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打铁匠 ...
-
亲身体验到恐怖/袭击，恐怕对这帮无恶不作的恐怖/分子来说是场无比新奇的经历。十诫帮逃得很狼狈，落下了不少物资，这让接下来的手术变得极其困难，临时搭建的帐篷根本无法达到现代医学手术室的要求，就连吊回首领一口气的除颤仪都是医生指导着斯塔克改造而成。
在场四个被绑架的倒霉蛋的生命都在这一刻维系在了医生的手上。但凡他没能让十诫帮首领继续喘气，他们都会被蒙上头，然后被一枪送去见真主。
万幸这个结果最后并没有出现。医生不出所料地没有保住对方的左腿，但对方出血情况被控制，生命体征趋向稳定。
临时充当医疗器械制造商的前军火贩子先生没了用武之地，又一次被守卫押送。在他们被推出帐篷前，医生向斯塔克和伊森博士递去一个恳求的眼神，他指了指女郎，意思是能不能请他们看顾一下这个显然被吓坏了的小护士。而对方本人，依旧被扣留在医疗大帐内，随时应对突发情况，防止首领病情恶化。
虽然斯塔克先生是个众所周知的混蛋，但再混蛋的人面对漂亮姑娘的时候都会变得宽容，又因为大家同为阶下囚，基于吊桥效应的存在，他把肩膀借给这位女郎哭了一会。
为了方便看管，十诫帮把所有人关在了一起。十诫帮把他们塞进一个山洞，三面都是厚重的山体，没有窗户，唯一能通向山体出口的地方被砌上了一扇结实的铁门，门外是不间断轮换的十诫帮守卫。虽然袭击使十诫帮少了很多帮众，看守没有之前严密，但逃亡对众人来说依旧遥不可及。
十诫帮的高层似乎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讨论，最终没有因为大受损失而放弃制作武器的计划，大约半天之后，斯塔克所在的房间被陆续搬进来了一些原材料，当然质量与数量对比之前差了不少。
伊森博士对山洞的结构重新做了建模分析，结果似乎不太乐观，他隐晦地向斯塔克表示他们得加快动作了。
等众人再次见到医生，已经是一天半以后。十诫帮的首领度过了术后最危险的36小时，中途还短暂地意识清醒了几次，十诫帮成员终于松口放这位将近两天没有阖眼的医生回去休息，免得这个以后还能派上用场的医生猝死过去。
守卫把医生推进房间的同时带走了女郎。经过两天的消化，女郎比之前坚强了很多，对守卫要求她替班看护首领的要求没有做出什么激烈的反抗，只是在看到医生疲倦的眼睛后，依旧忍不住红了眼眶。
看得出来，虽然被绑以来医生都表现得很镇定，但实际上一直紧绷着神经，在被送回来后，几乎马上就半昏半睡地闭上了眼睛。伊森博士给他检查了身体，发现他有轻度脱水的情况，被绑的时候还受了不少伤，虽然不是很重，但长时间没有处理，演化成了低烧。
伊森博士透过铁门上唯一的那个小窗户向门外的守卫打了声招呼，问能不能给点药。幸好目前医生的命和他们首领的几乎挂钩，门外一阵叽里咕噜的讨论后，窗口丢进来几盒药。
伊森博士给医生喂了一点水，然后又替他简单处理了伤口。中途医生一直没有醒，只有痛得厉害时才会轻轻皱眉。
医生睡得很沉，也睡了很久，可能得有一天左右，他才醒了过来。他试图睁眼，但眼皮很沉重，试了几次效果不是很大。他只隐约察觉到前方某个地方有规律地闪着光，然后房间有一股铁制品被高温灼烧的味道。好像有人在焊接金属。
“你醒了？”听到他起身发出的动静，有一道模糊的声音传了过来。
焊接的动静一下子停了下来，然后有脚步声响起。是有人放下手头的活，朝他走来。
“欧菲利娅？”
“你是说那个绿头发的姑娘？”对方回答他，“她这会正看着那个中东鬼佬呢？鬼佬还记得吧？就断了腿的那个。”
医生艰难地撑起自己坐了起来，眼睛这时候才勉强睁开，才发现错过了对方朝他伸出手，对方似乎正打算扶他起来。
对方可能不常做这种体贴人的动作，这个动作落空后显得有点尴尬。他脚掌不自觉拍了两下地面，叉起双手，干巴巴补充道：“你不必担心，那姑娘做得很好，到目前为之十诫帮的人都没来找过麻烦。你明白的，要是她那边真出了什么状况，那群家伙不会放你在这休息的。伊森博士也被叫过去帮忙了，伊森你有印象吧？前几天手术台上他还给你递过止血钳。他是个靠谱的家伙，应付十诫帮很有一套，有他在不会出事的。”
医生听得有点晕，动作略有些迟缓地眨了眨眼睛，不过神态比刚才放松了不少。
安慰人的先生短暂暂停了一会，似乎没了话题，抱着手臂拿手指敲了自己的胳膊好一会，“你要不要喝点水？虽然伊森出发前给你喂过一次，当然那会你还睡着可能不记得了，而且那水味道不怎么样，你懂的，这种地方，水大部分都是硬水，即使处理过，依旧怪怪的，但是……呃，我是说你有点脱水，嘴巴也起皮了，最好还是喝上一点。”
“该死，伊森非说这种情况下更需要团结互助，让我不能晾着你。但我连社区服务都没做过，哪会做这种安慰人的工作！就应该让他留在这里，把我换过去治那个该死的中东佬，自学个护理专业都比安慰人容易！”
“谢谢，我想我需要的。”
“他简直在为难我！呃……？”
医生成功被他逗笑了，“我有点渴，您能帮我倒杯水吗？”
对方长呼一口气，做了一个‘感谢你放过我’的表情，如蒙大赦地倒水去了，虽然给他递水的动作瞧着依旧不怎么熟练。
如同对方所说的，水的味道的确不怎么样。杯子的形状也很奇怪，像个不规则的铁罐，可能是有人临时拿锤子现锤出来的。大概水质堪忧的关系，水还被煮沸过，不过递到他手里的时候温度正好，医生捧着这个快有他脑袋大的水杯喝了一口，“谢谢您的体贴，斯塔克先生。无论是您的水，还是背对着我焊接替我挡光的动作。”
头回被感谢体贴的斯塔克先生无言片刻，舔了舔嘴唇，拎起自己的小焊枪继续干活。
“动静不怎么好听，你忍一忍。工期有点紧，我得抓紧做完它。”
医生摇摇头，“没关系，这声音其实听着还不错。比起一个人呆着，有这样的声音陪着让人安心得多。”
没人面对这种事情真能面不改色,他看了眼医生，发现他眼神不怎么聚焦地盯着房间里的唯一那扇门，似乎在迷茫未来的日子。斯塔克对此感同身受，他刚被枪顶着头那会也是这样。说起来这位医生的年纪比他还小上不少，难得颇有些温情地回话，“小医生，我们会出去的。”
医生有些吃惊地回过头。
“你已经表现得很不赖了，比我刚来那会冷静得多。你可救了不少人，要不是你在，我们这几个可能已经携手去见上帝了。”
“要知道我刚进来那会差点尿了裤子。”
小医生抱着膝盖，歪头问他，“那您尿了吗？”
斯塔克先生沉静地说：“没有，我忍住了。我就那一条裤子。”
医生抑制不住地笑了起来，头埋在膝头，肩膀随着笑声起伏。
“斯塔克先生，您和报纸上说得完全不一样。”
这位本该坐在高楼里享受的首富先生把脸埋在焊接面罩后面，打工打得热火朝天，“他们怎么说的？”
“不用说，肯定还是那老一套。刻薄鬼，大混蛋，花天酒地的富二代，发战争财的丧尽天良狗军火商等等。不用担心，等我出去，就把这些混蛋报社全部收购，然后把那些主编全部送去非洲修电塔。”
斯塔克无语地看着医生附和点头。
“那么现在呢？”
医生抬起头，“是个相当温暖的……呃，打铁匠？”
斯塔克：“……”
医生冲他举了举手里的铁罐杯子，“它的形状有些奇怪，您打铁的手艺似乎没有发明的手艺好。我是说，您做的那个除颤仪还挺好使的。”
斯塔克：“…… ……”
“得了吧，你不能指望一个才花了五分钟的东西有多好看。”
“说起来，小医生你叫什么？”
医生朝他笑了一下，“伊莱.斯内克。”
作者有话说第9章 打铁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