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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   池渐东‘噗’一声,狼狈地吐出一口酒,无奈地看着萧念闲:“萧萧,你可以不用这么诚实的。”

      他眼神含情,唇角带笑,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对萧念闲的感情不一般。

      林火风却略不可查地叹了口气,眼中带了几许忧虑。

      池渐东和萧念闲相视一眼,两人只当看不见,一径地劝酒吃菜。

      林火风再闷了几口酒,忍不住一拍桌子道:“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池老弟你也不问问我为什么来?”

      池渐东不动声色:“喔,为什么?不是知道我在附近才赶着来叙旧。”

      林火风闷闷地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现在江湖上都传遍了,柳青青的脸毁在了你的情人手里,‘凌天阁’发下追杀令必杀萧姑娘,凡是敢阻拦者皆为‘凌天阁’之敌,人共诛之。”

      不说‘凌天阁’在江湖上声势日隆,无数人上赶着奉承讨好,就说这次对方绝对是大怒,赏金不禁有黄金万两,更是愿意从阁中珍藏的武功秘笈中拿出一本用以悬赏。

      江湖人不是人人对钱财感兴趣,但是对武功秘籍这类东西可没有抵抗力。

      所以‘凌天阁’本身的精英还未到,无数江湖豪杰已然是闻风而动朝萧念闲所在赶来,现在外面恐怕不知道有多少跃跃欲试的家伙想要萧念闲的命。

      同样危险的还有池渐东,谁叫两人是在一起的呢,而柳青青又是因为他才遭了劫。

      吓得他立马往这里赶,就怕迟到一步好兄弟就被人剁成了肉酱。

      他正色道:“柳青青毁容的事是不是真的?”

      说实话他心里是不相信的,池渐东也许不喜欢柳青青,但也不至于眼睁睁地看着她被人轻易地毁了脸。

      池渐东点头承认:“是真的。”

      “传闻是萧姑娘动的手,这也是真的?”

      池渐东摸摸鼻子不语,这就是默认了。

      林火风倒抽一口冷气,看萧念闲的目光顿时变了,苦笑道:“这可真是看不出来。”

      这么娇柔得像花一样的女人,是怎么下得了狠手的?

      萧念闲轻轻一笑:“抱歉,吓着你了。”

      林火风脸红了一下,忙摆手道:“哎,我知道柳青青脾气不太好,只是毁容还是太严重了一点,而今又将自己陷入了险境,不值得不值得啊!”

      萧念闲漫不经心地摸着酒杯,垂眸道:“我这是告诉她一个道理,她想毁人家的容,别人也可以同样毁她的容;她想伤害别人,别人自然可以一样伤害她。世上的事没有只有她做得,别人不能反击的道理。”

      萧念闲悠扬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至于‘凌天阁’的报复,我接着就是。我既然做了,就不怕承担后果。”

      林火风瞠目结舌,不知道是该佩服对方的霸气,还是嘲笑她自视甚高?萧念闲真的知道‘凌天阁’的可怕之处吗?这不亚于和整个江湖为敌。

      他转向池渐东:“你就由着她胡来,还不想想办法怎么解决?”

      池渐东含笑不语,他能说自己根本做不了萧念闲的主吗?不管怎么说,这麻烦总归是自己招来的,不管萧念闲是战是和,他总归是对她并肩而立就是了。

      林火风看着这情状一时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池渐东这次可真是鬼迷心窍,算栽了!

      “我看为今之计,你们还是尽快赶回‘天池山庄’,有老庄主出面说情说不得还有转圜的余地。”他操心地道。

      最不济躲在山庄里,总能避得一时风头。

      “不必。”池渐东摇头拒绝。

      他打算自己解决,可没想将‘天池山庄’拖下水,而柳傅容聪明的话就该知道现在对上‘天池山庄’不是好的时机。

      林火风跺脚:“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

      池渐东拍拍他:“林兄不必为我们担心,我们能应付得了。”

      林火风不赞同地道:“我知道你武艺高强,想来萧姑娘也是不差的。可是四手难敌众拳,莫要太托大了。”

      “对了,还有一个办法。”他眼前一亮击掌道。

      萧念闲只是默默地含蓄地吃菜,将场面交由池渐东应付。

      知道老友是一片好心,池渐东只好配合地问:“是什么?”

      林火风道:“我来的路上还听到了一个消息,听说‘凌天阁’对沈青衣无可奈何,竟然转而向他的家人泄愤,委托杀手灭了他的家人以示警告。这下沈青衣对‘凌天阁’必然是恨之入骨,双方是不死不休了。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啸天楼’虽然败落,破船还有三斤钉子,如果你不想给家里带来麻烦,我建议你们不妨和沈青衣联手对付‘凌天阁’,对你们双方都有利。”

      池渐东惊讶:“还有这等事?”

      林火风满眼同情地道:“是啊,可惜沈大侠义薄云天,家人却惨遭不幸。”怎不叫人痛心?

      萧念闲心头一动:“沈青衣家中都有什么人,在哪里?”

      林火风道:“听说沈大侠隐姓埋名的时候已经娶妻,膝下有一个女儿,就在青州本地。”

      萧念闲的眉眼沉沉:“青州啊!”

      林火风奇怪:“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萧念闲闭了闭眼,眸底压抑着风暴。

      她又想起了那温婉善良的妇人,一心期待着丈夫的回归。还有那天真可爱的小女孩,虔诚地祈愿能早日见到自己的父亲,日日在门前盼望。

      如果真的是她们,真的是她们,那叫人情何以堪?

      她们所盼望着期待着男人,父亲,为了别人的妻子和孩子不愿踏上归途。不仅没有保护她们,反过来将灾祸带给她们,让美好的生命永远终结在冰冷的寒夜里。

      如果一切是真的,她们知道了的话该是多么的心冷啊,是不是比死亡还要冷?

      萧念闲重新睁开眼睛,漂亮的眼眸像是凝结了一层冰霜:“不错的主意,我很乐意认识一下义薄云天的沈大侠。”

      只是‘义薄云天’这四个字落在她嘴里总觉得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含着淡淡的讽刺。

      江南几度梅花发,人在天涯鬓已斑。
      ——刘著
      简陋的木棚里,孤独的刀客在一遍遍的擦拭着手中的雪刀。

      他的眼角已经有了细纹,神情透着疲惫苍白,他已经很累很累。

      唯一不变的是他握刀的手,沉稳,坚定,带着无坚不摧的力量。

      刀是好刀,人是高手,这本来就是天下最可怕的一把刀之一。

      微风拂过,捎来墙角梅花的几缕暗香,是谁吹响了羌笛,带来幽怨的哀愁?

      那愁绪像是吹上了人的眉头,又下心头,听得人柔肠百转千回。

      他肿怔地抬头望着外面,眸里有着沉郁。

      家乡的梅花是不是一样盛开了,是否有人依门盼望他归去?淡淡的思念浮现在他的眼底。

      笛声很快散去,身后紧闭的大门打开,也驱散了他的思念。

      一道纤柔优美的身影牵着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迈步而出,停在了他十步之外。

      她素衣纤纤,更添柔美,全身一点装饰也无,只在额边簪了一朵小白花。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她美得清华高雅令人心折。

      她的眼神带着无法言喻的情感,静静地注视着男人的背影,就像是在看着自己的天,自己的地。

      而男人并不回头,这一刻他仿佛变成了聋子瞎子,只专注自己手中的刀。

      女人咬了下唇,低头轻轻推了推孩子。

      男孩的脸一阵扭曲,随即若无其事地露出笑脸,轻轻喊了声:“沈叔叔。”

      沈青衣停下动作,沉声道:“天冷,你们出来干什么?”

      男孩天真无邪地道:“我娘给沈叔叔做了新衣服,还有准备了饭食,特意给沈叔叔送过来。”

      沈青衣:“不必,你们进去。”

      男孩委屈地噘嘴:“沈叔叔你为什么不跟我们住在一起呢,你可知道我娘为了怕你冷,吃坏东西,还亲自下厨……”

      “小楼,不要说了!”阻止他的是默不作声的女人,她低下了头,“你沈叔叔都是为了保护我们,娘如何报答都是应该的。”

      “我不需要你的报答。”沈青衣粗暴地打断了她的话。

      苏水柔吃惊地抬起头。

      沈青衣始终没有回头看她一眼,是怕自己依然会心动,抑或害怕面对了就无法拒绝她的任何要求?

      他沉声道:“你和林敖始终是我的朋友,朋友有难义不容辞。你放心,等‘凌天阁’不再上门骚扰,我就会离开的。”

      苏水柔美眸一眯,而林小楼‘哇’地一声哭了:“沈叔叔你不要离开我们,你不在了,我们会被人欺负的。”

      美妇人顿时也泪水涟涟:“我知道沈大哥为了保护我们付出良多,今生无以为报,这一点点小小心意只为了我心中好过一点,你也不肯接受吗?还是,你还在怪我。”话里有着幽怨。

      沈青衣沉默,良久摇了摇头:“我并未怪你。”

      林小楼跌跌撞撞地抱着新衣,手中吃力地提着食篮跑向沈青衣,仰头道:“沈叔叔。”

      他的眼神孺慕崇拜,恍惚中沈青衣似乎看到了另一人的眼神,也是这般的望着自己。

      他心里一软,叹了口气:“放下吧。你是男孩子,往后用心练好你父亲的武功,一定会重振‘啸天楼’。”

      可是父亲却败在了柳傅容手下,这样的武功就是苦练十年又如何呢?

      林小楼掩盖了眼中的异色,哀求道:“那沈叔叔留下等我长大好吗?我只听沈叔叔的话。”

      沈青衣沉默,良久道:“有人在等沈叔叔回家,我不能留下。”

      背后的苏水柔眸中闪过一丝隐晦的失望,随即朝儿子招了招手:“不要为难沈叔叔了,回来吧!”

      林小楼却跺脚,不甘地道:“沈叔叔,你可知道我娘,我娘对你,……”

      “小楼!”苏水柔严厉地呵斥,“你胡说什么?”

      “娘你知道我没有胡说。”他生气地扭身跑回楼里。

      苏水柔尴尬地站在原地,匆匆地说了句:“我走了。”竟似连头也不敢抬,追着儿子而去。

      剩下沈青衣坐在原地,仿佛已经痴了。

      那未竟的话语是什么,他心里真的不曾有遗憾吗?

      只是时光飞逝,他们已经不能回到过去了,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沈青衣凝望着手中的刀,也许他该早点结束一切,然后归去。

      归去是否一切如常,能抚慰他心里的沧桑?

  • 作者有话要说:  写得糟糕,现在才点题,大家把标题抛在脑后吧。明天见。
    JJ的点击送得也太丧心病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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