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天下第一》萧哟哟

25、第 25 章

　　“不用再说了，青娘和小蝶因我而死，我本来就没有面目活在这世上。”一抹灰暗出现在沈青衣的眸中，这个坚毅的男人好像一下子憔悴了许多，痛苦溢满他的眉间，“等我报完仇，我甘愿自尽向她们赔罪，不需萧姑娘出手。”

　　真的不会负疚吗？他娶青娘只是因为累了需要一个温暖的港湾，平静的生活，小女儿的撒娇卖痴，曾抚慰了他受伤的心灵。

　　然而安逸的生活过久了他的心在蠢蠢欲动，还是放不下那个诡谲多变的江湖，还是不甘心过往的落寞离去。

　　所以，一听到‘啸天楼’陷入危局的消息，他不惜抛下妻女赶来解围。

　　有多少是为了义气，有多少是为了曾经的友情，又有多少是为了再看曾经的痴恋一眼，只有自己心知。

　　他是别人口中的大侠，更是个凡人，也有自己的求而不得，更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

　　然而他后悔了，如果早知道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那么他一定不会离开小蝶他们，就守在那安静的小巷里，那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啊！

　　在这一刻他真的是心如死灰，萌生了死志，不愿独活于世上。

　　“沈大哥不可。”苏水柔大惊失色，痛哭道，“沈大哥是林家的恩人，如果要向沈夫人她们赎罪，应该死的是我。水柔愿意以命相赔，代沈大哥而死，还请萧女侠允许。”

　　沈青衣不禁动容，神情难言地望着跪地的苏水柔，有感动有愧疚。

　　“你要替他死？”萧念闲冷淡地问。

　　“是，只是死前想求萧女侠一事。”苏水柔拉过旁边的林小楼，真切地道，“求萧女侠能收我儿为徒。”

　　“娘！”林小楼喊了一声，咬着唇不说话。

　　有关萧念闲的消息传得很快，对方的武功深不可测，有人断言她就是当今武林的天下第一人，苏水柔不可能不知道。

　　靠人不如靠己，如果林小楼能拜萧念闲为师，不说自身安全无虞，又有谁还敢对‘啸天楼’下手。

　　如果她什么也不做，那么失去了沈青衣的庇护，即使没有了‘凌天阁’这个虎视眈眈的强敌，江湖上还会冒出别的强敌，始终是他人眼中的肥肉。既然如此那她宁愿破釜沉舟，为自己儿子找一条最好的出路，哪怕失去的是自己的性命。

　　“你倒是一个好母亲，比有些屁颠屁颠上赶着弃妻儿于不顾的强多了。”萧念闲垂下眸，“可惜我不收徒，你要死还是要活与我何干，我要的只有沈青衣的性命。”

　　“萧女侠。”苏水柔绝望地低泣。”

　　“还是你以为自己很招人待见，我不动你只因为一切是沈青衣主动的，如果不是他动了心思也没有这么多事。所以，聪明的就离我远一点知道吗？”萧念闲无情地道。

　　“娘不要求她，我一定会练好武功的。”林小楼的眼中闪过一丝怨恨，人人都来欺负他们。

　　苏水柔失望不已地垂下头，扶着儿子站了起来。

　　“还有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不是要报仇吗？”萧念闲冷冷地盯着沈青衣。

　　沈青衣张了张嘴，他想说先安排好苏水柔母子的安全，做事要做到底。可是对着萧念闲冰冷的视线，他预感自己一旦开口了对苏水柔来说是祸非福，而自己也没有好下场。

　　他终于还是拿起了自己的刀，一步一步地离开，去往的方向分明就是‘凌天阁’。

　　风吹过，苏水柔情不自禁地透出几分凄惶，紧紧地抓住了儿子的手。

　　以后她们要怎么办啊？

　　失去了沈青衣的守护，怎么保住‘啸天楼’，她们母子又将何去何从？

　　江湖险恶，失去了武力护持的肥肉，岂不是人人都能扑上来咬一口？

　　她望向萧念闲他们，一语未言，却又仿佛把什么都说尽了，看得人怪不忍的。

　　林火风怜惜之心顿起：“萧姑娘难不成你真的要杀沈大侠？”

　　在他看来萧念闲此举过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沈青衣也不想累及妻儿。杀了罪魁祸首就是了，有什么理由非得要沈青衣陪葬？倒不如留他一命继续保护苏水柔母子，成全一桩江湖义举，不失为佳话。

　　萧念闲诧异：“难道我看着像是开玩笑？”

　　林火风尴尬，就是看着像真的，所以才让人接受不了。大丈夫行事义气为先，儿女私情小事也，没得为了连累家人就要自己下黄泉赔命的，没这个道理。

　　池渐东蹙了蹙眉，沉吟道：“无论如何沈大侠罪不至死。”他钦佩沈青衣的为人，如果就这么死了也太过可惜了。

　　“哦，”萧念闲淡淡地道，“如果我的亲人为了狗屁义气拼死拼活，却弃我于不顾，还累我惨死，那我是必要拉他一起下地狱的。没得我死了，对方还活着好好的，最后掉几滴泪忏悔几下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大概因为我这个人又自私又小气，自己是这么想的，就当小蝶母女也会像我一样想，所以有什么不对吗？”

　　不对，当然不对，就算是男人犯了天大的错，天下又有多少做妻子儿女的会想着要丈夫父亲的命，你没觉得你的想法歪了吗？

　　池渐东小心翼翼地道：“也许小蝶母女未必是这样的想法。”

　　萧念闲勾唇：“那也没办法，谁让她们死了呢，再也不能开口。何况，小蝶生前的愿望就是一家团圆，死前我没有办法成全她，死后我是定要满足她的。你们，有意见？”

　　冷冽的视线徐徐扫过池渐东两人，让他们下意识地绷紧了神经，反射性地摇头。

　　“很好，我们达成共识了。”萧念闲眯眸，“他成功报仇，我杀他一人。失败了，我杀他仇人，不管怎么说，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她幽幽叹了口气。

　　说罢，不再理任何人，转过身就离开。

　　池渐东迟疑了一瞬，还是追了上去。

　　剩下林火风摸摸头看着苏水柔母子，叹息道：“看样子沈大侠是不会回来了，你们早做打算。”说着很快消失不见。

　　空地上只剩下了苏水柔母子，林小楼仰头看着母亲：“娘，我们怎么办？”

　　“我们去药谷，‘啸天楼’留不住了。”苏水柔心乱如麻，但还是很快做了决定。

　　“不，我不想走。”林小楼倔强地道，这是父亲留给他的，其他人拼什么要夺走。

　　“傻孩子，怀璧其罪的道理你该懂的，没有高手坐镇只能沦为刀俎。”她苦笑着摸了摸儿子的头，“要不然你以为娘为什么一定要留下沈青衣。”因为‘啸天楼’需要沈青衣的武力威慑，如果能守到楼儿成年自立就更好了，谁能想到会累的沈夫人母女丧命。

　　天知道她刚才有多么的害怕，害怕萧念闲会迁怒于她们母子，可是没有想到萧念闲竟然轻轻放过了。

　　或许是她认为一切皆是沈青衣的错，如果不是他追求什么狗屁‘义气’，不动那份心思，旁人就是求他也只会守着小蝶母女寸步不离。

　　苏水柔如果有一分的错，沈青衣起码占了九成，所以她不杀苏水柔母子。当然，她也不会帮任何忙，任其自生自灭。

　　池渐东追上萧念闲，两人慢慢走着，他忍不住问：“你很不喜欢沈大侠。”

　　萧念闲反问：“我有喜欢他的理由吗？”

　　池渐东拉了拉她的袖子：“也许在你看来沈大侠该死，可是在很多人眼中他有情有义，为朋友两肋插刀义薄云天，是值得敬佩的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江湖道义，为朋友，为亲人，甚至为莫不相干的人，这是属于他们的道义。

　　萧念闲：“在我看来‘义’之一道大莫过于家国大义，如果是为了国家安危而舍一己之利，我钦佩这样的人。小莫过亲人朋友之义，而家人则是排在首位。我最讨厌有些人所谓的江湖义气，将不相干的旁人放在心上，抛头颅洒热血，几句话就可以将性命奉上，图一时的虚荣而将家人血亲抛之脑后。难不成义之所向，你的父母，妻子，儿女不在你照拂的范围内吗？一屋不扫何以扫天，同理，你自己的家人都照顾不好，不仁不义，却一径为他人两肋插刀，哪来的道理？更有甚者，为了所谓朋友之义，拿自己的妻子当作玩物取乐的。美其名曰，兄弟如在手足，妻子如衣服，狗屁不通。如此不堪种种不胜枚举，如果是这样的义，那真大可不必。你也许会说沈青衣未必能想到会有如此严重之后果，可是他应该想到的，面对‘凌天阁’这样的强敌就要有为家人招来祸患的心里准备。他不管不顾一走了之，何曾好好安排？他倒是赢得了义气冲天的好名声，牺牲的却是茫然不知的家人。”

　　明天下章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