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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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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港一如往常的热闹非凡，现在正是学生放学的时间，路边三三两两的情侣并肩走着。
在卡莱尔温柔的声音中，绯樱言缓慢睁开眼帘。
羽样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轻颤，迷茫的红宝石在透着诱人可爱的样子，银色的长发如同绸缎般光洁柔软。
好可爱。卡莱尔在心中暗暗叹到。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对方清醒的模样，如同无法抗拒严寒的玫瑰，是脆弱而美丽的。
此刻四目相对，卡莱尔的酒红与绯樱言的绯红在目光中纠缠，似有荧光在两人身边围绕。
“haruka。”女人低声呢喃了句，缓慢凑上前，唇瓣相贴，两人同样苍白的脸颊张贴，却又有别样的般配。
卡莱尔的身体僵硬在那里，任凭言轻缓的贴上，柔软而又冰凉的唇瓣的触感让他回过神，反客为主的倾身，揽着女人极细的腰肢贴向椅背。一侧两个冰凉的十指相扣在身旁。
女人的手不由自主的揽上卡莱尔的脖颈，两人□□贴的更近，而两颗灵魂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在跳动。
一场极深的亲吻，让两人都有些蠢蠢谷欠动。轻喘声在车内响起，两人换换分开。冰凉的薄唇泛着苍白，炙热的亲吻也不足以点燃它。
卡莱尔沉默了下，片刻后起身看着女人，目光中复杂的神色慢慢收敛，笑着揉了揉绯樱言的头顶，“快起来吧。”
绯樱言享受着男人的温柔，乖巧的点头下车。两人并肩站在一家饭店门前，手腕自然的挽上对方的胳膊，“就是这家么？”
“是的，经常听他们聊起，这是一家法式餐厅。”卡莱尔点头，带着她走进餐厅。
这是一家一眼看上去就价格不菲的法式餐厅，那怕已经是放学时间，对于学生党而言也是消费不起的，所以偌大的大厅内，食客寥寥无几。
这是两人第一次相坐进食，一千五百年没有尝到过食物味道的卡莱尔却发现，或许是过于溢出的期待，被满足的愿望并没有那么香甜。
“怎么了？”绯樱言看出对方的心不在焉，低头认真的吃掉最后一口，美味的可以将舌头一起囫囵吞下的鹅肝。
卡莱尔满脑子都是那个`haruka`一词，他已经无数次听到这个词了，他一直以来认为，她是喜欢他的。
可是就在刚才，卡莱尔有些不确定了。她喜欢他么？这个想法一直在脑海中浮现，无论他用什么借口都无法说服自己。
当然，卡莱尔是不会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她的。
“我只是在想到等下要把你送回去，有些难过。”
“唔，没关系，明天白天就还会见面啦，爱丽丝说，你们会有活动。”绯樱言笑道，“她邀请了我。”
卡莱尔很快的就把忘到脑后的活动想了起来，“你不说我都忘了，明天是个好天气，很适合打棒球。”
对于吸血鬼的好天气，想到这里，绯樱言嗤笑一声，“棒球。很好的运动。”
停顿了下，继续道，“可惜我都不会呢。”
“我想，或许我可以教你。”卡莱尔很快的接住话题，之前的想法也抛到脑后，专心的进行自己的这场约会。
“可真是个好主意。”绯樱言轻笑一声，“不过，我从小到大都不擅长运动，希望明天可以有个好运。”
边说着，抬手执起红酒，冲着对方摇摇一举，鸦羽似的睫轻轻掩住绯红的流光，高脚杯放在唇下，天鹅般优雅洁白的脖颈笔直，小巧的下巴微抬，在十足的高傲的姿态中抿了口杯中的红酒。
“相信我。”卡莱尔与绯樱言相视一笑，目光看着窗外，“听说，他们明天就要走了。”
“看样子答应你的事情，我可能要失信了。”绯樱言想起之前说的，替他与玖兰枢商量血液镇定剂的事情。
只是目前她与卡莱尔的关系，以及之前发生过的事情，不用去尝试就能知道，玖兰枢一定会拒绝的帮助卡伦家族的。
轻叹一声，绯樱言的目光一同看向窗外，乌云密闭的天空，却一滴雨也没有落下，整个空气中弥散着压抑沉闷的气息，“天要黑了，我们回去吧。”
回程的途中，两人虽然一句话的交流也没有，但是安静祥和的气氛围绕着两人，黑色的车子在院门前发出剧烈的刹车声，在屋内的几人全部凭借着，空气中散发出的另一个纯血的气息，而目光锁定到门外。
“你先回去吧。”绯樱言下车，走到驾驶座旁，透过车窗探头而入，笑着说道，“明天记得来接我哦。”
“呐，晚安。”haruka。绯樱言轻笑着，在对方的脸庞轻巧的落下一吻后，站在车旁不远处挥手。
“晚安，快进去吧。”卡莱尔探出头，也在对方的脸颊亲了一口，“我爱你。”
屋内，三楼的某个窗户内，一个身影安静的站在那，身后昏黄的灯亮照亮模样，玖兰枢。
绯樱言抬头，绯红与深红相对。绯樱言率先移开视线，忽略一楼客厅的几人的问候，直接到达那个窗户所在的房间门前。
房门，无声的打开。绯樱言直接推门而入，玖兰枢已经没有在站在窗前，而是坐在一副摆放着西洋棋桌的一边，骨骼分明的手指捏着一粒黑色的棋子正在轻巧的放下。
“请。”不曾抬头，玖兰枢背对着门口坐着，声音清列的说了个字。
绯樱言走到他的对面坐下，整理了下不曾凌乱的衣摆，带着白色手套的手指捏起一粒白子，不曾犹豫的果断的落下。
两人棋局焦灼纠缠，目前来看，谁也没有比谁多丢一子，室内一片沉寂后，是玖兰枢率先打破安静的气氛，“我们很久没有这样安静的坐在这里了。”
玖兰枢轻叹道。
绯樱言并没有回答的打算，而玖兰枢也不曾对回应抱有任何期待，“说起来，我的棋还是你手把手的教过来的。”
“从小到大我都对你、树里以及悠三人之间的关系一直都看不明白。。”
“枢最是聪明，我与悠和树里一起长大，这样的关系在血族内也不少见。”绯樱言淡淡的嗓音在玖兰枢耳畔围绕。
“如今最为单纯的日子，也就只有他们还在的时候了，枢，这么多年来怀念过他们么？你的父亲、母亲。”
“悠和树里的养育之恩，我不曾忘过。”玖兰枢扣着一枚主教的棋子，缓慢的落在棋盘上。
两人一主布局，一主进攻，此刻，场面焦灼，难舍难分，白色的马驹在棋盘上仰颈高鸣，高抬着前蹄，在炫耀着自己的风姿，伴随与棋盘清脆的碰撞，马驹雄姿勃勃的走到自己的位置。
“我们明天就要回日本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玖兰枢问道。
“我记得，在你八岁之后，就已经独立处事了。与那些被娇惯之下的纯血种不同，你自小就展现了纯血种的手段能力。”
“那段时间，树里不止一次的跟我说对你的担忧，那副少年老成的样子。”
“只可惜，虽然你不曾做到悠所期望的赤子之心，但是只有这样的你才能在群狼环绕之中生活下去。”
在两人低语不断中，棋局已经露出了明显的战绩，黑子正在不动声色的一点一点瓦解白子的坚固。
白色国王带着光芒四射的沉重的皇冠，在战马的嘶鸣声中，与黑色的王面面相对，黑色的战车与士兵围绕左右，形成一个黑的包围。光明一点点分崩离析，最后的白，在黑国王的一声命下，瓦解蝉食的分毫不剩。
黑色的王站在金字塔的顶尖，高举胜利的权杖，剩存的士兵低下臣服的头颅，脚下遍地尸骸，一个残破的王冠从角落中滚出，下一秒，黑色的铁骑踏破碾碎。
伴随棋局的结果分明，室内归于宁静，低沉的男声在空气中传来，“我赢了。”
“你早已出师了，King。”绯樱言此刻抬头，目光凝视在对方那张与脸庞，从八岁起那张稚嫩的脸庞中不在有纯洁，满是算计的阴谋被深藏在那双深红的瞳孔之下。
“为什么不能是我？”玖兰枢其实想问的是，为什么不能是他来代替悠。
“卡莱尔很好。”那灵魂的颜色，是与悠相似的。从不曾忘记的赤子之心与不负初心。
被黑色吞噬的灵魂，又怎么会与炽热到极致的白相似。
“优姬是作为你的未婚妻而出生的孩子，希望你可以保护好她。”绯樱言站起身，走到窗前，玖兰枢站过的地方，极高而下的俯视，一切身影轨迹都能够收入眼底。“她也姓玖兰。”
“枢，那是悠和树里生前最后所托。”
“我会照顾好她的。”玖兰枢沉声应到。
此刻远处的天空已经渐渐微亮，太阳的炽热正在一点一点的瓦解着夜空，楼下也传来了少女欢快的声音。
吸血鬼精细的视力，让她看到不远处一辆黑色的车正在极速驶来。
“我该走了。”绯樱言唇角含笑着，声音也是在玖兰枢面前，难见的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 不会弃文，就是要慢慢更新，最近事情有点多。谢谢看到这里的！请相信我！
