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夫妻对峙 ...
-
公鸡打过第一次鸣后，姜卓就睁开了眼睛。
一夜充足的休息让他的气色格外好看，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格外明亮。
姜卓起身穿上衣服，洗了把脸，走出了房间。
徐翠兰和姜梅都已经起床了。
家里这些天的改变让他们振奋不已。
前些日子姜竹和姜卓双双高考失利，姜家的气氛也变得异常低沉，姜梅这个姐姐天天往娘家跑，徐翠兰这个当妈的就更不用说了，天天愁完了闺女又得担心儿子，人都瘦了一圈。
现在看着姜卓出息了，姜竹也一改之前的颓唐有了朝气，母女俩更是比自己有出息还开心，一大早就起来在灶房做饭了。
徐翠兰是个巧手的，以前大岭村还吃大锅饭的时候，她就是负责做饭的人之一，那时候做饭不稀罕材料，什么好东西都可劲霍霍，徐翠兰的手艺越发好了，等大家不吃大锅饭了，她的手艺也没退步，倒是更提升了一些。
同样是简简单单的炒咸菜，徐翠兰做出来就是比别人家的又香又脆，还有各种硬菜，徐翠兰也是信手拈来。
因为这个，村里谁家有喜事都少不了叫上徐翠兰去帮忙，毕竟其他人可不像她这样能拿各种好食材练手。
前几天心里挂着事，又忙着给姜卓打下手，姜家每天的早饭也是随便对付了就拉倒，今天姜卓不用去卖汽水，徐翠兰心疼儿子女婿这几天的辛苦，很是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来。
有姜梅在一旁打下手，很快，早饭就做好了。
主食是蒸红薯和玉米粥，小菜有油渣炒咸菜和咸鸭蛋。
油渣是提前买好的猪板油炸的，熬出来的猪油可以拿来炒菜，油渣留着慢慢添在菜里吃，姜家人最好这一口。
咸鸭蛋也是徐翠兰自己做的。
姜家虽然没养鸭，可附近自然有村民家里养了，徐翠兰拿家里吃不完的鸡蛋和人家换了鸭蛋，自己腌咸鸭蛋。她的做法是从徐家老爷子那里学的，这样腌制的咸鸭蛋，蛋黄出油极多，蛋白又不会过咸影响口感，也是姜家老小喜爱的小菜。
姜奶奶去世前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就惦记着这一口咸鸭蛋。
由此可见徐翠兰的手艺到底有多好了。
香喷喷的油渣炒咸菜一上桌，不管是起没起床的，只要闻到这股香味的，都忍不住要流口水。
很快，姜家人就在饭桌上齐齐坐下了。
和一般家庭由家长给大家分饭不同，姜家是个特别和谐的家庭，大家都相互谦让，谁想吃多少饭，都自己盛自己的，能吃就多吃点，不饿就少吃点，绝对不会做出给男人们多盛饭，让女人们饿着的事情来。
大家各自盛好了饭，就着两个菜吃了起来。
姜卓捧着一个红薯，吃得格外津津有味。
在他的那个年代，想吃到这样天然无公害绿色健康的粗粮可不容易。
这红薯口感细腻没有渣，吃进嘴里软烂不粘牙，可以称得上是香甜可口，姜卓自然很是捧场。
姜卓正吃着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不速之客的声音。
“砰砰——姜卓！开门！”
姜家人都纷纷皱起了眉。
这声音他们熟悉得很，正是卢斌。
现在正是早晨大家吃早饭的时候，很多人大早上不乐意点灯，又不想在屋里摸着黑吃饭，因此不少人都习惯捧着饭碗在家门口吃，还能一边吃饭一边闲聊。
如果碰巧今天家里的菜色不错，得了他人羡慕的目光，那就更好不过了。
此时姜家几户邻居门口也正有几个汉子正捧着饭碗吃饭，这会他们看见姜家二女婿又大早上来闹事了，不由相互交换了几个眼神。
“这姜家的二女婿怎么又来了？还敢对小舅子大小声？”
“嗨，这你还不知道吗，听说是来要钱的。姜家兰妮儿看起来也不像是这种吃里扒外的人啊！”
“那谁知道，看看呗。”
卢斌却是不管不顾，或者说，他巴不得别人误会姜家才好。
要是姜兰的名声坏了，正好他以后还有理由可以离婚了。
卢斌心里打着如意算盘，随即更不耐烦地拍起门来。
他很快就拍了个空。
大门被突然拉开。
门后出现的，是姜竹冷若寒冰的俏脸。
对着这个长相清丽又是高中生的小姨子，卢斌倒是缓和了一些脸色。
“小竹，你弟弟呢，他凑够钱了没有。”
“进来吧。”
姜竹答非所问。
她可是知道了这个道貌岸然的姐夫不想让他们知道的秘密。
虽然她也很心疼要给这么个烂人钱，可是想到弟弟的计划，她又忍耐住了。
要是操作得当，不但这一百块钱卢斌得吐出来，还得搭上不少。
卢斌看小姨子对自己爱搭不理，也没怎么生气，径直走进屋去。
一进屋，他就发现姜家人正和和美美一起吃饭呢。
卢斌打量了一下桌子上的菜，心里升起一股嫉妒。
这可真是...
就像他妈说得那样，姜家根本就没把他当回事！
看看苏嘉良在姜家是什么待遇！
不就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也值得他们这么郑重对待？
我来的时候怎么没给我吃过肉！
卢斌神情越发不忿，心底最后一丝犹豫也消失了。
“姜卓，三天时间到了，钱呢？你要是今天还不给钱，可别怪我把你姐姐赶回来。”
姜卓没搭理他，自顾自把手里的红薯吃完，又把碗里的玉米粥喝干净，这才放下筷子，从裤兜里挖出一个小布袋，打开。
里头满满的纸钞晃了卢斌的眼睛。
他的表情一下子从不耐烦到了惊喜。
卢斌不知不觉就伸出手要去接过那个布袋。
突然，布袋从他眼前消失了。
他抬头一看，发现是姜卓，刚想开口呵斥，又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摆出了一副笑脸，“小卓，既然你还了钱，那我也不说什么了，对你姐姐发脾气，是我不好，可是她也不能把家里的钱都拿来给你啊！”
卢斌转过身，果然看见姜家门口围了几个看热闹的人，更是振振有词了。
“小卓，你也别怪姐夫跟你甩脸子。这次可真是你二姐不对。咱家本来这阵子就缺钱，她还净把钱往娘家拿，你说换了我，谁能忍受这种媳妇？”
大家的脸色一变。
徐翠兰是第一个忍不住的。
她冷笑出声，“女婿，兰子出嫁的时候，家里可是给了她五十块的压箱底钱，再加上你们给的彩礼，她手头怎么也得有一百五吧。怎么，这些年你都是靠兰子的嫁妆过日子的？”
卢斌涨红了一张脸，他悄悄看了看大家的反应，果然发现邻居们都对他指指点点。
“妈，我...”
他刚要解释，话又被打断了。
“卢斌！你可真不是个东西！我把我自己的钱借给我弟弟，你跑来要回去就算了，还张口就要一百，现在还在这里污蔑我，你可真不是个东西！”
“你别想拿离婚威胁我们家！不就是离婚吗！谁怕谁！离婚了就让你妈把从我手上拿去的嫁妆都还回来！”
姜兰从人堆里走了进来。
这下人群可是真的震惊了。
儿媳妇补贴娘家，说实在的这也是人之常情。
婆婆要儿媳妇的嫁妆...
啧啧，这可真是稀奇事啊！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夫妻对峙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