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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剖心疗伤 ...

  •   这是个清朗的寒夜,群星的光辉洒在寂静的都城,明亮无情犹如真理。

      半夜,木雨从自我休眠中醒来,打了个哈欠,看了一眼房梁,然后从空间中拿出一支簪子,手握住珠花部分。

      楚夙渊一袭黑袍坐在房顶上,似是与夜幕融为一体。与白日的沉稳冷静不同,夜晚则是孤寂冷漠。

      今晚没有月光,所以群星才敢争锋。

      ‘咔吱’的一声,细弱蚊鸣,在寂静无声的寒夜里也并不明显。

      仰头望天的楚夙渊却是一眼看向空无一人的院内,实现随之转移到房檐上。

      木雨脚踩在外窗户沿上,从房檐上小心地探出头,却不料刚一探头便被人掐住脖子。

      木雨的反应也极其迅速,在那人的掌心接触到光滑细腻的秀项时,单手撑在房檐,簪尖针对楚夙渊的喉头。

      楚夙渊对上木雨那冰冷的似孤月的目光,手上松了力道。

      木雨却是素手向上轻轻一划,宛若牛毛的细线就在楚夙渊侧脸上绽开一点凝结的血花。

      “下去。”木雨压低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残存着睡梦的慵懒。说完便顺着原路返回。

      足尖轻点,一道悄无声息的影子落在门前。

      窗户闭合,木门从里面打开。木雨斜靠在门边,眼神示意楚夙渊进去谈。

      楚夙渊见木雨一身睡衣,双手抱月匈,懒洋洋的靠在门边上,眼中闪过歉疚,低下头不语。

      这里毕竟是古代,岚国虽是民风开放,可男女之防也是有的。

      楚夙渊下午便进了宫面见了皇帝,在他母后的宫中用了晚膳。

      弄清楚了心中所想,楚夙渊的心情非常的复杂,难过?无奈?麻木?

      太多了烦情杂绪萦绕在心间,不由得走出宫去。这一走,便走到了木雨房上。

      今夜无月,他想起了战场上伴着他的冷月了,纯粹的孤独,不必牵扯入这漩涡中。

      可到底心中是存了一份不甘的,现如今所寻求的答案心中更多了丝茫然。

      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失了大礼,楚夙渊连忙退后一步,似是想要转身离去。

      楚夙渊顾忌礼数,木雨可不管这些。

      踏出门槛,往楚夙渊身侧一站,伸出纤纤玉手拍在楚夙渊的侧背上,一掌下去直接将人推个趔趄进入房门。

      “大半夜在我房顶上坐着,现下倒是顾忌起礼数来了?”木雨将房门关上,点上烛灯,不疼不痒的讽刺一句。

      楚夙渊不语,只是呆愣的站着,沉默不语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木雨打了个呵欠,见他这幅模样。就觉着白日的高岭之花化作了小可怜,看着真是让人想要好好欺负他。

      刚刚醒来大脑还处于半迷蒙中,说话不过脑子,木雨一个没忍住就将猜想脱口而出,“瞧你这模样,你该不会是发现你真的被当靶子了吧,所有人都在算计着你被发现啦?”

      楚夙渊闻言猛地直视木雨,眸中是浓浓的戒备,充满了杀气,眼神似是箭如雨发。

      木雨毫无畏惧,反而是旋身坐到坐到椅子上,单手撑在桌子上,直视楚夙渊的目光。

      无视其中的怀疑,戒备与杀意,木雨看到的是他眼眶隐约的红润,像极了一只隐忍的小狼崽,真真是可怜极了。

      这样的目光更能激起木雨的保护谷欠,好歹这人现在算是自己的‘小弟’了吧,还是态度温和点别吓着他。

      “过来,坐下。”木雨示意他坐在对面。

      楚夙渊依旧直勾勾的盯着木雨,像是要看出朵花儿来,却是闻言而坐。

      “刚刚我说的都是猜的,谁知道,额,是真的啊,抱歉啊。”木雨磕磕绊绊,粗生粗气的说了一句勉强像是安慰的话,毕竟在末世没人有资格让她道歉。

      看在楚夙渊长得好看,又这么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她就破例一次安慰安慰他吧,木雨心中想道。

      而她眼中看着可怜的楚夙渊,正充满着凶狠凌厉的眼神,面无表情的正襟危坐,以冷到可以掉冰渣的声音说道,“你的依据。”

      “据我所知,半个月前你应该是随着大军而归,然后收到急诏而回吧。”见楚夙渊冷漠依旧,木雨单手撑着脸便继续往下说,

      “近段时间群臣都在催着皇帝立储,而你就收到了急诏。在这么一个战事大捷,民心所归的点上,这是明显将焦点移到你的身上啊,

      凡是有心争夺那个位置的党派便不会再尽快催着立下储君,他们也会想方设法拖延你进京的日程甚至是直接在路上就除掉你,

      毕竟你还未到都城就出了事,这很容易圆过去的,若是你真正回了京,不好动手不说,即便真的除掉你也很难处理后续事情。

      就像我的马车在半路突然失控,我若是死了也只能归咎于我命遇此劫,不会有人想到蓄意谋害。即便是有人想到,这也是没有证据的事,拉出来的都是替罪羊,再怎么也不会牵扯到背后之人身上。

      历经权谋斗争,浴血踏上高位的人怎会不知他的诏令会有如此后果,可他依旧这么做了,那是为什么?”

      木雨半眯着眼,状似思考着答案,口中吐出的话语却是无情却又真实,“那便是他将你当做工具,转移注意力的同时又可以观察其他党派的动作,化被动为主动。

      也就是说,你的存在与否,那个人根本就不在乎。毕竟,谁会在意一个工具的感受和死活呢。”

      楚夙渊面如铁色,眼中是化不开的阴霾,冷凝的气息都快化为实质溢出来了。握拳的手微微颤抖,看得出主人心绪不宁还极力压抑着自己。

      木雨并未就此放过他,有些事长痛不如短痛,总要来个人帮他将多年以来一寸寸深入心脏的钝刀一举抽出,伤口才能显现出来,才能开始上药疗伤。

      “你排行第三,一个皇子,为什么要选择从军呢?更诡异的是,你还真的入了军,去了最偏远又死伤惨重的边关。

      你的父母兄弟,没有谁是在意你的。他们只不过是踏着你获得自己想得到的东西。

      你的父亲认为你在军中可以助他获得军心,毕竟他可是将自己亲生的孩子都放到了军队和将士们一同上阵杀敌呢。”

      “至于你的母亲,呵,”木雨低眉嗤笑一声,旋即睁开双眼与楚夙渊对视,如同恶魔般的诅咒在空气中轻启,“你有个哥哥吧,尽管排行第二却是皇后的长子,这可是嫡长子啊。

      若是你在军中有所成绩,能掌握兵权,是不是就可以为嫡长子的前路添上更有力的筹码了。根本没有考虑过你战死沙场的可能,因为死人是没有利用价值的。”

      “够了!”低沉沙哑充满压抑的声音响起,楚夙渊的双目已染上血红。

      “你之所以会坐在我的房顶上,是因为皇宫之大,却无你容身之处。”木雨字字见血,句句戳心,

      “你之所以要去战场,便是要逃避事实。逃避你生在这样一个没有感情只有权势利益的地方的事实,那个地方都称不上‘家’这个字,不过是谷欠望和贪婪的利益旋涡罢了。”

      “你别说了!”悲痛已经无法形容此刻的楚夙渊,过往的一切随着少女的话语再次浮现在脑海中。

      “看不出来那么一个无情之地,还能生出你这么一个注重亲情的人。”木雨似是根本没有听到他压抑而又危险的警告,自顾自的说着,声音也是少女般的俏皮。

      “我说你...”够了!

      楚夙渊双目赤红的抬起头,却对上木雨神情冷肃,眸含清月,不似说话间的那般以柔作刀刺痛着他的神经。

      似孤傲冷月,登高薄寒,漠视万物的瞳眸,让楚夙渊不自觉得禁了音。那双眼究竟是经历了怎样的残酷与沧桑才能如此的令人胆寒。

      在岁月的长河中,有人屈服于命运蹉跎度日,有人不甘于命运终日抗争,还有人挣脱束缚踏破命运枷锁而来,薄情以待众生,醉癫而度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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