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愿善良的你被温柔对待》Reisi

114、第 114 章

　　后来短暂的相处中，马嘶发现真的是连洗澡都照顾在内，把那头长黑发洗得香喷喷又擦干水梳顺后，他不禁去找虽然嘴上不友善但基本都会有回应的医生寻求答案
　　“这不是你自愿的么。”阿斯克勒庇俄斯从没要求马嘶做什么，他不意外马嘶会做到从者那位同等甚至更上的照顾，虽然他自身对那两人在道满出现前是怎样友好相处更是毫无兴趣
　　先不说那个蠢货神不需要满足生理现象都能活很长的岁月，如今像人类一样生活是被告知后才选择去配合
　　“..........。”马嘶无法反驳，的确是他擅自做这些，这位医生的回答代表了另一位马嘶和他所做的没差多少
　　看着熟人不吃不喝不睡像尊石像整天防备着天上的诸神，马嘶无法放任不管，而德罗纳的确把人当儿子在疼
　　马嘶神不守舍的离开诊察室没多久，话题的神无声无息地飘了进来
　　“孩子们还是你有那里不妥吗？”阿斯克勒庇俄斯没有放下正在调配的药剂问
　　“...回迦勒底...要试？”我将圣杯放到他的桌上
　　“别把圣杯拿来做实验，你也不想把这里变成特异点吧。”阿斯克勒庇俄斯无比淡定地腾出一只手拿起圣杯敲在这个头戴花冠的神身上
　　“虽然我们暂时回不去，但这不是该由你来负全责，而是那个只会使唤人的意识集合体负责任，这次也是它的失职所导致。”
　　这个世界并非那个完美的印度异闻带却尽了它可以实现的可能性，让本该失去的人事物存续下去
　　阿斯克勒庇俄斯看这个神把圣杯收回，尾巴却卷起放在一旁的瓶装道满，他放下药剂
　　“你这又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不是坏主意。”
　　“在你的角度不是，在我的角度就是了，而且还拿上这家伙，我能不戒备么。”
　　“....不会放出来。”
　　“即使他现在完全没有武力值，但凭那一张巧嘴就够麻烦。”
　　“.........。”我没有因此放下玻璃瓶，把瓶子举到眼前“.....实现了，换你。”
　　“什么？”阿斯克勒庇俄斯不解地皱眉
　　瓶中的道满听懂了便代为解释道“啊，神明的意思是他的目标已经达成，接下来要实现你回迦勒底的目标，因为你不希望用圣杯，而另一个方法则需要拙僧帮忙。”
　　阿斯克勒庇俄斯眉头皱得更深“即使我要阻止，你也不会停下吧。”
　　“.......。”我没有否定
　　“不去尝试的话，可能性永远是零，迦勒底的诸位都希望神明能回去，更别说是继承了医务室的你，拙僧当然会尽可能提供帮助。”有着研究精神的瓶中道满说得很诚恳
　　“你当然会帮忙，无论成功与否，对你都没有损失还会得益。”同样有着研究精神的阿斯克勒庇俄斯一针见血
　　能联络迦勒底当然是最好的结果，还能提升藤丸对道满的好感度，留下来都可以，只要式神没被破坏，现在的纪录也会保留下来
　　要是运气好，他们三人都能回去
　　“....尝试，没有损失。”某种意义上也有研究精神的我拿出可以召唤出阿周那或是迦尔纳圣遗物的耳坠
　　在他们身上就只有这个耳坠是与迦勒底有最多因果，也是抑止力接触过的神器
　　最终还是阿斯克勒庇俄斯在房子后面看着这两人做准备，正确来说是得到批准恢复原来大小的道满在泥土上画术阵，我只是在上方盯着天空看
　　存在诸神的年代唯一的优势就是不愁灵脉，空气的魔素也多，尤其是得到诸神关注的阿周那所在的土地
　　等地上完成与从者召唤相似的魔术阵，两张符纸一前一后运送耳坠到阵的正中央
　　无法联络上迦勒底就只能尝试用它，有着空想树、阿周那、迦尔纳三种魔力混合
　　在阿斯克勒庇俄斯看来能联络上会是奇迹
　　但这并非没有根据和底气的尝试
　　是的，这并非不可能成功的实验
　　在魔术阵启动那刻，阿斯克勒庇俄斯被谁从背后推进阵中，他只来得及回头看到一头黑发
　　没入魔术阵中便失去踪影，把迦勒底的重要人员送回去，我把目光放到道满身上
　　道满在下一秒就变回小人的姿态自觉的回到瓶子中，一副他是无害的表情说“不用送回去，拙僧只是空有本体记忆的式神，就算要使用咒术还需要借助神明的魔力。”
　　'送他还嫌浪费魔力，一张破符直接撕了就行。 '
　　我没有理会这把声音，拿上瓶子便飘到房子之上，一待就是大半天过去
　　以耳坠为媒介那刻，道满已经大概清楚抑止力找上门，他要更小心行动了
　　当马嘶和德罗纳去找人时，在屋顶找到看上去就很无助和寂寞，与少年时期的阿周那一模一样的人影坐在一角
　　我听到声音便转过脸去，静静地看着两人走近，任由德罗纳一把将自己抱起带回室内，只是这两人带着的情绪似乎是...悲伤？ ...为何？
　　马嘶捡起瓶子便跟上父亲，周围也不见今早那位医生，是外出了？
　　道满看出他的疑惑便说“不用找了，神明已经送他回到原来的地方。”
　　“但他不是神使么？”马嘶把瓶子举到眼前问
　　“是前.神使，这次会和神明一同降临只是因为刚好在旁边。”
　　“那他怎么又突然变了个样？”马嘶指由长发变成短发，不像是剪掉
　　“那是神明的力量在慢慢恢复的证明。”因为需要使用的魔力少了一人份。道满在心里补充
　　要是迦勒底那个马嘶是不会信道满说的任何话，可惜这里的马嘶以为道满是侍奉神的神使
　　对这个家里的人，道满则是以阿斯克勒庇俄斯有神明的任务去了别的地方为由解决
　　看着神明一天又一天陪伴着这家人，但真正有着血缘的家人却只有阿周那带上奎师那不时来打扰
　　其余四子完全没有出现在神明的眼前，或许要加上神明那位不负责任的母亲吧
　　德罗纳父子尽可能不让神明独自待着，即使明白神明是不会因根本没印象的兄弟而伤心，神明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感情
　　道满看着这对父子，只能说不愧是和那个马嘶同样的执着，都在尝试把一个神变回人，或是使其更加接近人
　　无用、无谓，却又如此相似的努力
　　几星期，几个月，几年过去
　　无论是本体，还是迦勒底都不存在于他们的生活之中
　　不久前还是孩子，现在都是少年少女
　　最年长的孩子也结婚生子，狗狗的威汉也老了不再像以前那样活蹦乱跳
　　孩子们带着满脸笑容朝这边挥手，我也挥了挥手目送他们远去
　　德罗纳和马嘶也有自己的工作，总不能让这家人养
　　“神明啊，您该清楚这样做毫无意义。”泡在一瓶火种里维持自身存在的道满看着依然是少年体形的短发神明
　　“....足够了。”短短几年如同一瞬间的我只是守望着这家人
　　“您真的满足了？拙僧并无要冒犯的意思，只是......。”人类总要回归死亡的怀抱，当孩子们的父母老去死亡，再次听见孩子们的号哭，您会再次挥下那把剑吗？
　　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不会做，尾巴卷起瓶子放在手中“你...倒是会开始考虑这些事。”
　　“迦勒底很适合你。”近乎肯定的语气
　　“哎呀？拙僧不太明白您的意思呢。”道满似笑非笑的看回那双通透的黑眸
　　“毫无意义。”我只是套用回他这句话回答
　　已成事实，不承认才是真正的毫无意义么。道满掩唇愉快地笑起来，这个状态的神明说起话还是那么有趣
　　再几年过去，这个家又迎来一批新的生命
　　而德罗纳父子突然出现在象城差点被当作入侵者，当他们回到天帝城时，那家人才发现被改装的仓库恢复到最初的样子摆放了大量粮食和药草
　　瞬间理解到神明已经离去这个事实，本该守护众生的神明却只是守着这个家
　　神明的离去，是认为他们可以好好活下去，不再需要依靠，也不该再依靠神明
　　此时的神明正在很久没有取出使用的维摩那，坐在御座之上
　　外来的神明待在这个时代已有一段时日
　　是如一开始的猜测被放逐？
　　这个时代只是个囚笼？
　　抑或是另类的补偿，被舍弃的补偿？
　　神的载具展开一层屏障没入海中
　　随着时代变迁，文明的进步
　　瓶中的星光逐渐减少，直到最后一颗时，只剩下薄薄一张人型躺在瓶底
　　但这一切都不再是沉入深海的神明需关注的事情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独自一人在冰冷的大海里沉睡
　　到底是您遗弃了世界，还是世界遗弃了您

　　曾几何时，有一位少年带着炫耀对这样的神明说
　　'你比我更可怜呢，想死也死不了，是不是很羡慕我。 '
　　可怜吗？羡慕吗？

　　神明不懂这些感情，所以他不可怜也不羡慕少年

　　要是少年能看到如今的神明，他大概会感慨吧

　　即使不是做得很完美，神明做到了自己想做的事

　　哪怕只是救下仅仅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