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进宫面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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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苏日娜煮好的醒酒茶，我回到屋里，想说给多尔衮拿点我自己珍藏的蜜饯，别看这男人打仗的时候那么MAN，从小他就很怕吃药，任何苦的都不愿意碰，唯有这蜜饯能够哄到他。
把醒酒茶放到桌前，摸索着点了灯，这才讶异的发现，刚刚那个在大厅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我房里来了。
此时正歪斜着趴在桌子上，我忽然觉得有些好笑，难道多尔衮是真的不胜酒力了？还是，跟我玩捉迷藏呢？
想躲避我的醒酒茶？就以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了？我轻轻的放下手里的茶盅，看样子，他是真的累了。
轻轻的从柜子里拿出一件他打仗期间，我为他新做的披风，盖在他身上，或许，他真的是太累了，回到自己家里，终日防备的心也能卸下来，以致我给他盖披风的动作他也没反应。
在他身边轻轻的坐下，我甚至是有些贪婪地看着他的睡容，即使在梦中，也会微微的皱起眉头，想来，他睡得一定不太安稳。
他的眉毛很浓密，多尔衮越长大，那份粗犷，霸气就会越来越浓厚，我能知道，其实多尔衮身上的担子很重，大妃死的时候，他跟多铎都尚且年幼，那个稍微年长的阿济格，虽说是哥哥，实际上，也没怎么照顾到他。
所以，多铎是幸福的，一直有这么个哥哥护着他。能够被多尔衮看做是亲人的人，其实，都是幸福的。包括我，我很满足。
视线落在他闭着的眼睛上，他的睫毛很长，好过分，不用刷睫毛膏都那么浓密，让我这个做女人的，实在是又羡又妒。
看着他的睫毛动了动，我连忙坐直身子，是不是我的目光太过露骨，让在睡梦中的他都感觉到了？
迎上他有些朦胧的视线，我笑笑，虽然我没能在他每次醒过来的时候看见他慵懒的样子，但是此时，我也会知道，我不能经常看，不然，会上瘾的。
“我吵到你了？”
将桌上已经冷掉的醒酒茶推开，其实，他并不需要。我也只是纯粹爱看他害怕喝药的样子，我是不是很变态？
多尔衮也坐直身子，看着桌上的醒酒茶，脸上闪过厌恶，只要是药，他都深恶痛绝。我再次推开了些许，“今晚，你上哪屋去歇息？”
当女人的感情，还是暗恋的时候，那些所谓的争风吃醋，就不会出现，就像我，我不知道别人如何，我就是这么懦弱。
女人在面对爱情的时候，有选择勇敢直接的，也有选择默默付出的，不让他知道。而我，很明显，是后者。
多尔衮笑笑，揉着太阳穴，在他低头的那一会儿，我看见他发丝中有些闪闪发光的东西。笑意僵住，曾几何时，我看着长大的那个小男孩，如今，是真的长大了，好像，也变得成熟了？
此时，心头除了感慨，还充盈着浓浓的心疼，如果可以，我真的想追随他出征，可以好好照顾他。
只可惜，我不是他心里最看重的那个人，所以，我不敢有这个奢想。
“刚回来，我不想直接去她们那边做个抢夺品。”
我回他一个笑容，起身倒了杯热茶递给他，难怪今晚上府里会这么静，难怪多尔衮刚回来，没见到别的妻妾来请安。
此时，一切都有了答案。这样也好，我能有多点的时间跟他说说话。
“多铎可喜欢被抢夺了，他不是说，这样的男人才算得上是男人吗？”看着他启唇饮水，我想起多铎的诸多怪论。
同样也想起那年，阿巴亥被下旨殉葬的时候，多铎愤怒得想杀人，多尔衮则是直接付诸行动，若不是她，今日，也不知道演变成什么样子了。
虽然，名义上，她是我的情敌，是我最强大的情敌，但是，她的冰雪聪明，总是在多尔衮情绪激动的时候能安定他的情绪，所以，我感激她。
真的，一辈子都感激。
多尔衮唇边泛起一个无奈却又纵容的笑意，“多铎那臭小子，他的话，十句你都不要相信。对了，今晚……”
虽然多尔衮没说完下半句，可是我知道他话里关键的是什么，“布木布泰说，她今晚不大舒服，所以没有出席。”
多尔衮兀自点着头，揉揉太阳穴，“敏儿，过几天，府里又要来个人了，你帮我张罗着办办吧。大汗赐的。”
我点头，又要来人了？其实，若是说我悲哀，还不如说那跟在布木布泰身边的那人更悲哀？他们，是相爱的吧？可是，还不是只能这么远远的看着？却什么事也做不了？
她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一个接一个娶妻妾进门，而她，永远也不是那下一个，就连争宠，这样的事情也做不到。
所以，相比之下，我觉得，上天已经算是垂怜我了------
这次，已经是多尔衮第四次娶福晋了，连带我在内。其实，在现代的我，对历史上的多尔衮妻妾到底有多少，我不太清楚。
也没有刻意去研究。来到这里，我也就是本着一切顺其自然的心态------
府里，是多尔衮的妻子，都是跟我一样，是来自蒙古科尔沁的女人。满蒙联姻，本来就是一个不能改变的定律。
向来，能够入主后宫的，都是蒙古的女子，幸好，我没有像布木布泰的野心，想要真的入主后宫。
我只想像这样，无声无息，默默的站在多尔衮的身后，在他烦恼的时候能够宽慰宽慰他，我能给的只有这样，而他要我给的，也只有这些-------
“福晋。”
我坐在桌前想着自己的事情，苏日娜推门进来，看她手里空无一物，我知道她是有事找我。
“宫里派人来传话，说大妃招您进宫小坐。”
小坐？恰巧与多尔衮要迎娶侧福晋的时间赶上了，只怕不会是小坐这么简单吧？现今的皇后，哲哲，论辈分，我得跟布木布泰同样喊她一声姑姑，只不过，论关系，我还是没有布木布泰跟她来的亲就是了。
“好，叫府里的人给我备车吧。”
这个时候，多尔衮一般都在宫里，他的日子可真是比我忙多了。行军打仗不在话下，平时还总是被他的八哥皇太极同志拉去培养兄弟之间的感情。
表面看起来，好像皇太极很器重他，事实是怎样，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了。
而多尔衮，在面对着逼死自己母亲的这个哥哥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态，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男人之间的竞争或者是私心，都不是我们这些做女人，做妻子的能去插手的。更何况，多尔衮也不会让我插手。
后宫之中，众所周知，中宫大福晋是皇太极的发妻，哲哲，名义上，也算是我偶的姑姑，接着，便是布木布泰，再接着，便是皇太极新娶的侧妃，海兰珠。就算后世，姑侄三人共侍一夫这样的事情，依然成为大家的笑谈。
不管别人怎么看，不管后世怎么流传，我想，海兰珠在皇太极心目中，绝对是完美的。只可惜，我没能有幸听听他们的爱情故事。
“啊，姐姐来了？”
来到清宁宫，还没见到人，只听得布木布泰的声音响起，从小她便是这样，人未到声先到。不过，总归是长大了，没以前那么咋呼了。
也是，人嘛，总是会改变的，不然，以后怎么会是她成为名垂青史的孝庄皇太后呢？
我笑笑，踏进清宁宫，行礼之前，意外的发现，我刚刚想着的人都到齐了。哲哲坐在主位上，海兰珠与布木布泰分别坐在一左一右。
只不过，布木布泰是看到我，站起了身子，我上前，微微屈膝，“给大福晋请安。”
我听见茶杯搁在桌上的声音，接着，头顶上响起哲哲的声音，“敏儿，都是自己人在这儿，那么多礼做什么？起来吧，坐。”
我起身，走向布木布泰那边，抬眼的瞬间，我看见了站在布木布泰身旁熟悉的脸，她，好些了吗？
看见我打量她，她朝我颔首笑笑，“见过福晋。”
“好了苏茉儿，别在这儿礼来礼去了，礼多人厌，姑姑说的，咱们都是自己人嘛。”布木布泰亲热的拉着我，让我有些不习惯。
“敏儿，皇上说给多尔衮指了门亲事，也是咱们科尔沁的人，过些日子要完婚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说。”
我挑眉，原来这就是她的重点，重点是都是咱们科尔沁的人，嫁给多尔衮这么些年，府里也一直无所出，好像对于科尔沁部落来说，是个不利的消息，也难怪哲哲这么着急了。一如她嫁给皇太极，一直诞下的都是女儿，若不是，怎么会有布木布泰以及海兰珠的出现？
作为一个妻子，她也真是够大量的了，换做是我，我不知道我做不做得到------
“不用了，府里的事情，诺敏自然会处理好的，就不劳烦姑姑以及庄妃娘娘了。”哲哲是完全站在自己人的身边，这点我很清楚。
从那年，我就清楚了，所谓的好姑姑，也只不过是布木布泰的好姑姑，不是我的。
哲哲的脸上僵了一下，显然对我太过直接拒绝的话不太满意，我也不知道她安的是什么心，对宫中的任何人，还是有着防心比较好，不是为了我。
是为了多尔衮。
身为一个女人，从父，从夫，从子，这都是一条必然的路，哲哲如今是皇后，为了自己丈夫的利益，做了多少事情，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我能做的，就是为了多尔衮的利益，站在女人堆之中，为多尔衮挡着。只因为，他不仅仅是我的丈夫，更是，我深爱的那个男人------
布木布泰很适时的出来打圆场，反观一直坐在一边品茗的海兰珠，像是所有的事情都于她无关似的。
“姑姑，诺敏姐姐怕是让姑姑你太操劳了过意不去，诺敏姐姐，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说话这么生分呢？”说着朝我使了个眼色。
她向来，都是最会做人的那个，从小便是。
我笑笑，那是自然，若不是，怎么会成为今后的孝庄皇太后名留青史呢？我博尔济吉特诺敏，自问没有这个本事。
“诺敏方才对姑姑有所不敬的地方，还望姑姑见谅。”
事实上，我不觉得我有任何不敬，我说的是事实，只是，以哲哲这么尊贵的人，怕是听不得任何一句拂逆她心思的话吧？
“在聊什么聊得这么开心？”
哲哲正想张口说什么，眼神看向我身后，露出一个仪态万千的笑容，“臣妾给大汗请安。”我一惊，皇太极来了？怎么没有人通报？转身的时候，我意外的看到跟在皇太极旁边的多尔衮以及多铎，本能反应的看了看跟在布木布泰身旁的苏茉儿，她的眼神也早跟我一样，投向了那个男人。
我苦笑了一下，离开位置，微微福了福身子，“给皇上请安。”
而皇太极，则是越过在眼前的哲哲，直直的走向了站在我对面，见到皇太极来了，才露出微笑的海兰珠。
眼里的关心和宠爱，满溢而出-------
作为一个女人，我真的很羡慕她，海兰珠跟皇太极的爱情故事，早有耳闻，但是，听说，和亲眼所见又是另一回事。
那种，眼里只有她（他）一个的感觉，我能体会，只可惜，我的他，眼里也只有她一个-------
此时的我，像是被镁光灯忘记的人，只能跟另两个满脸写着不是滋味的女人看着自己想看的男人。
“咦，嫂子也在啊？该不会是来这里逮我哥的吧？”多铎的大嗓门，还是唤回了在场的人的理智，哲哲无可奈何的看着他笑道，“多铎，你这小子也有家室了，怎么还没个稳重样？你可要好好跟多尔衮学着。”
多铎一脸的敬谢不敏，“大福晋您说笑了，我可学不来我哥。”
“多铎。”多尔衮的语气淡淡的，但是话语里的警告，大家都能听的出来。
我自发自动的走到他身边，只因为他跟某人的对视实在是太惹人注目了，在这么多举足轻重的人面前，我不想他自曝其短。
“我们回府吧。”这句话，我只用了只有我们两个可以听到的音量，是提醒他，也是提醒我自己。
多尔衮微微点头，将视线从苏茉儿身上收回，像是恋恋不舍般，我只觉得，虽然他们都没说话，但是在双方的视线里，似乎已经交换了很多语言，问候。
心里的感觉，酸涩得不言而喻，可是我能做什么？
“大汗，臣先告退了。”
在皇太极的颔首示意下，我跟多尔衮，还有多铎离开清宁宫，就算是走了很远，我都能感受到一道视线一直在我们身后。
我知道那是谁，我更是知道，他们今后也只能这样互相看着对方，却什么也做不了。我是不是很坏？
或许，只要是女人，都会有这样的心态，对于一个永远不可能跟自己的丈夫走在一起的情敌，真的不需要做太多事情。
我太过知道，在多尔衮心目中，情，固然重要，但是还有一个比情更重要，更不可撼动的东西，那就是江山。
我一直都知道，多尔衮是个出色的政治家，我对他，很有信心。一直都是！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进宫面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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