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京作品同人文》我是小眼

28、清洁工

　　房间是宁静的，一种属于黑暗中的宁静，它像功率卓越的放大器把高岗微弱的喘息声和心跳声放大了N多倍，使得他们变成了这夜晚中唯一的噪声。

　　高岗重闭上眼，几秒后睁开，当视力渐渐习惯了屋内的黑暗后，他开始四处张望，回想。

　　他记得自己去打拳赛；记得泰哥威胁他打假拳；记得电话另一端小田惊慌的呼救声；记得自己在拳赛中那用力一摔，腿骨碎裂的声音；记得。。。

　　脑袋里轰然裂出一种如被钢筋贯穿般巨痛，迫使他无法再思考。

　　他的思绪被迫停止在一个名字上。

　　“小田，小田。”他念着，声音像在在空气中飘过般轻盈。

　　没有人回答他，他有些急躁，匆忙的起身扯动了身上所有的阻碍，甚至顾不得擦拭因自己的粗暴手法从输液管中倒涌出的血液在他的病号服上染下的斑斑点点。

　　“小田还在泰哥手里~”这个意念在高岗的头脑中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强烈，最后强烈到好象刻成石碑压在他的心上。

　　他移动，步履蹒跚，从病房走到门前已经跌了四次，每次跌倒后他都咬着牙，狠狠的站起来，然后不出一步，再跌倒。

　　对于一个昏迷多日，靠打维生素针、点滴活命的人来说，这已经是个奇迹了。

　　就在高岗终于跌撞走到病房门前时，房门开了，一个灰白色的身影模糊显现在他身前。

　　“你？要喝水吗？”声音完全不像它的主人一样模糊，细小却清晰，就好象冰冷的小雨打在高岗的脸上，让他不自觉打了个冷颤。

　　连高岗自己都不知道这股力量从哪里涌出的，但当他把那身影牢牢钳在他手中时，他的确有这样的力量。

　　“不要说话，不要出声，不要喊~”他脱口而出，却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干什么。

　　怀中的人根本没有挣扎，纤弱的身体在高岗的怀中像是无骨的假人般听话，不过她不是假人，因为假人不会做出刻薄的回答：“如果不想让我喊来多余的人，你就该堵上我的嘴，而不是掐住我的喉咙，这样做很容易让你变成一个过失杀人犯。”

　　“我没有杀人，我不想杀你！”高岗本能的解释道。

　　怀里的人冷冷一笑：“哦！那真是太好了！那你想干什么呢？劫财？我全身的财产加起来不超过三分钱；劫色？你有这能力吗？”

　　高岗终于明白自己手里抓的是个女人，还是个利害的女人。

　　女人继续说：“既然都不是，那你是想不交住院费，逃跑吗？”

　　“逃？！”这个字在高岗的头脑里产生了奇妙的催化作用，他激动的回应着，“带我逃出去，不然我杀了你！”

　　女人的声音变得嘶哑：“如果，你的手再不从我的喉咙放开，你就已经能完成一半的使命了。”

　　她的痛苦总算让高岗手下留情。

　　摸着劫后余生的脖子，女人又恢复了原先的冷漠，“如果你想逃出去，最好能听听我的意见！”

　　高岗有些茫然，女人继续说：“你得把你现在的病号服换了，这身衣服太显眼，我正好有身衣服可以给你！”

　　女人略微的动作让高岗手上加了力气，女人立刻停了下来，声音变得诚恳：“别紧张！只是套衣服，你想活，我也想活！我不会做其它不必要的事情的！你可以相信我！”

　　高岗沉默着，以极缓的动作把手移开，但他并不是相信，而是别无选择。

　　女人倒是很聪明，她保持着姿势，慢慢转过身，面对着高岗，现在高岗能看到她的脸了，那是一张普通得没有任何特色的脸，但是却让人感觉相当舒服的脸。

　　女人开始动手脱身上的衣服，高岗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但很快他便明白了女人的意思：女人身上那套过大的工作服穿在高岗身上会非常合适。

　　“这是医院清洁工的衣服，本来就是男式的，大小对你是没问题了，你别嫌脏就好，我洗过它的，但是什么也洗不掉。”

　　高岗嗅到泥土的味道、酸臭的汗味、发酵的食物味道和污血的味道。

　　“你，没事吧！”女人怯怯的问，“你笑什么？！”

　　高岗把手摸上嘴角才发现嘴角是上扬的。

　　“这味道，好熟悉！”高岗说。

　　。。。有病。

　　女人心理下了个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