑暗料理,只一天,李岩就乖乖的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